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WAKEUP(1 / 1)

初日的考試以算是過得去的感覺結束了。第一場的地學考試因數日前開始的複習而受到了成效,地震,礦石以及地球使都不過不失地解答了出來(順帶一說關於最古老的兩棲類·魚石螈的題目並沒有出)。作為煩惱根源的第二場古文考試也受到不打瞌睡認真上課的恩賜,總算避免了最壞的事態發生。至少應該能達到平均分才對。可是要安心下來還太早了。柚乃的戰鬥還剛剛開始。明天的考試科目分彆是化學,現代社會,數學A這三科。其中最大的敵人是化學。無論看再多的教科書都難以理解克分子濃度。因此柚乃打算要認真地複習,在車站和早苗分彆之後便朝著圖書館進發。雖然柚乃居住的城鎮距離風丘有兩站的距離,不過經常都會在放學後前往風丘圖書館。那是個安靜,涼快的好地方而且也不太會有人——“咦?”才剛進入圖書館的占地內就遇上了變卦。圖書館前方擠滿了人,到處傳來人們交談的吵雜聲。從人群之間能看到黃色的封鎖帶和交通錐。建築物似乎被封鎖了。“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她試著找附近的大叔詢問道。大叔遠望著拱形的屋頂,“好像有人被殺了。”“唉?”“真讓人為難啊。我是來延長椎名誠的書的出借期限的,這下子可無法延長了啊。今天就是返還期限日了。既然發生這種事,過了期限應該也能延長的吧。我可還沒看完呢。小姑娘覺得呢?”“不、不知道……謝謝您。”因為好像得不到什麼情報,柚乃便從大叔身邊走開。她打算繞著建築物往角落的方向走去,不過果然還是被封鎖帶阻止了。她踮腳伸起頭來,看到自動門前站著兩名警察。大叔所說的話看來是真的。有人被殺了。是誰呢。內心泛起不安。六月末風丘高校也才在體育館發生過放送部的部長被刺殺的事件。雖然覺得總不會這次也是自己認識的人成為被害者……。從吵雜的人聲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刹車聲。回頭望去,發現小車就停在身旁不遠處。是台銀色的轎車。後座的車門被打開,有個少年從車上下來。是個肩上掛著書包,隨便地紮著深綠色的領帶,手上拿著助六壽司袋子的少年。“裡、裡染同學?”柚乃出聲叫喚,於是裡染邊把壽司卷塞入口中邊往這邊走來。“翹毛弄好了啊。”“……托你的福。”柚乃把手放在頭發上。在休息時間讓早苗打理過,翹毛確實是弄好了。不過這男人是翹毛研究家還是什麼嗎。“你為什麼會來這裡呢?該說,為何是坐車來?”“來打工。因為想要‘那花’的藍光碟。”(這裡是指動畫《我們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見的花的名字》)“那花?”什麼花啊。“您辛苦了。回去的時候也要拜托了。”裡染天馬對車內說道。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下來一個身穿製服的男人。“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對方以疲憊的語氣說的這句話,讓柚乃想起了他的名字。是叫羽取。上月的水族館事件之時,負責將閉門不出的裡染送到現場的人,搜查一科的新進刑警。柚乃也邊對他感到同情邊搭乘過幾次他開的車輛。這位羽取先生讓裡染坐上車,把他載到風丘圖書館。圖書館正被警察封鎖著。裡麵好像發生了殺人事件……也就是說,“難道是被警察叫來的嗎?”“你真清楚啊。該不會你就是犯人吧。”“……我大概有不在場證明。”“排除一人。”