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這家夥居然帶妹子去坐遊艇了!”韓傑氣急敗壞地叫囂著,像一頭拉磨的驢子,在江家的客廳裡打轉。江楠直接無視了他,這位哥哥心裡想的啥,江楠太清楚了。江宇公司真是不接手不知道,一接手把他嚇了一跳。曾宇在短短的四年裡,做到了年利潤五千萬。這是一個很嚇人的數字,沒做過實體的人,看報表都能感受到這家企業的活力。毫無疑問,韓傑動心了,恨不得立刻成為這家公司的總裁,而不是印章的保管者。昨天晚上的事情經過,江楠很輕鬆就搞清楚了。如果韓傑是昨天下午來告狀的,可能還會有那麼一點效果,但他現在來說這些話根本就是個笑話。喝醉的曾宇,誰來扶都不接受,還不斷叫嚷著要回家,就算是彆人要送他回家他也不接受。江楠去了,隻是在耳邊輕聲低語,曾宇就老實了,不鬨騰了,安靜地被送回了家。經曆了這麼一件事,任何事情都無法動搖江楠對曾宇的信心了。尤其是她想到電話通訊錄裡那個標注為“摯愛”的號碼,內心充滿了柔情蜜意。曾宇不是不愛她,隻是心理上一時有些難以接受。“楠楠,我在說話,你聽到沒有?”韓傑不能忍了,自己說了半天,江楠依舊在不緊不慢地看報表。江楠抬起頭,掃了他一眼:“聽到了,怎麼了?好幾年了,他身邊才出現第一個女人,你呢?換了多少任女朋友了?你好意思說曾宇?”“我……”韓傑無言以對。“算了,你該乾啥就乾啥去吧,彆在我麵前晃悠了。”江楠開始攆人了。在表妹銳利的眼神的注視下,韓傑如逢大赦,掉頭就走。但他出了門心裡仍然鬱悶難消:“我是她的親表哥啊,她居然胳膊肘往外拐。”韓嘉怡牽著兒子回來了,看見狼狽而去的韓傑,皺眉苦笑,進了客廳便道:“楠楠,你又給韓傑難堪了?”江楠抬眼,衝弟弟招招手,這孩子立刻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江楠抱起弟弟親了一口,然後對母親道:“我可沒給他難堪,是他自己心理素質太差了。我隻是多看了他一眼,他就慌張了。他想做什麼,我心裡很清楚,但江宇公司不是他能駕馭的。”“原來是這件事,索菲酒莊和江宇公司都是你的東西,你怎麼處置都行。”韓嘉怡鬆了一口氣,她可不希望看見兄妹二人鬨彆扭。江楠點點頭笑道:“媽,該給韓傑找個媳婦了,男人有了孩子,變成熟的概率還是比較大的。曾宇這樣的人是例外,不要拿他當例子。索菲酒莊那邊,我一直都沒去管。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心思去管理。再說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做,我隻要做好監督工作就行了。”“我就隨便問問,你倒好,一堆話等著我。兒子,來,我們走。”韓嘉怡懶得聽這些,她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兒子身上。沒想到兒子坐在江楠的懷裡,根本沒理她,可能是太舒服了不想動。這下把韓嘉怡給氣著了,她抬頭輕輕點了一下兒子的腦門:“小沒良心的!”從車上下來的曾宇看著碼頭上的遊艇,興致卻不是很高。這種天氣坐遊艇出海,曾宇認為是在受罪。顧媚生倒是興致勃勃的,戴著一頂大草帽,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海風吹來,掀起了她的裙擺。顧媚生也沒去管裙子,一手按著帽子,一手挎著愛馬仕高仿包,露出兩條白腿大步走在前麵。曾宇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腦子裡浮現的是雙手按住裙子的性感女神瑪麗蓮·夢露。這時,路易出現了,指著曾宇的穿戴道:“你穿得太正式了。”曾宇看了看自己,長褲和T恤配皮鞋,沒啥問題啊!又看了看路易和其他人,他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彆人身上都是草帽、花襯衫、大褲衩加人字拖的組合。