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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116 字 1天前

。有三件物品有用,一枚金簪、一塊佩玉、一個荷包。金簪和荷包是金城送的,薛崇訓一直帶在身邊,可是這兩件東西脂粉氣太重,畢竟已上升到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了。略一權衡,他便選了那塊佩玉。東西便通過吐穀渾使節送到長安去了。唐朝的外交十分寬容,就算是交戰國在長安也有使節駐地,相當於後世的大使館一樣,是長期住在長安的。有的國家是派王子住在長安,相當於質子一樣,但他們倒沒啥擔心的,因為唐朝廷從來不會因為戰爭去為難那些人,有個突厥王子就曾在唐朝生活了好幾十年,期間唐軍與突厥的戰爭從來沒停息過。太平公主得知之後驚喜非常,而且敵國居然隻要錢……大唐朝廷啥都缺,就是不缺錢。雖然太宗皇帝以後,唐朝軍政都在走下坡路,對外戰爭經常吃敗仗,內部土地兼並各種積弊叢生,但是社會經濟一直在飛速發展,如果能算國內生產總值,估計初唐到盛唐是成倍猛增的,土地兼並其實也是經濟發展的產物。太平隨手一揮,十五萬貫九牛一毛耳。她下密旨傳到還在隴右的宰相張說,全權負責此事,一定要把薛崇訓給弄回來。並通過外朝的一係列程序,授權了張說暫時節製調動隴右各州三萬餘部隊的兵權,明麵上的理由是對付吐穀渾人的襲擾。張說不敢怠慢,把這件事看得比與吐蕃的戰爭還要重要,當下便迅速動員了廊州附近數州的機動兵馬一萬二千人,浩浩蕩蕩地開進廊州。此時吐穀渾人正在廊州劫掠,達化、米川、黃沙等地皆儘陷落,廊州州府憑借工事和地形死守待援。州府官將實在沒料到援軍來得那麼快,一萬多騎兵神速來援。一萬對十萬,無奈的唐軍經常麵對這樣的事兒。張說率部一萬餘鐵騎和十萬吐穀渾人在廊州以南對峙。不過他們並沒開戰,準備先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事兒辦完再說……第十七章歸來原野上有很多人,遠處的山嶺之間河流之畔,廊州城樓隱隱在往。薛崇訓抬頭看時,隻見東天的驕陽揮灑著萬丈光芒。在此之前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回國的方式是這樣,就像被綁架了交贖金一樣。和抓住自己的那幫吐穀渾人分彆之際,忽然聽見冬兒哭起來了,大叫常叔叔不要走……才相處沒多久,這小女孩好像很在乎自己這個不相乾的人。還沒人在送自己時哭過呢,薛崇訓不由得安慰她道:“他們才是你的親人,是你可以依賴的人,以後會越來越好的。”過了一會,薛崇訓便被人送到了唐軍大營。熟悉的明光甲陌刀橫刀等物,讓他意識到,終於脫困了!從一個衝動開始,到現在的結果,讓他覺得就像做了一場夢。但是那些跟隨他的四個團南衙兵,幾乎全軍覆沒,大多已葬身異國他鄉……或許人和曆史一樣,都會有無數不可預料的變化和成長。張說策馬而來,抱拳笑道:“河東王,很期待王府上李龜年的演奏。”他看起來心情很好。薛崇訓回禮道:“好說好說……金城公主如何了?”“薛郎放心,已送回長安,現在應該住在大明宮。”薛崇訓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那就好。”張說道:“這裡交給彆人了,我送薛郎儘快回京。不用太在意吐穀渾人,他們也是受吐蕃唆使入境襲擾,遇到我大唐大股兵馬,定然心生退意。”薛崇訓抱拳道:“張相公多方籌措營救,謝意無以言表。”張說遂提了一隊騎兵為護衛,立刻帶著薛崇訓啟程離開廊州,向東而走。路上薛崇訓想起那達化城縣尉薑長清,但不便和張說明言,就試探道:“聽說達化城破了,官吏怎麼樣?”“多數已被殺死,有的不知所終。”薛崇訓心裡仍然在尋思那件事,薑長清一個唐朝官員,為什麼要冒著極大的風險暗算自己?難道李隆基在隴右?讓薛崇訓不解的是,一個在政治鬥爭中已經失敗的人,還能在官場上保持影響力?那些追隨他的人有風險,但有什麼好處?一路上他們走得急,張說好像是急著要向太平公主交差。晚上在驛站休息時,薛崇訓竟然失眠了幾個晚上……身陷敵境擔驚受怕的時候他沒有失眠,現在安全了反而有種很不安的感覺。或許人最恐懼的不是眼前的困難,而是對未知的恐懼。就像鬼魅、命運,這些看不見摸不著想不透的東西,人們總是懷著恐慌的心思。回到長安時,已是昌元元年六月中旬,不知不覺,新的一年已到了盛夏季節。城外的長亭儘頭,薛崇訓看到了等候在那裡迎接自己的人。許多熟悉的麵孔,有武家的兩個兄弟(薛二郎已回河東),還有飛虎團將領、薛府的家人奴仆、幾個宰相……甚至宇文姬也來了。薛崇訓見到如此多熟悉的人,鼻子一酸,幾乎想哭出來,唯有從鬼門關回來的人,才有如此感受。薛崇訓剛從馬上跳將下來,五大三粗滿臉胡子的武二郎奔上來拍住他的膀子,大聲道:“長兄,歡迎歸來!”後麵的大郎一甩紙扇,故作瀟灑地說道:“長兄要走、不送你,但我們說過你回來時一定到城外接你。”薛崇訓的目光越過兩個兄弟,看向最後麵頗不自在的宇文姬,歎道:“長亭道,連天芳草……隻有歸時好!”那圓腦袋李逵勇毫不例外地嚷道:“好詩!”眾人一陣大笑。確實這種場合儘是些男人,宇文姬一個女的有些難堪,所以她才躲在後麵看著薛崇訓,當發現薛崇訓投去的目光,她不由得低下頭,臉上泛起兩朵紅暈,大約是人太多了,如此對視會讓彆人笑話。薛崇道:“此時無聲勝有聲。”當他還在吐穀渾時,宇文姬在長安一定很擔心。這是在唐朝,雖然相對其它朝代比較自由開放,但多數女人的觀念還是希望自己隻屬於一個男人。所以她或許對薛崇訓有諸多不滿和怨憤,但依然希望他平安。薛崇訓的身體裡有一個現代人的靈魂,他可不會故意裝作大丈夫,便丟下一幫同僚好友,慢慢向後麵走去。就在這時,一個人說道:“薛郎,你看那邊,還有誰來了。”薛崇訓循著他指的方向,便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長亭道旁邊……金城的馬車。她是公主,要注意身份舉止,自然不會隨便在外麵拋頭露麵,雖然來了,卻隻是躲在車裡默默地看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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