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呼呼地說,一臉的傷心,還用手指揉了揉眼睛好像要哭了一樣隻是沒有眼淚,“郎君是不是已經討厭人家了?”薛崇訓無語,想哄白七妹幾句吧,又不知三娘會是什麼感受,她就是個悶性子,難以讓人察覺她的喜樂。白七妹聽他連一句好聽的都沒有,更生氣地說:“三娘你可看明白了,男子都沒好人!可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得逞,越容易的東西人越不知道珍惜!再說了,你委身於他,咱們這樣的身份還能封王妃不成?要怪就怪咱們不像宇文姬那樣有個會鑽空子的親|爹,搖身一變成宦官士家。咱們呢頂多做個侍妾,等薛郎玩|膩了就丟在一邊跟坐牢似的連去哪裡都不能,還不如身在江湖雖然朝不保夕至少能有個自由自在……”三娘忽然怒道:“我願意,與你何乾!”白七妹冷笑道:“你還是那樣不聽我的話!以前你要是聽我的,怎會狼狽到被人滿大街追殺?這回你真得想清楚,滿園子金玉綾羅的晉王府可不比江湖太平,你真覺得有那能耐和彆人爭寵勾心鬥角,有那心眼麼?”白七妹一張嘴不饒人,薛崇訓一想她並沒亂說,多少有點道理,也沒法和她們爭論。他抬頭一看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便說道:“你們倆姐妹慢慢吵,吵完正好一塊兒吃晚飯,我也要回去吃飯。”他順手拿過桌案上的魚袋,三娘果然讓他拿走了。g【……第五十七章魚袋文字更新最快……】a!!,全文最新章節!w-w--y-x--e-t第五十八章開闊二齡等幕僚終於從安北回到了長安,薛崇訓在親王國設宴為他們接風洗塵,薛氏內部的官吏及一些關係親密的下屬官員也前來作陪,連宰相劉安也來了。王昌齡張九齡等人雖然在史上名氣大,但在此時還沒能走上仕途的頂峰,在整個朝廷裡比起來也就是幾號不輕不重的人物,劉安專程過來作陪倒也表明一個態度他就算做了宰相也還沒忘記自己實在的身份。中書令及兵部尚書程千裡等人自然不能過來參加這樣的宴會,他們和劉安不同,劉安是大家都知道的通過薛崇訓一手提拔的宰相,他便沒太多避諱;而張說等做到現今的位置卻是有他們自己的能耐或戰功,得到了士族公認的,他們在與薛氏搞好關係的同時也會稍稍注意不能表現得太過阿諛奉承。宴席間有絲竹管弦歌舞美人助興,上回李隆基集團倒台,前宰相姚崇家的女眷妾奴被薛崇訓從死囚變成歌姬,又讓蒙小雨教習了一番,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可是來來去去隻有那麼十幾個人,酒過三巡便看膩了,這歡樂場麵的規模和太平公主那裡完全不能相提並論。不過聊勝於無,陪襯氣氛確是可以。親王國的楊柳岸微風中雕樓畫棟,絲竹管弦之聲隨風飄散,其間還有賓客的詩詞歌賦歡聲笑語,嬌娘的動人嗓音,真真一片歌舞升平。接風宴之後薛崇訓便親口放了剛回來的幕僚們“沐浴假”,讓大夥在家休息三日不必到官署上值。可是王昌齡卻在第二天就到親王國來了,張九齡聽說之後下午也隻得過來坐了一會。沒兩天王昌齡就開始接手親王國的事務,薛崇訓想起吐蕃使者送的那些財物,便去挑了幾件新奇的,剩餘的吩咐王昌齡上交戶部補充國庫。這點錢對於國庫的規模來說當然算不上什麼,王昌齡便在張九齡等人麵前提及這件事。張九齡聽罷便歎道:“重出安北,也就在今明兩年內,肯定是等不了五年的。”王昌齡道:“子壽何故突然提及安北之事?”張九齡摸著下巴的胡須笑道:“少伯不是提及吐蕃人送的那筆禮金麼,薛郎貴為親王自然不必去圖那兩袖清風簡樸節約的名聲,為何要送到戶部去?薛郎是個急性子,他正想方設計要在短期內弄到大筆軍費,心急得連使節送的禮也拿上去湊數了,既然有這樣的心思,與突厥再發大戰何須五年之久?”一旁的宇文孝在這種大略方麵造詣最低,本來他讀書也比其他幕僚少,聽罷張九齡一番道理,頓時大為佩服,忍不住讚道:“子壽真是見一葉落而知天下秋!”這句詩還是他從薛崇訓口上聽來的,和幾個文人在一起,宇文孝也不禁用詞講究了一些,真是隨什麼人習什麼人。這裡宇文孝的年紀最大,但他也不是沒有長處的人,他立刻就說道:“薛郎需要軍費,咱們便把心思放在上麵,在這方麵多想辦法,為王爺分憂才是最要緊的事兒啊。”張九齡聽罷笑而不語,看了一眼宇文孝,心道:傳言此人本是販夫走卒出身,我方出山時還有些看不起他,幸好並未表露心跡,如今看來他能混到現在的地位也自然有他的道理。王昌齡沉吟道:“去年朝中宰相在親王國議大事,中書令提出的兵製法令現在已稍有成效,而我覺得劉相公所言稅法更有遠見。用禮金充實國庫這種法子本就是杯水車薪,如果能推行劉相公提出的稅賦變法,才是充實國庫收入的根本。”張九齡道:“薛郎應該早就看到了這點,可是新稅法施行會增加全天下士族高門的負擔,必然引起諸多問題,輿情也不好控製。去年太平公主和薛郎就以秋防之際穩固國內為原因拖延了此議,現在咱們重新提出來,以後和士人名士們見麵,估計也不會給咱們什麼好臉色,說不定還會落下個什麼壞名聲。”“涉及國政卻顧著輿情,如果真在乎這個,當初為何要滅了崔侍郎一門?”王昌齡皺眉道,“崔家文人輩出,已經結了怨憤,咱們這邊的人還想在山東士人中有什麼好名聲不成?”宇文孝左右看了看,一臉自己人的神情輕輕拍了拍王昌齡的肩膀:“少伯最好彆再提這事兒。”王昌齡道:“得失坦蕩,有什麼不能說的?”宇文孝語重心長地說:“崔家本就是薛郎的對頭,少伯要總提他難道不怕薛郎感覺你心裡還掛念著舊主?”宇文孝趁機又在王昌齡麵前賣個恩情,“當初崔侍郎家滅門,你不顧薛郎的反對拂袖而去為他燒紙哀悼,薛郎就很生氣,然後我說‘崔侍郎世家出身,從京師到地方,多少舊交好友!而今一朝零落,人們撇清關係還來不及,誰為他說話?又有誰為他祭奠?人情冷暖,到最後了敢當眾為他哭的人竟然隻是一個曾經被掃地出門的門客!少伯既然對崔侍郎都能如此重情重義,那與薛郎既是主幕又是好友,薛郎還信不過他的為人”薛郎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