曾宇忍不住苦笑:“我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也沒提前準備。”路易看了一眼顧媚生的背影,低聲道:“這個女人很聰明,她居然沒點出你的錯誤。”曾宇一愣:“啥意思?”路易低聲道:“就你們倆穿得有點正式,你覺得她真的不知道該穿什麼嗎?”曾宇搖了搖頭:“你想得太多了,也許她也沒經驗呢?”“算了,懶得跟你說了,上船。”路易轉身去解纜繩,顧媚生還站在遊艇邊上等著曾宇。曾宇走近的時候,顧媚生一臉害怕的表情:“我從沒坐過這個,會不會暈船啊?”曾宇攤手:“我也沒坐過,上去吧,坐過就知道了。”顧媚生道:“我害怕,你拉著我的手。”上個遊艇都這麼緊張嗎?阿文和小董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顧媚生一手抓著遊艇的扶欄,一手拉著曾宇的手,小心翼翼地上了船。碼頭的海水很臟,船邊泡沫橫生,遊艇開出碼頭後,海水的情況也沒有多少好轉。曾宇趴在扶欄上,看著海水搖了搖頭:“這天氣加上這海水,出來玩就是受罪。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些家夥弄一條遊艇出來,純粹是無聊了。”阿文打了一個響指:“回答正確!”三人都帶了女伴,這會兒女伴們都戴著墨鏡,穿著泳衣,躺在甲板上抹防曬油。顧媚生走了過來,挨著曾宇站著,看著甲板道:“就我們兩個另類!”曾宇嗬嗬一笑:“另類就另類吧!這一片海域的生態被糟蹋得太厲害了,下次想出海,還是得去環境優美的地方。”顧媚生的這點小心思,曾宇沒在意。路易招了招手,曾宇走了過去,路易丟了一個旅行包過來:“知道你沒準備,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曾宇接過包打開一看,裡麵果然是跟大家一樣的裝備。他猶豫了一下:“算了,顧媚生也沒準備,我換了,她一個人怎麼辦?”路易冷笑道:“我賭一瓶拉菲,她的包裡帶了泳衣,還有你看她穿的是涼鞋,這女人的心機不淺,你得當心了。”曾宇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當心什麼?我有什麼值得惦記的?”路易扶額苦笑:“你這家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你開公司這幾年,見過幾家公司能做到有江宇公司那個利潤的?信不信你說你想上班了,有人會立刻高薪聘請你,還是百萬年薪起步。”曾宇驚訝地看著他:“我這麼厲害?”路易笑道:“沒錯,隻是你不自知罷了。你想一想,拋開那些你代理的品牌不說,江宇公司的渠道,都是你一手打通的。單單這些渠道,就足以讓這個行業內的其他企業動心了。”“我怎麼可能挖江宇的牆腳?想都不要想。”曾宇很乾脆地回答。路易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就知道你是這麼想的。”這時路易的手機響了,他接聽之後哈哈大笑,“好,你快點啊,我減速等你。”掛了電話,路易笑道:“韓傑來了,坐快艇追上來的。等下你見到他,千萬彆客氣。”曾宇想了想,還是沒有換衣服。他回到顧媚生身邊時,這女人正在望著遠方的海岸線。“在看什麼?”曾宇站在後麵問道。顧媚生回頭,臉上帶著嫵媚的笑容:“讀書那會兒,我想過出國留學,可惜雅思和托福都沒考好。”曾宇道:“出國我倒是沒想過,我不知道如果我出國了,父母該怎麼辦。”顧媚生道:“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原則上父母都支持我,但是沒錢。所以,我放棄了。”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聲音,一艘快艇正從碼頭裡出來,向著遊艇的方向飛馳。