裡染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著,“這個幫我拿著。”並把助六壽司的袋子塞到柚乃手上。她順著勢頭就這麼接了過來。這時候“哎呀真是感謝你了。”聽到傳來嘶啞的聲音。“我們又見麵了啊。有專車接送待遇真好呢。”往圖書館方向轉過身,發現又有個眼熟的刑警站在那裡。他是保土穀署的白戶。“警部在裡麵等待著。走正門的話太顯眼了,我帶你從便門進去吧。”“您好,白戶先生。”裡染輕鬆地招呼道,“能順帶也讓這家夥進去嗎。”“噢呀,是袴田先生的妹妹啊。被起用成為助手了?”“她是拿東西的。”“你哥哥也在裡麵,大概不要緊吧。請一起進去好了。”好管閒事的刑警抬起黃色的封鎖帶,愉快地笑了起來。裡染彎下身鑽過帶子,快步地朝建築物走去。柚乃交替看著貼有特價商品標簽的助六壽司還有他的背影,“……拿東西的人是什麼意思!”她邊發出慢了一拍的吐槽,邊追在裡染身後走了進去。跟隨白戶的帶領,兩人穿過寬廣的事務室和走廊,來到了圖書櫃台的內側。自由閱覽區裡果然沒看到有什麼人,倒是有三名男女正在樓梯前等待著。相貌和體型都孔武的男人·仙堂,以及把頭發搭在耳邊身穿套裝的女性。還有表情呆滯的哥哥。從今早打來的電話中偷聽到的‘保土穀署事件’看來就是這件事了。“柚、柚柚柚乃!?為什麼會在這裡?”看到妹妹之後,哥哥扭著身子抱住頭。接著來勢洶洶的女性“白戶先生!”大聲叫嚷道。“怎麼了梅頭小姐。”“還問我怎麼了,您到底想要乾什麼!我才不管是不是警部的命令,不過讓無關人士進入現場是違反規定的啊!而且如果是大人的話還好說居然把高中生……把高中生——”被稱作梅頭的女性正打算迫近白戶數落一番,但不知為何途中就沒了氣勢。相對地她大睜著杏眼,緊盯著在身旁走過的裡染,然後小聲地嘀咕道。“一百分。”仙堂沒有理會這樣的部下們,直立在原地交叉雙臂。細長的雙眼一直緊盯著自己的宿敵。當裡染來到麵前之後,他總算張開了口。“不好意思啊。突然把你叫來。”說出的是意外的台詞。仙堂至今都很討厭裡染,就算會不甘情願地請求對方協助也決不會擺出低下的態度。大概是評估了對方過去兩次的實績,到了第三次連他也變得圓潤起來了吧。“完全沒問題啊。”裡染說。“隻是在學校裡接受物理考試罷了。”“……這不是很有問題嗎?”“問題已經全部解決了。”仙堂的嘴角抽動了起來。這家夥果然很討厭,看來他又改變了想法。事情有了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總之,感謝你丟下考試特意前來。”以諷刺的口吻回話之後,他將視線移到柚乃身上。“話說回來袴田小姐。居然是助六壽司,真是老土的興趣呢。確實現在是午飯的時間,不過食物能否拿到圖書館外麵吃呢。”“這、這不是我的啦!是裡染同學讓我拿著的。”“啊啊,是嗎。”仙堂把視線轉回裡染身上,“午飯給我在外麵吃。”露骨地改變了說話語氣。“那邊的大姐姐似乎在館內吃過飯團呢?上衣的前襟沾著海苔的碎片,褲袋裡露出便利店的袋子。是在外麵吃的話理應會把垃圾扔在入口前的垃圾桶裡才對。”裡染天馬若無其事地挑起毛病。梅頭滿臉羞紅,“討厭,居然叫大姐姐。”又表現出怪異的反應。仙堂的意誌堅定無比,他再次壓抑住臉上的青筋。“算了無所謂……進入正題吧。袴田,筆記本借我一下。”“為何連柚乃都來了啊……不對在裡染君要來的時點我就有不好的預感沒想到竟然真的會跟過來啊。總不會平時都一直待在一起吧怎麼辦才好啊他們兩個已經完全……”“袴田!”“是!”哥哥反射性地遵從了上司的命令。裡染收下了筆記本。仙堂“一個兩個都這樣。”咒罵之後乾咳一聲,“被害者是叫做城峰恭助的二十歲學生。橫濱國大的二年生。”他當場說起了事件的概要。發現死者時的狀況,屍體的樣子,圖書館在夜間的安保情況以及從櫃台內發現的血跡。