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秘密的辨認(1 / 1)

無罪謀殺 何家弘 3299 字 3天前

下班前,鄭建軍和王衛紅走進了武夷山供銷合作社。此時,這間不大的售貨廳裡冷冷清清,沒有顧客,隻有一名40多歲的女售貨員。王衛紅徑直走到售貨員麵前,問道:“大姐,你們這裡有呋喃丹嗎?”“有啊。你們要多少?”售貨員的態度很熱情。“需要什麼手續嗎?”王衛紅又問了一句。“手續?什麼手續?”售貨員的眼睛裡流露出疑惑的目光。“用不用證明信或者介紹信之類的東西?”王衛紅好像是隨便打聽。“不用,不用。哪用那麼複雜呀!我告訴你吧,花錢就能買。這種農藥,現在根本就賣不動。偶爾來個顧客,也就要一斤半斤的。如果我們再要什麼介紹信,那還不把顧客都給趕走啦?”售貨員口齒很伶俐,而且說話時雙手還不住地在麵前比畫著,樣子很生動。“最近有人來買過這種農藥嗎?”王衛紅查看著貨架上的商品標牌。“你……問這個乾什麼?”售貨員的手停止了舞動,目光中帶著猜疑。王衛紅不動聲色地掏出工作證,讓對方看了看。“這……讓我想想。”售貨員愣了一下,猶豫地說,“好像是有人買過。”“你好好想一想,究竟有沒有呢?”“有,上禮拜就有個女的來買過。”“女的?是本地人嗎?”“讓我想想。那天的客人也不太多。說老實話,我們這裡的生意一點都不火,老是冷冷清清的。那個女的是一個人來的。我看她不像本地人,長得挺白淨。我以前沒見過她。”售貨員想了想,又補充說,“看她的樣子,像是個大城市的人,也許是來旅遊的吧。”“她是哪天來買的?”“是……上個禮拜六的下午。沒錯,就是五一節的第二天,快下班的時候,因為我那天晚上家裡來客人,得早走。我正收拾東西呢,她就進來了。”這時,鄭建軍在一旁問道:“大姐,你還記得她那天進門以後是怎麼對你說的嗎?她是先向你打聽有什麼農藥呢,還是直接就說要買呋喃丹呢?”“她一進門就對我說要買呋喃丹。沒錯,她就是這麼說的。當時我還想了一下,城裡人一般都不知道這種農藥的名字,這個姑娘還挺內行的啊。所以我對她的印象很深刻。”“她後來還說了什麼?”鄭建軍又問道。“我問她要多少,她說買一包,我就給她拿了。然後,她交了錢就走了。”“她買了多少?”王衛紅又追問了一句。“那一包是250克。”“她有沒有說買這種農藥乾什麼用?”“沒說,我也沒問。這也不是什麼限購的東西,再說她買的數量也不多。我尋思她也就是家裡種的花草需要上藥吧。”說到這裡,售貨員突然停住了,看著王衛紅和鄭建軍,小聲問道,“你們打聽這事乾什麼?難道說,那個姑娘用這農藥乾了什麼壞事?”王衛紅答道:“現在還不好說。不過,這件事情很可能和我們正在調查的案件有關。所以,你不要對彆人講我們來找過你。你明白嗎?”“你們放心。這是保密工作,我懂,我絕不會跟任何人說的。”“除了這個女的,還有彆人來買過這種農藥嗎?”鄭建軍又問了一句。“沒有了。反正經我的手就賣出這麼一份,彆人賣沒賣,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查一查小票。我們賣東西都得開小票,這是手續。”“那好,就麻煩大姐給查一查吧。”鄭建軍很客氣地說。“不麻煩,一共也沒有多少。你要從哪天查起呢?”“就從……上禮拜四查起吧。”鄭建軍說完之後,在售貨廳裡來回走著,看著。然後,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走到王衛紅身邊,小聲對她說了幾句話。售貨員很快就查完了。“沒有。這裡隻有一張小票是呋喃丹的,就是我賣的那一份。彆的沒有了。”“沒有啦。”