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維克多·弗萊明,算是了卻了我心頭的一件大事。當我把這個消息帶回公司的時候,公司裡麵的一幫人頓時就炸窩了。有讚同的,有反對的,也有持觀望態度的。讚同的認為,維克多·弗萊明很有水平,讓他來導演《老友記》肯定不會錯。而反對的人則擔心維克多·弗萊明這家夥會乾著乾著就跑掉,畢竟他和夢工廠之間並沒有簽約,如果中間開溜,或者在夢工廠期間乾了一些對夢工廠不利的事情,那我們可就哭都沒有眼淚了。相當一部分持觀望態度的人,主要是他們對我已經形成了依賴,雖然自己的心裡覺得這事情不太穩妥,但是經驗和直覺告訴他們,他們的老板這一次不會錯。在和維克多·弗萊明談妥調條件的三天之後,這家夥就出現在夢工廠的院子裡。維克多·弗萊明加盟夢工廠並且受到重用的事情,也不知道媒體是怎麼知道了,洛杉磯的極大媒體聯合一鬨騰,頓時把夢工廠和雷電華自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凱瑞·洛克菲勒做了一件極為愚蠢的事情,他也一定會為自己做的這件蠢事而感到後悔。維克多·弗萊明是一個不錯的導演,《失去記憶的人》就是最好的證明。假以時日,維克多·弗萊明說不定會成為雷電華電影公司的另外一根頂梁柱,可是凱瑞·洛克菲勒卻親手毀了他。”“事實證明了,在好萊塢,夢工廠才是電影人的天堂,這一次事件讓我們看到了好萊塢電影公司內部人員之間的勾心鬥角,而這種事情,我們從來沒有在夢工廠看到過。這個公司裡麵的人,像一塊鋼那樣密不透風,像五根手指一樣緊緊攥在一起,誰如果敢去挑戰,肯定會被揍得鼻青臉腫。”“柯裡昂先生將維克多·弗萊明請回了夢工廠,他在這個新銳導演麵臨挫折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翻身的機會,也給了夢工廠一個發展的機會。”《洛杉磯時報》在一篇專門針對這次事件的評論中,大肆嘲諷凱瑞·洛克菲勒,也不知道這家夥看到報紙之後,會不會氣得臉色鐵青。而《市民報》的報道,卻是經過甘斯授意的。在這篇文章中,《市民報》在竭儘全力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使勁往維克多·弗萊明身上貼上夢工廠的標簽。當然,這也是我的想法。雖然維克多·弗萊明並沒有和夢工廠簽訂合約,但是不代表我不會讓好萊塢人那麼想。“維克多·弗萊明成為了一個夢工廠人,這對於他來說,是幸運的。而夢工廠也再次得以壯大。根據本報內部得來的消息,夢工廠最近在籌劃拍攝一部史無前例的新型的影像,可以確切的說,這不是電影。”“柯裡昂先生和愛德華·諾貝爾聯合擔任編劇,六個主演中,現在已經確定了亨弗萊·鮑嘉、嘉寶小姐、娜塔麗亞小姐、加利·古柏、維斯康蒂五個人,而剩下的一個,據夢工廠有關人士稱,將是一個神秘人物。”“這部可能成為1929年夢工廠乃至好萊塢最重要的作品,柯裡昂先生把導筒交給了維克多·弗萊明,交給了一個剛剛加入夢工廠的人。這樣的魄力,這樣的選擇,讓我們不得不由衷的讚歎柯裡昂先生的膽識!”“維克多·弗萊明,夢工廠的一顆冉冉升起的導演巨星,他將在夢工廠找到他的價值!”《市民報》的這篇文章,寫得聲情並茂,標題就是:《柯裡昂先生親自做編劇夢工廠要拍新片,維克多·弗萊明棄暗投明做導演》。報紙一經銷售立刻就被搶購一空。人們感興趣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夢工廠竟然又開始拍攝新片,而且還是安德烈·柯裡昂擔任編劇,另外一個就是這部新片的導演是剛剛被雷電華掃地出門的維克多·弗萊明。民眾們興奮了,維克多·弗萊明和夢工廠的新片也成為了街頭巷尾津津樂道的話題。而在人們談論的同時,維克多·弗萊明自然而然被看成了夢工廠的一員,並且成為人們嘲笑雷電華的一柄利器。我的目的,某種程度上,也算是達到了。對於這件事情,凱瑞·洛克菲勒果然氣得暴跳如雷。洛杉磯一台就這件事情對他進行了采訪,在廣播中,凱瑞·洛克菲勒對維克多·弗萊明破口大罵,稱維克多·弗萊明:“是一個隻會投機取巧沒有一點真才實學的小人”,稱“雷電華永遠不歡迎他!”他的這種說辭,更是讓很多民眾笑破肚皮。因為維克多·弗萊明的才能怎麼樣,人們早就從他的那部《失去記憶的人》中領略到了,凱瑞·洛克菲勒稱維克多·弗萊明沒有真才實學,明顯就是自欺欺人。