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貝林達公寓有種莊嚴的氣派。附近的公寓沒有一棟比得上它。櫃台管理員懷疑地看著梅森和戴拉。“蘇珊妮·格傑,”梅森談。“貴姓大名?”“梅森。”“名字?”“派瑞。”“格傑小姐不在家。”“她何時會回來。”“恕難奉告。”“你知道她是否在城裡?”“對不起,無法奉告。”“麻煩你在她信箱中留個字條好嗎?”“當然。”梅森伸出手去,管理員從桌上拿出一張信紙,一個信封。梅森從口袋中掏出筆來,遲疑一會寫道:“戴拉:”“當我提到我名字時,他的表情有點僵硬。你去注意那個總機小姐,看她有什麼動作,我來寫便箋。”梅森把信紙推向戴拉,突然說:“麻煩你再給我一張信紙好嗎?我想寫詳細點。”管理員默默地遞給他另一張信紙。梅森走向茶幾,坐下來寫著。戴拉在櫃台邊站了一會,然後溜到櫃台儘頭,裝作無目的的走向總機所在處。管理員退回他原先的辦公室內。梅森等了三分鐘後才提起筆來,假裝在信紙上寫著,最後他隻寫了短短的一句話。格傑小姐:我想你回來後最好儘快跟我聯絡。梅森簽上他的名字,把信紙摺好,塞進信封中封好,拿到櫃台上,在信封上寫著:蘇珊妮·格傑小姐。戴拉走過來小聲說:“他打給三六〇號公寓,他還在講話中。”管理員從玻璃窗中看到他們站在櫃台前,立刻掛上電話,走出來。梅森的筆還放在信封上說:“她住的公寓是幾號?”管理員遲疑一會,以冷冷的眼光看著筆說:“三五八號公寓,不寫沒關係,她會收到的。”梅森在她名字下麵寫上號碼,“麻煩你儘快交給她好嗎?”梅森挽著戴拉,走過大廳,走到街上來。“蘇珊妮·格傑住三五八號,他打給三六〇號是怎麼回事?”“這正是我們要查的事。我們並不知道她是否住三五八號。我有種感覺,有人陰謀想讓我們兜圈子。我們現在去散步。”“散步?”“對啦,”他說,步伐輕快,“我們把車停在那兒,看看會怎麼樣。何況那幢公寓一定有彆的出路……這兒有條巷子,我們過去看看。”他們走入巷子,來到公寓背麵,看到一扇有厚玻璃的大門。梅森和戴拉推門而入,看到一麵牌子寫著:“送貨電梯。”梅森按按鈕,一座緩慢的木造電梯從地下室慢慢升上來。一個門房探詢地看著他們。梅森很生氣地對戴拉說:“把我們當成垃圾一樣,叫我們搭送貨電梯。”戴拉很生氣的說:“總有一天要給他顏色看??看。”他們走進送貨電梯,梅森不高興道:“三樓……我想你不反對垃圾吧。”“什麼事?”門房問。“沒什麼,”梅森不悅道,好像要跟人打架一樣,“我隻是個粗俗的商人,如此而已,不配用前麵的電梯。”“彆對我發脾氣,我有我的麻煩,”門房說,按了一下三樓的按鈕。梅森和戴拉走出電梯,四下張望後朝三六〇號走去。梅森按了一下門上的門鈴。一個年約卅出頭的女人,穿著外出服出來應門,她正要說什麼,突然張嘴退回去。“你!”她嚷道。“正是,”梅森說。“你……你要做什麼?”“看來櫃台的管理員已經通知你了。”“你要什麼?”梅森沒答覆她的問題。“你似乎認識我。”“我從你的照片上認出你的。你是派瑞·梅森律師,這位是你的秘書戴拉·史翠特小姐。”梅森保持沉默。“是吧?”她問。“是的,我要跟你談談。”她皺眉看著他。梅森和戴拉不由分說的走進公寓。梅森注意到地板上放著早報,有人在豔鬼新聞的報導上做了記號。“梅森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吧,我叫伊莎·畢藍。”梅森看了戴拉一眼,“戴拉,坐下。”他自己也舒舒服服地坐下來。“我沒弄錯人,畢藍小姐,我要找的就是你。我代表你剛才看過報導的那位年輕女人,”梅森說,指指地上的報紙。伊莎·畢藍本來要說什麼,隨即改變主意,保持沉默。“你的公寓很好,”梅森說。