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我的初戀是妖皇大人24(完)(1 / 1)

同一時刻的科研院,突然收到軍方撤軍,才以強勢手段鎮壓完軍官的徐卿鈺驀感心口徒然一痛。

強烈的痛感令他腳下一個踉蹌,麵色一白的同時,伸手猛地捂住了心臟處。

伴隨著強烈的心悸,是陣陣的撕心裂肺與痛意。

“徐教授……”

“您怎麼了?”

沒有管身側句句驚呼,男人斂著目,被鏡片遮於其後會笑的眸眼中,閃爍著的儘是驚與懼,這……這是……

“……沒有,我已經在原地等了一個小時了,人還沒有到……”

啪——

手機自掌中無力的滑落,從小到大從未在外人麵前顯露過真實情緒的徐卿鈺,第一次眸底不再是貴族式虛偽的微笑,而是真真實實的慌亂。

出事了!!!!

而就在這時,巨大的轟鳴及槍械聲打斷了徐卿鈺的所有思路,緊接著,若銅牆鐵壁的研究所若紙糊的般,竟被不明生物硬生生的轟出了一個大洞。

瞳孔的微縮中,黑影迅閃,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下一秒,尤帶滔天煞氣與驚顫的暴怒傳來。

“你竟敢傷他!!!”

若說方才徐卿鈺還能認為那突然而來的心悸是巧合,那個遲到是耽誤,那麼在聽聞男人口中這句滿溢暴怒的陳述句後,就徹底的涼到了心底。

小狐狸,真的出事了。

頭腦中翻滾出這個念頭的下一秒,徐卿鈺腦海中立刻羅列出所有的嫌疑人與對方的目的,不到0.0001秒的時間,對象與大概地點基本被鎖定。

強壓下胸膛中的驚顫,徐卿鈺閉眼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驀地張眼。

就見短短一息間,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的所有負麵情緒全然消失,眸底已然化作平日中最公式化的理智。

他道:“哪怕是死,我也不會傷他一分,至於現在……我大概知道他在哪……”

當封澤根據徐卿鈺的所述,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軍方所屬研究院時,迎接他的並不是關卡重重,團團武裝的銅牆鐵壁,而是一片殘垣斷壁與鮮血淋漓。

就在那一片血獄的狼藉中,赤腳站著一個少年。

他豔冠絕世,媚骨天成,一雙狹長的狐狸眼似笑非笑,內含九天星光。

熟悉的臉,熟悉的人,熟悉的那抹完整的身影。

褪去自心底湧起的那抹無儘的驚與慌,封澤的腳步慢慢的停了下來。

因為,那個人忘了。

忘了他是誰。

忘了曾經。

忘了所有的一切。

他可笑的想拿著自己的命去賭,想以自己為籌碼,讓他記起一切,卻發現全不過一場笑話。

那個人還是那麼做了。

天意說,他們注定是兩條愈形愈遠的平形線,但他就是執拗的想讓隻有一點交叉的平形線,糾纏餘生餘世。

怎麼辦,他就是放不開這個人,放不開曾經中記憶中的他,哪怕他變的不再是曾經的他了,也不願放開。

哪怕是被恨著,被怨著,他也要跟那人糾纏一生一世。

就在封澤大腦中無儘暗影翻滾時,他覺察到不遠處神態優雅而高傲的少年,緩緩的將視線移了過來。

四目相對。

血色妖冶與暗沉如晦的碰撞。

緩緩收攏自己的拳,封澤想,就這樣吧,就這樣瘋魔一輩子,糾纏,鎖他一輩子吧。

至少,他的的確確的在自己身邊。

然而,男人所有暗黑的臆想都在不遠那雙褪去血色,重歸清澈的眸,及如記憶中展露的笑容中化為虛無。

遙遙不遠少年笑容若光,像是春日鮮花盛開般燦爛。

緊接著,他張了張唇,輕喚道。

“封澤……”

封澤,你走慢一點。

封澤,記得牽緊我。

封澤,我以為你真的不要我了。

封澤,我不會忘記你的。

封澤,我好想告訴你……

“我想你了。”

