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這是最令人痛恨的事實。永遠忘不掉那個難忘的夜晚。再也不會有女人讓他的感官噴薄瘋狂。“我相信。”她居然說相信。方知墨驚愕。裴然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眨不眨凝視他,笑著說,“我是你最愛的女人,可惜不是你的最愛。”安辰羽卻愛裴然勝於一切。“……”方知墨的眼瞳震驚的收縮,握住方向盤的手隱隱顫抖。裴然抿著唇,努力笑著,其實他比誰都清楚,隻是不肯承認。方知墨愛裴然,可以為她去死,卻不能放棄最愛的事業。他早已不是懵懂的少年,嘗過功成名就的甜頭,萬人之上才是他的目標,裴然隻是唯一配與他分享成果的女人。放棄最後一次帶她離開的決心,僥幸的自我安慰,沒人能取代方知墨在小然心中的位置,耐心的等一等,等一等就好,他要踩在所有人之上,與她分享!這也是愛,卻不是裴然要的。方知墨,你如何償還我傷痕累累的青春?方知墨想試著抓住什麼,用力的扣緊她的肩膀,力道大的足以產生痛覺,裴然秀氣的眉宇染上一抹痛處卻強自鎮定,素白的手顫抖的撫上他潔白的衣領,為他彈開一小片褶皺,“方知墨,沒有我,你還有最愛的事業。身體也不是非我不可,敢說這三個月內沒碰過女人?而我,曾經除了你,誰也不行。”方知墨可以把女人按在床上幻想成裴然解決生理需求,可裴然做不到,誰也不能成為方知墨的替代品。他的體香,他的呢喃,他的撫摸都是獨一無二。曾經那麼孤單無助,她也能斷然拒絕燕為卿的熱吻,不是害怕與他上床,僅僅是誰也替代不了方知墨。她的眼睛那麼明亮,方知墨頭痛欲裂。原來曾經除了他,誰也不要。愛,不是為你去死才夠深,是奮不顧身的要你幸福。小然要方知墨幸福。憤怒終於被哀傷取代,頭痛蔓延至心中,他猶如失去了方向的幽魂,心在往下沉。那麼老家房子裡的四十本日記是什麼?你明明說過永遠愛我的?你明明那麼的愛我……痛苦而嘶啞的吼聲從藍色的車內驀地傳開,那麼壓抑,那麼深沉。上次見到的文伯明明還算精神,這一次裴然隻想到老態龍鐘四個字。這麼大年紀了還坐在病床上一口一口抽著雪茄,嗆得直咳嗽,課件平時很少碰。穿著粉色製服的小護士非常有顏色,一見方知墨近年來,立刻嬌俏的退出。不用想也知道兩個年輕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從前愛的死去活來,如今判若路人。方知墨似乎連多看裴然一眼也不想,送她進來,臉色始終陰沉著,忽然轉身,擦過她的肩膀氣衝衝的離開。文海看了下時間,抬起頭幽幽的望著裴然,“《月桂》畫的很不錯。”“您是專程來表揚我的作品?”裴然不卑不亢的提醒。“為什麼會有那麼古怪的創意?用月桂的葉子做頭發,這個沒有任何典故,難道就是單純的靈感作祟?”“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向外人交待,如果您喜歡那幅畫,我可以送給您。”對於這個人,裴然沒有任何好感。“等一下,你認不認識這個人?”文海從枕頭底寶貝的掏出一張兩寸照片,黑白的,陳舊的發黃,仿佛是六七十年代的證件照。乍看一眼,裡麵是個臉肉嘟嘟的短發女人,跟個假小子似的,五官不是很清晰,裴然一時難以定奪,當目光觸及背麵那一行小字時,心臟咯噔一聲停止:裴如。工工整整的正楷字,裴如。……緣起緣滅應有時Chapter85精彩大結局(下)怪不得這照片望上去竟有一股難以名狀的熟悉感,她警惕的抬眸,“這人是你的誰,找她乾什麼?”“你認識她!該蘇我她在哪?開條件吧,不管什麼我都答應你!”文伯是何許道行,隻需一眼便確定心中所想。孰料裴然竟笑了,狀似思索了一瞬,譏諷道,“我要你所有財產,我要嫁給方知墨,讓你的女兒滾!”文海渾身僵硬,合不攏嘴。下一秒裴然忽然站起身匆匆離開,為了安靜,周圍竟沒有一個可以阻止她的人,她哭著跑出去,在電梯裡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安辰羽,可是那邊竟然忙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跑進帝尚大廈的,連管理員都被她滿臉淚水的樣子嚇了一跳,當她衝進電梯時,電梯裡的情侶立刻尖叫一聲跳出來,正方形的空間刹那隻剩一個人,她使勁的按六十六樓按鍵,恨不能電梯以飛的速度飛到安辰羽身邊。咣當,電梯發出了巨大的摩擦聲響,金屬火光四射,裴然幾乎聞到了燒焦的味道,梯箱停在了五十九樓與六十樓之間,如果從這裡摔下,塵世將多一堆微小的粉末。奇怪的是她居然一點也不怕。把自己縮成一團,蹲在角落。緊緊環住自己的肩膀,感覺媽媽好像重新回到身邊。裴然哭著會所,媽,文海是誰,為什麼有你的照片?他那麼有錢,為什麼還要你做妓女?!手機屏幕幽蘭的光不斷閃爍,安辰羽心急如焚的打來。“寶貝,我剛才開會呢,你怎麼了?”“安辰羽……”她哭著喊他的名字。安辰羽慌了,當得知裴然被卡在五十九樓與六十樓之間時整個人險些暈過去。電梯維修工以及保安在第一時間到達西安城,裴然聽見上方有動靜,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烏黑的空間霎時點亮一扇方形的出口,安辰羽正趴在上麵喊她。“小然,你還好嘛?”“我沒事。”她哭著說。一條繩梯緩緩淌下,安辰羽教她不要怕,順著這個爬上去就沒事了,他會用手接住她。他果然沒有食言,手臂始終伸的很長,當她冒出頭時,瞬間將她提了起來,攔腰抱進懷裡,裴然被外麵的光線刺的睜不開眼,嗚咽著伏在他懷裡。維修工不斷朝安辰羽鞠躬道歉,解釋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的原因,安辰羽充耳不聞,事實上他根本無暇顧及任何人,隻能心急如焚的凝視著悲痛欲絕的小然。六十六層的辦公室休息間安辰羽抱著她坐在沙發裡,用手帕擦乾她臉上的淚,難得她乖巧的坐在他腿上,竟舍不得打破這份寧靜。“難道你就這麼想我,連電梯也給你哭廢了?”“對不起,我隻是太難過……”真的替媽媽難過,她不是傻子,媽媽無親無故,突然有個男人來找她,那麼這個男人是誰?不管是丈夫還是親人,對裴然而言,他都是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