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周的時間裡麵，我們倆對這個劇本做了一個大手術，將之前的內容全部推翻，重新開始建構劇本，每一集我們倆都進行密切的分工合作，故事的內容主要由我來想，鏡頭、場景、場麵調度這些事情也都交給我，愛德華·諾貝爾則負責寫台詞和往定好的大框架內增加細節內容。這樣的分工合作，保證了我們倆能夠在各自擅長的領域發揮最大的作用。合作過程是十分愉快的，也是高效率的。第一季的劇本，一共有23集，電視劇中六個主人公悉數登場，故事錯綜複雜，精彩紛呈。就這樣，後世的那部讓萬千人瘋狂的《老友記》算是提前誕生了。《老友記》的劇本和創意，獲得了包括格裡菲斯在內的導演組的一直讚同，而柯立芝、貝爾德等電視集團的人也是舉雙手讚同拍攝這部電影。用格裡菲斯的話來說，就是：“夢工廠將再次創造曆史！”吉米趁機端過來了紅酒，大家具備慶賀，仿佛成功就在眼前。可喝著喝著，格裡菲斯突然一把扯住了我。“不對呀，老板。”老頭的眼神有些恍惚。“大衛，你說話能不能一次說清楚了，什麼不對呀？”我完全摸不到頭腦。格裡菲斯撓了撓頭，道：“老板，我的意思是說，這部電視劇有問題。”“有問題，是劇本有問題，還是創意有問題？”愛德華·諾貝爾頓時緊張了起來。格裡菲斯砸吧了一下嘴，道：“劇本和創意都沒有問題，可這人員安排上拍是有問題了。老板，先不說彆的，這個電視劇中，每一集都演員眾多，群眾演員好找，關鍵是，那六個主演找誰？”格裡菲斯的這句話，還真說到點子上，所有人都愣了起來。“電視劇和電影不一樣，電影拍完一部演員的工作就完成了，可電視劇要一直拍下去，雖然一周之內拍出三十分鐘的戲能夠完成，但是接拍了這部電影的演員，恐怕分身無瑕沒有時間在電影上發展了。”格裡菲斯說完，看了看我，等待我的答複。“大衛說得很對，老板，我覺得可不可以這樣，六個主演全部挑選新演員，這樣以來不但可以培養出新的明星，還可以讓夢工廠的那些成名演員們有時間拍攝自己的電影。”維斯康蒂建議道。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道：“你這個想法很不錯，但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部電視劇畢竟是個嘗試，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六個主演全部都是新人的話，恐怕收不到很好的效果，在宣傳上也無法展開。我覺得可以這樣，六個主演，一部分是知名演員，一部分是新人，這樣的搭配，完全可以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另外，我覺得幾遍是公司裡麵的成名演員接下這部電影的話，基本上也不會影像他們在電影上麵的反戰，一周之內拍攝30分鐘的戲，對於他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完全可以利用閒暇時間拍攝嘛。”“老板說得是。”我的話，讓一幫人齊齊點頭。我坐在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搖頭道：“不過大衛說的挑選演員的事情，可真的難住我了。我和愛德華設計出來的這六個演員各有特色，性格各異，十分的鮮明，想找到合適的，恐怕不是那麼簡單。”“老板，那我們就一起合計合計唄！”格裡菲斯攤手道。也是，集思廣益嘛。吉米搬過了一個小黑板，愛德華·諾貝爾把這六個角色的名字以及各自的性格特征寫在了上麵。三個女主角分彆是：瑞秋·葛林：千斤大小姐，逃婚後先做咖啡店侍女，後在時尚界工作，漂亮迷人，略帶性感。莫妮卡·蓋勒：廚師，喜歡食物整潔分類，爭勝好強。菲比·不菲：行為古怪的按摩師，喜歡彈吉他唱歌。三個男主角分彆是：喬伊·崔比安尼：演員，喜歡食物和美女，頭腦簡單但有愛心。錢德勒·賓：公司主管，自認為有很強的幽默感，又是缺乏自信。羅斯·蓋勒：古生物學教授，離過三次婚，有時候喜歡斤斤計較。這樣的六個主演，一被寫在黑板上，辦公室裡的這幫人就拖著下巴苦苦思考起來。為了啟發這幫人的思維，我更是叫吉米把公司裡麵所有演員的照片都拿過來放在了桌子上。結果一通討論下來，第一個被確定的人是羅斯·蓋勒。