這時候船身一陣搖晃,顧媚生的身子往前一撲,曾宇本能地張開手,抱住了顧媚生。這一切都被韓傑看在眼裡。快艇總算是追上了遊艇,路易和小董先把韓傑拉了上來,又把他帶的女伴也拉了上來。韓傑站穩之後,看了一眼曾宇,朝他緩緩地走過來了。這時候的曾宇已經沒有抱著顧媚生了,但他的一隻手還摟著顧媚生的腰。他就這樣平靜地看著韓傑走了過來。兩人個頭相當,對視的時候是平視。韓傑的眼神裡充滿了輕蔑和鄙夷,曾宇的眼神則平靜得如一潭死水。相距一步的時候,韓傑停下了。這個距離,一步上前就能一拳打中對方的臉。但是曾宇依舊不為所動,摟在顧媚生腰間的手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顧媚生很緊張,她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的來路,更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昨天晚上她睡得很早,沒有發現江楠送曾宇回來的事情。所以,她還是那個耐心地釣鑽石王老五的“漁夫”。路易等人沒有過來,抄著手站在四五米外看熱鬨。隻要兩人不打起來,對視到天荒地老都不會有人管他們。韓傑握緊了拳頭,阿文往前一步,路易拽住了他,搖了搖頭。路易認為韓傑不敢先動手。理由很簡單:韓傑看著高大,實則很虛,他就算一拳打中了曾宇,也不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倒是曾宇經常去健身房發泄精力,他一拳下去,就能讓韓傑倒在地上起不來。總而言之,兩人的戰鬥力不在一個量級上,韓傑聰明得很,不會主動找打。顧媚生對此的感受最深,曾宇一動不動,似乎眼前的韓傑對他來說,就像一團空氣,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十幾秒之後,韓傑的拳頭鬆開了:“你這種人不一般,一年五千萬利潤的公司,說不要就不要了,我不跟你這種瘋子計較。”說著伸出手,“認識一下,韓傑,江楠的表哥。”“曾宇。”曾宇說話了,依舊波瀾不驚。韓傑歎了一口氣,依舊一臉的不爽:“如果不是打不過你,我一定要打你一頓。”曾宇平靜地回答:“你可以試試。”韓傑咬了咬牙:“算了,我們還是拚酒吧。路易,船上有酒嗎?”這次挑釁很失敗,其實韓傑希望曾宇先動手,然後他就趁機倒地不起,跟曾宇套近乎。沒錯,就是套近乎!韓傑認為,隻要接近曾宇,就能阻止彆的女人來勾搭曾宇了。為了江楠這個妹妹,韓傑也是操碎了心。最主要的是,隻要兩人複合,韓傑就有機會在江宇公司插一手。到時候,這倆人都不會不給他麵子。韓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他很聰明,很會抱大腿。在家裡,抱媽媽的大腿;在江家,抱姑姑韓嘉怡的大腿。現在又有一條大腿出現在他麵前,他當然願意選擇繼續抱大腿。路易拎著一瓶酒過來了:“來遊艇上品酒,你也是夠了。”路易看似在抱怨,實際上是在提醒韓傑:跟曾宇拚酒,在場的人全都不是他的對手。韓傑的酒量確實不錯,但是比起曾宇還差了點。“外麵太陽太大了,去艙裡吧。”曾宇淡淡地丟下一句話,無視韓傑的挑釁,拉著顧媚生去了船艙內。韓傑看著他的背影,生氣地對路易道:“你看,他無視我。”路易翻了個白眼:“他不是無視你,是無視我們。”韓傑激動地喊:“這能忍?”路易攤手:“你行你上啊,剛才怎麼沒動手。”韓傑被擠對得臉都紅了,嗬嗬地笑道:“你沒安好心,我不上當。”船艙內有空調,地方也夠大,曾宇覺得坐在船艙裡比在外麵曬太陽舒服多了。路易跟了進來,在桌上飛快地擺好了酒。韓傑坐在曾宇對麵,舉起杯子:“曾宇,喝一個?”曾宇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碰酒杯,而是轉頭對顧媚生道:“你想出去玩就去吧,彆管我。”顧媚生嫵媚地一笑,輕輕地搖搖頭,挨著曾宇安靜地坐著。