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過得許久,薛崇訓大概是哭淚了,酒瘋總算停下來,安靜了許多。房間隻剩兩個人,一個躺著半睡半醒一個坐著,就這麼默默相對。李妍兒大概在聽雨湖那邊的屋子裡早就睡著了,小女孩白天玩鬨得厲害,晚上都很早睡。孫氏想起床上躺的是女兒的夫君,感到很尷尬,想走手又被拽著,心說迫不得已,隻能多坐會兒。薛崇訓大概已經睡著了,孫氏便大膽地看了一眼,隻見他白綢裡襯半敞著,結實的胸肌在裡麵分為可愛。孫氏四顧無人,紅著臉猶豫著伸手從他的領子裡輕輕伸進去兩個手指頭,當接觸到那充滿彈Xing和陽剛之氣的肌Rou時,她真是愈發緊張,更怕被人突然闖進來,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的,呼吸也不甚順暢。她咬了一下嘴唇,疼得眉頭一皺,方才鎮定了一些,見薛崇訓睡得死死的根本毫無知覺的樣子,而且這是王爺的臥房,裡麵有不少值錢的東西,除了近侍一般沒人進來。當值的裴娘不是被叫出去了麼?就是摸一下胸口而已,怎麼可能就恰好被人撞見了?孫氏鎮定地想了一回,長長呼出一口氣,安心了不少。第四十三章暗香孫氏的指尖從薛崇訓的胸口緩緩上移,觸摸過鎖骨、脖子,當撫摸到他的下巴時,她的手指頓時感覺到了胡須樁子,粗糙的觸覺有種彆樣的感覺。薛崇訓有時候會叫人給他修剪胡須,苦於沒有刮胡刀,而且也不能全部刮乾淨了,此時的大部分男人都不習慣剪胡子,年近而立之年的人嘴上無毛非得被懷疑是宦官。此時的薛崇訓顯得特彆安靜,除了沉重均勻的呼吸,再沒有其他動靜。他已經睡熟了,任孫氏摸著他的臉也毫無反應。周圍也很安靜,沒有人的說話聲,初春的夜晚連蟲子的鳴叫都聽不到。郎君已睡下,奴兒們不敢在這屋子周圍喧嘩,元宵節晚上也許有人還沒睡,都到外院玩去了。孫氏默默地看著薛崇訓的臉,打量著那堅毅流暢的麵部曲線,雖然臉有點黑,但寬寬的額頭、高高的鼻梁看起來十分正派,兩道劍眉之間也是隱隱有股子英氣。孫氏非常喜歡這樣陽剛的臉,反而討厭那些白嫩俊俏得帶嫵媚之氣的小生;她更喜歡他嘴裡那口潔白的牙齒、還有收拾得很整齊乾淨的指甲,連他穿的這件潔白的白綢裡襯在孫氏眼裡都覺得十分順眼。忽然之間她心裡產生了想抱一下薛崇訓的衝動,而且這種莫名的想法越來越難以抑製。她被自己的莫名**弄得很緊張,連指尖都微微有些顫抖起來。毫無道理的想法,就像是本能一般,最原始的願望,卻很難克製;可是她能想到,麵前這個男人不屬於她,甚至是親生女兒的……難道還有想和女兒搶東西的想法?那就太可笑了,而且這種事簡直不會讓世道所不容,被詬病是理所當然的。孫氏那美麗的大眼睛裡有些迷離和憂傷,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微微地顫動,她的顴骨有點高,不過這樣的臉型更能反襯出下巴的嬌小,讓瓜子臉型更加清麗秀氣。安靜的神情,波濤洶湧的內心。窗縫裡吹來的微風,被風拂亂的發際,猶如人淩亂的心情。這時她緩緩回頭看了一眼那燈架,上麵點著十幾枝紅蠟燭,把紅黃顏色的亮光灑在房間裡……如果,把燭火滅了,黑暗中能抱一下吧?但是裴娘等奴兒是知道孫氏還在房裡沒出去的,如果滅燈……反而欲蓋彌彰。本來隻是抱抱,說不定能被人懷疑出其他事兒來。孫氏的心緒雜亂,除了緊張擔憂,還有道德的譴責。她又坐了許久,終於沒去滅燈,隻回頭看了一眼關著的木格子門,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紫色的幔帳拉上兩層遮住燈光。床內的光線昏暗了一些,能讓人安心。躺下去,她慢慢地靠近,貼近薛崇訓的身體,輕輕伸出手臂抱住,手放在了他的後背上。男人的身體就是不同,不像小娘子那般柔軟。孫氏感覺到那硬邦邦的身體,力量感讓她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如住在結實耐用的房子裡一樣安心。如果他不是喝了酒,身上的酒氣有點難聞,就更好了。可惜她的衣服太厚了,就算越抱越緊,也隻能感覺個大概……不敢脫衣服,這樣的親密已經讓她心口起伏砰砰亂跳了,又是擔心又是緊張。她看了一眼薛崇訓微微張開的打著輕酣的嘴,那口乾淨的牙齒和胡須樁子都讓她心生異樣。孫氏紅著臉,終於忍不住湊上嘴去,在他的嘴上親了一口。若即若離的一吻,她急忙離開去看薛崇訓的臉,見他依然毫無反應,這才又將朱唇緩緩靠近。同時她的手指也摸到了薛崇訓的胸口,撫摸著那結實的肌肉,手指慢慢向下,都是讓她欣喜的線條。她的心更亂了,身子向上挪了挪,把自己的粉脖湊到了薛崇訓的嘴上磨蹭,她的喘息也愈發沉重起來。“您是嶽母大人?”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嚇得孫氏汗毛都豎了起來,急忙坐起來,隻見昏暗的光線中薛崇訓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自己。完了……完了……孫氏的腦子一片空白,來不及去想嚴重後果和在薛崇訓心中的形象崩塌,隻是哭喪著臉喃喃道:“不是明明醉得不省人事睡著了麼,怎地不到半個時辰就醒了?”薛崇訓居然笑得出來,帶著笑意道:“大唐的酒都是糧食釀的,不上頭。好酒啊,醒得快,第二天還不頭疼。”“哦……那就好,薛郎以後少飲一些,注意身子。你早些歇息……我,走了。”孫氏無比恐慌地就要去伸手掀幔帳。“這樣就走不好吧?”薛崇訓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隻見孫氏的肩膀頓時一顫,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一般。薛崇訓用不經意的眼神掃了一眼孫氏那豐腴的漲鼓鼓的胸脯,還有那筆直的後背,曲線玲瓏的腰身。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平穩了一下情緒,輕聲說道:“大人不必害怕。”孫氏背對著坐在那裡,任由薛崇訓抓著手腕,也不掙紮也不說話,低著頭沒有說話。這時薛崇訓也坐了起來,慢慢靠近孫氏的身體,然後放開了她的手腕,用手抱住了她的肩膀。孫氏顫聲道:“我們……還是彆這樣了,萬一被人知曉了傳將出去,非得被天下人笑話唾棄。”薛崇訓道:“院子裡都是咱們家的人,就算被人知道,誰要是吃裡扒外把這種事往外說,不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