“多謝。”“從前麵窗子可以看到西拉·威斯塔公園是嗎?”“是呀!可以看得很清楚。”“你跟彆人合住?”伊莎·畢藍環顧四周,好像在找靈感,好讓她能應付眼前的局麵。她的目光停留在電話上一會,又投向窗戶,“我是租的,以前有位女士跟我合住,後來到東部去了,目前還沒找到更合適的人。”梅森點點頭,“你抽煙嗎?”他從口袋中拿出煙盒來。“不抽,多謝。”“我可以抽嗎?”“當然可以。”梅森點燃一根煙,又坐回椅子中。“我正要出去。”梅森又點點頭,默默地吸煙。“梅森先生,我可以問問你有何貴乾嗎?”梅森似乎有點意外。“你不知道嗎?”“我……我……”梅森看著一縷縷上升的煙,“我代表我的當事人,因此我說話很容易會引起誤會,這一來會使情況變得更複雜。最好還是由另一方來說說看。”“梅森先生,我沒什麼好說的,我知道你是很有名的律師,但……”梅森的目光直直地盯住她,“伊蓮娜穿的雨衣是你的嗎?”這問題使她一驚。“怎麼會?”她說:“我……你是為這事來的嗎?你在追蹤雨衣!”梅森看著他吐出來的煙圈。“梅森先生,是伊蓮娜叫你來這兒的,還是你為雨衣來這裡的?”梅森突然轉向伊莎·畢藍。“我們要來拿她的東西,”他說。“什麼……我……”“我帶我秘書來就是來拿東西的,”梅森說。“你……你怎麼知道我有她的東西?”梅森搖搖頭。“我知道她的腦子是一片空白,她不記得過去兩周在哪,發生了什麼事情。”梅森掛著謎樣的微笑。“我想沒問題了,你是個聲譽卓著的律師,若不是她派你來,你不會來要她的東西的。麻煩你到這兒來。”她領他們走進一間臥房,打開一扇關著的壁櫥門說:“衣架上的東西都是她的。那兩個行李箱是她的,還有……”“一個手提包,我來拿,”梅森說,指著紅白格子的袋子說。“就是那個。”梅森對戴拉說:“你可以把東西裝進行李箱中吧?”戴拉點點頭。“我們到外麵去,”梅森說:“戴拉會把東西整理好的。”“我……我還有個約會,梅森先生。我看著史翠特小姐收拾,也許還可以幫上忙。”梅森點點頭。兩個女人把衣服從衣架拿下來,放進箱子裡。伊莎·畢藍打開一個抽屜,拿出手帕、內衣和玻璃絲襪來遞給戴拉,戴拉默默地放進皮箱中。“我想就是這些了,”伊莎說。“我們相信你是很謹慎的。”梅森意味深長的說。伊莎·畢藍猶豫了一會說:“她還差一周的房租。”“是嗎?”梅森說,從口袋掏出皮夾來,“多少錢?”“八十五元。”梅森猶豫著。“當然,”伊莎很快說:“當然沒這麼多,但這個價錢是我們同意的。”“我知道,”梅森說,拿出一張五十元,三張十元,一張五元。他把錢交給伊莎·畢藍。“由於我是代表我的顧客,我得有收據才行,可否麻煩你……”“沒關係。”她立刻開立一張收據。茲收到伊蓮娜·柯賓的律師派瑞·梅森交付的八十五元房租以支付八月十六日至廿三日的租金。她簽了名後,梅森很仔細的把收據放入口袋中說:“戴拉,你拿那個手提包,我來拿那兩個皮箱。”伊莎突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不知道你們……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的。”她說。“在那位管理員打電話給你後,”梅森說:“我們覺得我們無法信賴他。”“但……你並沒找我!”梅森微笑道:“身為律師要非常小心。”“我明白了,”她嚴肅道:“我希望你對這件事跟其他事一樣小心,我在市區的百貨公司有個相當重要的職位。下午正好是我休息的時間,我……你正好碰到我在家。”“是呀!”梅森說:“那麼你最好也彆對任何人說我們來過。”“你們如何把這些皮箱弄出去?”“我們會安排的,”梅森說:“來吧!戴拉。畢藍小姐,你可以再等五分鐘才出去嗎?”她看了一下表,“對不起,我得走了。