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宮心計 群妃之爭 第二章 私心護主(1 / 1)

後宮心計 蟬鳴07 4111 字 2天前

第二章 私心護主馮佑憐牽著鄭歡喜興衝衝地來到興和宮。大家一路上有說有笑,興和宮裡的宮女早早準備好點心和酒水迎接他們的主子了,前些日子誠惶誠恐的陰霾終於塵埃落定,現下隻是隱瞞著不安的因子,見一步走一步了。鄭歡喜由衷感歎如今的馮佑憐不但過得很好,並且當真深受皇恩寵幸,有了自己的宮殿不說,還有大幫人伺候著。如果換做是自己,也許受不住這種****吧。“歡喜,你看…”馮佑憐沒有看到鄭歡喜的心思,隻是開心地拉著她指著自己的院子,說道:“這裡的芍藥能一年四季開花,都是明玉教我如何種植的,她啊,就是有雙巧手,又有心思,所以才會這麼多東西。”鄭歡喜微笑地看了看明玉,的確,她也是佳人,可惜心思卻不在三爺身上。可是不是說宮女都期盼著皇上大赦之後能出宮獲得自由嗎?為何明玉不但拒絕了三爺,也拒絕了離宮的機會?“歡喜。稍後你一定要嘗嘗明玉泡的花茶,喝了以後,你會覺得比酒更香更純。”馮佑憐興致勃勃地笑道:“我們進去吧。”宮女們紛紛站立兩側,恭候道:“恭迎馮淑妃回宮。”“你們都平身吧。”馮佑憐含笑說道,鄭歡喜眼神一直未曾離開過馮佑憐,因為她仿佛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美人,第一次真正地了解馮佑憐,或許她真的想得太簡單了。思及此,不由得心裡一沉,靜了下來。明玉將包袱遞給身邊的宮女,說道:“蟬兒,你先伺候馮主子和鄭王妃好好休息,奴婢去拿些花茶過來。”“嗯。”馮佑憐滿意地點頭,然後拉著鄭歡喜坐下,又道:“怎麼了?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鄭歡喜愣了一下,笑道:“沒什麼,像我這種粗人,很少見到皇家園林,自然有些震撼了。”馮佑憐嘟著嘴,燦然笑道:“那如果歡喜見到了華林園,豈不是更加震驚?”“是嗎?”鄭歡喜好奇地說道:“其實也聽說過華林園,不過一直沒有親眼見見。”馮佑憐歪著頭,說道:“華林園是皇上為了避暑而修建的皇家園林,酷夏的時候,皇上會帶著自己的妃子搬進去居住。當然也會賜給寵妃居住,就像皇後娘娘,以前居住在華林園的鏡殿。那裡啊氣勢更加恢宏。”鄭歡喜趕緊握著馮佑憐的手,關切地問道:“那你呢?難道還不是皇上的寵妃嗎?為何不居住在那裡?”馮佑憐安撫著說:“那裡有座梅園,皇上現在還在翻修,等梅園搭建好了,我再搬進去也不遲。”“他真的,對你很好嗎?”鄭歡喜忍不住又問。馮佑憐目光閃爍著看了看身邊的宮女,猶豫地點頭應道:“嗯。”“比他呢?”鄭歡喜急著追問,馮佑憐驚恐地仰起頭盯著鄭歡喜迫不及待的眼神,猶豫不定起來。與此同時,明玉捧著漆盤走過來,跪下來為馮佑憐和鄭歡喜倒茶,算是緩和了馮佑憐緊張的情緒。比他?這讓她怎麼比?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給自己萬千寵愛的男人,而另一個又是自己願意傾心付出的男人,你讓她如何比下去?她想都不敢想,偶爾深夜想起這些,她都全身抖瑟,噩夢驚醒。明玉將飄香的花茶遞給鄭歡喜,說道:“鄭王妃,奴婢獻醜了。”鄭歡喜捧著花茶。認真地嗅了嗅,歎道:“真的好香啊。一定很好喝。”說著,便一口飲下,馮佑憐掩嘴笑道:“歡喜,這種茶要細細品嘗的,你這樣一口喝下去,恐怕也喝不出什麼味道吧?”鄭歡喜憨笑說道:“算了,至少我能唇齒留香,也算是它的一大功效。”“不錯,這個功效也是最關鍵的。”馮佑憐說道:“歡喜還是很有悟性。”“不過再有悟性也不行,我還是喜歡舞刀弄槍。”鄭歡喜比劃著說道:“這種女孩子家家的事情還是不適合我。”“你不學學怎麼知道不適合?”馮佑憐放下茶杯,支支吾吾地說道:“畢竟四…王爺出門在外需要有人伺候著。”