鄭建軍走回櫃台旁邊,從手包裡拿出一個筆記本,說,“大姐,你能再具體說說那個姑娘的長相嗎?”“這可不好說。反正她長得挺白的,也挺秀氣的,個頭比這位大姐矮一點,穿一身……好像是淺黃色的休閒裝。對了,那天下雨,她還拿著一把雨傘,好像是紅色的。彆的……我就記不清了。不過,要是再看見她,我準能認出來。”“她有多大年紀?”鄭建軍一邊問,一邊在本上記著。“也就是20多歲吧。”“你再仔細想想,她的臉是什麼形狀的,是圓臉,是方臉,還是瓜子臉?”“好像是瓜子臉。”“她的腦門寬麼?”鄭建軍用手比畫著,以彌補語言描述的局限性。“好像不寬。”“向前突出麼?”“啊,有一點。”“她的眼睛是什麼樣子的?大麼?”“挺大的。”“是圓眼,是長眼,還是三角眼?”“是圓眼吧。”“雙眼皮?”“那我可沒注意,應該是吧。”“眼角是往上吊著的,還是往下耷拉的,還是平的?”“往上吊?不是。好像也不是往下耷拉的。那就是平的。”“她的眉毛什麼樣子?黑嗎?”“挺黑,挺細,還挺長的,長得特彆整齊。這我記得挺清楚,因為我當時就覺得這姑娘的眉毛長得真好。”“她的鼻子呢?大不大?”“不大。”“鼻梁高嗎?”“一般吧。”“鼻子寬嗎?”“寬?好像有一點。”“她的嘴呢?大不大?”“應該說是比較大的。”“嘴唇厚嗎?”“不厚。嘴挺大,嘴唇再厚,那她就該難看了。可是我印象中那姑娘不難看。”“她有沒有上嘴唇突出或者下嘴唇突出的特征?”“沒有。”“嘴角呢?是往上吊,是往下耷拉,還是平的?”“平的吧。”“她的耳朵大嗎?”“耳垂兒挺大的,因為她戴著一副很大的圓耳環,可能是金的,我覺得戴在她的耳朵上還挺合適。”“她的頭發什麼樣子?卷的還是直的?”“直的,披肩發,挺黑挺密的。”“她還有沒有彆的什麼特征?比如說,她臉上有雀斑或者明顯的痦子嗎?”“我沒注意。”“她戴眼鏡嗎?”“沒戴。”售貨員使勁搖了搖頭。“好。”鄭建軍很快地在本子上畫了一陣,然後把本子舉到售貨員麵前,問道,“大姐,你看這像不像那個姑娘?”“大哥你還真行啊!這麼快就給畫出來啦。”女售貨員看著那張畫像,說,“挺像的,就是這嘴好像太大了。”鄭建軍按照售貨員的意見,又重新修改了幾遍,直到其滿意為止。他收起本子,又想起一個問題,便問道:“大姐,在那個姑娘來買呋喃丹之前,有沒有人來打聽過這種農藥呢?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人進來以後,隻是問了問,沒買。你再回憶回憶。”售貨員看著鄭建軍,自言自語道:“隻問一下,沒有買。這個……就記不得了。買東西的人問我們有沒有什麼貨,我們一般都是隨口就答,根本不過腦子,所以記不住。”鄭建軍跟王衛紅交換了一下目光,然後很有禮貌地對售貨員說:“謝謝大姐,我們該走了。不過,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彆的情況。如果有,就給我打個電話,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我想,我們還會來找你的。你叫什麼名字?”“韓茶花。”“很好聽的名字呀!”鄭建軍和王衛紅走出了供銷社的大門。二在開車去五雲仙賓館的路上,王衛紅對鄭建軍說:“鄭隊,你這麼有藝術細胞,真不該乾刑警。”“你彆說,我小時候還真想過當畫家,就是沒遇上名師。”“你小時候這想象力還真夠豐富的。就我親耳聽你說的,就包括什麼足球健將、武術大師、作家、詩人、歌唱家、科學家……還有什麼來著,噢,對了,還有什麼說書的、算命的。難怪你長不高呢,想的事情太多。”“這叫多才多藝。”“對對對,十八般武藝,樣樣稀鬆!”“這還真讓你說對了。如果有一樣精通,我都乾不了刑警。