我要……我懂了,你們是搭送貨電梯上來的。”梅森點點頭。“那麼你們還要搭送貨電梯下去……多謝,梅森先生。”她伸出手來,帶著真誠的微笑,跟戴拉握手時很熱情,領他們走出公寓。她立刻走向電梯。梅森和戴拉走向送貨電梯。“她會告訴那個管理員嗎?”戴拉問。“不會,反正皮箱在我們手中了。”梅森說。戴拉歎了一口氣,“天哪!我的頭還在轉呢。我並沒想到伊莎不是蘇珊妮·格傑,還有你發現的這些玩意,當你不經意的問那件雨衣是否是她的,我差點驚呼出來。”“現在這兒是乾季,伊蓮娜收拾行李時不會放進一件厚重的雨衣,像她在公園時被警察逮到時穿的那件。如果她會帶雨衣,也會帶一件透明,薄的可以摺成很小塊的雨衣。”“但伊蓮娜為何要在這兒脫掉衣服,換上雨衣跑到公園去在月光下跳舞?為何伊莎·畢藍會借雨衣給她……”“我們彆忽略一點,”梅森說:“她也許並未借給伊蓮娜雨衣。也許是伊蓮娜順手拿去的。隻是很明顯的是伊莎·畢藍的雨衣而已。她並沒告訴我們任何事。”“不錯。”“她以為我們知道。注意收據上寫著房租是從十六日到廿三日。現在是十七日,由於房租是按星期付的,我們可以假設不是從這個月二日起租的,便是九日起租的。”“但伊蓮娜是在二日離家的。”“不錯,”梅森說。“所以房租可能是九日開始的,那麼從二日到九日之間便是一個謎了。”“你發現伊莎·畢藍稱她伊蓮娜·柯賓,而沒稱她伊蓮娜·希樸納。”“是啊!”“那麼她從九日到十六日之間在這兒做什麼?”送貨電梯上來了。門砰的一聲打開了。梅森讓戴拉進去,然後再小心的提著兩個箱子進去,不讓人看出箱子是空的還是有東西在。他對那位門房說:“修理皮箱,他叫我們搭後麵的電梯,前麵是給訪客的。”“我知道,我知道,”門房同情道,“這兒規矩特彆多。如果你們給小廝一塊錢,可以叫他拿下去,你們可以走前麵……”“我們該給小廝一塊錢的!”梅森嚷道:“給一塊做什麼?把皮箱從大廳拿到汽車旁……?”電梯吱軋作響的降到一樓。梅森和戴拉走出電梯,穿過那道厚玻璃門。梅森對戴拉說:“你過去把車開過來接我,我在這兒看著箱子。”“你為何不去開車,我來……”“我怕有人會把箱子拿跑,”梅森一笑道。梅森站在三個全是紅白格子的箱子邊,看著戴拉苗條的身子匆匆沒入巷子中,消失在轉角處大約過了三分鐘,戴拉把車子開過來。梅森把箱子塞入車廂中。戴拉把駕駛位置讓給梅森而坐到旁邊去。“上哪?”她問。“到你的公寓如何?”梅森問:“這些箱子很醒目,拿到辦公室會引人注意。”戴拉點點頭。梅森開車經過一個十字路口,在等紅綠燈時,招手向報僮買了一份晚報。戴拉看著報紙梅森繼續開車。“哇!”她喊道。“寫很多?”梅森問。“新聞記者似乎對你特彆有興趣。”“怎麼會?”“他們認為是你要封鎖新聞,所以在你身上大作文章。故事寫得很精采。一位富家女,一位高價律師出麵代表她。從這些報導看來這家人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梅森點點頭。“花這麼大的價錢請一位名律師,這是隻有在涉及謀殺案才會有的情形。”梅森又點點頭。“看來記者們真會誇張其辭,一分事會被他們說成十分。”梅森又點點頭。“你這次可真幫了大忙,”戴拉說。“我同意你的話。”“我隻是覺得奇怪,他們找你的目的是想把大事化小,反而變成了小事化大。”“當事人家屬請來有名的刑事律師派瑞·梅森、開院醫生,把病人用救護車送入私人療養院。沒人知道病人在哪。報上還有她父親的照片,他們去歐洲旅行的報導。以及與道格拉斯私奔的事,所有他們告訴你的事都成了頭版新聞。”梅森又點點頭。“你一向比我想的快,我這種奇怪感你何時就有了?”“當他們給我兩萬五千元的支票時。”“你怎麼會想到事有蹊蹺?”