鄭歡喜當然聽出弦外之音,於是扭頭說道:“是啊,四爺身邊就是缺個能照顧他的人,不然在邊疆就不會過得那麼辛苦了。”“是嗎?”馮佑憐想問下去,可是明玉也偷偷瞄了一眼他們,惹得馮佑憐頓起戒心,不敢再追問多少。明玉將手中的茶壺放在桌邊,然後站起來退了下去。馮佑憐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宮女,說道:“王爺難道隻有鄭王妃一個妻妾嗎?”鄭歡喜呷了一口茶,說道:“也不是,其實蘭陵王府上也有一些小妾,但是那些小妾都是四爺養的歌姬,他們照顧自己都尚且混亂,更彆說照顧四爺了。哼,這些女人關心的都是四爺的賞賜,哪有心思花在如何做好賢妻良母的問題上?再說了,也找不出一個真正知書達理的,能…”說著。鄭歡喜深深地望了一眼馮佑憐,說道:“也找不出一個能與四爺投緣的。”馮佑憐頷首點頭說道:“是啊,有緣才能把手牽,就是古人所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牽手的這個人不一定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人,是不是?”鄭歡喜試探著問道。“這…”馮佑憐遲疑片刻,答不上來。“馮主子…”蟬兒樂嗬嗬地抱著小皇子走出來,奔向他們說道:“馮主子,你看,小皇子多可愛啊,真是想死他了。”鄭歡喜見馮佑憐神色為難,於是不再逼問下去,看見蟬兒抱過來的小皇子,也跟著湊過去熱鬨著說:“這個小娃娃真是像極了馮淑妃啊。”馮佑憐開心地問道:“是嗎?”“奴婢早就說了,馮主子自個不相信。”蟬兒撒嬌說道:“你看,王妃也是慧眼識英雄,哼,奴婢沒說錯吧。”“是啊,就你聰明。”馮佑憐接過蟬兒手中的小皇子,抱著說:“歡喜,你也要努力努力,到時候我們一起抱著小娃娃散步,也是另一番景象啊。”“我?”鄭歡喜搖頭擺手地說道:“不行,不行。如果我生娃娃,那豈不是要了我的命?”“怎麼會呢?女人都會有這麼一天的。”馮佑憐握著鄭歡喜的手,懇切地說道:“難道你不想為王爺生兒育女嗎?”鄭歡喜沉重地笑了笑,生兒育女?她倒是願意,關鍵是四爺根本就沒這個心思。四爺滿腦子都是你,任何女人都近不了身,這讓彆人如何懷孕?鄭歡喜尷尬地凝視著馮佑憐,在溫和的陽光下,馮佑憐身上散發出來的母愛瞬間激起了鄭歡喜內心的澎湃,她也多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啊,這是羨慕還是嫉妒?她自己都茫然了。她究竟在做什麼?在等什麼?看著馮佑憐如此幸福,她是不是該告訴四爺,他該放棄了,因為馮佑憐有了皇上,有了孩子,她是個幸福的女人,不需要四爺你了,也不需要你的愛了。在孩子麵前,你的愛是那麼微不足道,是那麼匱乏無力,不要再相互折磨了,一切都過去吧,如煙的往事或許成為一場夢境才會得到圓滿的結束。你是你,她是她,我也是我,回歸原位,大家都是朋友,隻是那份情誼冷卻珍藏,這才是最好的選擇。“哇哇哇…”小皇子在馮佑憐懷中突然驚醒哭泣起來,蟬兒趕緊逗著他,可是都於事無補。明玉建議地說道:“皇子恐怕是餓了吧。”鄭歡喜被孩子的啼哭拉回神來,於是沒頭沒腦地問道:“有沒有我要幫忙的地方嗎?”馮佑憐看著一臉茫然的鄭歡喜,揶揄說道:“這一點,歡喜還真是想幫都很難幫上忙。”“為什麼?”鄭歡喜眨著眼不解地問道。明玉抿嘴笑道:“鄭王妃,孩子餓了要喝奶,但那是奶娘的事兒。”鄭歡喜瞬間臉紅刺耳,低著頭小聲嘀咕:“我又不知道。”“嘻嘻。”其他的宮女全都小聲笑起來,看來馮主子帶進來的這個王妃還真是可愛。蟬兒逗著小皇子,著急地喝道:“你們全都站在這裡乾什麼?怎麼還不叫奶媽媽過來?”說著,蟬兒又思索著說道:“對了,剛才我進去抱小皇子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她,是怎麼回事啊,奶媽媽怎麼不好好地照看皇子,還擅自偷懶啊?”