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樣!”三娘愕然地看著他。薛崇訓厚顏笑道:“這上麵繡著字,不就是給我的?哈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三娘上前來奪,紅著臉道:“還給我!不是送給你的,縫製得太粗糙,我還在練習。”薛崇訓心道練習還繡上一個薛字,他便說:“我覺得縫製得不錯,既然有個字,那給我佩戴好了,省得浪費。”“叫孫夫人她們看見了非得笑話我,郎君還我吧,等我向董蝶學會之後重新送你一個新的。”三娘急道,她那長期麵無表情的臉總算是有了一些情緒,走上前來就去抓薛崇訓的右手,薛崇訓便把右手高高舉了起來。他長得高,這麼一舉三娘便夠不著了。三娘便抓住了她的右臂使勁往下拉,有些生氣地說,“又沒說要送你,哪有這樣搶人東西的!”“現在可是你在搶……”薛崇訓說了一句,但很快他就中招了,三娘伸手輕輕在他腋|窩上戳了一下,饒是他勁大右臂的力道也頓時消去了**分,一下子就被三娘給掰下來了。但他覺得反正都已經開頭了,自然不會那麼容易還給她,便飛快地將手向後麵甩,想把右手的東西遞到左手上。哪想得三娘的一隻手還緊緊抓著他不放,被這麼一帶力氣又大,便一個不留神將身體撞到了薛崇訓的懷裡。在這一瞬間,薛崇訓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寒意,他沒想到一個大活人身上真會冷冰冰的,而且是夏天。他甚至觸及到了三娘胸口軟軟的東西,但是此時他沒什麼溫|香滿懷的感受……不過內心卻有一種難以言狀的快意,也許是天熱帶來的冰涼,又或是其他什麼。三娘急忙放手,但薛崇訓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這時就聽得三娘淡然說道:“郎君要把我當什麼?”薛崇訓立刻愣了愣,因為這句話太玄虛了,就像有人問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完全是一時間沒法回答的問題,他自然就難以想明白。他的手還抓著三娘的手腕,三娘自然很明顯他想做什麼。她沒有其他女人的嬌|羞,甚至眼睛還能正視他:“郎君要把我當成什麼要讓我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說一句,無論黑白對錯我都願意。”薛崇訓聽得這句話心下一怔,不解道:“為什麼?因為幾年前救你那次?都過去那麼久了,你早就還清了。”“不為什麼。”三娘的皮膚蒼白而無光色,唯有一雙眼睛很有神,“剛才我隨口問郎君要把我當什麼,因為我清楚了才能知道自己以後應該如何做好自己的本分。你有什麼話和我直說就好了,沒關係的,就算能做你的玩|物,我也很高興。”這時薛崇訓已經石化了,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但是有一個想法是很清楚的:這樣的一個人,做玩|物實在太暴殄天物了。世上最難測的是人心,他難以理解三娘的心理,或許這樣的太極端了,可她不是很難得麼?反正以薛崇訓前世的閱曆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他看著三娘的眼睛,想從她眼裡看出點什麼,但她卻並不像彆的女人那樣回避目光,而是與他對視,純粹的黑光一點也不閃爍,沒有什麼情緒卻很堅決。如果按照世俗禮儀,與男子對視應該算作恬不知恥,可這些禮儀對三娘大抵是不管用的。“我怎麼會舍得把你當玩|物?”薛崇訓放開她的手。三娘“嗯”了一聲,又沒有多的話說了。薛崇訓尷尬了一會兒,揚了揚手裡的魚袋道:“這玩意給我好了,我不說是你送的。”三娘無奈道:“郎君想要就拿去吧,隻是還有一點沒完工,你給我縫完再給你。”薛崇訓笑道:“這不是計吧?”“你覺得呢?”三娘平淡地說。“其實平時的玩笑不用那麼當真的,你何必這樣一本正經?”薛崇訓歎了一口氣,將魚袋還給了她。他可以想象如果麵前的人是白無常,她肯定又有花樣了,她如果不願意給,各種胡攪蠻纏是免不了的。不過她是三娘,她接過魚袋就果真坐下來埋頭忙活起來,做事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也不管薛崇訓在旁邊乾什麼,就直接涼在那了。倆人又默默這麼坐著,期間薛崇訓感覺氣氛沉悶便閒扯了兩句,但三娘也不答話隻顧縫她的魚袋。過得一會兒,隻聽得“絲”地從三娘的牙縫裡出了一個聲音,她的手一抖,怕是刺著手指了。薛崇訓忙抓住她的手一瞧,果然見得一顆紅紅的血珠點綴在蒼白無色的指尖。“疼嗎?”薛崇訓輕聲問道,他一出口現自己的口氣竟然如此溫|柔,倒感覺有些不自然,因為從來不能和三娘用這種口氣說話。說話交流也是相互的,薛崇訓可以很容易對妻妾們這樣,卻很難對三娘如此,因為會感覺突兀。三娘搖搖頭,輕輕一縮卻沒能把手縮回去。薛崇訓頓了頓,將她受傷的手指放進了嘴裡吸|允,還用舌|尖|舔|了|舔那出血的位置。幸好旁邊沒彆人,薛崇訓倒也不在乎所謂的風度,等他抬頭時,卻見三娘正看著自己,也不縮手更不反抗,任由他吸|允和抓在。不料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道:“咯咯,濃情蜜|意羨煞旁人呢。”薛崇訓和三娘轉頭一看,其實聽到聲音就已經知道是白七妹了。隻見她現在沒戴帽子一頭銀站在門口,白七妹和三娘確是完全不同,雖然兩人都有異於常人和主流社會格格不入,白七妹卻一點都不悶。本來她們倆以前都是跑江湖乾那殺人劫掠的勾當,自然言行和世人另類,不過她們現在也沒能受到律法的製裁,薛崇訓的權勢已經完全戰勝普通的刑律了。白七妹的皮膚卻格外地好,潔白的臉蛋上泛著紅潤的光澤,據薛崇訓了解她以前乾活都是大白天出手的善於喬裝打扮尋找機會,和晚上偷襲的三娘完全相反,難怪在江湖上號稱黑白無常。對比三娘那蒼白無色的皮膚,薛崇訓再次認為晝伏夜出非養身之道。三娘不作辯白,隻是不動聲色地把手從薛崇訓的手裡抽了回去。薛崇訓將倆人看了一遍,心道:白七妹伶牙俐齒的,三娘口上完全不是對手,以後少不得被白七妹拿來調侃,也不知她心裡會不會好受。他想罷便正色對白七妹道:“你們是這麼親近的關係,何必拿話給三娘難受?”“看吧,這麼快就偏心了,你把人家說成壞人!”白七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