而凱瑞·洛克菲勒後麵的那句話,更是讓我喜出望外,好呀,雷電華永遠對維克多·弗萊明關上大門,我可是求子不得!凱瑞·洛克菲勒的痛罵,讓維克多·弗萊明無可奈何。這家夥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沒有站出來和凱瑞·洛克菲勒對罵,而是低著頭老老實實地乾起了工作。我在維克多·弗萊明進入夢工廠的當天,就當即任命為維克多·弗萊明為《老友記》的導演,並且讓他全權負責這部電影的拍攝,他享有根據自己的意思挑選演員、搭建劇組的自由,這樣的權利,讓很多人都大感意外,更是讓維克多·弗萊明本人身為感動。“柯裡昂先生,你放心,隻要我呆在夢工廠一天,我就會心無旁騖竭儘所能地拍攝這部電視劇!”維克多·弗萊明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態度真誠。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在接過劇組之後,維克多·弗萊明就搬進了公司,吃住都和劇組的人在一起,愛德華·諾貝爾成為了他的助理,兼任副導演,我成為了這部電視劇的製片人,攝影師,則落在了因為發明濾鏡而在好萊塢攝影機聲名鵲起廣受讚揚的黃宗沾的身上。維克多·弗萊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磨合劇本,我們三個人從頭到尾又將劇本修改了兩三遍,幾乎是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得磨合,考慮。維克多·弗萊明對這部電視劇十分的喜歡,以至於那個劇本被他放在一個牛皮紙袋裡形影不離,連吃飯、上廁所他也帶在身邊。如果說維克多·弗萊明剛進公司的時候,還有很多人懷疑他,但是看到他的那種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質疑他了。在最後一次修改劇本之後,維克多·弗萊明開始和我討論六個主演中剩下的那個女演員的事情。“柯裡昂先生,六個角色中,隻有一個空缺,這個角色找不到合適的演員,整部電視劇就拍不了。”維克多·弗萊明看著我,表情焦急。我苦笑了兩下:“維克多,我知道你急,其實說起來,我比你還急。但是我現在實在是找不到適合扮演這個角色的演員了。彆說我,就連夢工廠導演組的那幫人這些天腦袋都想破了。夢工廠、環球、新月,三個公司所有演員集合在一起,也沒有發現合適的。還有,你到我的辦公室去看看,抽屜裡、書櫃上,收到的照片沒有八千張也有一萬張,我眼睛都快花了,也確定不下來。那些女孩,雖然都很漂亮,但似乎看上去總覺得不對勁,而且很多都沒有什麼演出經驗。”提起演員的人選,我就頭疼得要命。維克多·弗萊明點了點頭道:“要想挑出一個適合演這個角色的演員,的確很是困難,我甚至把好萊塢的好演員都想了個遍,到頭來也是一無所獲,可是老板,我們總不能就這麼拖下去吧。”“當然不能托,可真的沒有辦法,要不,你想一個?”我把這個難題推給了維克多·弗萊明。維克多·弗萊明眉頭緊縮,道:“說道辦法,我倒有兩個,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行。”“說,有辦法就說!”一聽說維克多·弗萊明有辦法,我立馬就兩眼放光。維克多·弗萊明在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我說道:“柯裡昂先生,第一個辦法是老辦法,估計你也知道,就是把《老友記》裡麵的這個角色改一下,改得容易演。”“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維克多·弗萊明話還沒有說話,一旁的愛德華·諾貝爾一下子就蹦了起來。這部電視劇是愛德華·諾貝爾的心血製作,裡麵的每一個人角色都是他和我一點點想出來的,怎麼可能允許維克多·弗萊明改動。而我也不會同意維克多·弗萊明的這個提議。除了和愛德華·諾貝爾同樣的想法之外,我想得更多的,還是這部電視劇本身。可以說,剩下的這個角色菲比·布菲,是《老友記》中很有特色的一個角色,如果改動了,整部電視劇的表現力就會大打折扣,此外,劇本現在一經拍定了,裡麵的台詞、情節走向都是根據這個人物的性格進行的,如果改動了這個人物的性格,那就意味著整個劇本又要有一次大動,這樣不僅拖延時間,而且還會影響電視劇的藝術表現力。