“奶媽媽沒有偷懶。”小宮女趕忙解釋著說。馮佑憐也疑惑地說道:“那你們快去叫奶娘過來,讓她好好地喂皇子。”幾個宮女杵在門口,全都低著頭神情緊張不安。明玉敏感地走過去掃視一下他們,而後厲聲喝道:“奶娘不會是不見了吧?”“沒有。奶媽媽…”其中一個宮女戰戰兢兢地說:“奶媽媽生病了。”“那有沒有給太醫看看?”明玉平靜地問道。“看了。”“太醫怎麼說?”明玉一直追問,毫不鬆口。馮佑憐提起眼眉,看他們要怎麼解釋,不用說,一定出了什麼事兒。倒是鄭歡喜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不知道他們在玩什麼花樣。“太醫…”幾個小宮女突然全都撲通跪下,趴在地上哭聲說道:“啟稟馮淑妃,宋中使說這件事情最好不要告訴馮淑妃,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奴婢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明玉驚愕地回首與馮佑憐交換了神色,果然,不在宮裡的時候的確是出了什麼事兒。***xxx***宋中使被興和宮裡的宮女帶過來的時候正巧碰到了也被帶去大殿之上的奶娘,隻見奶娘臉上傷勢還未痊愈,痛苦地捂著臉直哆嗦。宋中使自知這事兒是隱瞞不住了,眼下該想如何應付才好,不知道馮淑妃會怎麼處理。送走了鄭歡喜,馮佑憐便神色凝重地坐在殿上,看著緩緩進來的宋中使和奶娘。她皺起眉,眼見奶媽媽一直捂著臉,不敢抬起頭。“奴婢叩見馮淑妃。”宋中使微微欠身請安。“奴婢叩見馮淑妃。”奶娘跪在地上俯身請安,就算請了安也並沒有站起來。馮佑憐大喝一聲:“起來說話吧。”身邊的小宮女又扶著奶娘站了起來,遲緩的動作令馮佑憐和明玉他們都很驚訝,於是蟬兒走過去拉起奶娘仔細地瞅了瞅,突然驚叫說道:“奶媽媽,你的臉?”宋中使立刻上前說道:“啟稟馮淑妃,奶娘受了傷。”馮佑憐在明玉的攙扶下走下去,來到奶娘身邊,伸出手勾起她的下顎,奶娘抬頭看著馮佑憐,泫然欲泣的模樣和浮腫的臉頰甚是可憐。“這是誰乾的好事兒?”馮佑憐震驚怒斥:“是誰趁著本宮不在就來此撒野?”宋中使趕緊湊近說道:“馮淑妃,其實這件事情…”“宋中使,你究竟是幫誰?”馮佑憐怒喝。“自然是馮主子您啊,可是皇後娘娘…”“什麼?是她?”馮佑憐轉身怒問:“哼,也就隻有她才敢這麼做,才會不把本宮放在眼裡。”說著,馮佑憐便想奔出去,宋中使趕緊擋住馮佑憐的路,勸道:“馮淑妃,奴婢不敢將此事說出就是怕您一時心急去昭信殿找皇後娘娘。”“本宮的奶娘被她打成這樣?本宮找她的麻煩難道還不成?”馮佑憐氣憤地反問。宋中使搖著頭說道:“不是不行,是現在不是時候。”“這個讓本宮忍,那個說還不是時候,究竟何時本宮才能出了這口惡氣?”馮佑憐瞪視著宋中使說。明玉想了想,也趕緊拉著馮佑憐,說:“馮主子,宋中使這麼說自然也有她的道理,皇後娘娘懲罰一個奴婢就算您現在過去理論了,可是對皇後娘娘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她終究還是能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的,到時候您不但討不到好處,說不定皇上那裡還會留下話柄,說您心胸狹隘,皇後娘娘教訓個奴婢是小事兒,卻在您這兒掀起了風波。皇上最不喜歡的就是後宮起爭執,如果您先發難,豈不是讓皇後娘娘抓了尾巴?”宋中使讚同地點頭,也抓著馮佑憐勸道:“所以此事馮主子不能去昭信殿問罪,到時候一定是悻悻而歸,重要的是皇上那兒不能出點差錯。”馮佑憐閉上眼,忍著氣走到奶娘身邊,看著她關切地問道:“還疼嗎?”奶娘哽咽著說:“多謝馮淑妃關心,奴婢不疼了,奴婢也想說,這件事情就算了吧,奴婢不想弄得馮淑妃為難。”