今天她不會離開曾宇半步的,這種大好機會錯過了,她會後悔一輩子的。“酒不喝,太陽也不曬,你跑遊艇上來乾啥?”韓傑一再被無視,隻好主動挑釁,吸引曾宇的注意力。路易在一邊看不下去了,伸手扶額,轉身出了船艙,出門就對阿文說:“韓傑這家夥,今天是不是忘記吃藥了?搞得像個被拋棄的怨婦似的。”“你這嘴可太毒了!你要理解,他也沒什麼彆的本事了。”阿文悠悠地歎了一口氣,“話說,我和曾宇是一樣的,都是家裡幫不上什麼,自己出來打拚才有的今天。倒是你這家夥,明明是個富三代,卻喜歡接觸一些我們這種拚出來的一代。”“這你就不懂了吧!第一代創業,第二代敗家,到了第三代還沒垮掉,一個家族才算是有了貴族的底蘊。我現在就是奔著這個目標去的,但是有個前提,我得有錢來維持一種不錯的生活。所以呢,我得多多接觸你們這些人,因為你們是時代的精英。跟你們搞好關係,你們會給我帶來財富。至於我個人呢,家族三代的沉浮告訴我一個道理:人前要學會藏拙,低調做人,這樣才能做到悶聲發大財。”聽了路易的這番話,阿文忍不住笑了:“你現在一點都不低調。”艙門打開,韓傑氣呼呼地出來了,看見兩人就抱怨道:“這家夥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怎麼挑釁他都不理睬,像個坐禪的和尚似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你說大海有啥好看的?”“你要知道他能隨手把一個公司讓出去,眼皮都不眨一下。”阿文回答。韓傑歎了一口氣:“沒天理啊!”路易笑道:“曾宇其實是很好接觸的一個人,你彆擺出高人一等的架子就行了。”韓傑詫異地道:“我有嗎?”路易和阿文瘋狂點頭。韓傑有點不敢相信:“原來我這麼差勁啊。”“隻有熟人知道你不是架子大,但是曾宇跟你不熟啊,第一次見麵,你就懟人家,合適嗎?”路易說。韓傑摸著下巴:“有道理,看來我要跟他道個歉。我跟你講,我這人沒啥本事,所以我服有本事的人。”路易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豎起大拇指:“聰明!你這樣的人,能有這個覺悟,將來不愁成就不了大業。”韓傑聽了臉上大喜,他不怕彆人說他敗家,就怕彆人說他蠢。“那是!我還是去‘監視’曾宇吧,我表妹除了他,彆的男人都看不上。”韓傑說著又回了船艙裡。路易和阿文相視而笑,心裡不約而同地想:麵對曾宇這樣的男人,任何女人都不會輕易放手啊。“曾宇,我來向你道歉,剛才是我不對。”韓傑主動伸手道歉。曾宇驚愕地看著他,愣了好一陣才握住他的手:“沒關係,我接受你的道歉。”韓傑坐在對麵,好奇地問:“我有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剛才是怎麼看我的?”曾宇抬頭望天,淡淡地道:“剛才啊,我覺得你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年輕人。這麼回答你,滿意嗎?”韓傑:“你這樣會沒朋友的!”曾宇聳肩:“我無所謂啊!酒應該醒好了,來一杯嗎?”曾宇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韓傑伸手,曾宇遞給了他一杯,韓傑問:“你為啥剛才不跟我喝?”曾宇一臉淡然地把手裡的酒杯遞給了顧媚生,然後端起自己的杯子,衝顧媚生做了個請的手勢,輕輕地抿了一口酒才回答:“因為酒沒醒好啊。”顧媚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把酒噴到了地上。韓傑目瞪口呆,覺得自己又被鄙視了。曾宇不緊不慢地拿起紙巾,遞給身邊的顧媚生。沒想到,這女人沒接,說:“幫我擦。”曾宇愣了,還是抬手給顧媚生擦了擦嘴角。韓傑低頭,心想:壞了!勁敵啊!這時候路易等人都進來了,外麵那些曬太陽的女伴也都進來了,各自落座。一時間艙內坐滿了人,好不熱鬨。“中午誰做飯?廚藝好的自覺站出來啊。”