“因為歐嘉·喬丹從伊蓮娜以前陷入的困境來判斷,這次絕不簡單。”“如果看到蘇珊妮·格傑的話一定更有趣。我看她是這個三角形中的第三個角。”“可能,”梅森說。戴拉不高興律師的緘默,便靠在椅背上,保持沉默,直到她家。“要我叫小廝來嗎?”她問。“不用,”梅森說:“我跟你上去。我希望彆人不會注意到這些箱子。”“樓下大廳不會有什麼人,何況彆人看過我們同進同出很多次,見怪不怪的。”他們把車停好。梅森打開車廂說:“你拿手提袋,我拿另外兩個。”他們走進大廳裡,發現空無一人,便直接到戴拉的公寓去。“這些箱子要怎麼辦?是要把衣服拿出來掛好,還是原封不動放著……”“放著彆動好了,我想你在整理時已記住裡麵的東西了。”“反正都是一些衣服,我??想零星的東西應該??在她的手提袋中。”“拿出來看看是些什麼玩意。”“萬一是鎖上的呢?”戴拉問,看著密不通風的手提箱。“叫鎖匠來打開它,我要看看裡麵。”戴拉試試拉鏈,拉鏈拉開了,她把箱蓋掀起來。“哦——哦——”她喊道:“好美的箱子!”箱子裡麵的設計很特彆,很整齊地放著乳液,麵霜等化妝品。箱蓋裡還有一麵鏡子,鏡子邊還有一塊地方是放修指甲的用具。箱內放著一些襪子、內衣和一件睡衣。戴拉把睡衣拿出來披在肩上,“哇!”她說。這是一件短的新睡衣。“很簡短,該是聰明人穿的。”她把衣服摺好後,放回箱子中,仔細地檢查一下化妝品說:“看來伊蓮娜很重視她的皮膚。”“你該看看她在醫院把被單掀起來的樣子,”梅森說:“膚如凝脂。”“好看嗎?”梅森回味地笑笑。“我猜她根本沒意識到你在場,順手便掀起來,一個習慣穿這麼新潮睡衣的女孩,行動不會很謹慎的,”戴拉有點不是味道說。戴拉把手指伸入一罐麵霜中說:“我要看看這麼貴的麵霜對一個女孩的皮膚有……”她突然打住。“怎麼啦?”梅森問道。“這裡麵有東西,”她說:“很硬的東西。”她用手指掏著。“像是玻璃的……”戴拉拿出一張麵紙來擦她拿出來的東西,然後打開麵紙。“天哪!”梅森驚呼道。是一顆切割得非常美麗的鑽石,在麵紙中閃閃發光。“還有嗎?”梅森過了一會問。戴拉把手指再伸進麵霜中,又拿出一個堅硬的東西。這次擦乾淨後,是顆深綠色的翡翠。“我對玉沒研究,”戴拉說:“不過看來價值不菲。”“我看也是。”她茫然地看了一會說:“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寶貝。”梅森點點頭。戴拉搜索整罐麵霜後,找到十五顆鑽石,三顆翡翠,兩顆紅寶石。“這兒有不少瓶瓶罐罐……”她說。“我們統統查一下。”梅森說。“萬一伊蓮娜發現我們動過她的箱子怎麼辦?”“看她怎麼說?99lib?再說,”梅森說:“我們先檢查一下。”“她也許會不高興。”“我是她的律師。”“她並沒請你——是她家請你的。”梅森想了一會說:“不錯!”“那我們還要不要進行?”“當然要。”廿分鐘後,戴拉審視著閃閃發光的各種寶石。“天哪!可是一大筆財富哪!我們該怎麼辦?”梅森說:“數數看,開一份清單,分彆用麵紙包好,以免弄壞了。”“然後呢?”“然後放在安全的地方。”“你認為哪裡是安全的地方?”梅森眯起眼來,“你可問倒我了。”“辦公室的保險箱。”梅森搖搖頭。“放銀行保險箱?”“有點不妥。”“那你有什麼打算?”“我們不知道這些寶石是誰的,也許是她個人的財物,也許是偷來的,也許是走私的,也許是很重要的證據。”“如果是這樣呢?”“我的處境便很為難了,我當然有義務保護我的當事人。”“以及柯賓家的名譽,”戴拉指出,“這也許是聘請名律師真正的原因。”梅森點點頭。“然後呢?”“我要打電話給保羅,他會派偵探來當你的保鏢。他會送你去一家最好的旅館,你自己選一家,你待在那兒不必管費用多少。”她揚起眉毛來。“你用真名住進去,你住進去後,把東西交給旅館保管。