馮佑憐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們請太醫好好地替奶娘看看,都下去吧。”明玉和宋中使使了使眼色,然後走過去扶著馮佑憐說:“馮主子,這件事情…”“我說了,都下去。”馮佑憐蹙著眉,走進了寢宮。***“吱噫——”寢宮房門打開後,明玉拖著濃茶走進去,看著麵無表情的馮佑憐,心裡一陣憂傷。然後她拿著羽袍準備走過去時,馮佑憐突然歎息:“我究竟是為了什麼?”明玉杵在她身後,不知該如何回答。“到現在,我突然間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留在宮裡。”馮佑憐依靠窗邊,惆悵說道:“我有機會出宮的,可是放棄了,選擇了這裡,是不是就選擇了爭鬥。可是我不想鬥下去。”明玉低著頭,嘀咕:“身處後宮,向來都是身不由己。”馮佑憐忽然轉過身,拿起身邊的宮燈走去明玉身後的屏風旁邊,然後她伸出手照著屏風,瞬間屏風上的白狐立刻若隱若現,她又撫摸著屏風上的白狐歎道:“它尚且知道離去,離開這裡,可是我卻回來了。”“主子。”明玉安慰著說:“您是愛著皇上的,所以您選擇了回來。”“愛?”馮佑憐淒然一笑,說:“你愛過嗎?為何知道愛?”明玉搖著頭,說:“奴婢沒有愛過,但是您跟耶律皇後一樣,隻想守在皇上身邊,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說不上愛,卻比愛還要深。”馮佑憐放下宮燈,嗤笑地說:“是啊,深得連我知道都看不穿。”明玉瞅了一眼馮佑憐,說道:“其實皇後娘娘一直對付您,那是因為您受寵,深宮之中的女人不都是圍著皇上轉?轉的人多了,自然會產生分歧,這是在所難免的。”“哼。”馮佑憐冷哼道:“她費儘心機得到皇後之位,現在高處不勝寒又想著除掉我。像這種女人皇上卻總是再三忍讓,我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那是因為皇上還未見到她的真麵目。”明玉心裡一沉,眼睛開始發亮,走近一些說道:“而主子要做的就是將皇後娘娘的真麵目一層一層的揭下來。”“揭下來?”馮佑憐反問。“對。”明玉引導著說道:“難道主子不想嗎?”馮佑憐想了想,說:“我當然想,她說不定還跟妙勝寺裡的主持有什麼呢。”“這一次的殺手也很蹊蹺,皇上已經委派薛大人去調查此事了。”明玉慧黠地說:“幾次三番都出現殺手,實在太可疑,如果還不能證實皇後娘娘的奸計,她又會伺機在皇上身邊說什麼,到時候被蒙騙的還是皇上,我們還是乾著急,瞎生氣。”“明玉,你這麼說是不是有什麼對策?”馮佑憐正色問道。明玉淡笑地說道:“馮主子,其實宋中使和奴婢顧及的這一點也能成為我們反擊的一招。”“此話怎講?”馮佑憐急問。明玉狡猾地笑道:“皇後娘娘為何能在皇上身邊受寵,並且就算做錯了事兒也能不受皇上責罰。那是因為她運用了手段,心機之重無人能及。”“這一點我知道。”“所以我們就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明玉惡狠狠地說:“既然皇後娘娘用心機,為何我們不能同樣用其道而反擊她?”馮佑憐沉下臉來,說道:“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你們剛剛分析的話也沒有錯啊。”“對,一個奶媽媽皇上當然不會放在心上。”明玉眨了眨眼,又道:“可是如果觸碰到皇上最關心的人,皇上就不會不管了,不但要管,而且一定會很嚴厲地管製。”“這個人是誰?”馮佑憐斜睨著明玉問道。明玉抿了抿嘴,慢慢開口:“小,皇,子。”馮佑憐驚愕地盯著明玉,仿佛她說出的話像一把利刀刺中了自己的心,突然間變得無法呼吸了。馮佑憐倒抽冷氣地說:“你的意思是讓我利用小皇子來對付皇後娘娘?”“主子。”