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1)

歐嘉·喬丹99lib?送照片和電報來時,是由她父親陪同到梅森的辦公室。她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廿多分鐘,她一進來便向梅森道歉,介紹她父親給他和戴拉·史翠特。“真對不起,梅森先生。我通常是很準時,但家父認為最好把底片也帶來。”“太好了,”梅森說,看著歐嘉的父親。荷莫·柯賓有著典型南方上校的長相,瘦長挺直的人,蓄著白色範代克式的胡子,修剪得很整齊,濃眉,灰色冷靜的眼睛,發出銳利的https://光芒。“我女兒,”他說話時有種威嚴,“是個很可靠的人,一個能乾的秘書,卻是個差勁的照相師。不過這些照片還是可以看清楚那個人。我很高興你著手的角度。我想道格拉斯·希樸納是一切事情的關鍵。”“請坐,”梅森對柯賓說:“你認為發生重大的事情了?”柯賓說:“她一定遭到重大的感情打擊,否則不會健忘的。”“當然身體是受到了震驚,”梅森說:“據我所知出了車禍。”“我知道。當然是很可能的。不過歐嘉是很精明的,觀察入微,她把伊蓮娜的脾氣摸得很清楚。事實上,歐嘉對伊蓮娜而言,一向是長姊兼母親。”“她告訴過我了,”梅森說。“她很肯定的感覺到這事的背後一定有感情上的震撼,否則不會造成健忘的。如果真有其事,我們得麵對另一個問題。就是如何免除她遭遇更大的痛苦。我很疼愛伊蓮娜,我相信她跟希樸納結婚。反正她車禍以後什麼也不記得了,因此婚禮一定是在她記憶一片空白時舉行的。這樣健忘倒也是件好事,可以取消這個婚姻。”“她記得她是婚??禮之後出車禍的,她還拍了電報給你。”“不錯,”老人不情願道。“還有一些明信片。”梅森繼續道。“兩張明信片,一張寄自猶馬,一張寄自拉斯維加斯。”“是她親筆寫的?”柯賓摸摸他的胡子,“我沒注意,因為我認為理所當然是她寫的。很像她的筆跡,應該是她寫的。至於電報是任何人都可以拍的。很可能是希樸納利用伊蓮娜神智不清時拍的,以免她家人查出她的真正情況來,以伊蓮娜的名字拍一份電報,假造那些明信片,何況那些明信片很短……也看不出真假來。”歐嘉想要說什麼,又改變主意沒開口。“他跟你女兒結婚的目的是什麼?”梅森問。“我想他是個暴發戶,一個賤人,一個想找有錢女人結婚的男人。”“想來伊蓮娜是個有錢的女人了?”柯賓用冷冷的眼睛看著梅森有好一會,然後轉向歐嘉,再轉向梅森。“我死後,伊蓮娜會繼承一筆不少的財錢,我的兩個女兒都會過得不錯。”“好吧,”梅森說:“讓我們來看看照片。”“這兒有幾張照片是我從照相本中匆匆忙忙撕下來的,”歐嘉說:“這張是他跟伊蓮娜和另一個女孩站在一起的,這張是他在一群人中,這張是他站在船舷,這是少有的他沒跟女人搭訕的場合。”“這兒是底片,你可以跟照片對照一下……!你會立刻進行吧?梅森先生。”“進行?”梅森嚷道:“我早已進行一個半小時了。德瑞克偵探社已經派人出去了,他們去找車禍現場,去找道格拉斯打給他母親的電話……”“但你們不知道電話是從哪打出的,”歐嘉說。“我猜他們不是在班寧就是在印地歐,也可能是布勞裡。我們請人查這個地方,也查當晚所有的車禍報告,查車牌……也許你知道他駕的是什麼車。”“他有一輛歐斯摩比爾,”她說:“大型的,他以他的車為榮。”梅森桌上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刺耳的聲音。由於這個號碼隻有德瑞克和戴拉·史翠特知道,所以他示意戴拉遞給他。“是保羅·德瑞克,他有重要的事。”戴拉說。梅森拿起電話說:“喂!保羅。”德瑞克的聲音響起,“我打的是公共電話。”“說吧!”梅森說:“我的顧客在場。有什麼消息?”“你猜的沒錯,電話是從印地歐打的。八月二日晚上九點卅五分打的。是道格拉斯·希樸納打給鹽湖城的莎蒂·希樸納。號碼是瓦巴西九八三二二六。”“你查過對方嗎?”梅森問。“還沒有,”德瑞克說:“我想先把消息告訴你,看你要怎麼做。”“我會給你回話,”梅森說。他掛上電話,轉向荷莫·柯賓說:“我們已找到希樸納母親在鹽湖城的電話號碼。如果你們要我快點進行,我就打電話給她,問她她兒子在哪,如果不是這麼緊急,我可以找鹽湖城的偵探來打聽這女人的底細,我們可以用間接的方式接觸她。”歐嘉和她父親交換一瞥。歐嘉說:“我想你打電話過去吧。”梅森說:“戴拉,掛電話給瓦巴西的莎蒂·希樸納太太,電話號碼是九八三二二六,你最好在通話中把對方的話記錄下來。”戴拉開始打電話,過了一會,她朝梅森點點頭。梅森拿起電話來。“喂?”梅森說。電話另一端響起一個磁性的女人聲音,“喂?”