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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07 字 1天前

住了袖子,她一掙不想布料實在低劣,隻聽得“嘩”地一聲袖子就被扯下來了,頓時露出了胳膊上的肌膚。她的手臂原本被衣袖遮著比臉要乾淨許多,在昏暗牢獄中泛著雪白的光澤。姚宛忙抱住胳膊,她何嘗被人這麼對待過,又怒又怕幾乎要哭將出來。獄吏看著那白生生的肌膚立刻兩眼放光,有些猶豫地向前逼近了兩步,畢竟這是在刑部,太過分要付代價的。也許獄吏就是想調笑一番,並未真打算做什麼,可是他這麼副色|眯|眯的樣子可把姚宛嚇壞了,她一邊連滾帶爬一邊哭:“彆過來,彆過來……”就在這時,忽然一聲大喝:“大膽!給我住手!”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特彆是獄吏被嚇得渾身一抖,幾乎要坐下去。片刻之後姚宛抬頭看向牢房門口,隻見一個高大的青麻葛衣男子怒氣衝衝地站在那裡,右手按劍,滿臉蕭殺,叫人十分害怕,但她又不隻是害怕,因為這人是來製止暴行的。臉有些黑的青袍男子身後,另外還有一個紫袍中年人、兩個紅袍官員。姚宛的家父就是當官的,她自然對官場服飾很熟悉,一看官袍顏色就知道來的是朝中大員,與紫綾官袍並行的那個穿麻衣的高個肯定身份也不低。在她這樣出身的人心裡,自然自覺是當大官的叔叔伯伯們和父親一樣都算好人,一種安全感頓時就泛上心頭,心下還有些感動,就像一個溺水的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晉王息怒,此人我一定嚴懲。”紫袍中年人也應該感覺到了那高個紫袍人的殺氣,急忙勸了一聲。那人口中的“晉王”是誰姚宛並不知道是誰,李唐的親王不少,姚宛自去年就被抓進了牢獄,自然不知道薛崇訓被封親王的事兒。這時高個放開了劍柄,說道:“刑部是崔相公(崔)管的地方,直接砍了刑部的人有點不給麵子……”他又對那獄吏喝道,“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跟捏死隻螞蟻一樣!”“混賬東西,還不快滾!回去等著領罪!”那被稱為崔相公的中年人也罵了一句。獄吏連滾帶爬地狼狽出了牢門。姚宛看著他那樣子心裡頓覺很是解氣,對那高個多了幾分好感,心道他雖然凶說話也粗俗,可人還是很好的。姚宛正想說兩句道謝的話時,卻見那英雄救美的人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大概是因為自己太臟太醜的緣故。她正失落時,忽然感覺有人走近,本能地想躲,卻聽得一個低沉的聲音道:“彆怕,你的衣服破了。”原來是他的聲音,姚宛便沒躲,身上頓時一暖,一件葛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料子比較粗,但缺有皂角香料的餘味,乾淨的味道。姚宛臉一紅,想說點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幾乎忘記自己明天就要死掉。這時邊上的紫袍中年人道:“來人,把這些人的鐐銬開了。”周圍頓時有人小聲說起話來,紫袍中年人便解釋道:“李隆基謀逆,致使民財國賦虛耗、軍民死傷無算,罪大惡極,脅從者嚴懲!姚崇更是罪加一等,理應滿門株連,三法司合審也是這麼個結果。但晉王念及姚崇曾經於國有功,多方說情,今上也寬宏大度,方才降罪一等,赦免姚家家眷死罪,男丁流放嶺南,女眷貶為娼伶。晉王又做了一件好事,將你們全數買下充作家奴,免去淪為娼優受人輕賤之苦,當今朝廷除了晉王誰敢收留你們?他可是你們家的恩人,記住了。”牢裡的女眷們頓時哭泣起來,紛紛跪倒在地拜謝。雖然做奴婢也不是什麼好下場,但總比被砍頭強多了。那高個擺擺手道:“罷了罷了,起來吧,收拾一下跟我走,不用做囚犯了。”姚宛偷偷看了一眼,隻見那人去了外衣身上穿著一件潔白的綢內襯,乾淨得一塵不染,不過一個人隻穿著裡襯在外頭走實在是衣冠不整……另一個紅袍官兒玩笑道:“聽說薛郎當初大軍駐在洛陽時,認識了二十四樓花魁步非煙,來為姚相公求情的,這事兒真的吧?”晉王笑道:“真有這事。”姚宛聽見他們的對話,頓時明白……這位晉王是薛崇訓?姓薛的王爺,還帶兵到過洛陽,除了他還有誰?她的心緒頓時有點複雜起來,雖說她的父親姚崇獲罪不應該算到薛崇訓頭上,薛崇訓不帶兵來打也有彆人來。可是她一想到父親即將被處死,而薛崇訓又是父親曾經的敵人,心裡總不是個滋味,仇人倒是算不上。不過姚宛很快就想通,現在自己已經淪為奴婢了,還彆扭這個作甚?第六十三章雨點薛崇訓讓薛六去簽買賣契約,自己帶著姚府女眷十八人徑直從刑部出來了。隻能買女眷,男丁不能留在京師要被流放到嶺南充軍。至於買的這些女人拿來乾嘛,他自己也不知道,多半是沒什麼用處,家裡又不缺丫鬟奴婢。不過當他從車廂裡觀察那些人的表情時,發現多半帶著幸慶和感激的表情,心裡倒是十分好受。算是做好事幫助彆人罷,無論是何居心,總是好事。他伸手到懷裡摸了摸,掏出一本冊子來,舔|濕毛筆寫道:善意能帶來快樂。這冊子是最近才帶在身上的,上麵記的都是有關戶部錢行的一些細則筆錄,有時候突然能得到改善經營辦法的靈感,也有幕僚零星進言的他認為有道理的內容。坐在對麵的白七妹見他寫寫畫畫便問道:“你在寫什麼?”一旁還坐著一言不發的三娘,兩個一起長大的人,如今又走到一塊兒了。薛崇訓搖搖頭道:“想起了一個叫蒙小雨的歌妓來了。”白七妹無趣地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她從隴右跟著薛崇訓回到京師,就住在王府上,有時和三娘在一起,有時跟著薛崇訓出門辦事,多數時候是在長安閒逛,倒也自由自在。過得一會她又指著外麵的姚宛道:“那個小娘是姚丞相之女,在東都那邊名氣可大,江湖上的人都經常說她。薛郎倒是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弄到手了,這下你可又有豔|福啦。”薛崇訓從車簾一角往外看了一下道:“一般而已。”“洗洗就好了。”白七妹掩嘴笑道,“名門閨|秀呢,今晚你不想嘗嘗?”薛崇訓興致不是很高:“以後再說,你啥時候給我嘗嘗?”“看你的表現咯。”白七妹咯咯笑著,一把挽住三娘的胳膊,“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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