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五星級酒店的套房,享受人生的奢靡!”
“你吹牛交稅了嗎?”
我拍了一張照片作為證據給她發了過去。
“你是在哪兒發了一筆橫財呀,脫了貧就直奔資產階級而去了!”
“橫財倒算不上。”
“多少錢?怎麼賺的?”
“你問題太多了,我隻願意回答一個。”
“好吧,那你告訴我是怎麼賺的。”
我知道樂瑤是害怕我賺了來路不正的錢,所以她更關心我是怎麼賺來的。
“靠智慧……”
“呼……那我就放心了,真怕你去那些不正經的場所,出賣了自己的色相,從此走上一條自甘墮落的路!”
我當即回了一條語音信息:“操……讓我掐死你,好吧!”
“你來呀,我就在北京不挪地,恭候你的大駕。”
“……去北京掐死你的事情,日後再說。”
“你這麼流氓,你家人造麼?”
這番與樂瑤的對話終於讓我掃掉了這個雨夜的些許陰霾,笑了笑,很久才回了樂瑤的信息:“挺晚了,不說瞎話了,洗洗睡吧。”
“嗯,空了再聯係,晚安!”
“晚安!”
……
次日,我在酒店一直睡到快要12點時才起床,退掉房、吃了午飯之後,又去銀行取出了9萬多塊錢的現金,然後帶著還有40萬餘額的銀行卡向簡薇的思美廣告趕去。
到達目的地後,前台小姐告訴我:簡薇正在辦公室接待客戶,讓我稍等一下,我點了點頭,便坐在休息區等待著。
中午喝多了水,有些內急,便向衛生間走去,正好路過簡薇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是虛掩著的,窗簾也沒有拉下,我下意識的往裡麵看了看,發現前台小姐所說的客戶正是金鼎置業的王總監,我倒沒有太在意,抬腳準備離去,卻在剛邁出一小步時,隱約聽到裡麵傳來一聲“師妹”,而這個聲音自然是來自王總監的。
我當即停下了腳步,又往門前靠了靠,希望隻是自己聽錯了。
“師哥,真的很感謝你這次的鼎力相助,這筆業務對我們公司來說很重要!”
“你是我的師妹和我還用這麼客氣嗎?……想想,這些年如果不是恩師(簡薇的父親)的傾力栽培,真的沒有我的今天,在你的廣告公司需要業務發展時,我肯定是不遺餘力的!”
簡薇很感激的笑了笑,而我的頭皮卻一陣陣發麻,稍稍回過神後,便推開簡薇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憤怒充斥著我的身體,我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卻說不出一句話。
簡薇麵色煞白,她起身對我,說道:“昭陽……你,你怎麼來了?”
我終於開了口:“你和他認識,是不是?……金鼎置業的業務原本就是計劃內的,是又不是?……”
簡薇不知所措的看著我。
王總監趕忙幫著打著圓場:“昭陽,你先彆激動……”
“我他媽要怎麼不激動……簡薇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我需要你用這種方式來施舍嗎?”
“昭陽,你聽我說……”簡薇一邊說、一邊向我走來。
“你給我閉嘴。”我說著從身上扯下了背包,從裡麵掏出了厚厚一疊現金,指著簡薇。
“你告訴我,這他媽是錢嗎?是錢嗎?……全是狗屎,臭不可聞的狗屎!”
現金被我狠狠的砸向了天花板,又紛紛飄落,落在了簡薇的身上、我的身上、王總監的身上,最後鋪滿了整間辦公室。
我劇烈的喘息著,強烈的屈辱感將我那脆弱的心臟撐的好似要爆裂,虧我以為這筆錢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怨恨米彩不為我感到高興,虧我昨夜自信滿滿的告訴樂瑤,是靠智慧爭取來的。
結果呢?
結果隻是一個笑話,一場讓我好似小醜一般接受施舍的笑話!
我將那張銀行卡扔在了簡薇的辦公桌上後,頭也不回的向辦公室外走去,腳步卻越來越沉重,好似每走一步,便將那座晶瑩剔透的城池踩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簡薇還在我的身後呼喊著,而那座城池終於在她的呼喊聲中碎了!崩塌了……
第217章:我要去西塘
我前腳進了電梯,簡薇後腳便跟了進來,我一言不語,卻忍受著撕裂般的痛苦。
“昭陽,我知道這個做法損害你的自尊心,可是……”
我打斷了簡薇:“可是我這堆扶不上牆的爛泥,自己根本就沒有賺錢的能力,幾年前如此,現在還是如此。”
“你不要這麼妄自菲薄好不好?”
