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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82 字 1天前

咱們倆姐妹一塊兒侍候薛郎?”三娘頓時愕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急忙把她的手甩開。“三皮啊,有意思。”薛崇訓看了冷著臉的三娘一眼,忙又說道,“不過你還是彆拿三娘玩笑,她不喜歡。”白七妹卻不管三娘不高興,依然一副笑臉,“她嘴上不喜歡,心裡怕是早就盼著了……是不是呀三娘,你要是對薛郎沒意思,跟人這麼久了?”“你去|死!”三娘憤怒地罵了一聲,和白七妹脆生生的聲音比起來,她的嗓音顯得有些沙啞低沉。幾個人正說笑,忽然聽得頭上一陣沙沙的聲音,天上打起雨點來了,白七妹嬌|呼道:“下雨了呢。”薛崇訓忙敲敲車廂喊道:“龐二,停車。”推開門時,隻見一旁的騎兵侍衛一動不動地站在街上,下點雨對飛虎團的武夫來說不過是小事。不過那些剛從牢房裡出來跟著隊伍步行的女人們就沒那麼強悍了,一個個縮著腦袋抱著肩膀,凍得簌簌發抖。薛崇訓左右看了看,指著一旁的酒肆道:“薛六你帶幾個人,把她們引到屋裡避避雨,咱們回去之後派馬車來接。”管家薛六忙躬身道:“是,郎君。”那些女眷們紛紛道謝,多少有些感動,新的主人待人還不錯,能替彆人著想呢。一般權貴家的人,誰有空管普通奴婢的死活?薛崇訓揮了揮手正欲返身上車時,見姚宛微微地向自己作了一禮,他便點點頭,打量了幾眼。她身上還穿著薛崇訓的青色寬大葛袍,囚衣亂發也未來得及收拾,不過薛崇訓看女人卻不是看打扮,從姚宛的纖直脖頸和臉部線條上看,心道此女確是有幾分姿色。眉宇口鼻之間還帶著稚氣,估計和李妍兒差不多年紀,不過發育得比李妍兒好多了,身段很高挑,比一旁那些薛家的男奴仆還高一點。不過薛崇訓也沒特彆注意,有姿色的女人多了去,光看外表也不過如此。他上車之後下令繼續前行,回府去了。接下來的事就不用他操|心去管了,家裡有孫氏和薛六都會安排,總是能把新買的人安置妥當。這時候已快到酉時,外府和親王國那邊的人也快到下值回家的時間,而且天又下起了雨,薛崇訓便不打算再見幕僚,徑直向內府走去,今日便早點休息,明日一早還得去大明宮參加宴會呢。走到臥房南邊那條長廊上時,他不禁慢下了腳步,因為天下的雨。晴天、陰天、下雪、下雨,薛崇訓最喜歡的是雨天。他也說不清緣故,大概是雨天就像從天到地的洗禮一般,能讓環境更加清潔罷?雨天還可以借口躲在屋子裡,如果旁邊還有順眼的人在一起,就更好了,能得到休息。正如有人說追求安定是一種軟弱,薛崇訓覺得自己確實有軟弱的一麵。但有時候爭強好勝的心態、憤怒的情緒膨脹、受人敬畏的虛榮等等緣故,他最在意的還是要讓自己牛|逼,所以不願意表露軟弱無能。……不過這雨幕,真的很好。長廊簷下一串串的水線滴落下來,濺起水花;潮|濕乾淨的空氣;朦朦朧朧的遠景在雨幕之中;沙沙的、叮咚的雨聲,不同於人群的嘈雜,雨聲很輕很安靜,也不同於寂靜的晴天無聲之中讓人感到十分寂寞。他慢吞吞地進了自己的起居室,當值的是裴娘,見他隻穿了裡襯急忙去找了一件大衣過來。過得一會,孫氏也來了,懷裡抱著一件紫色的衣服。薛崇訓便起身執禮,問道:“給我做的新衣?”孫氏把衣服遞給裴娘道:“給薛郎換上試試合不合身。幾天前才完工,剛洗淨晾乾。明天逢十,聽說宮裡有大宴,你正好穿新衣服去。去宮裡頭赴宴的不僅有王公大臣,還有外邦使節,薛郎要打扮得像樣一點哦。”孫氏一邊說一邊露出笑意來。薛崇訓隨口道:“又不是第一回參加這種場合。”不過見孫氏情緒好,他也就順從地讓裴娘服侍自己換衣服試裝。這時他發現書案上有一把紙包著刀鋒的橫刀,便“咦”了一聲,走過去拿了起來扯開草紙一看,原來是一把新刀。“我那把佩刀舊了正想換呢,誰送進來的?”裴娘道:“送來的人說是內廠管事宇文公吩咐的,是他們最近招了些工匠新鍛造的兵器。”薛崇訓抬起手來,把刀鋒橫在眼前瞄了一眼,忽然發現刀身有點特彆,原來有血槽!這時一旁的孫氏道:“在屋子裡擺弄那東西作甚,怪嚇人。”“血槽啊……”薛崇訓自言自語道,忽然想起去年好像在宇文孝麵前提過這事,當時還畫了張草圖。後來事兒多,他就早把這茬給忘了,沒想到宇文孝還記得,居然按照圖紙做出實物來了。薛崇訓不禁說道:“宇文孝這個人不錯,可堪使用,不錯。”孫氏道:“不就是送了一把新刀麼?”薛崇訓用手摸了摸刀身上的血槽,笑而不語,然後把佩刀刀鞘裡的舊刀拔了出來丟到案上,把新刀放了進去。刀鞘還不想換,因為上麵鑲著金片和寶石。孫氏送完了衣服磨磨蹭蹭的還不想走的樣子,極力找些瑣事說,偏偏薛崇訓對那些家務瑣事毫無興趣,隻能“嗯”“啊”地應付幾句。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像送衣服這種事為什麼要嶽母大人親自來辦?她無非就是想見見麵而已,想到這裡薛崇訓不動聲色地看了她的臉一眼,也沒多說。過了一會兒,孫氏再沒有其他事說了,薛崇訓也沒多話,她隻得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不料這時薛崇訓用很隨意的語氣道:“一塊兒吃晚飯吧。”“嗯……也好。”孫氏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變換,但是薛崇訓分明感覺到了她的喜悅。……和往常一般的作息,薛崇訓早上醒來,躺著緩了一會,便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隱約看到幔帳外麵有個人影,應該是裴娘,便問道:“雨停了沒有?”外頭沉默了片刻,一個聲音輕輕道:“已經停了,起了點霧。”“哦……”薛崇訓心下一絲失落,口上卻道,“天晴也好,今天要去大明宮,省得帶傘了……你不是裴娘?”早上剛起腦子有點懵,這時薛崇訓才意識到答話的人是個陌生的聲音,便一把撩開幔帳看看。他一看倒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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