路易吆喝道。顧媚生很自覺地站了起來,又被曾宇拽著坐下了。路易不懷好意地笑了:“曾宇,你啥意思?”他的言下之意是“你護得太緊了吧”。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曾宇微微一笑:“沒彆的意思,就是想分清主客關係。”原本多少有點不安的顧媚生,這時候也安下心來,微笑地看著這個男人維護自己。路易露出哀怨的表情,悲切地看著曾宇:“我本以為,我們之間才是真愛!沒想到……”路易轉身捂臉,做出一副被拋棄的樣子。眾人見狀忍不住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聲。曾宇有些無語:“路易,這裡不是奧斯卡頒獎典禮,不需要你展示你的演技。”眾人哈哈大笑,路易雙手一抹臉,用蘭花指指著曾宇:“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當初陪人家一起看星星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叫人家路易。”這一下現場笑倒了一片,唯有曾宇苦笑著搖了搖頭,舉手認輸:“好吧,我輸了,我寧願去廚房做飯,也不願意麵對你。”說著,曾宇走向廚房,顧媚生很自覺地跟了過來幫忙打下手。路易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這幫人老這麼玩,大家都習慣了,隻有韓傑一臉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曾宇做飯很好吃?”阿文笑道:“曾宇是個嘴刁的,閒暇時自己做飯。我們搞過幾次野炊,都是他做的飯。”在遊艇的廚房裡,曾宇看見了架子上的火腿:“這家夥倒是會享受,媚生,消毒櫃裡有碟子,拿兩個過來。記得用毛巾拿,碟子是燙的。”顧媚生依言去拿碟子。曾宇手裡握著一把薄薄的雪亮的小刀,輕輕地片下火腿,擺在加熱過的碟子上:“洗手,你可以嘗一片,這是西班牙火腿。”顧媚生洗乾淨手,拿了一片火腿。薄得幾乎透明的火腿片放進口中,入口即化,沒有任何油膩的感覺,隻有鮮美的味道在口腔內蔓延。顧媚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感受這份美味。“真好吃!”顧媚生稱讚道。曾宇笑了笑:“路易很會吃,但自己懶得動手。以後有機會,我帶你去認識一下阿南,他調製的雞尾酒是最頂級的。喝過他調製的酒以後,我又在一家頂級酒店裡喝了同樣的酒,結果差點沒吐出來。彆人都說我表現得太誇張了,但我想說的是,阿南的雞尾酒之所以好喝,就勝在細微之處。把每一個細節都做到極致,這就是阿南調製雞尾酒的態度。對客人來說是酒,對他來說是一件又一件的藝術品。”兩個盤子裡擺好了火腿片,顧媚生立刻端起送了出去。艙內的一幫人正在喝酒聊天,看見顧媚生端來的火腿片,路易伸手拈起一片,眯著眼睛丟進嘴裡,沒一會兒便淚眼婆娑地道:“我後悔了,應該把阿南也叫來的。如此美味的火腿,怎麼能缺了阿南的雞尾酒。”小董撇撇嘴:“阿南要是能來,就不是阿南了。聽說他辭職了,要自己開一家酒吧。”阿文笑道:“阿南很難搞的,這家夥倔得很。”韓傑忍不住了:“阿南是個美女嗎?”眾人麵麵相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韓傑一臉尷尬:“笑什麼笑。”曾宇的出現給韓傑解了圍,他把一盤烤好的培根放在桌子上:“你們在笑什麼?”路易道:“在說阿南,我吃了西班牙火腿,想起阿南調製的雞尾酒了。”曾宇撇了撇嘴,不屑之意溢於言表。“喂喂,你這啥表情?”路易不乾了,抓住曾宇的手不放。曾宇歎了一口氣:“喝酒你會,酒你也懂一些,但是你了解洋酒文化嗎?”“外國人的酒文化,總結起來就一個字:裝。”韓傑忍不住道。曾宇衝他豎起一根大拇指:“說得有道理,但是也不全對。如果你完全不懂,那就覺得它隻是在裝;但如果你懂,並且真的喜歡,那就是文化。”