明玉拉著馮佑憐的手,勸道:“我們隻要在小皇子身上弄一點點傷勢出來就能嫁禍給皇後了,到時候皇上一定震怒,皇後娘娘的的確確來過興和宮,並且打了這裡的奶媽媽,宋中使他們也親眼見到皇後娘娘高舉著小皇子,企圖要摔死皇子,無論是人證物證,全都齊了,這樣一來,皇後娘娘百口莫辯…”“不行。”馮佑憐推開明玉,心慌意亂地說道:“不行,我不能傷害自己的孩子,況且要是這麼做,那我們跟皇後有何分彆?”“主子,皇後娘娘好幾次都陷害你,你就這一次反擊她,隻不過是在她危害皇上的程度上稍稍加深,並不是跟她一樣啊。”明玉激動地說道。馮佑憐捂著胸口,冷靜地說道:“我說不行就不行。”“主子,難道你眼睜睜看著這次大好的機會也不反擊皇後?”明玉拉著馮佑憐喝道:“皇後娘娘本性難改,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下一次難保她不會真的對付皇子啊。”馮佑憐握著明玉的手,咬著唇說道:“明玉,我知道你對皇後娘娘很大的恨意,可是如果我這麼做了,小皇子豈不是也淪為後宮鬥爭中的犧牲品?我並不想他這樣,更加不希望他看到這樣的後宮而成長著。”明玉長籲一口氣,飲淚笑道:“對不起,馮主子,奴婢太心急了。”“不過,你說得對,放過了皇後娘娘如同放虎歸山。”馮佑憐沮喪地喟歎,臉上竟是無可奈何。***奶娘喂了奶,然後將小皇子放在搖籃中,猝然門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奶娘笑嘻嘻地招呼了她,然後他們小聲嘀咕之後,奶娘便走了出去。那人逗著小皇子,小皇子發出咯咯的笑聲,甚是脆耳動聽。“小皇子,對不起了。”那人感歎一聲,然後猶豫著伸出手撫摸著小皇子潔白無瑕的小臉蛋…黑乎乎的暗夜中,有人提著燈籠走出了興和宮,剛剛還有嬰兒的啼哭聲,可是現在卻寂靜得可怕起來。馮佑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的耳邊總是飄蕩著明玉的話,是自己在想還是在猶豫著什麼?或許明玉說得對,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她不可能一輩子都護在皇子身邊,難道真的要逼著自己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情?這不是她。馮佑憐後怕地坐起來,環抱著自己大聲地喘氣,哪怕是想想,她都感到無比震撼。蟬兒聞訊趕來,悄聲問道:“馮主子,怎麼了?”馮佑憐搖了搖頭,說道:“今晚有點悶熱,我睡不著。”“那奴婢將窗子開一些,這樣好透氣。”蟬兒準備走過去的時候,馮佑憐突然拉住她問:“明玉呢?”蟬兒想了一下,說:“明玉也有些身子不適,所以先去休息了,奴婢伺候主子就好了。”“你也早些休息去吧。”馮佑憐溫和地說。“嗯。”蟬兒應了一聲,然後走去窗邊,開了一點縫隙。涼風吹進來,果然緩解了她的情緒,沒之前那麼急躁。猛然間,她的心一震,仰起頭又問蟬兒:“小皇子呢?我要看他,你去將他抱過來。”蟬兒頓了頓,說道:“小皇子睡著了,恐怕…”見蟬兒有些遲疑,馮佑憐多心地急問:“小皇子不會出了什麼事兒吧?”“沒有沒有。”蟬兒疑惑地說:“奴婢這就將小皇子抱來。”***韓欒走出含章殿,正好看到迎麵而來的宮女,見她不知抱著何物想莽撞著闖進殿內,於是大聲叱喝:“什麼人,乾什麼,膽敢夜闖含章殿。”宮女嚇得一怔,而後垂首說道:“奴婢要見皇上。”“哪個宮的婢女?”韓欒不耐煩地喝道:“哼,皇上是你說要見就能見的嗎?”宮女不慌不忙地應道:“奴婢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再怎麼十萬火急也要通過本公公的通傳。”韓欒囂張跋扈地探過去,定睛一看,宮女也稍微仰起頭瞪著韓欒。“你?”韓欒大吃一驚,頓時,又從對方懷中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哭聲在暗夜之中震耳欲聾。