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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月 惟兮 2344 字 1天前

吳澤昊是誰啊,那可是三中實實在在的問題少年,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下了臉麵。當下便擼起了袖子:“我看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你爹是誰是吧?”許縱輕飄飄的分過來一個眼神:“你爹需要我去拜訪?”“我日!”吳澤昊拎起凳子就要上。“老師來了!”第二排的林漾不耐的轉過頭,“吳澤昊,你有完沒完?”後門邊閃過老錢的身影,他冷著臉走進來:“吳澤昊,你又想打架?上次通報還沒過你又給我惹事!趕緊跟我出來!”吳澤昊不服,臨走前警告許縱:“放學等著。”離得不遠,周弦思清晰的聽見了男生從鼻腔溢出的一聲冷笑,淡淡的,又鬆散。老錢的第一節課被這個小插曲耽誤了十多分鐘,他訓了吳澤昊又把許縱叫出來語重心長地教導了幾句,最後處理的結果是許縱坐吳澤昊現在的第三排,讓吳澤昊坐第一位去。吳澤昊那是要經常睡覺的人,哪能坐第一位啊。抱著自己的幾本書直接敲了第四排的位置:“滾過去。”第四排的男同學沒敢拒絕,忙給他騰了位置。大課間休息的時候,沈曼凡跑過來聊天,拉著林漾和周弦思吃薯片:“許縱這個名字我一聽就覺得熟悉,後來去打聽了下,果然。”她問林漾:“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初二時,老師說的那位提前參加中考接近滿分的人,就是許縱啊。”這個名字在初二那年出現的次數太多,林漾倒是很快想起:“原來是他啊,難怪是全市第一。”林漾,沈曼凡和吳澤昊當初都是在初中部的老校區,許縱所在的實驗班設在了高中部的新校區,他們之前雖然沒見過但從老師的口中倒聽說過不少次這個名字。成績太好,人又出名,和吳澤昊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周弦思吃完薯片想擦手時才意識到自己的紙被那人借走了。她下意識的回頭,瞥見窗外他們談論的兩個男生正站在走廊處,不知道吳澤昊說了什麼,許縱靠著欄杆,眼眸半眯,神情有些懶散。她有些驚訝:“吳澤昊是什麼意思?”上節課老錢一走後,吳澤昊倒是主動站到許縱麵前,說了一番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你小子倒是挺有魄力啊,敢在三中跟我叫板的你是第一人。”許縱抬眸,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吳澤昊直接拽了個板凳坐下:“要不以後跟著我混怎麼樣?在這學校我罩著你。”許縱這次連話都懶得說,直接投過去一個看“二逼”的眼神。回憶完這些,周弦思思索了片刻:“吳澤昊在跟許縱示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啊。”雖然吳澤昊連條毛毛蟲都算不上。沈曼凡繼續說:“許縱是誰,次次穩坐成績榜前五,雷打不動,關鍵人家還長得帥,新校區就沒不知道他的人。”“強龍和跟地頭蛇都讓許縱給占了。”林漾實話實說,“吳澤昊跟人沒法比,許縱那才是真正的狂妄。”狂妄。周弦思覺得這個詞用得不準確。許縱給她的印象是:不可一世的意氣風發上午四節課很快過去。因為中午要回去吃飯,周弦思沒多逗留,她帶了本數學筆記回去看。“思思,我們先走了啊,下午見。”沈曼凡和林漾要去食堂,怕去晚了沒菜,走的飛快。班裡的同學陸陸續續的出去。斜後方傳來動靜。“哎,許縱,中午跟著我一塊吃?”吳澤昊的聲音很大,像是覺得許縱聽不見是的。“跟?”許縱抬眼看他,重複這個字。“行行行,”吳澤昊撓頭,“算我請你吃,走不走,一起。”周弦思動作微頓,聽見那輕倦的嗓音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才不緊不慢的應:“行。”少年的腳步聲消失在班級裡。她重新拿起筆記本,也跟著離開。吳澤昊十分自來熟,出去的一路上都在跟許縱科普這周圍哪家酸辣粉好吃,哪家米飯噴噴香。