就因為樣樣都行,樣樣都不精,我才當了刑警。”“你的意思是說,刑警就都該像你這樣,是個雜家?”“你很能理解領導的意思嘛。”鄭建軍裝模作樣地說。“咱當小兵的,不理解也得理解啊!”“不要發牢騷啦。當小兵有什麼不好嗎?你看,我們當領導的,還得給你當小兵的開車。對不對?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是老百姓的仆人,就該給你這老百姓開車。可是我聽說,這官要是當到了一定的級彆,就不用當仆人了。我現在是正科,你估計我要是混到了正……正什麼呢?”“正黃旗。”“那不敢。打死我也不敢。”前麵堵車了,這在武夷山市可不多見。他們的車跟著車隊慢慢往前挪,到了路口,才發現是一個汽車司機和一個騎摩托車的人在吵架。他們看了看,沒有碰撞也沒人受傷,大概就是誰蹭了誰或者誰擋了誰。鄭建軍無心過問,一踩油門,把車開走了。當車速恢複正常之後,王衛紅把話題轉到案件上。“鄭隊,你說那個買藥的姑娘和孫飛虎的死有關係嗎?”“肯定有啦。”“這麼肯定!有什麼根據?”王衛紅轉過身,看著鄭建軍。“當然有根據啦。我告訴你吧,這是呋喃丹幫助我得出的結論。”鄭建軍有些故弄玄虛。“我們已經知道,呋喃丹是一種新型的有機農藥,屬於氨基甲酸酯類農藥。對不對?它的特點是不好溶解在水裡。怎麼樣?挺有學問吧?”“現學現賣。”王衛紅撇了一下嘴。“這就不簡單。”鄭建軍笑了笑,“我昨天又查了一下有關的資料,還真有收獲。最近這幾年,在咱們國家已經出現了一些服用這種農藥自殺的案例,但是還沒有用它投毒的案例。為什麼呢?因為這種農藥不能溶解在水裡,不適合於投毒。相比之下,砒霜就強多了。”“所以投毒的人選擇砒霜的比較多。這我知道。”“我剛一說你就知道啦?行啊,你可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那我就不用說了吧?”鄭建軍把車開得飛快,不停地超車。“有就說,彆賣關子。”王衛紅假裝生氣地轉回身,不看鄭建軍了。“好,不開玩笑,說正經的。”鄭建軍收起笑容,“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對不對?為什麼給孫飛虎投毒的這個家夥沒用砒霜,卻用了這種本來不適於投毒的農藥呢?這是不是有些反常?對不對?”“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想過。”王衛紅的身體又轉了過來。“我認為,這說明投毒者事前沒有準備,臨時抱佛腳,抓到什麼就用什麼。對不對?”“你說作案人是臨時起意?”“對呀!你想想看,如果他早有投毒的打算,那他就應該事先準備好砒霜或者其他好用的毒藥了。對不對?用呋喃丹投毒,就說明他一定是臨時起意。”“我看不一定。孫飛虎他們大老遠跑到這裡來,什麼人會突然產生殺死他的念頭呢?我覺得還是預謀殺人的可能性比較大。”“你誤會了。我說臨時起意,說的是投毒,並不是殺人。我沒說那家夥是臨時產生殺人的念頭。其實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這是預謀殺人。但是我認為,那家夥原來沒想投毒。孫飛虎是到這裡以後才突然得了病。對不對?這等於突然給凶手提供了借吃藥投毒的機會。於是凶手才決定去買毒藥。但是,他人生地不熟,上哪去弄砒霜?沒辦法,隻好湊合用呋喃丹。從另一方麵說,用這種農藥也比較隱蔽。沒人用過,不容易被發現,也不容易被人懷疑。對不對?”“這就能說明那個買藥的姑娘肯定和本案有關嗎?”“當然啦。這麼說吧,用呋喃丹投毒,說明是臨時起意。對不對?臨時起意,就得在本地買藥。對不對?