“下次,不準讓我聽到關於他的一句異議。”宋覆語氣不乏對宋溪澤堅決與他保持距離的躁動,更多的還是氣急。
“否則。”
“你知道的。”
什麼時候府上需要多舌的奴才了?
“是小人嘴笨不識好歹了,二公子誤怪。”下人發覺到觸了黴頭,低頭打著巴掌認錯。
“母親是該整頓府裡的規矩了。”宋覆冷著眼,沒有叫住下人停手,反而說起了規矩,隨著巴掌聲越扇越重,他又說道:“好了,自行去領了罰去。”
哪怕宋覆被拒絕多次,他兄長對他再多麼的冷言冷語,都是他與他的事,旁人都不能插手議論。
可還是有幾個不長眼的,看他落到兄長的奚落,就以為這麵子最重要,可以在他麵前嚼了舌根。
他是容忍不了的。
再說了,他也不是沒有不護過他,不承認他們是兄弟過。
連綿的雨日總帶著些許陰沉,屋裡未點燃燈,少女並末端坐,整個身體埋向鏡台,她嗅著空氣中彌漫的濕氣,怕是心情不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突然,女人的聲音打破這時的思考。
“敬悠,你這是在做什麼,還有沒有一點你該有的樣子了?”
陰沉的屋子,不知何時已經被推開了門,屬於外麵的光亮傾斜而來,那女人衣裙華麗,兩旁皆立著低眉順眼的宮女,她周身背對著木門,好不容易鑽了空子的光亮全淋在她的身上。
曲敬悠慢慢移動著眼睛,直到適應了起來,才看清楚是母親來了。
她撐著身體站起來,張著嘴還沒有開口說話。
“明日午時過後跟我進宮去。”
曲敬悠不明所以,不是不讓她回去嗎。
長公主笑得輕視,好像麵前人走了大運般,明媚的目光轉為冰冷,“看來皇弟還是愛極了你的,他送你來我這,又要我帶你回去,生怕我生吞活剝了你呢。”
“母親說得什麼話。”曲敬悠聽到了進宮的消息,沒有想到這事不是誰先提及的,而是宮裡頭的那位。
她母親叫著的皇弟,還是她名義上的皇帝舅舅。
她雖是在宮裡長大的,可更多的還是稱呼他為“陛下。”
她都以為回不去了,還要在母親的府邸長住。
她都要認清楚現實了。
可到底是她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儘管把她放回母親的公主府,她還是沒能有所改觀,隻想回皇宮。
反正再如何相處,除了皇宮,哪兒都不是她能待著的好地方。
“喪著一張臉給誰看,跟我對不起你似的。”長公主最不喜她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平時沒少借著莫須有的名頭為難她,她不是什麼都去聽話照做,還會問她為了何事遷怒於她。
“我沒這麼想。”曲敬悠搖搖頭。
“有你也不會說出來。”長公主道。
皇弟說她不適合做個母親,總會在見到她的時候時不時說著好話,再來說總歸是親生的孩子對敬悠好點。
好點是怎麼個好法?
想她除了皇弟位子比不過去,任何人來了,她都是身份尊貴,是當今皇帝的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