凶器,指紋,還有留下的死前留言。“眼下我們煩惱的問題就是這個死前留言的意思。雖然我覺得九成就是指名叫久我山的男人,可是無法確信。我當了刑警三十年還是初次看到留下死前留言的屍體。這種問題應該是你所擅長的領域吧。給你五分鐘時間看看現場,然後把你的意見說給我聽。”“……”“如果對逮捕犯人有幫助,我就答應給予報酬。”“包在我身上,就讓我用光速解決掉吧。”一直沉默不語的裡染突然有了活力,初次對警部展露了笑容。如文字所言真是個見錢眼開的男人。“那麼請走這邊。”白戶開口說道,於是眾人一起走上樓梯。柚乃也打算跟過去,不過卻被恢複過來的哥哥擋住去路。“你不去也沒關係吧。留在這裡就行。該說你給我回去。”“哥哥。被害者是叫做城峰嗎?”“……這又怎麼了?”“該不會他有個叫城峰有紗的親人吧?”“唉?不,關於親人方麵還沒收到報告……啊,喂。”“我還是也去好了!”柚乃可不是裡染的隨從,會一頭栽進殺人事件裡也不是為了在日常生活中尋求刺激。應該說,可以的話她更想立刻回家複習現代社會和數學A。不過,唯有一件不安的事阻止了她這麼做。被害者名為‘城峰’的這個姓氏。那與圖書委員長,城峰有紗的姓氏相同。當然也可能是完全無關的人,不過如果真的是她的家人或親戚的話呢?這樣的話風丘的學生又再次被卷入事件了。裡染所說的,她經常都來這個圖書館這點也讓人感到在意。城峰恭助和城峰有紗到底是否存在關係呢。她希望至少要將這件事確認清楚。柚乃以在乒乓球訓練中練就的動作鑽過哥哥的腋下,跟在裡染身後走去。見此仙堂側目看著她。“你都要來啊。”“因為我是拿東西的!”她展示出助六壽司的袋子,仙堂不滿地哼了一聲。“你喜歡就好……不過我想你會後悔的。”一分鐘之後,柚乃確實感到後悔了。眾人並排站在書架的前方,一起俯視著橫躺在地上的男人。肌膚蒼白,動也不動,血液從頭上流下的年輕男人——城峰恭助。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直接看到屍體了。體育館事件的時候自己和早苗就是第一發現者。可是儘管是第二次當然也不可能會習慣。柚乃咽了口唾沫,藏在追上來的哥哥背後。就連裡染也不免露出不快之色。“我可沒聽說又有屍體啊。”“當然了。我都沒說過。”仙堂戲謔地說道,把現場檢證用的白手套遞給宿敵。“好了,所有物品都維持著發現屍體時的狀態。趕快開始吧。”裡染天馬勉為其難地接下手套,往前走上一步開始進行工作。柚乃膽戰心驚地從哥哥身後探出頭,觀望著這個狀況。裡染天馬首先翻看哥哥的筆記本,確認作為案件關鍵的各類東西。屍體。散落的數冊書籍。掛包。以及凶器。“從凶器的周圍乃至屍體的腳邊都飛濺著少量的血液麼。”“啊啊。大概是被毆打的時候飛濺出來的吧。”“不過,無論哪處的血沫都有些微妙的暈開呢。就像被用什麼東西擦過一樣。”“也許犯人擦拭過地板。”“擦拭……?”裡染邊重複仙堂說的話邊把套著硬盒的“人間臨終圖卷”拿到手上。“凶器下麵的地板也有濺上血液對吧。不過那裡和其他地方也沒什麼不同。”裡染天馬自言自語地說著,仔細地端詳著書本。他還把書籍本體從硬盒裡拿出來,不過很快就失去興趣似地放回原位。接著他走近屍體,拿起散落在地板上的數冊書籍。大部分書本都與從頭部流出的血泊相互接觸,不過連書本下麵都染上血液的地方沒有任何一處。“看來在血液蔓延出來之前書本就已經散落在地了呢。”“是的。”白戶說,“大概是倒下之時碰落的吧。”“原來如此。”大步走回凶器那邊之後,裡染以前衛芭蕾舞般的動作,重現被害者的動作。“被害者站在這裡,首先是右眼遭到第一擊。然後在身體彎下來的時候從左邊遭到第二擊。鮮血飛濺到地板上,因被毆打的力道而以往右翻轉身體的姿勢倒退兩、三步。