我們查過了,這裡隻有那家供銷社賣呋喃丹,所以凶手隻能在那兒買,沒彆的地方。對不對?再從那個姑娘買藥的時間上看,5月2號,正是孫飛虎得病的第二天。這是巧合嗎?不像。所以我說,那個姑娘肯定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對不對?”“有一定道理。”“什麼叫有一定道理?很有道理。”“這麼說,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找到那個買呋喃丹的姑娘了。對嗎?”“如果能找到,那當然謝天謝地啦。但是就怕找不到了!”鄭建軍加快車速,超過一輛拉竹筏的拖拉機。“你說,那個姑娘會是凶手嗎?”“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你的根據是什麼?”“就是……感覺。推理是你們男人的強項,感覺是我們女人的強項。”“那也不能毫無道理呀。瞎感覺?”“什麼叫瞎感覺?我們的感覺也是有道理的。”“什麼道理?”“如果是那姑娘的話,那她也太膽大了。自己去買藥,那不是很容易暴露嗎?”王衛紅覺得自己表達得不夠準確,又補充說,“一般來說,犯罪分子都會想方設法掩蓋自己的行蹤。在這種投毒案件中,誰不知道刑警肯定得查毒藥的來源?因此,我認為那個姑娘很可能是替彆人買藥。”“真正的凶手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找了一個姑娘去替他買藥。好,英雄所見略同。”“你也這麼認為?”“對。你還記得我剛才問售貨員的問題嗎?”“什麼問題?”“那個姑娘進門以後是怎麼說的,是問有什麼農藥還是直接說要買呋喃丹。記得吧?”“記得。我當時就覺得你問那個問題是有目的的。”“當然,我就是想證明這一點。你想想看,一般人去買東西,進門總應該先問售貨員有沒有她要買的東西,例如,有沒有呋喃丹,或者問,都有什麼農藥。對不對?當然,如果貨架上就擺著呢,一眼就看見了,那她也可能直接說。但是我看了,貨架上既沒有呋喃丹,也沒有呋喃丹的標簽。那個姑娘怎麼知道人家肯定有呋喃丹呢?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不久前剛剛買過,知道那裡有,所以進門就買;另一種就是彆人讓她去買的,說那裡有呋喃丹,她進去就可以買。對不對?你認為在這個案子裡,哪種可能性更大?”“當然是第二種。”“又是英雄所見略同。”鄭建軍減慢了車速,因為已經看見五雲仙賓館的房頂了。“我們還可以使用‘心理換位法’。假如我是凶手,我會怎麼辦?第一,找人替我買;第二,最好找個來這裡旅遊的人去買。說實在的,那個姑娘可能都不知道呋喃丹是乾什麼用的。對不對?現在正是旅遊旺季,遊客很多,要找一個幫忙買東西的人還不容易?隨便編個理由就行了。王小姐,如果有人找你幫忙,你會拒絕嗎?”“那得看是什麼人!”王衛紅隨口答道。“精辟!”鄭建軍把車拐進了竹林中的蛇形路。鄭建軍和王衛紅走進五雲仙賓館,沒有去找經理馮大力,而是直接來到大堂的前台。他拿出那張模擬畫像,又補充了衣著特征,讓服務員回憶住宿的旅客中有沒有這樣一位姑娘。服務員想了想,說沒有。他們又跑了附近的幾家旅館,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客觀地說,在這旅遊旺季,要想僅憑這張模擬畫像和有限的外貌特征去找一個沒名沒姓的外地姑娘,實在是大海撈針。三5月9日,鄭建軍和王衛紅開車拉著韓茶花跑了武夷山的主要旅遊景點,希望能夠在遊客中“撞”上那個買藥的姑娘,但是跑了半天也沒有收獲。