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看到他頂著這樣明顯的巴掌印,卻還在關心黎歲,眼底更深。
黎歲絕對不能留!
她冷冷的抿著唇,卻說了一句,“既然她也在,那就讓她一起去吧,寺廟清修之地,也許能把她身上的戾氣洗一洗,哪有女兒家對男人動手這麼凶的,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硯舟,一個家裡,主要還是男人說了算。”
霍硯舟的手上捏著冰塊,依舊淡淡的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語氣輕輕,“未經雕琢,她這樣挺好的。”
老夫人氣得頭皮發麻,她這幾天跟佑寧見麵,佑寧說了黎歲的一些事情,她本來沒放在心上,現在看來,硯舟是真的被人下蠱了。
去寺廟也挺好,什麼妖魔鬼怪都得顯出原形。
她不再說什麼,隻看向謝蘊然,“蘊然,走吧。”
謝蘊然點頭,走到霍硯舟的麵前,想要拿過那冰塊給他敷,卻被他輕輕躲開。
她也不在意,隻叮囑了一句,“待會兒冰化了,現在初春,天氣還冷,彆感冒了。”
老夫人聽到這話,隻覺得一陣暖意,還是蘊然懂事,這孩子不管在哪方麵,都是麵麵俱到。
幾人上車,霍硯舟要上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樓上。
那扇窗戶前沒什麼動靜,他垂下睫毛,又叮囑傭人一句。
“七點去喊她一聲,彆讓她一直睡著。”
傭人站在外麵,點頭。
汽車開走了之後,棕櫚灣陷入了一片安靜。
黎歲睡不著,心臟一直懸在嗓子眼,狂跳著,隻要閉上眼睛,想起的就是霍硯舟的眼神。
如果是這樣的霍硯舟,她真覺得他做得出報複Z的事情。
如果真是他做的
她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她不會留情的。
絕對不會。
寺廟距離棕櫚灣兩個多小時的車程,期間要上一段盤山公路。
老夫人坐在車內,努力忘記黎歲的事情,看著窗外感歎。
“這附近倒是變樣了。”
一旁的謝蘊然接話,“老夫人你都十年沒來了,要是還跟以前一樣,那不是意味著帝都十年裡都沒好好發展過嗎?”
這句話緩和了汽車內緊繃的氣氛,老夫人瞬間笑了,“你倒是思路新奇。”
謝蘊然抿唇笑了笑,看向霍硯舟。
“硯舟是不是也很多年都沒來這裡了?之前我來的時候,大師還特意問過你。”
這座寺廟的香火很好,帝都的有錢人幾乎都來拜過,那些大師也德高望重。
霍硯舟支著臉頰,視線瞥向外麵的青山綠樹,語氣很輕,“我不信這些。”
這句話讓老夫人變了臉色。
因為當年選擇誰作為犧牲品的時候,完全就是看大師的一句話。
一句天煞孤星,就注定了那孩子的命運。
霍硯舟此刻說他不信這些,那不是在告訴老夫人,當年他們的選擇就是個笑話麼?
她的臉色很冷,但是當著謝蘊然的麵,不好提及那個早就被丟出去的犧牲品,隻能說了一句。
“不信這些,那是你還年輕,你能走到今天,全靠這些。硯舟,人各有命。命運這種東西,縱使你站得再高,都沒法更改,有人生來就是錦衣華服,有人生來就是天煞孤星,你不信也得信。”
霍硯舟沒說話,隻摸著自己的一根指節。
指節上戴著跟黎歲的結婚戒指,似乎這樣心裡才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