這樣的辦法,在好萊塢,向來之後電影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的時候才會采用,對於其他電影公司來說,也許是一條後路,但是夢工廠從來就不會采用這樣的辦法。“維克多,這樣的辦法,我不能同意。”我堅決地搖了搖頭。看見我和愛德華·諾貝爾同時反對,維克多·弗萊明點了點頭。他顯然已經料到我們倆會有這樣的反映。“那就隻剩下最後的一個辦法了,確切的說,也是一個可能性很小的出路。”維克多·弗萊明看著我,眼神暗淡了下來。我在他的眼神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他對這個辦法,自己都沒有什麼把握。“說吧,實在不行……咱們再想辦法。”我長歎了一聲。“柯裡昂先生,我們想到了好萊塢如今出名的演員,也想到了從民眾招募新的演員,但是有一個地方,你卻忽略了。我的意思,就是我們能不能到這裡個地方去找,這可能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維克多·弗萊明說了一句讓我不太明白的話。“什麼地方?”仔細想一想,我好像沒有忽略什麼地方呀。“柯裡昂電影學院。”維克多·弗萊明的話,讓我睜大了眼睛。啪!我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對呀!我怎麼就把柯裡昂電影學院給忘記了!?”我一陣興奮的同時,也是心裡連連道聲慚愧。柯裡昂電影學院如今已經招了好幾期學生,裡麵都是經過層層挑選的精英,有來自美國的,也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他們不但很有天賦,而且現在也經過了好萊塢最有經驗的教師的教導,說不定就能夠從裡麵找到合適的。“昨天我到柯裡昂電影學院裡麵逛了逛,發現裡麵的很多學生都很優秀,如果我們去好好找一找,應該會有所收獲。”維克多·弗萊明舔了舔嘴唇。“是呀老大,咱們在這上麵投入了這麼大的人力財力,總得從這裡裡麵獲取一些利益吧!”甘斯立刻應和了起來。“那就通知西德尼·奧爾柯特,讓他這份副院長做好準備工作,我們下午就去。”我衝甘斯揮了揮手。吃完中飯,稍作休息之後,我和維克多·弗萊明、愛德華·諾貝爾三個人來到了柯裡昂電影院學。雖然說電影學院就在公司的邊上,離得不是很遠,但是我很少來這裡。從寬大的校門進去,剛走沒多遠,我們就被學生們包圍了。這些學生中,有來自美國的,也有來自歐洲、亞洲的,他們簇擁著我們,進入了學院的大禮堂。“西德尼,我讓你給我安排個房間麵試,你怎麼把我弄到這裡來了?”看著講台下的學生們,我睜大了眼睛。西德尼·奧爾柯特壞笑了起來:“老板,身為校長,這些學生們很少看到你,更是很少聽你的講課,今天,怎麼著你也得給大家說說話,上一堂公共課吧?!同學們,是不是?!”“是!”“請校長給我們講話!”……禮堂裡麵頓時想起了歡呼聲。在這種情形下,我還能說什麼呢,隻能麵對著這些學生們,給他們扯上幾句。可講什麼呢,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講一個電影的專業問題,顯然是不夠的。思來想去,我覺得好好跟他們講一講夢工廠精神,真正的電影精神。“柯裡昂電影學院,是我創辦的,但是,你們不要忘記了豎立在學校門口的那個雕像!愛迪生先生的雕像!這個學院,也凝結著這個電影先輩對你們的期望!”“一直以來,我已經被無數次地問過,什麼樣的電影才是好電影,什麼樣的電影人才是真正的電影人。今天,我就給你們談一談這個問題,談一談讓我們夢工廠每一個人都引以為傲的夢工廠精神!”“夢工廠精神,就是團結!就是真誠!是同甘苦共患難!是摸著良心拿起攝影機!”……這個演講,由原來計劃中的十幾二十分鐘,延長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結束。我講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禮堂裡的這些學生們全都瘋狂了,這批還在電影學院裡麵潛心學習電影知識還沒有進入好萊塢電影業被那個大染缸浸泡過的他們,心中對電影的那份愛是單純的,是無比熾烈的!