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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YD) 西風緊 1095 字 1天前

“怎麼了,郎君嫌棄奴家麼?”歌妓有些尷尬,不過隨即便靠了上來討好。薛崇訓笑著搖搖頭:“我要固本培元,不能縱情聲色……對了,剛才那個宦官叫什麼來著,他說的上清觀離這裡遠不遠?”“不就在洛陽城西麼?魚公公,他還真會挑地方,這道觀是掛羊頭賣狗肉,不過是個窯子!哼!”歌妓一臉的鄙夷,仿佛想說做婊子還立牌坊,這同行是冤家果然不差。“道觀怎麼成窯子了?”薛崇訓好奇地打聽道。“裡麵那個女道士,假裝清高,玷汙道名,專門勾引達官貴人。”薛崇訓笑道:“女道士出家了竟然做如此醜事,當真稀奇,不過你也說了,她勾搭達官貴人,沒點背景的人可犯不著去找她麻煩。”兩人這麼閒聊了幾句,薛崇訓打聽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便完全對這低等官妓失去了興趣,當下便找了個借口從這裡溜了出去。出得坊門,薛崇訓先是回到行轅,然後帶了三娘、方俞忠兩個侍衛坐一輛黑色的氈車從後門出來。此時天色已晚,但街上仍有行人,很多店鋪都還沒有關門,燈火依舊絢麗。洛陽的宵禁比長安要鬆一些,長安城實際上有防禦外族的功能,是一座半軍事化的要塞。剛出戶部行轅之時,人流尚密,因為行轅挨著東都宮城,洛陽的明堂就在這個區域,所以這邊更繁華一些。馬車一路向西,行人就逐漸減少了,過了一陣,長街兩旁已是關門閉戶。今晚有些小霧,籠罩在昏暗的古色長街當中,讓薛崇訓回想起那些古代鬼片,不禁拉了拉衣服,感覺立刻多了幾分寒意。不過偶爾能聽見誰家的狗“汪汪”叫幾聲,倒是一個好兆頭,聽說鬼是怕狗的。其實薛崇訓根本不信鬼怪之說,但人就是那樣,會受氣氛影響,無法完全理性。走到了一座單院獨戶的道觀門口,薛崇訓從馬車車窗上抬頭一看,黑漆漆陰森森的古典建築,他又想起魚立本說的那半夜歌聲,怎麼想怎麼像鬼片裡的氛圍,當下也有些惡寒。他們從車上走了下來,薛崇訓左右一看,一個人都沒有,周圍也沒有住戶,黑燈瞎火的,隻有這所院子大門口掛著兩盞燈籠,泛著冷幽幽的光輝……彆進去看見幾排棺材,爬出來一些蹦蹦跳跳的僵屍才好。回頭看三娘和方俞忠時,他們兩個的表情也不是很好,臉色很白,手都摸著兵器。“叫門?”三娘冷冷問道。[第二十五章道觀回頭是幽長的長街,籠罩著淡淡的薄霧,偶爾有一陣微風吹得木樓上的旗幡輕輕搖曳。地麵上還有菜葉破紙竹簽等被丟棄的雜物隻待次日淩晨雜役來清掃,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薛崇訓轉身看著麵前的黑漆大門,門方上有三個字“上清觀”。正待想叫人敲門時,牆角出現了一個人影,穿著灰色的布衣服,那人說道:“郎君這邊請。”說話聲尖尖的,不男不女的感覺,薛崇訓頓時猜測可能是個太監。他們三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便向說話的那個人走過去。“魚公公恭候多時了。”那小太監又說了一句,便帶著薛崇訓等著沿著圍牆走了一陣,轉過牆頭,側邊還有一道小門。門口站著一個穿葛衣的小生。這時薛崇訓回頭對方俞忠道:“你在外麵瞧著,有什麼狀況好有個接應。”於是薛崇訓便帶著三娘,跟著那小太監進了門。葛衣小生伸出腦袋在牆外左右瞧了瞧,這才“嘎吱”一聲關上院門,上了門閂。院子裡光線暗淡,正中間有座二層的歇山頂式廟宇,四人並沒有去那裡,而是沿著廊廡從一道洞門走了進去。越走越荒蕪,薛崇訓心裡莫名有種緊張感,走了一陣那帶路的葛衣小生也告辭離開了。這時他們來到了一棟木樓前麵,隻見魚立本正站在那裡,抱拳為禮道:“友人來訪,幸會幸會。雜們樓上說話。”“請。”薛崇訓也不多言語,隻待關起門來再說。遂與三娘一起,還有魚立本三個人進門上樓,而那個小太監則留在了下麵。“這是客房,不過道觀一般不留宿客人,所以整棟房子裡都沒有其他人。”魚立本一般走一邊說道。薛崇訓好奇地問道:“魚公公在這裡有相熟的故人?”魚立本道:“故人已去。要說雜家和此間主人的交情,那是則天大聖皇帝時候了,那時候皇帝常住東都,雜家因此認得這上清觀的主人,相交甚歡……唉,可惜人已逝去,空餘這間道觀。”薛崇訓心下有些感觸,便沉吟道:“煢煢白兔,東奔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三人一起進了一間客房,房中擺設簡陋,有張床,竹子做的胡床和桌案,都沒上漆,顯得十分粗糙。魚立本請薛崇訓二人入座,薛崇訓坐於上位,三娘卻不坐,隻是默默站在一旁。薛崇訓想起官妓裡那歌女說的事兒,忍不住說道:“聽說此間道觀有個女道士……”“哈!”魚立本搖頭道,“多屬謠言,薛郎不必當真。”聽他稱呼起姓來了,說明這個地方是可以說話的地兒,不然就容易暴露薛崇訓的身份。於是薛崇訓心下也放鬆了一些。他好奇道:“何以有這種謠言?”魚立本道:“彆人說的那女道士,定然就是指‘玉清’道姑,那是她的道號。她便是我那故人之女,其先父亡故之後便繼承了此地。後來東都有個官吏聞得她的芳名,欲納之,但玉清要他辭官做道士……自然就沒談攏,又因東都官場上有人和我那故人有交,偶爾也會來求丹,謠言便由此而生。”“這麼說是那個欲納玉清的官員造出來的謠?”魚立本沉吟道:“這個雜家也不甚清楚,也許真有留宿官員之事?這幾年雜家一直在長安,許久沒有和東都有往來了。”兩人聊了一會女道士,不再那麼生分了,薛崇訓這才起身走到後麵窗戶前,打開窗戶看了看,外麵黑漆漆的,也沒有欄杆樓台,窗戶孤懸在這樓閣上。魚立本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三娘,這個侍衛被薛崇訓隨身帶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他便沉聲道:“殿下吩咐見了薛郎,一切都聽您的安排。雜家應該做些什麼?”薛崇訓關上窗戶,走回屋中間,拉了拉自己坐的那把胡床,移到魚立本身邊,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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