想要撐住身體而伸出手結果碰到了書架。書本被推倒而散落在地,稍遲一會被害者也倒了下來。從頭部流出的鮮血在地毯上蔓延開來。”“然後再寫上死前留言。”警部接話道,不過裡染無視了這句話在掛包前彎下身。他粗略地翻看裝在裡麵的筆記本,手機也隻是打開待機畫麵後就丟下,然後在皮革筆袋裡翻找起來。“呐,那孩子是什麼人?”梅頭小聲地向哥哥問道。“姑且把他當作是搜查顧問吧。以收取報酬的形式對我們給予協力。”“他有過實績嗎?”“至今已經解決過兩個事件。六月的體育館事件,還有上個月的水族館事件。”“嘿欸。挺厲害的嘛。”梅頭的瞳孔閃耀著花季少女般的光輝。然後她又看向柚乃。“那邊的女孩子呢?”“……是我妹妹。”柚乃和梅頭彼此凝視了一會,相對無言地點了點頭。梅頭又馬上轉身麵向哥哥,“為何令妹會在這裡?”“我倒是想問啊。”“大哥。”就在哥哥發出悲痛之聲的時候,裡染向他搭話道。他正要從屍體的褲袋裡抽出美工刀。“這把美工刀的尖端有些缺口啊。有在哪裡找到碎片嗎?”“不,並沒有找到……本來就是有缺口的吧?”“刀刃上各處都長了鐵鏽,但隻有缺口的斷麵沒有。這就證明和空氣還沒有太長時間的接觸。我想這大概是最近才破損的。”他邊淡然地說著邊把美工刀放回褲袋。他帶著苦惱的表情環視現場,如同在月台上等待電車的乘客一樣,用鞋尖在地板上敲了三下。“啊啊原來這樣,是洗手間。”“……洗手間?”“您不知道嗎刑警先生。就是便所。叫化妝室也可以。廁所,休息室,盥洗室,茅廁,隨便怎麼叫都可以。大哥,好像二樓也有洗手間對吧?”“唉?啊啊。詞典專櫃的深處有個男女共用的單間。”“已經調查過了嗎?”“我想搜查員應該已經檢查過了,至少詳細情況就還沒……啊,等一下。”裡染天馬邊聽著哥哥的回答邊快步走了出去。哥哥也在他的身後追了上去,躲在哥哥身後的柚乃也必然會同行。“裡染同學,你要去洗手間嗎?因為看到屍體而覺得不舒服之類的?”“我是覺得不舒服但不是要去吐。”“那是去乾什麼?”哥哥說。“是像水族館的時候那樣去找衛生紙嗎。”“不,這次找的是刀尖。”“刀尖?美工刀的?”回到過來時的通道,在樓梯前往右拐之後,便來到了新聞·詞典的專區。左邊牆壁的深處有扇掛著男女公用標誌的洗手間拉門。裡染天馬拉開門,走進裡麵。傳感器作出反應自動點亮了燈光。是個沒有窗戶的寬闊單間。右側有個合上蓋子的西式便器和衛生紙座架。正麵有個小小的洗麵台,而且上麵還貼有一張寫著“小心割手”的紙張。看來是為了遮住鏡子而貼上去的。柚乃和哥哥在洗手間內環視。地麵上鋪著平坦的瓷磚,上麵找不到一絲塵埃。“刀尖在哪裡?”哥哥說道,不過裡染並沒作答,隻是沉默地展開行動。他把臉挨近地麵來回走動,打開便器的蓋子,又從紙架上拉出衛生紙。轉了一圈連洗麵台都調查完畢之後,“猜錯了嗎。”才終於出聲說道。“你是認為刀尖藏在什麼地方嗎?”“我是這麼想的,不過好像搞錯了呢。”“我是不太明白不過浪費時間了啊。回去吧。”“浪費時間什麼的說得還真過分啊大哥。我已經算很有效率地……等一下。”裡染天馬突然把鼻頭湊近“小心割手”的貼紙上,仔細地瞧了瞧:“有重貼過的痕跡。”寫著提醒語的紙張四角都用透明膠帶固定起來,湊近一看之後,發現膠帶邊緣旁的牆壁顏色和周圍相比有些微妙的差異。確實看起來像是被重新貼過的樣子。裡染天馬把手指放在膠帶上,慎重地將貼紙剝了下來。被覆蓋住的果然是麵鏡子。左側有數條裂痕,看來是放任著會很危險所以職員們才貼上提醒的紙張。可是裡染對此並不在意,他隻是注視著撕下來的膠帶背側。貼在左下方的膠帶背側沾著一塊三毫米左右的銀色碎片。“猜中了。”裡染天馬滿意地把碎片捏了起來,“請拿去鑒識。”交到哥哥手上。“這個……難道就是美工刀的刀尖?”“無論怎麼想都是這樣吧。