韓欒支支吾吾地指著她說道:“你…明玉…你乾什麼…你懷中…”明玉怒聲喝道:“奴婢懷中正是抱著小皇子,奴婢要帶著小皇子麵見聖上,你通傳不通傳?哼,你就算不通傳奴婢也要見皇上。”“大膽。”韓欒尖聲指責道:“你私自將小皇子抱出興和宮,有何目的?”“你哪隻眼睛看著奴婢是私自抱出小皇子的?”明玉不甘示弱地質問。韓欒問得啞口無言,隻好斷斷續續地推脫:“反正皇上現在還在批閱奏章,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不行。”明玉邁進一步,含章殿宮門的侍衛也紛紛上前阻止明玉再走近來。“關係皇子的性命,容不得你們敷衍。”明玉瞪大雙眼,對著韓欒喝道:“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如果事後皇上怪罪下來,彆怪奴婢沒有提醒過你。”韓欒錯愕地張大嘴,思索之下不知該如何是好。豈知那明玉鐵了心要夜闖含章殿了,趁著大家都噤聲受驚之時,她立馬推開身前侍衛跑進含章殿門口。韓欒回過神來之時,明玉早就進入了含章殿,他一邊咒罵明玉一邊急促地追隨著她,一時間含章殿變得熱鬨起來,皇上放下筆,好奇地看著一大群人衝進大殿之內。明玉更是立刻跪下來,喊道:“奴婢叩見皇上,請皇上恕罪。”“哇哇哇…”“皇上,奴才攔不住她。”韓欒哭喪著臉埋怨。高煒急問:“明玉?你手中抱著誰?”“小皇子。”明玉冷靜地回道。“什麼?”高煒走下去接過明玉手中的小皇子,哄著說道:“不要哭不要哭…”韓欒吞了吞唾液,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吭聲了。“你們都下去吧。”高煒看著跑進來的侍衛,於是吩咐道。“遵命。”高煒抱著小皇子輕聲哄著他,就在這時,他悚然一驚,伸手撥開小皇子的抱被,居然在小皇子頸脖邊發現一些手指印,這些紅印在小皇子凝脂肌膚上顯得格外耀眼,令皇上心中一陣憤怒。“怎麼回事?”高煒瞪著明玉,咆哮道:“小皇子的脖子上怎麼會出現手指印?朕看著就怵目驚心,難道有人趁人不備之時要謀害皇子不成?是哪個乳娘照顧的皇子?”明玉淡然說道:“不是乳娘的錯。”“究竟怎麼回事?馮淑妃呢?怎麼就你抱著皇子過來?”高煒急切追問。明玉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韓欒,說道:“皇上,如果要想知道此事的來龍去脈,奴婢請求將所有人退下。”韓欒驚訝地盯著明玉,高煒隻好將一乾伺候的公公全都退了下去。“現在你可以說了吧?”高煒問道。明玉跪在地上,凜然的陳述:“奴婢是瞞著馮主子過來的,因為馮主子心地善良,她在之前阻止奴婢要這麼做,所以奴婢擅自做主,抱著小皇子麵見皇上。”“這麼說,她知道了?”高煒不解地問:“她知道小皇子身上的傷痕?”明玉猶豫一下,點了點頭,說道:“馮主子說了,她不想因此而令皇上堪憂,更加不想破壞皇上與後妃的關係,所以…”“等等。”高煒喝道:“你站起來回話。”“謝皇上。”明玉恭恭敬敬地站好,立在高煒對麵,又道:“奴婢這麼做是因為不想小皇子受到第二次傷害。”“你剛剛說不想破壞朕與後妃的關係…”高煒警覺地問:“是什麼意思?”明玉知道勾起了皇上的好奇和懷疑,還有君王本能的警惕,這一次孤注一擲她隻為能反擊皇後娘娘,於是她趁著大家都熟睡之時抱著皇子過來了,她要真真正正地麵對皇後娘娘的鬥爭,就好像瞬間點燃了她內心那一團一直長眠的怒火,燒得她渾身戰栗。“因為傷害小皇子的人就是皇後娘娘。”明玉麵色凝重的與高煒對視,絲毫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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