我的這些話,引燃了他們心中的那團火!那團升騰不息的火!我知道,我今天說的這些話,麵前的這些學生們不可能每一個都牢記在自己的心裡,他們一旦進入電影圈中後,肯定更有一些會被抹黑,會變得眼中隻有名利,但是我也知道,這些人中,肯定有一部分人,會將我的這些話,當成他們畢生的理想!會把拍攝好電影、當一個真正的電影人,當作自己終生的目標!倘若如此,我也就滿足了。演講結束之後,在西德尼·奧爾柯特的親自安排之下,柯裡昂電影學院表演係幾個年級的學生們全都被叫到了一間教室的走道裡麵等待我們的審查。確切地說,這些學生的質量都十分的好,但是看了一遍,依然沒有讓我們三個人感到滿意的。“西德尼,表演係的學生都在這裡嗎?”我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遍問道。西德尼和身邊的工作人員聊了聊,然後對我說道:“老板,還有一個學生沒來,她今天犯錯誤被罰在自己的宿舍裡麵寫檢查了。”“犯錯誤?寫檢查?犯什麼錯誤了?”我頓時笑了起來。“這個學生,是這一屆新招的表演係中最調皮的女學生,昨天在老師上課的時候,她把一瓶墨水扔到了老師的臉上。”西德尼·奧爾柯特邊說邊笑。“哪個老師帶的課?”我也忍俊不禁。這老師可真夠倒黴的。“萊布斯·彼雷。”西德尼·奧爾柯特說出了一個讓我眉頭一抖的名字。也難怪,萊布斯·彼雷這家夥是個狂囉嗦的人,彆說是學生了,有時候我和他說話都想狠狠揍他一頓。“算了,檢查以後再寫吧,你叫人把那個女學生帶過來。”我衝西德尼·奧爾柯特擺了擺手。西德尼·奧爾柯特衝助手點點頭:“你去把瑪琳帶過來。”助手出去,時候不大,帶進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一進房間,我們三個人就頓時眼前一亮。穿著一個黑色的短裙,露出雪白、纖長的十分漂亮的腿,一頭海藻樣的長發被一條鵝黃色的帶子束在腦後,很是好看,再往臉上看,一張小臉精致迷人!高高的鼻梁,潤紅的嘴唇,嘴角上翹,投出無儘的頑皮,眼睛不大,但是卻如同一泓清澈的潭水,睫毛很長,忽閃忽閃的,讓人印象深刻。“老板,這個女孩挺適合的!”維克多·弗萊明壓低身影激動地跟我說道。他的聲音在發抖。不光他激動,我也激動,找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能不心跳嗎?“校長好!”這個女孩看到我,一點也不緊張,反而笑容燦爛。“你是德國人吧?”我也笑了起來。“校長怎麼知道我是德國人?”女孩好奇地問道。我聳了聳肩:“你們德國人說出的英語,是其他國家的人無法模仿的。”女孩兩手交叉在一起,嘻嘻笑了起來。陽光燦爛的一個女孩。“會不會彈吉他?”我問道。“會一點。”女孩答道。“那就談談。”我示意旁邊的人給她弄來個吉他。“校長,我隻會彈一點。”女孩有點為難。“會多少彈多少。”我笑了起來。說真的,她要是精通吉他,我還有些失望呢。要知道,《老友記》中的菲比·布菲吉他就談得不怎麼好。所以這個女孩對吉他一知半解,倒正合適。一個大大的吉他被遞了過來。女孩接過,抱著吉他笨拙地坐在了椅子上,然後調了幾下音,唱了一首短短的仿佛是兒歌的歌曲,而且是德語。“完了?”維克多·弗萊明睜大了眼睛。“完了。”女孩點了點頭。連一分鐘都沒到,她就唱完了。“你唱的是什麼歌?”我問道。“一首德國的民謠,用來哄小孩睡覺的,叫笨笨狗。”女孩答道。啪啪啪。一旁的愛德華·諾貝爾頓時鼓起掌來。“老板,上帝保佑!這個女孩簡直專門就是為咱們的電視劇而生的!”愛德華·諾貝爾看著這個女孩,樂得嘴歪眼斜。在《老友記》中,菲比·布菲最喜歡唱的歌,可就是“臭臭貓”。“老板,我也認定了,就是她了!”維克多·弗萊明也是兩眼放光。“哈哈哈哈!”我樂得一陣大笑。娘的,愁了這麼多天,今天總算是修成正果了!“這位同學,你願意在我們下麵的一部作品中擔任一位女主演嗎?”我笑著問道。“我?……主演!?願意!當然願意!”女孩一下子蹦了起來,樂得把手中的吉他扔在一旁,手舞足蹈。“忘了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忍俊不禁道。“瑪琳·黛德麗。”女孩回答道。噗通!聽完這個名字,我兩腿一軟從椅子上就出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