話說大哥,這個洗手間就隻有照明是傳感式的吧。傳感器在夜間也能正常運作嗎?”“不。傳感器全部都與電子鎖聯動,閉館後不會運作。”“你說全部,連一樓的洗手間也是嗎?”“啊啊。不過,工作區的職員用洗手間就能使用。因為那裡的照明不是傳感式的。”哥哥順勢地回答之後,像是回過了神似地,“這樣又怎麼了?”問道。裡染帶著沉思著什麼的表情,把紙張貼回鏡子上,然後又在洗手間內來回走動。“又要找什麼東西嗎?”“還有一個在現場裡沒發現的東西……唔,算了。回去吧。”他像是結束一件工作似地邊吹著口哨邊走出洗手間。是井上陽水‘前往夢境之中’的旋律。柚乃等人再次在樓梯前方橫穿而過,返回到現場。梅頭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白戶打從心底地露出愉快表情,仙堂的臉上浮現出青筋。“想去廁所時要舉手獲得許可,你在小學時沒學過嗎?”“不記得了。我是寬鬆教育的受害者。”警部眼見就要爆發的樣子,不過在哥哥將碎片交了過來並說明事情之後,他就露出像是受到機關槍掃射的表情。他麵向裡染剛想說些什麼,但馬上就改口,“感謝你的協力。”以悔恨的語氣呻吟道。“話說回來我最初是拜托你思考死前留言的意思才對。”裡染天馬輕輕舉起手代替回答。然後他終於將畫著紅色死前留言的書籍拿了起來。“是鈷口夜央的‘遙控刑警’啊。”“噢噢,您知道嗎!”白戶滿臉放光。“當然了。”裡染點了點頭。“特彆是第二話相當優秀。那個遠距離詭計在推理界可是史無前例啊。”“我倒是覺得有欠公平呢。對於最重要的衣架描述不足。”“網絡上也有很多人表示同樣的不滿不過那是因為讀得不夠深入。從開頭的描述和久我山的台詞來看,浴室內的衣架是塑料製這點再顯然不過了……”“給!我!看!死前留言!”仙堂終於爆發了。裡染天馬又“我聽得見啊。”說著,與端詳凶器時同樣,改變角度仔細觀察‘遙控刑警’。當視線移到側麵時停下動作。“刑警先生,書脊的對側——就是翻頁的那側。粘在這裡的血跡怎麼回事?看起來像是劃上的細線一樣。”“啊啊,那個麼。是畫圈的時候,被沾著血的指甲刮到的吧。”“指甲?不,不是指甲吧。被害者的指甲剪得很整齊。即使真的被指甲刮到也不會留下這麼細小的痕跡。”“……那,你覺得是什麼?”裡染天馬並沒作答,持續凝視翻頁側好一會——並非,而是把書放了回去。接下來他采取了難以置信的行動。他跪在屍體前方,抓起死者的腦袋,使勁抬起了幾公分。“裡、裡染同學?你在做什麼呀!”柚乃不禁大叫出聲,隻見裡染以認真的眼神窺探頭部和地板之間的空間,“臉的橫側並沒有沾血。”又碎碎念道,然後把城峰恭助的頭放了下來。對於接觸屍體的恐懼似乎完全消失了的樣子。他又湊近被害者的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苦惱似地搖了搖頭。接著這次他開始在“ま行作家”書架的一端至另一端來回渡步。跟洗手間的時候同樣,他以像在尋找什麼東西的目光四處張望,不過並沒有詳細調查些什麼。這樣子重複兩次之後,裡染停下了腳步。然後講述搜查的結論。“沒有手電筒。”“……你說什麼?”“手電筒。根據工地作業員的證言,八點之後這個圖書館並沒有亮燈對吧?取而代之地,倒是在二樓的窗戶多次目擊到像是手電筒的光亮。也就是說,被害者要在夜間的圖書館內做些什麼,就必定需要帶著光源才對。不然的話,被害者根本無法在夜間的圖書館內自由走動。可是現場裡並沒有發現手電筒。”裡染天馬像是要進行確認地環視書架。……確實,並沒有找到那樣的工具。“無論是屍體周圍,掛包,褲袋裡都沒有找到。也不在洗手間。這樣實在太奇怪了。好了,手電筒會在哪裡呢?”裡染天馬又開始來回走動起來。