下午回家的路上,筋疲力儘的王衛紅和韓茶花都在車上睡著了。當她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鄭建軍又把車開到了五雲仙賓館的門口。王衛紅揉著眼睛問道:“怎麼又到這裡來了?不是先送韓大姐回家嗎?”鄭建軍說:“你有沒有想過賓館的那些女服務員?”“想她們乾什麼?”“買藥的姑娘啊。雖然她們的可能性不大,但我們也不能忽略。對不對?搞偵查,最忌諱的就是一條道走到黑,不到黃河不回頭。我們呀,該查的都查,該排除的都排除,以免把飯做夾生了。對不對?”鄭建軍把車停在賓館門前的停車場,沒有下車,回頭對坐在後排的韓茶花說:“賓館的服務員該換班了。你看看其中有沒有那天去買農藥的姑娘。”沒過多久,下班的女服務員就三三兩兩地從五雲仙賓館的大門裡走了出來,其中也有黑雲仙樓的那位沈小姐。大概是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服務員都顯得很高興,有說有笑地從停車場前麵走向竹林中的小路。韓茶花身體向前探著,睜大眼睛看著那幾個姑娘。王衛紅小聲說:“你仔細看看,有沒有那個姑娘?”韓茶花搖著頭說:“都不太像。”“走在這邊的姑娘不是挺白淨的嗎?”王衛紅指了指沈小姐。“她那身量倒是有點像,可長相不一樣。我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不太像。”“沒關係,我們明天早上再來一次,看看另外一班的服務員裡邊有沒有那個姑娘。”四5月10日早上,鄭建軍和王衛紅又帶著韓茶花對另一班女服務員進行了辨認,仍然沒有發現那個買呋喃丹的姑娘。但是,韓茶花提供了一個很讓兩名刑警興奮的情況。她說:“昨天晚上我又仔細回憶了一遍。我想起來了,那天下午在那個姑娘買呋喃丹之前還真有一個人來打聽過農藥的事情,那是一個男的。他問我有什麼農藥,殺蟲用的。我給他說了幾種,其中就有呋喃丹。”“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鄭建軍很有興趣地問。“我當時正給彆人拿東西,隻看了他一眼,實在想不起他的樣子了。”“他有多大歲數?”“好像有四十多歲?我記不清了。”“如果你看見他,還能認得出來嗎?”“說不準,也許一看見就能想起來了。”“沒關係,我們可以試試看。”鄭建軍說完之後,和王衛紅商量一下,跳下車向賓館大門走去。過了一會兒,鄭建軍快步走了回來。他說一切都安排好了,便帶著王衛紅和韓茶花進了賓館,在值班經理的帶領下,來到通向黑雲仙樓的那個天井旁邊的一個房間裡。這是服務員休息室,正好有一個窗戶麵對天井,而這個天井是客人們去餐廳的必經之路。鄭建軍關上室內的電燈,拉上窗紗,讓韓茶花站在窗戶旁邊,注意觀察去餐廳的人中間有沒有那天在供銷社打聽農藥的男子。沒過多久,三三兩兩的客人就開始去餐廳吃早飯了。當趙夢龍等五人也從天井中走過的時候,王衛紅特意提醒韓茶花注意觀看。韓茶花仔細看了趙夢龍和周馳駒之後,還是搖了搖頭。這次辨認也沒有收獲。鄭建軍和王衛紅把韓茶花送回家之後,開車回到刑警隊的辦公室。他們認為有必要重新研究案情,尋找破案線索。鄭建軍把案卷材料又看了一遍,然後眯著眼睛,看著辦公桌上那瓶從現場提取的感冒膠囊。突然,他睜大眼睛,拿起藥瓶對王衛紅說:“我有辦法啦!”“什麼辦法?”王衛紅莫名其妙地看著興奮的鄭建軍。“感冒膠囊啊!”鄭建軍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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