在幾個主演中，這個角色十分的特彆，古生物學教授，性格有些木訥，這樣的特征，讓所有人都想到了一個人：亨弗萊·鮑嘉。對於這個結果，我是十分的讚同，因為彆的不說光亨弗萊·鮑嘉那個標誌性的長臉，就和後世扮演這個角色的大衛·修蒙有的一拚了。可這個角色確定下來之後，剩下的五個角色就難了。難得不光光是考慮夢工廠的這些演員和這些角色的性格合不合適，還要考慮到新老搭配，更總要的是，這部電視劇定義的是情景喜劇，沒有幽默感可是萬萬不行的。看著這幫人愁眉苦臉的樣子，我插話道：“也彆限定在演員裡麵，凡是夢工廠的人，不管他乾什麼的，是演員也罷，是導演、攝影師也行，隻要合適，咱們就推。”我的這句話，當機讓格裡菲斯拍了一下大腿：“我覺得有一個人十分適合扮演這個角色！”我看了一下，見格裡菲斯指的是喬伊·崔比安尼這個角色。這家夥在電影中，是個演員，喜歡美女，搞笑的戲很多。“誰呀？”我問道。格裡菲斯轉臉看了看正在低頭思考的維斯康蒂。維斯康蒂還在哪琢磨呢，突然見大家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指著自己的鼻梁結結巴巴地說道：“你們不會是讓我演角色吧？”“不錯！”格裡菲斯哈哈大笑，道：“在夢工廠，喜歡美女，被稱為賤客的人，甘斯算一個，斯登堡算一個，你算一個，甘斯那家夥忙得很，斯登堡呢，則不太喜歡演戲，那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我學的可是導演，而且從來沒有演過戲，這哪行呀！”維斯康蒂蹦了起來。他這幅樣子，頓時引起一片哄笑。一想到曆史上著名的新現實主義的旗手竟然拍《老友記》，我都禁不住笑起來。不過還彆說，格裡菲斯說得一點沒錯，這個人物簡直就是為維斯康蒂連身訂做的，不但各方麵性格都很適合維斯康蒂，最關鍵的一點是，維斯康蒂很有幽默感。“維斯康蒂，我也覺得你挺合適，你倒不如就演這個，邊演邊學習嘛，學習了如果做一個好演員，今後對你的導演事業也有很大的幫助。”我拍了拍維斯康蒂的肩膀。在大家的一致讚同下，維斯康蒂最好低著腦袋表示接受。“男主角還剩下一個，看看誰來演。”我指了指最後一個角色。錢德勒·賓，公司主管，電視劇中唯一有點成熟穩重但是自我感覺良好的人。這個角色，還真有點難倒大家。夢工廠的男演員中，加裡·格拉特不行，這家夥太英俊，也太油滑，約翰·韋恩又太硬漢了，詹姆斯臉上的那道傷疤決定他也不能扮演，剩下的人，也都無法勝任。再看看公司其他的人，同樣沒有合適的。“老板，我覺得有一個人說不定能行。”維斯康蒂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道。“誰？”我問道。“環球公司招進來的那個新演員呀，就你稱讚的那個。”維斯康蒂稱我擠吧了一下眼睛。“你說的是加利·古柏？！”我的腦袋嗡的一下響了起來。是呀，我怎麼把他給忘記了！加利·古柏人高馬大，長相很有男人味，國字臉，臉上棱角分明，有些不苟言笑，但是聽說在環球整天說一些冷笑話，能夠把人笑瘋自己卻一臉無辜。這家夥扮演錢德勒·賓這個角色，簡直完美。“回頭告訴萊默爾，讓他把加利·古柏借給我們。”我對甘斯打了個手勢。“隻要你說話，你的這個嶽父肯定會巴巴地送過來。”甘斯一陣壞笑。“先生們，男主演搞定了，談論女主演。”我拍拍黑板。一提起女主演，辦公室裡麵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詭異了起來。“老大，我覺得這個千金大小姐瑞秋·葛林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簡直一模一樣的人。”甘斯看著我眯起了眼睛。“有話就說！”我白了甘斯一眼。“娜塔麗亞嫂子呀！同樣是千金小姐，同樣是性感迷人，她要是演電影，肯定會讓這部電影火翻天！”甘斯說完，還忙不迭地向身後的一般人擠眉弄眼。“甘斯說得不錯！”“好！”看來這幫家夥早就惦記上了娜塔麗亞。不過仔細想一想，也是，娜塔麗亞演瑞秋·葛林還真的挺合適的，再說，她要是出現在演員名單上，肯定會引起觀眾的廣泛，關注。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下一個。”我揮了揮手。“彆下一個了，我看就讓嫂子們全上吧。”甘斯鼓動道。“全上了，誰給我帶兒子！？”