仙堂和哥哥都以不安的視線對望一眼,“把這家夥叫來是個錯誤嗎。”像是要這麼說似的。“啊……你也知道的吧,這個世界上有種叫做手機的便利工具啊。”“是說用手機的燈光照亮腳下嗎?”“啊啊。簡單快捷。”“可是他的手機裝在掛包裡。要是用來代替手電筒使用就太奇怪了吧。四周都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而且要說的話他的手機還是設定成省電模式的。這種模式是以降低燈光的亮度和音量來減少電池的消耗。實在難以認為會以降低亮度的狀態來代替手電筒使用。”“……”單純的反駁被更單純的理由顛覆,仙堂像是退縮似地撓了撓頭。“那麼,犯人是將被害者的手電筒帶走了嗎?”梅頭說。“又或者是,原本就隻有犯人帶著手電筒。如果是兩人一起潛入圖書館,被害者並不是必須帶著光源吧。”“說的沒錯大姐姐。不過我認為恐怕是前者。”“為什麼?”“凶器下半部的角落的兩處被擦拭過對吧?既然是兩處的話,犯人就應該是雙手拿著書本的。再說要用書本把人打死,無論如何都需要用上雙手的力道嘛。不過這種情況下,犯人雙手都用上了,那就無法拿著光源。所以是被害者拿著手電筒,犯人殺人後再將其帶走的可能性更高。”梅頭也和仙堂同樣整個人愣住,“原來如此。”隻是說了這句話。“不過如果是這樣,這個狀況就太奇怪了。”“唉?”“那麼手電筒究竟在哪裡呢。請大家也來思考一下。手電筒。手電筒!”他的舉動越發異常了。柚乃以懷疑的目光看著他讓自己拿著的助六壽司袋子。難道裡麵裝著什麼奇怪的食物嗎。仙堂像是投降似地歎了口氣,“啊,裡染君。”作出不知第幾次的勸導。“手電筒我是明白了,不過還有比起這個更重要的事吧。就是死前留言啊。差不多也該將對死前留言的意見……”“死前留言!”裡染天馬突然以抗拒般的態度大叫起來。“死前留言?這個重要?刑警先生您是睡迷糊了嗎快醒一醒。著眼於死前留言究竟能明白什麼?根本毫無意義。這才是浪費時間。”“浪、浪費時間是什麼意思。肯定重要吧。那可是被害者留下的……”“沒錯,是被害者留下的。不過他人的想法我們是絕對無法知道的。即使覺得已經知道那充其量也隻是推測。更不用說對方都已經死掉了。”裡染天馬用冒瀆的手指直指著屍體沾滿鮮血的腦袋。屍體當然毫無反應。“‘く’字和‘〇’。這指示著圖書管理員的名字。確實也許是這樣。不過也可能不是。而且也可以解釋成‘痛苦’的‘く’。將死之前回顧自己的讀書生涯於是把喜歡的書本角色圈起來這種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吧。假設可以訂立無限個,不過全都證據薄弱。所以思考死前留言的意思根本就是浪費時間。手電筒不就很清楚地指示出來了嗎!”被逼近的警部帶著如同不知因何被罵的五歲兒童般的表情倒退一步。“你說手電筒指示了什麼?”“指示了很多事情。要我逐一說明嗎?比如是……”“那個,警部。”就在裡染準備繼續數落下去的時候。有個搜查員跑了過來,提交了報告。“久我山卓到達了。”“……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警部以暫且安心的樣子麵向裡染。“總之這個問題暫且延後。得先向圖書管理員們問話才行。”“好吧。說不定能從不在場證明之類的事情上明白到什麼新的事實。”裡染天馬這麼說道的瞬間,警部的安心之情就被吹飛到水平線的彼方去了。“你也要去?”“當然了。”偵探露出事務性的笑容。“畢竟我的‘意見’還沒有給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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