那些大旅館都有很好的保險箱。他們會給你一個。你把東西放進去,服務員會當你麵鎖上,把鑰匙交給我。”“然後呢?”“你要過著雙重生活,白天照常上班,晚上扮演神秘的史翠特小姐,在旅館中享受,穿上你的緊身遊泳衣去遊泳,萬一有任何英俊的家夥來跟你搭訕,你可以讓他請你喝杯酒或吃頓晚飯,保羅派去的人會一直保護你,而且會立刻查出那家夥的身分來,看他是真對你這個人有興趣呢?還是隻是覬覦你財產心懷不軌的壞蛋。”“保險箱的鑰匙呢?”她問。“你一拿到後便交給我,以免你跳舞或喝酒時從皮包中給掉出來。”“你安排的好像很刺激,很吸引人似的,”戴拉說。“我們會立刻安排保鏢的事。”梅森掛電話給保羅·德瑞克。“保羅在嗎?我是派瑞·梅森……多謝。”保羅很快來接電話。“保羅,我要一個保鏢,可靠的,警覺性高的,知道怎麼應變的。”“沒問題。”“多久可以找到。”“半小時,如果你急著要的話。”“我是很急。”“你要他到哪去?”“戴拉·史翠特家。”“好的,誰要保鏢?”“戴拉。她要住進一家高級旅館,我要一個人看著她。”“你說是高級旅館?”“最好的。”“沒辦法……”“為什麼?”梅森說。“派一個人跟著像戴拉這麼漂亮的女人想不引人注意怎能辦到?……”“你不能讓你的人以客人的身分住進去……?”“那當然沒問題,隻是要花很多錢,你若要他們以客人的身分住進去,那就好辦了。”“讓他們以客人身分住進去,找個年輕的,可以當護花使者的,再找個老的,不會被泳裝迷昏頭的,能眼觀八方,耳聽十四方的,如果還有多的人,儘管多派點。”“你有什麼打算?”保羅說。“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你的家庭作業做得怎麼樣了?”“你沒看報紙嗎?”“戴拉說我們出了不少風頭。”“那隻是一半的內情,如果我能找到伊蓮娜跟這家夥結婚的地方就好了。應該是亞利桑納州的猶馬。我們查過所有的記錄,他們也許是用假名結婚的,我們查過所有八月二日和三日的結婚記錄,還有二日晚上的車禍記錄,什麼也沒找到,根本找不到道格拉斯·希樸納……”“他在鹽湖城的母親呢?”梅森問。“倒是有一些發現。”“是什麼?”“那位所謂母親的,是個年約廿七歲的棕發美女。她住在一家闊氣的公寓中,像花蝴蝶一樣到處飛舞……”“她假裝是道格拉斯的母親?”“隻有在電話中扮演,她以莎蒂·希樸納的名字住在那幢公寓中。”“天哪,”梅森說:“是他另一位太太?”“不知道。”“她說什麼?”“她沒說什麼,看來她掛斷你的電話後,便出去了。很可能是你打電話過去的,她已經收拾好要出門了。她在接你電話後十五分鐘內便坐上她美麗的林肯轎車,裝上一些行李,告訴管車庫的人說她要去丹佛,我派去的人趕到時,她已經走了。你要我們繼續追蹤下去嗎?”“當然,試丹佛、舊金山和這兒。”“真像大海撈針。我們也許可以從她的牌照追蹤到她,如果她到加州的任何檢查站去檢查的話,但萬一她真的是去丹佛呢?”“她說丹佛,很可能是加州,試試看,從猶馬打來的電報是怎麼一回事?”“沒人知道是誰拍的,猶馬電報局一天要發出成千上百封像這樣的電報。”“繼續追查你發現的任何線索,”梅森說。“好吧,”保羅說:“我已派人去拉斯維加斯,他會到處查訪。我們也在查拉斯維加斯的結婚記錄,今晚晚點應該還有東西可以給你。”“繼續乾吧!”“當然,”德瑞克說:“如果你告訴我你在乾什麼,說不定可以幫我一點忙。”“我也在找消息。”“好吧!我隻好自己摸索了。”保羅諷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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