我一腳把甘斯踹了出去。“老板，我看甘斯這個主意挺不錯的。那個職業是廚師的莫妮卡·蓋勒我看就讓嘉寶演，很不錯，這對她的演技將是個大挑戰，而且她也很有幽默感。”格裡菲斯笑著指了指黑板。“同意。”“完全同意。”得，嘉寶又被搭進去了。如此一來，六個主演中，就剩下最後一個了。菲比·布菲，行為古怪沒事就喜歡彈吉他唱歌的按摩師。這個角色算是把所有人都卡住了。因為我們把包括新月、環球公司的所有人都考慮過了一遍，也沒有合適的。“看來這個演員得新招了。”格裡菲斯看著我，說出了大家共同的想法。“那這個擔子就交給你和愛德華了。”我看了看他們倆。格裡菲斯笑道：“除了演員，導演的工作讓誰來做？”“導演？”我撓了撓頭，轉臉對愛德華道：“愛德華，要不這個工作你來完成？”愛德華·諾貝爾一個勁地搖頭：“老板，讓我寫寫劇本做個參謀行，讓我導演，我就不行了，我沒那個水平，而且對相關的拍攝工作也不是很熟悉。”愛德華這話，倒是實事求是。看了看辦公室裡麵的這些人，我真的有些犯愁了。格裡菲斯、斯登堡、斯蒂勒等人都有拍攝人物，特彆是斯登堡，導演這部電視劇應該很合適，但是現在明顯不行。剩下的一幫人，維斯康蒂也有這個潛質，但是他還有點嫩，另外還得當演員，茂瑙和布烈鬆就可以忽略了，他們倆的風格絕對不適合導情景喜劇。“要不老板你親自來？”維斯康蒂看著我道。“我？你嫌我手頭的事情還不夠多呀！”我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導演，也得好好想一想了。”格裡菲斯看著我，咧嘴笑了起來。這麼搗鼓了下來，《老友記》的劇本算定下來了，相關的準備工作比如廠棚的搭建、服裝道具工作等等也全都安排了下去，唯一的難點，就是確定一個演員和這部電視劇的導演的人選了。為了這件事情，把我和夢工廠的一幫人急壞了。演員難找，導演難請，這事情不解決，《老友記》的拍攝就隻能托著。就在我們為《老友記》忙活的時候，洛杉磯市的政府換屆工作轟轟烈烈落下了帷幕。果然不出柯立芝的所料，在市長的競選中，共和黨的候選人巴本·切利敗北，而民主黨的艾爾本·巴克利則如願以償地入主洛杉磯市政府，成為繼龐茂之後，洛杉磯市的新一任市長。選舉的結果，也讓夢工廠人歡呼雀躍，杜魯門順利地進入洛杉磯市議會，成為僅次於議長考華德的最有影響力和個人魅力的人，洛杉磯的民眾以及那些政客們對這個身上帶有濃厚夢工廠色彩的政治新秀印象深刻。至於二哥，在好萊塢市警察局長的選舉中，他幾乎毫無懸念地成為獲勝者。當他穿著一身警服出現在電視上的時候，我肚子都快笑破了。而最快樂的，恐怕就是伯班克黨的那些人了，沙維告訴我，為了支持二哥的工作，伯班克黨下了一道命令：伯班克黨對好萊塢重新進行政治，幫助好萊塢警察局一起做好治安工作。黑社會幫助警察維護治安，這樣的事情讓人啼笑皆非。但是我知道，這麼以來，恐怕好萊塢真的會成為美國治安狀況最好的地方。這一次的洛杉磯政府改組，可謂一波三折，但是最後的結果各大歡喜。艾爾本·巴克利當選市長的當晚，就在自己的彆墅裡麵宴請了洛杉磯有頭有臉的人，我也在被邀請的人之中。這位新市長，對我倒很是客氣，也很友好。他十分委婉地向我表達了善意，希望能夠和夢工廠和諧相處。對於他的這種意思，我自然也是友好回應。但是我知道，和這幫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死的肯定是你自己。漢克·普約爾也出現在宴會中，我們同樣把酒言歡，但是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心裡彼此都有數。八月份的事情，似乎特彆的多，政府改選之後，卓彆林的事情再次被鬨騰得沸沸揚揚。卓彆林的桃花案，葬送了兩個人，一個是壁克馥，這個女人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麵呢，據說已經同意了範朋克提出的離婚協議，成了實實在在的孤家寡人。出了這檔子事情，這個原本就有些過時的女影星，在演繹事業上幾乎已經沒有發展的可能了。同樣，這樣的事情也使得她不能出現在公眾的場合，更不可能擔任哈維獎的主持人了。聲譽被毀得一塌糊塗，又離了婚，事業沒了，家庭沒了，更可氣的是，範朋克竟然把所有的財產都弄到了自己的腰包裡麵，這個可憐的女人賬戶裡麵據說隻有幾萬美元。