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不願意承認。既然自己的安辰羽一如既往的溫柔多情,那麼彆人的安辰羽好與壞又有什麼關係,小小一個文婷影響不了她分毫。“不絕情,就會讓她錯以為有情。”隻要小然一個就好。“你心裡並不好受……”“誰……誰說的,你彆冤枉好人!”他順手拿起一個枕頭,輕輕扣在她頭上。“我沒冤枉你。”她抿著嘴角,把頭藏在他懷裡,在禁果麵前,男人和女人的心態都差不多,可以忘記那些人那些事,但沒人能忘記跨越雷池那瞬間的歎息!“……你……”安辰羽劍眉一豎,眼看就要原形畢露,裴然一眨不眨望著他,“你還記不記得發過的誓?”“什麼誓?”“全心全意愛我七十年。”他忽然笑了,卻故意不說話,下巴猛的湊上前,一下一下的啄吻著她,追逐她回避的小嘴,仿佛吻上癮般……七十年,很漫長,足夠用一生來詮釋,七十年後或許分道揚鑣走入下個輪回裡,也或許一起變成土壤裡的有機物。變成有機物也不錯,那時的他與她在塵埃裡合二為一,未嘗不是一種永恒。“你乾嘛……”嘴巴被吮的微痛,連喘息都變得急促,安辰羽卻把她摟的更緊,不許她再逃避,“我在吻你,我在吻你。”沒啄吻一下,他都要沙啞的告訴她,他在吻她。已經分不清臉龐的超市是被他吻的還是淚水浸透的,她隻能緊緊的閉上眼,無從選擇的隨波逐流。原來安辰羽的鼻息這麼好聞,有種花草的味道,輕輕鑽進她急促喘息的鼻腔,裴然渾身輕顫,不能自已的指甲隻能深深扣進他後背的皮肉,抓出一道道血痕…………這個月安辰羽有多忙裴然全部卡在心裡,幾乎不回家,整天待在辦公室,要麼就是召開高層會議,陸藝的腿已經快跑抽筋了。饒是如此,他也會在睡前打電話,詢問傑米如何,通常說了一半就會被隔空的電話打斷,裴然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預感來自安辰羽和方知墨之間急劇惡化的關係,連財經界都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因子,各方評論家依然扯破喉嚨的各抒己見。無論誰是最後的贏家,對於裴然而言都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消息。不去想,不去問,因為太殘忍,他們一個是這世上最愛她的,一個是她最愛的,是不是每個女人的一生都無法避免這猶如兩生歲月的奇遇?最愛你和你最愛的,究竟該何去何從?畫展辦的十分順利,已經被藝術雜誌連續刊登,裴然一邊下樓一邊接電話,“賀老師,這邊一忙完,我就過去與您見麵,嗯嗯,好的,老師再見!”一輛寶藍色的邁巴赫然橫在她的必經之路,方知墨麵無表情的扶著方向盤。想說服自己這是一場偶遇,可惜方知墨不會專程開車走進普通的小區與她偶遇。“上車。”“對不起,我還有工作要忙。”深深看了眼長大的少年,腳步已經緩緩的繞開名貴的寶車,有個輕飄飄的聲音似乎隨著那些時光沉沉浮浮:最深的愛無法忘記卻可以放棄,放棄的是當初她與他無數次的錯過,以及不夠勇敢的堅持。愛情曾經是我們倆的事,對對錯錯釀成今天的結局也是我們倆的責任。裴然笑著仰起頭,有豔陽的光輝灑下,微笑,努力的微笑。“上車吧,不是我要見你,是文伯。”他的腳步有些急,著急的拉著她手臂,將撥通的手機遞過來。有種千年未見,今夕相遇的錯覺,方知墨飛揚的眼尾染上冰霜,小然沒有變或者是自從不再為他心痛後活的更好了,人的心理有時候很賤,比如明明舍不得她受一點點委屈,卻又不願麵對她真的再也不為自己而委屈……當文伯說要見小然的時候,方知墨竟鬼使神差的充當了司機的角色,或許連他也沒弄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麼。“你們相愛了?”方知墨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為什麼要這麼問,她的臉色不是寫的很清楚!“嗯。”她佯裝攏了攏話落的碎發,縮回了被他握住的手。“為什麼!裴然,你怎麼能愛他……”他機會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顫聲道,“你怎麼能愛他?你確定能像愛我一樣的愛他……”“嗯。”這個“嗯”是不是謊言已經不重要,隻是要方知墨明白,她的幸福不一定非要他,彆的男人也可以。咬著唇輕笑,裴然永遠不會告訴方知墨這世上有個女人心裡埋葬了永遠抹不掉的愛,最深的愛,愛到再也沒有力氣負擔,因為她耗儘了青春,耗儘了心血,再走下去,她會死……笑著告訴方知墨,與安辰羽相愛的女人是最幸福的,他具備一個女人所能幻想的所有。成熟邪魅,聰穎神會,世故圓滑,溫柔多情……不可否認,那樣的男人,即使無情都充滿致命的誘惑,更彆提有情,饒是裴然也無法無動於衷,她得謝謝安辰羽,謝謝他讓她找回活下去的勇氣。誰愛的多就注定誰傷的多,這個悲情的角色該交給安辰羽來試驗,而她隻需好好的活著,享受他嗬護備至的寵愛。天氣晴好,幾隻飛鳥匆匆掠過樹影,方知墨像失了魂一般與她對視而立。這種情況,他應該憤怒的,揪起她的下巴,強吻她,把她按進車裡……可是,這樣能改變什麼?男人跟女人並不是結合就能在一起。“文伯為什麼要見我?”“他隻說一定要見。”不管是輩分還是地位,裴然都沒有拒絕的理由,也就大方的上車,說好了不閃躲的,她可以微笑。方知墨的手緊緊握住方向盤,始終不肯發動引擎,驀地側過身,連眼睛都紅了,聲音裡有哽咽,“為什麼要愛他!等我吞並東啟,架空他在t市的地位,你還愛他?我才是那個你要什麼就能給你什麼的男人!”“那我提前祝賀你權傾t市。”她笑著說。方知墨原本就是一條潛龍,遲早成為第二個文海,金錢,權勢,美人隻需信手一撚。隻是,他不再是初戀的少年。纖細的手指機會要捏碎方向盤,方知墨深深的喘息,企圖控製日趨泛濫的情緒,嘴角遷出一抹陰鬱的微笑,“原來你喜歡用強的,早說,我比他更能滿足你。”激怒她,一定要激怒她!大不了廝打在一起,用肉體的糾纏來貫穿她!如果她敢反擊,他就毫不憐惜的強要!安然的凝視前方,裴然輕輕歎息,猶如蝶翼的長睫籠了層無可奈何。良久,她紅潤如水的小嘴才微微開啟,“方知墨,你愛我嘛?”“愛,除了你,我再也愛不了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