短短幾字,像是跨過時空的壁壘傳遞入耳,令不遠封澤全身一怔。

這刻,他的眼睛都不敢多眨動一下,就那麼定定的望著不遠衝著他笑的燦爛若花的少年,眸底的震驚與狂喜若潮水般,緩緩溢出。

他的尾尾……記起他了。

大步變小跑,小跑變成極速,封澤猛的將笑容燦爛的人緊摟在懷中,顫抖的手臂,像是想永遠的保留這不真實的片刻,想永遠的抓住這個失而複得的他。

“尾……尾,尾尾,我的尾尾,我的尾尾。”

聽聞耳畔傳來男人泛著顫聲的啞意呢喃,與幾乎能勒斷自己腰肢的力度,褚景然略顯蒼白的臉上浮露一抹燦然的無力。

溫順的將頭枕在男人熟悉而寬厚的肩膀之上,他閉眼輕喃。

“封澤,我喜歡你。”

“喜歡你用心給我做好吃的飯菜,喜歡你無論何時何地都將我視為心頭寶,喜歡你包容我的小任性,我的小脾氣,喜歡你在我生氣的時候不厭其煩的哄我,喜歡你溫暖的懷抱……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聽著懷中少年真摯而直白的告白,封澤有種從寒冬一秒過渡到春天的錯覺。

忘卻了環境,忘卻聲音,忘卻了周遭的鮮血與淋漓。

此時此刻,他的整個世界,他的整個心房,能放下的隻有懷中的少年,隻有少年這番真摯的告白,以至於他甚至下意識的忽略了,心底那抹依舊持續著的不安。

緊摟著失而複得的人,男人麵上揚著滿足的笑容,那中每一絲,每一縷蘊藏著的,都是對他們的將來,對他們未來的無數種憧憬與向往。

他說:“尾尾,我愛你,我們結婚吧,我會用儘生命的全部,用儘所有保護你,來對你好。”

閉著眼的褚景然彎了彎唇,笑的幸福極了。

然而,在他笑容綻放的同時,晶瑩的淚珠卻不受控製地自眶中滾落,順著眼尾浸濕了男人的肩膀。

“……好。”

聽說隻有結婚的人,能相守一輩子,封澤,是不是我跟你結婚了,我們就真的能相守到老,一輩子呢?

封澤覺得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難忘,最接近雲端天堂的一天了。

這一天,他小心翼翼捧於手心中的人兒,答應了他的求婚。

這一天,他心念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人兒,溫順的靠在他的肩頭,與他一起勾勒他們美好將來。

這一天,他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耳旁是男人蘊滿幸福與甜蜜的娓娓,褚景然掛著淺笑不打擾他一分一毫,紅潤的麵色卻在時間的跳轉中,慢慢一點點蒼白,血色一點點褪儘。

殘肢滿鋪的地上,滴滴溫熱集成灘,刺眼灼目。

噠——

又是一滴血珠的墜落。

視線往上,就見在男人沒有注意到了角落,暗色的血珠自少年白皙修長的指尖滴滴淌落掉於地麵,鮮豔的暗色驀地在地麵上炸開,綻放開一個個刺眼的血花。

意識在慢慢渙散,思緒點點被抽離,時間好似也在慢慢的安靜著。

許是察覺到懷中人突然過份安靜的怪異,封澤反射性的抬手抓住了他的手。

“尾尾你……”

男人未完的關切,在手掌觸及到少年冰冷一片的指尖,與黏膩一片的五指時,化為了全然的冰冷與顫抖。

這……這是……

垂目所見的刹那,方才憧憬中完美的全世界,被入目的暗色全然取代。

少年白皙的手指上,早已是暗色滿布的淋漓,源源不斷的鮮血像是不止的泉,彙成溪。

男人繾綣的聲音在耳畔消失,哆嗦的觸感與壓抑似乎在昭示著寧靜的打碎。

褚景然無力的張了張唇,淌著源源不止的淚,道出了無儘黑暗中,無儘痛苦折磨中,被壓抑於喉間,壓抑於心底的那句泛著顫的話。

他說:“封澤,我……好疼。”