許縱被聒噪了一路,到校門口時終於忍不了了:“你剛進城?”吳澤昊:“???”“老子待三年了,”許縱掀眼,冷淡道,“這地我比你腦細胞還熟。”“……”落後了幾步的周弦思,沒忍住,低頭抿唇彎了下。出了校門口周弦思往西,他們往東。她這會才有點理解沈曼凡說的“出名”是什麼意思——一路上,周圍“許縱”的名字就沒斷過。“唉,許縱又進了重點班,我就差一分就跟他同班了。”“同班有用嗎?人家那成績分分鐘吊打你,直接甩第二名四十分,你見過這麼變態的人?”“不同班同樓也好啊,聽說我們班女生還有準備去要□□號的。”“算了吧,初中三年也沒見他對誰動心過,女生送情書送的手都快斷了。你去要林旭的還差不多,林旭跟他走的近,說不定能幫你搞定。”“林旭啊,上學期帶人直接把一中一鍋端了的那個?哎,我怎麼聽說許縱也在場啊。”“彆了吧,我聽說許縱不輕易動手,他要動起來都是直接動骨。”後麵的聲音逐漸模糊,周弦思沒太聽清。天氣悶的有些厲害,一場秋雨過後,空氣灰暗荒涼。總覺得還要再下一場雨。回到家,顧懷薇已經在擺筷子了:“趕緊去洗手吃飯,吃完飯看會書再睡覺。”“知道了。”她說。飯桌上,顧懷薇問起她這幾日的學習,周弦思低著頭吃米飯:“剛開學十多天,還沒考試。”“沒考試你也不能放鬆,你這個成績在重點班不占優勢,一定要比彆人多下點功夫。”周弦思繼續吃米飯,平靜的點頭:“媽,我知道了。”午飯過後,周弦思把那份數學筆記拿到了自己房間。她其實一點也看不下去。還有點煩躁。從考進三中開始,顧懷薇的這些話就沒斷過。周弦思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尋找某個人的影子。她一點也不喜歡這樣。—長川三中高一部下午上三節課,中間有一個半小時的吃飯時間,晚上七點鐘開始上晚自習。也因此,周弦思因為時間太緊,傍晚可以留在學校吃飯。周弦思還差最後幾個字,沈曼凡和林漾在一旁聊著天等她。外麵一群女生嘰嘰喳喳的,兩人瞥了眼轉過頭小聲的說:“你看到了沒,中間穿白色裙子的還是我們老校區當時的校花呢,現在也被許縱迷上了。”“還有那裡,看到沒,前兩天才剛評出來的年級校花,也來了。”林漾感歎:“人有那魅力。”一個上午也不知道班裡多少女生往許縱跟前湊了。落筆最後一個字停頓了下,過了幾秒,周弦思合上本子:“走吧,去吃什麼?”林漾說“想吃過橋米線”,身後吳澤昊喊她:“吃什麼,一起去唄?”他又去叫許縱:“怎麼樣,縱哥,一塊?”三個女生嘴角同時抽了抽。吳澤昊這狗是真稱職。許縱漂亮的手指合上筆,視線不經意間觸到外麵時皺了下,然後才轉過來掃了麵前幾個女生一眼,問吳澤昊:“去吃飯?”周弦思的餘光忍不住往那邊瞄。少年坐在桌子後,長腿搭在前麵的椅子邊上,一隻胳膊斜靠在桌邊,眼尾輕揚,整個人顯得十分散漫。吳澤昊點頭:“是啊。”“你們去吧。”許縱懶懶的向後一靠,“我等個人。”周弦思視線在他身上定格了一秒,又望望外麵窗戶口的女生,輕聲道:“我們走吧。”林漾點頭,也沒管後麵吳澤昊的叫囂,三人一塊出去。門口處倚著一個男生。藍白校服,身材高大,寸頭,膚色偏黑,五官卻硬朗英俊。見到三人,他揚眉笑了下:“許縱,你……”“我不管,我要去,我就要去!”吳澤昊跟耍潑皮猴似的跟上來。林旭眉眼一抽,退出門外抬頭看了看上麵的牌子,確認了後又進來:“你們重點班還能混進來這玩意?”“……”聽見聲音,許縱起身,拍了下吳澤昊的肩:“我兄弟,林旭。”“這是吳澤昊。”吳澤昊這三個字讓林旭終於能正眼看他,憋了幾秒,沒憋住:“你就是往書包裡揣塊磚結果跟人玩起和稀泥的大二逼?”吳澤昊黑了臉:“……”媽的,他火快壓不住了!周弦思三人忍笑忍的嘴疼,沒再聽下去,快速出了教室。路上沈曼凡還在嘲笑:“我就說吧,吳澤昊在初中就這樣,欺軟怕硬,喜歡挑事吧又挑不過人家。”也就是仗著家境好,在學校惹了點禍端也沒法拿他怎麼著。“早晨要不是老錢來,我估計被打的人就得是他。”提起這事,周弦思想起那包被借走的紙巾。以及男生跟她對視時那雙漆黑發亮的瞳眸。眼底慵懶,眼尾勾人。三人去吃了過橋米線。周弦思不太能吃辣,要了一份清湯的。和她相反,其他兩人的砂鍋內漂浮著濃濃的辣椒油。吃完飯,林漾還沒緩過來,說要去超市內買水喝。學校進門一百米處便有一個小超市和奶茶店,兩家店緊挨著,生意極好。遠遠的,周弦思便看見超市門口那幾個熟悉的身影。