沒有了錢，連醫院都沒有好臉色，畢竟那裡是高消費的地方，沒有錢，醫生會毫不猶豫地把你趕出來。在壁克馥如此淒涼的時候，曾經對他信誓旦旦的那個卓彆林無影無蹤，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仿佛人間蒸發了。當甘斯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的時候，我感慨萬千。不管這麼說，壁克馥也是好萊塢曆史上著名的女影星，竟然落到了如此下場。我叫甘斯把壁克馥從醫院裡麵接出來，給她在柯裡昂電影學院裡麵找了一套房子，把她安排在電影學院裡，等她恢複過來，她可以在電影學院裡麵找些事情做，比如給學生們上表演課。我也隻能做這些了。對於我的這個做法，甘斯等人開始很反對，但是後來也都默認了。不管壁克馥和卓彆林有什麼關係，畢竟現在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除了壁克馥，卓彆林還毀了一個人，那就是麗泰·格雷。這個可憐的女人聽說有點神誌不清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關係，她很快和卓彆林簽了離婚合同，洛杉磯法院正式宣布卓彆林和麗泰·格雷之間的婚姻關係解除。民眾對這件事情十分的憤怒，給法院施加的巨大的壓力。在滔天的社會輿論麵前，洛杉磯法院狠狠地教訓了一下卓彆林：將卓彆林擁有的三分之二的財產全部劃到麗泰·格雷母子的名下，另外，卓彆林還必須每月支付兩個孩子的撫養費，直到他們成年。這對於卓彆林來說，恐怕是個噩耗。三分之二的財產，那就是說他一輩子拚搏得來的東西，瞬間化為灰飛。某種程度上說，卓彆林也毀了自己。當然，卓彆林也成就了幾個人。範朋克就得到了不少好處，不但摘掉了頭頂上的那頂標誌性的綠帽子，揚眉吐氣地把卓彆林甩到了一邊，還通過和壁克馥離婚爭取到了民眾的好感另外從壁克馥的身上搜刮了大量的財富，名利雙手。這個好萊塢著名的“笑麵虎”，被希區柯克任命為副總監，全麵協助希區柯克的工作，兩個人之間的合作，很是甜蜜。而卓彆林的桃花案，讓希區柯克得到的好處最大。這個英格蘭胖子，憑借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終於把卓彆林趕下來台，獨攬雷電華電影公司的拍攝大權，算是如願以償。希區柯克擔任藝術總監之後，一上台就對卓彆林辛辛苦苦搭建的班底進行大刀闊斧地砍殺，而首要的目標對象，自然是卓彆林的心腹維克多·弗萊明。維克多·弗萊明對卓彆林忠心耿耿，希區柯克上台他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這天，我和格裡菲斯正在忙著從桌子上堆積如山的從美國各地寄過來的照片中挑選女演員，甘斯心急火燎地竄了進來。“呦，這麼多照片！”看到桌子上成百上千張風情萬種的美女照片，甘斯頓時直流口水。這也是甘斯和格裡菲斯想出來的主意。見夢工廠挑不出合適的演員，他們兩個就建議在報紙上刊登招聘廣告，這樣的話，肯定能夠受到很多應聘的信件，說不定從中就能挑選出來合適的。對於他們倆的這個主意，我是很讚成。結果廣告刊登之後，夢工廠的收發室就成袋成袋往我這裡送信。東從紐約州，西到俄勒岡，南抵佛羅裡達，北至五大湖，寄過來的照片把我和格裡菲斯的眼睛都快要看花了。“看看你乾得好事，我的眼睛都快瞎了。”我放下手中的一個之穿著半通明內衣的來自德克薩斯州的金發女人的照片，站起來伸了伸懶腰。“老大，有這麼多美女看，你有什麼好抱怨的！？這樣的事情，很多人想都想不來呢。這女人漂亮，這個也不錯。”甘斯走到桌子跟前，一邊看一邊流口水。“你急急忙忙跑過來，不是為了看照片的吧？！”我扯了扯甘斯的衣服。“當然不是。”甘斯一邊說，一邊還忙不迭地翻看照片。“那有什麼事情？”我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挺重要的事情，我剛從達倫·奧利弗那裡聽來的。”甘斯依依不舍地轉過身來，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看著他的表情，我就知道，這事情，怕是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