韓傑咧開嘴笑了:“你們聽聽,你們聽聽。”路易一臉鄙夷:“韓傑,他是在忽悠你呢。道不同不相為謀,他跟阿南是一路人。我想投資阿南的酒吧,那小子不接受,說我不懂酒,讓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重創。”曾宇不會錯過任何打擊路易的機會:“那你還往外說?”路易氣得雙手捂胸,曾宇趁機開溜,繼續做午飯,眾人在外麵繼續喝酒閒聊。午餐很簡單,漢堡、沙拉、培根、火腿、酒和茶,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小吃。擺好之後,曾宇抱怨道:“要是知道今天吃這個,我就不來了。”路易笑道:“我倒是想弄點海鮮,但限製太多了沒辦法。”玩鬨一番後,氣氛上來了。眾人喝酒吃飯,聊得很開心。一頓簡單的午飯就這麼結束了。這時,遊艇距離海岸線也遠了一些,海水開始乾淨起來了。船上的女伴們趕緊出了船艙,在甲板上擺姿勢自拍。路易他們也都跟了出去,跟各自的女伴聊天玩笑。曾宇還是安靜地呆在船艙裡,顯得有點格格不入。顧媚生握著曾宇的手,微笑地看著他:“你心情不好嗎?怎麼不出去跟他們一起玩?”“熱死了,有什麼好玩的?”曾宇搖了搖頭,端著酒杯,一邊喝啤酒,一邊跟顧媚生閒聊。曾宇很規矩,兩人就隻拉著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讓顧媚生很糾結。“你呢,怎麼不出去玩?”曾宇反問了一句。顧媚生搖了搖頭:“我有點累了。我很好奇,以你的性格,是怎麼跟外麵那幾個人混成好朋友的?”曾宇微微一笑:“以誠待人,求同存異,自然朋友就多了。”顧媚生不動聲色地把曾宇的手按在自己腿上,感受到曾宇的掌心的熱度時,她的心跳開始加速,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曾宇,期待他能稍稍主動一次。曾宇平靜地跟顧媚生對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的腦海裡再次浮現了江楠微微皺眉的臉,仿佛江楠就在眼前看著自己。江楠的愁容,就像一根針在曾宇的心頭紮了一下,令他下意識地收回了手。顧媚生扭頭看著外麵,化解了內心的尷尬。失望從心頭湧起,她的耳邊傳來曾宇的聲音:“那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顧媚生聽了回眸一笑,低頭道:“我知道,你是尊重我。”空氣中彌漫著咖啡的濃香,袁蕾端著杯子,看著對麵心不在焉的江楠,忍不住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江楠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怎麼了?像個怨婦一樣。”袁蕾無語了。江楠不依不饒:“有話你就說唄。”袁蕾低頭苦笑:“你讓我說什麼?我請你出來喝一杯咖啡,你看看自己麵前的咖啡,都涼了也沒喝一口吧?還有,自打坐下來起,你就在走神,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曾宇身邊的那個女人嗎?你要是不能忍,就直接去找她宣示主權啊!”這次輪到江楠無語了。她不緊不慢地端起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才自嘲地笑了笑:“粗俗,被曾宇知道了還得了啊!搞不好他以後都不會見我了。”袁蕾笑了,指著江楠道:“剛才你對我的提議動心了吧?自己的心頭肉,被彆人咬了一口,那感覺真是太疼了。我有這種體會,但你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要我說呢,要不就徹底斷了,要不就衝到曾宇麵前,宣示主權,反正他走到哪,你就跟到哪。”