我好疼,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好疼。

封澤你在哪裡,救救我,你在哪裡,我好疼。

就見褚景然原本紅潤的麵色化為一片的慘白,額上冷汗浸濕柔軟的黑發,原本漂亮的眉緊擰成了無數道,緊合的眼尾後,無數淚珠唰唰而落,顆顆落於男人肩頭。

封澤驀地一把將懷中已然站不穩的人護住,幾乎反射性的去揭對方手臂上的衣襟,然所及,卻化為了徹底的目眥欲裂。

就見懷中人被衣襟掩蓋其下如玉的肌膚上,滿布著無數猙獰醜陋的傷口,有割傷,有針傷,有焦痕……血肉模糊中,白骨森森可見。

這瞬,無儘的暗黑情緒擠滿了封澤的腦海,整個人生中,隻充斥著唯一的一個念頭。

殺光他們,殺光所有人!!!

感受著懷中疼的冷汗淋漓,全身小弧度顫抖的少年,男人眸底浮露萬千痛苦的絕望。

封澤比誰都清楚,覺醒血脈的妖皇自愈能力有多強,而若是連妖皇自已都不能自愈的傷,沒有任何人能治好。

他哆嗦著手臂將懷中人小心翼翼的護著,用著泛著絕望的悲哀,一遍遍的重複著無數個日夜中,無數個朝夕中甜蜜的兩字。

“尾尾,彆怕,尾尾,彆怕,我帶你去醫院,我帶你去醫院……”

有人說過,死亡不可怕,可怕是你明知道自己要死,卻還要苟延殘喘的吸取著每一口的氧氣,在無儘的痛苦與折磨中,等待著真正的宣判。

可怕的是,你明知道一切都是徒勞,卻還是若窮極所有的賭徒,緊抓著最後一根臆想出來的救命稻草,怎麼樣都不願放開。

疼的迷迷糊糊的褚景然,忽的好似感受到了唇上溫溫的觸感,隨之一點點浸入,那味道泛著溫溫的鹹。

費力的張開重若千鈞的眼皮,他看到了在人前始終強大到不可一世的男人,這刻竟狼狽的在哭,那模樣絕望的好似信仰著的全世界,即將徹底崩塌。

恍惚的不清中,褚景然忽的回憶起在無數個相伴中,每次自己生氣傷心時,男人給予的安慰。

他想,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安慰這個伴他成長,充斥在他整個生命中的男人了。

費力的伸手將脖子上掛著的吊墜取了下來,褚景然將之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男人的手中,張著唇微弱的道:“禮物……”

生日禮物……

原本,我做了一對的,但現在隻剩我手上的這個了,可是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將它送給你。

生日禮物。

封澤,我多想陪你過一個生日,如電視中那般,我們一起做好吃的蛋糕,一起吹蠟燭,一起許願……

可是,這些好像都實現不了了呢。

我能送給你的,隻有這份禮物了。

視線中,少年蒼白一片的小臉上努力展露著若當初般璀璨的笑顏,眸眼乾淨的依舊如初次見麵般的驚鴻一瞥。

隻是伴隨時間的流逝,那澄澈的眸一點點的黯淡,纖長的睫毛緩緩垂落,忽眨忽眨的,像是高空墜落的蝴蝶本能的掙紮。

他一遍遍低低的喚著那個,伴隨著他成長,伴隨著他短暫一生的名字。

封澤,封澤,封澤……

我好喜歡你,想陪你一起到老,可是我等不到了。

低喃的微弱漸無,直至那雙漂亮的眸眼,徹底空洞的黯淡。

一陣流光瑩瑩,懷中閉眼的少年若海市蜃樓般破碎,消散於空氣中。

封澤哆嗦的雙掌中,惟留下一團被暗色浸滿身,巴掌大小徹底閉上漂亮眼眸的九尾幼崽。

‘小家夥你不怕我?’

我怕,但是……我更喜歡你。

”啊——!!!!“痛苦而崩潰的咆哮中,男人將小小的幼崽緊緊的抱在懷中,像是抱著已然徹底崩潰的全世界。

尾尾,尾尾,我的……尾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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