“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不是……我想你還不知道:你提出來的摔裂生活這個主題已經被正式運用到策劃中了,現在所有的方案都在圍繞這個主題展開!”
我狂按著電梯的按鈕,門還沒有完全打開,便走了出去,最近連番的遭遇已經讓我很難再心平氣和的去聽彆人說些什麼。
簡薇再次拉住了我,她幾乎哽咽著對我,說道:“昭陽,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隻是希望你能夠生活的好一些,我害怕看到你艱難掙紮的樣子。”
我的情緒在翻湧,卻閉口沉默,終於拿開了簡薇拉住我的手,冰冷的對她,說道:“如果你真的希望我過的好一些,三年前你便不會連個理由都不給我,便說出了分手兩個字……”
……
走出思美廣告所在的那棟辦公大樓,我再次體會到那種孑然一身的空乏,此刻的我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徐州我已經沒臉回去,因為此時的我比上一次回家時更落魄,我不能再指望板爹和老媽搭救我這支離破碎的生活。
蘇州讓我感到窒息,每一秒都窒息,我巴不得逃離這裡。
北京,北京有羅本和樂瑤,可潛意識裡我更想找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好好的靜一靜。
可是現在的自己,連一場短途旅行的錢都沒有,我又一次被困死在這現實的囚籠中,我被壓抑的快瘋了!
走投無路中,我終於撥通了樂瑤的電話,片刻之後她接聽了。
“昭陽,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啊?”
“……借我一些錢。”
“啊!……你昨天不是剛步入資產階級了嗎?”
“你知道嗎?我他媽就是一個被玩弄的小醜!”
“誰玩弄你了?”
“如果你不想往我傷疤上再灑點鹽的話,就彆問了,好嗎?”
樂瑤一陣沉默後,才說道:“你要多少錢?”
“一萬。”
“才這麼點錢,能乾嘛?”
“我要開始一場隻有自己一個人的旅行,一萬塊難道不夠嗎?那你借我兩萬吧。”
“一萬夠了,兩萬恐怕你會在外麵待上很久,你終究要回來,然後活在你討厭的世界中的。”
我歎息,半晌說道:“你說得對,還是借一萬吧。”
“嗯,告訴我你會去哪裡?”
“這不重要。”
“但是對我來說重要!”
“這話怎麼理解?”
“我是你的債權人,我必須要知道你的動向,防止你攜款潛逃!”
“什麼鳥理由!”
樂瑤語氣卻很堅決的說道:“我不管,你不告訴我去哪裡,就彆指望我借錢給你!”
“威脅我有意思嗎?”
“你不說我掛電話了啊!”
“真添堵!”我嘴上抱怨了一句,卻在心中思考著要去哪裡,終於對樂瑤,說道:“西塘,我要去古鎮西塘過一個月。”
“為什麼是西塘?”
一段斑駁的記憶在我的腦海中盤旋,卻不願意告訴樂瑤為什麼要去西塘,隻是說道:“你彆問那麼多了,要是不願意借,就趕緊掛你的電話吧。”
“借、借、借,你馬上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我這就去給你轉賬。”
“行,那謝謝你了。”
結束和樂瑤的通話後,我便將自己的銀行卡號用短信發給了她,然後又給板爹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要去廣州一段時間,可能要換電話號碼,到時候再和他聯係。
之後我便決然的從手機裡抽出了電話卡,然後掰斷,扔進了垃圾箱裡,於是我的世界在霎那間清靜了。
……
我迎來了待在蘇州最後的十幾個小時,我一共去了4個地方,先是去護城河邊抽了兩支煙,然後去找了小胖墩魏笑,請他吃了一頓肯德基,再然後又回到老屋子獨自在那便利店門口的木馬上坐了一會兒,最後來到了卓美的大樓下。
大約傍晚6點時,終於等來了下班後的的趙裡,然後將那輛奧拓小王子的車鑰匙又還給了他。
趙裡很是不解的問道:“昭陽,你是又要離開蘇州了嗎?”
“嗯,要不然我可舍不得將車還給你。”
“都快被你開爛了!”
“就是有點臟,去洗一下,再打上車蠟保證和新的一樣!”
趙裡搖頭笑了笑,道:“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坑!”
“這次真不坑,車子已經給你加滿油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