“希樸納太太嗎?”梅森問。“是呀!”“希樸納太太,我是派瑞·梅森。我急著找你兒子道格拉斯·希樸納,你知道他在哪嗎?”“你試過拉斯維加斯嗎?”對方問。“他在那兒嗎?”“他在去拉斯維加斯的途中,在巴斯陶打過電話給我,那是兩、三天前——等等……我給你正確的日期……是十三日,十三日晚上。”“他去拉斯維加斯?”“是呀!他本來要回來看我,但他來不了了。”“你不知道他住在拉斯維加斯什麼地方是嗎?或他去做什麼或……他跟誰在一起?”“不知道,梅森先生,你打聽這些做什麼?”“你兒子是已婚的還是單身的?”梅森不正麵回答她的問題反問她道。“怎麼?他沒結婚。”“我想有位伊蓮娜·柯賓……”“對啦!伊蓮娜·柯賓,他打電話給我……是兩周前的事。他跟她在一起,他說了一些話我以為他是真有那個打算,但等他從巴斯陶打電話回來時,他是跟另一個女孩子,他告訴我名字叫蘇珊妮。你有什麼事找他嗎?梅森先生,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我正在找他,”梅森說:“我找不到他。”“你怎麼知道我的地址?”“我正好知道你是她母親,他跟你有聯絡。”“你怎麼知道的?”“透過朋友。”“梅森先生,你的職業是什麼?你是記者嗎!”“不是。”“那你的職業是什麼?”“我是律師。”“你是我兒子的律師?”“不是,我是……”“我以為你是我兒子的朋友,也許我太多嘴了一點,對不起,再見。”電話哢啦一聲掛斷了。梅森說:“打給德瑞克,要他派鹽湖城那邊的探員去調查希樸納太太。找一個年長的女人去接近她,贏得她的信任,套她的話。”戴拉抓起她的速記本,“我要把剛才的對話告訴德瑞克嗎?”梅森點點頭,“全部告訴他。”“怎麼回事,”歐嘉在戴拉關上門後說。梅森重複一遍剛才和希樸納太太的對話。當他提到蘇珊妮時,歐嘉和她父親又對看了一眼。“你們知道蘇珊妮是誰嗎?想想看旅客名單,仔細想,船上是否有叫蘇珊妮的女人?年輕、漂亮,對希樸納有興趣……”歐嘉突然一彈指頭。“你想到了?”梅森問。她轉向她父親。“蘇珊妮·格傑!”她喊道。她父親的濃眉皺在一起,眼皮低垂地思索問題,然後慢慢說:“可能是格傑小姐。”“蘇珊妮·格傑是誰?”“我們見過她。伊蓮娜跟她比較熟。她是那群整晚在船上酒吧混的人……跳舞……我想她住在這裡。”“你們有她的地址嗎?”“我……等等。伊蓮娜有本地址簿……我不知道她是帶走了,還是放在抽屜中,我看比爾是否在家,他可以……”歐嘉去拿電話。梅森遞給她說:“告訴接線小姐給你轉外線。”過了一會,她說:“喂!喂!比爾!比爾!我是歐嘉。很重要的事。彆問我問題。你到伊蓮娜的房間去,看看她抽屜中是否有一本她的地址簿。如果找不到,看看她有沒有保留上次旅行的旅客名單?上麵會寫著一些地址。”梅森說:“我們可以從護照科查到,或從電話號碼本,不過這樣快些。”他拿起另一個電話,對總機小姐說:“看看電話號碼本上是否有蘇珊妮·格傑的名字。”過了一會,總機小姐打進來說:“找不到蘇珊妮·格傑,有其他叫格傑的……”“有啦!”歐嘉得意的打斷道。“好吧!不用查了。”梅森說。他掛上電話。歐嘉說:“旅客名單上有她的地址,她住在貝林達公寓。”她對著電話說:“多謝比爾,我們在梅森先生的辦公室,馬上就會回家。”她掛上電話。“梅森先生,你總不能開門見山問一個女人她是否跟你當事人的丈夫去渡周末吧?”“歐嘉,梅森先生會知道怎麼處理的,”荷莫·柯賓說:“不用我們來操這個心。”“我想我會處理的。”柯賓站起來說:“走吧,歐嘉,”他說,“我想我們該做的事都做完了。梅森先生,你有底片,也有電報,又知道蘇珊妮的事,你會知道怎麼做了。還有一件事我要你注意一下,她離家時,帶走了幾個相當昂貴而與眾不同的行李箱。“我們經常旅行,檢查行李是很麻煩的事,而且行李容易搞錯。所以我替我女兒和我自己訂做了很特彆的行李箱。歐嘉的是橘白格子的。伊蓮娜是紅白格子的。她有兩個箱子,一個手提包。我相信看過這兩個箱子的人都會印象深刻,因為花色獨特,這可以做為一條尋找的線索。”“多謝,”梅森說:“這條線索很有價值。她的行李箱全是紅白格子的?”“完全是格子的,”柯賓說:“非常明顯,我是故意設計明顯的。”“多謝,”梅森說,“我想我可以處理蘇珊妮·格傑小姐的事。”他走到門口時說:“不必節省費用,該用的就用。梅森先生。”梅森點點頭。柯賓走了兩步又轉回頭來說:“梅森先生,合理的費用不必省。”他說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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