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山公路的儘頭,那座寺廟就在最高處。
這裡還有一千級台階,但是礙於霍硯舟的輪椅,不方便爬。
老夫人對他叮囑道:“你坐電梯上去,我跟蘊然要把這一千級台階走完。”
謝蘊然低眉順眼的站在她麵前,沒有反駁。
霍硯舟順著僧人的指導,去了旁邊。
寺廟的電梯不經常用,這是帝都有錢人修的,專門為那些身體殘疾的人。
有人對神佛就是這麼信奉,哪怕被生活折騰得一生困苦,卻拖著疾病還是要過來祭拜。
霍硯舟從來就不信這些。
他抬眸,看著老夫人已經在開始爬階梯,垂下睫毛,安靜的看著自己指節上的戒指。
電梯的一側窗戶能看到外麵,青山綠水,還有盛開的片片桃花。
在這裡才深知,春天確實已經到了。
到達山頂的時候,他問一旁的人,“這花能摘回去嗎?”
僧人點頭,“可以,那邊的花就是給香客摘的,越是樹的頂端,寓意就越好。”
“什麼寓意?”
他問的漫不經心,聽到對方說:“桃花自然是寓意終成眷屬。”
僧人看他沒說話,還以為他心裡沒有那個惦記著的人,也就補充道:“而且要早上摘下來的,順應節氣天意,這個時間段最吉利。”
霍硯舟“嗯”了一聲,沒說什麼。
老夫人今晚是打算在寺廟這邊留一晚上的,這裡的房間號不好預約,明天一早她就要起來去上早香,這樣才能顯得更加虔誠。
她跟大師站在旁邊說話,餘光看到謝蘊然很虔誠的在跪拜。
謝蘊然看著麵前慈眉善目的菩薩,心裡念叨了幾百遍要跟霍硯舟永遠在一起。
等拜完,她把帶來的現金全都丟進了功德箱裡。
帝都那邊的家族每年都會給寺廟打一大筆錢,謝蘊然自己也不例外,總覺得錢越多,自己的願望就越能被實現。
大師領著她們過去吃晚餐,老夫人沒看到霍硯舟,也就問,“硯舟人呢?”
謝蘊然清洗筷子,為他說話,“聽說近期他的身體不太好,估計累了,睡著了吧。”
老夫人深吸一口氣,“到底是身體不好,還是被黎歲給氣壞的,既然人都跑了,又為什麼還要回來,平白給人添麻煩。”
謝蘊然的嘴角彎了彎,眼底還是有些不屑,“老夫人也年輕過,有時候人就是想反複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以至於會做出一係列的蠢事。”
在她看來,黎歲故意逃跑,就是為了試探霍硯舟的底線,還真是心機。
隻不過霍硯舟此刻還在上頭中,沒有識破這樣的把戲。
謝蘊然自己也不屑去識破,反正時間久了,他終會知道是誰更適合他。
霍硯舟坐在單人房間裡,麵前擺著山上獨有的茶水,但他一口都沒喝,而是打開旁邊的窗戶看著外麵。
他今天之所以來這裡,隻是不想待在棕櫚灣惹人厭煩罷了,現在她情緒不太好,也許等過幾天就冷靜了,就會想通了。
當年大師的一句“天煞孤星”直接抹殺了一個人的存在,他實在不太喜歡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