遠處天際綴著一抹橘黃色的沙河,橙色的餘暉自西而落,照在中間那人的身上。一如他,此刻的耀眼。許縱靠在外麵的冰櫃前,一條長腿半屈在腳下的台階上。他低著頭,手腕的衣袖向上卷了一截,一手插兜,一手拿著個手機,視線落在屏幕上。細碎的光暈從他眼尾流出。吳澤昊在他身旁站著,跟個小醜似的。沈曼凡壓根沒眼看他。三人走到冰櫃前,吳澤昊瞥見林漾,大氣道:“想吃什麼儘管拿,我請客。”林漾就拿了瓶礦泉水。“那行啊,”沈曼凡覺得不吃白不吃,挑完了後,朝站一旁等她們的周弦思招手,“思思,你也來拿一個,吳澤昊請客。”周弦思本來想拒絕,吳澤昊熱情的招呼:“是啊,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她抬腳走過去。吳澤昊還在囉嗦:“好好挑,給你昊哥一個麵子。”許縱被他吵得頭疼,抬腳踢過去:“安靜點。”周弦思腳步頓了一下,故作鎮定地打開冰櫃。男生就站在她旁邊,手機裡似乎是在放著遊戲視頻,解說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她低頭,像是真的在仔細挑選。風一吹,伴隨而來的,是空氣中被席卷的淡淡沉木香。是許縱身上的。思緒像是被打亂,周弦思伸手,隨便拿了瓶青桔維C。三人剛走,屋內買完煙的林旭出來,問他兩:“有沒有要買的,一塊付了?”吳澤昊伸出三根手指:“我剛……”“尼瑪,”林旭忍不住,直接爆頭,“你個玩意敢給我比中指!”“……”吳澤昊炸毛,“我這是三,三,三!我說我買了三瓶水,你幫我付錢!”林旭看了眼就拿著個手機的許縱,又轉回吳澤昊:“你一個人喝三瓶水?你水牛?”“不是我!”林旭了然:“哦,請美女啊?”怕被戳中了心思,吳澤昊忙否認:“不是美女,她們哪能算美女!”聞言,許縱撂了個眼神過來。而後,他收了手機,擼下袖子,按照剛才拿水的順序回憶:“一個長發,一個短發,還有一個,”他停頓了下,似在搜尋一個合適的形容詞:“還有一個,小瘦子吧。”“???”林旭覺得這人關注點奇怪:“人長得好不好看你沒看?”好不好看許縱不知道,就覺得,那瘦瘦小小的一隻被寬大的校服完全罩住,看起來就挺,營養不良的。開學十多天,吳澤昊確實還不太認識周弦思,一臉疑惑的過去問:“縱哥,那小瘦子叫什麼名啊?”許縱睨他:我能知道?“你早上借人紙都沒問問人名?”“……”被他一提,許縱想起一事,“等會再付。”他示意林旭:“我再去買包紙。”-青桔維C被周弦思隨手塞進了書包裡。夏天沉悶的傍晚有些燥熱,頭頂的電風扇吹到人身上都是熱的,那四個玩意就跟個擺設一樣,沒一點用。周弦思乾脆又把冰水拿出來喝了幾口。入口便是沉澀的酸味,但後味又有些甘甜。她擰好蓋子,把瓶子放到了桌子一角。剛打開書準備寫練習,門口處傳來動靜。有人走過她身邊,帶起了一陣風。還有極好聞的沉木香。“同學,”眼前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那清晰的指關節在瓶子旁邊敲了敲。她抬頭,許縱精致的五官落在她意外的眸子裡。周弦思攥緊筆杆:“有什麼事嗎?”許縱也沒多交談,把剛買的紙放到桌上,不緊不慢道:“同學,還你紙。”說完,他同樣,不緊不慢地,朝自己座位走去。閒的就跟來逛商場似的。同桌安悅剛進屋便湊過來:“許縱剛才是不是跟你說話了?”過了好幾秒,周弦思才答:“嗯,他來還我紙巾。”安悅隨之看過去。桌子上放了一條周弦思常用的小黃人手帕紙。作者有話說:姊妹篇的女主林漾出來了,可以點專欄收藏下本接檔!推薦個基友的科幻文《不想當指揮的單兵不是好機甲師》by銀花醬林澗選擇成為一名機甲師,是因為曾經有人握著她的手告訴她,想要來錢快,就要搞機甲。這句話如同大海裡的燈塔,人生中的指明燈,深深地刻在了她幼小的心靈上,後來哪怕她一頓要吃三碗飯,一拳揍翻三個男同學,她也還是堅定不移地選擇成為了一名機甲師。於是史上最會乾飯的機甲師誕生了。機甲師作為星際稀缺人才,原本是到哪都備受吹捧的,其他機甲師來了,整個星球都在歡呼,後來林澗來了。人們一哄而散,“快跑啊,暴力機甲師又來拆家啦!”林澗欲哭無淚,“請相信我,我真的隻是個貧窮的機甲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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