江楠有點動心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要了,曾宇不喜歡女人死纏爛打。你不是不知道以前那個蕭瀟的事。”袁蕾一臉的怒其不爭,抬手在江楠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也不想一想,你消失了幾年,曾宇完全是憑著一口氣撐下來的。現在你一出現,他憋著的那口氣散了,你覺得他還能堅持多久?”江楠聽了臉色不太好看了。袁蕾繼續道:“他現在奔著三十歲去了,你也隻比他小一歲。我也不是擔心你嫁不出去,我隻是覺得大好青春不要浪費了。男人就像風箏,你不去搶那根風箏線,彆的女人就會去搶的。”昨夜的事情給了江楠極大的信心,但她總歸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沒有不吃醋的。袁蕾的話給她敲響了警鐘,不管江楠如何自信曾宇不會跟彆的女人在一起,但隻要一想到曾宇那個性格,江楠的信心就動搖了。要是自己現在不出手,到時候曾宇跟彆人在一起了,她再想把他拉回來,那就太難了。黃昏時分,曾宇驅車回家。到了市區時,車速慢了下來。曾宇扭頭看了一眼副駕駛位置上的顧媚生,她也正好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碰上時,曾宇微微一笑,回頭繼續開車。曾宇的話不多,顧媚生又擔心言多有失,兩人相處的時候,往往是顧媚生開個聊天的頭,沒一會兒兩人就轉至安靜狀態。顧媚生隻能無奈地假裝玩手機,心裡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麼辦才好。還是溫水煮青蛙吧!顧媚生在心裡暗暗拿定了主意,這是她覺得最穩妥的招了。實際上顧媚生也看得出來,曾宇麵對她,心理上還是有一些抵觸。“晚上一起做飯吧?冰箱裡還有菜。”車停好後,顧媚生發出了邀請。曾宇下車關門,笑道:“還是在外麵找個館子吃吧,累了一天了,彆再折騰了。”說著,曾宇突然把視線投向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車。曾宇感覺,車裡好像有一雙熟悉的眼睛鎖定了自己,但當他看過去的時候,這種感覺又消失了。“怎麼了?”顧媚生吃驚地問。曾宇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是沒睡好,精神緊張。”兩人就這麼離開了。那輛車裡頭,江楠正緩緩地從座位上起來:“袁蕾,你差點被他發現了。”袁蕾驚訝地反擊:“倒打一耙,剛才是誰的眼睛在噴火啊?”“我哪有?”江楠打死不承認。袁蕾搖了搖頭:“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江楠,我明明看見,他們牽手的時候,你的表情很猙獰。”江楠的表情不太好看,但還是嘴硬:“拉個手而已,沒啥大不了的。”“你是不是不懂兩個人拉手意味著什麼?”袁蕾怒其不爭,“不行,我現在就要去找曾宇。”江楠不緊不慢地道:“你去吧,我反正不去。”“輸給你了,算了,我們撤吧。”江楠笑了笑:“先找個地方吃飯,我賭一塊錢,吃完飯曾宇肯定會一個人回家。”“這麼自信?”袁蕾驚訝地問。江楠點點頭:“對,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等他回家了,我去敲門,來一個甕中捉鱉。”江楠邊說邊做了個握拳的手勢。袁蕾看著江楠,笑道:“你們讀書人真會玩,他是鱉,你是啥?”江楠一陣咳嗽:“用詞不當,下次改正。反正你放心,我拿下他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曾宇可以默默地等待好幾年,也可以放棄一切瀟灑地走開。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何況是改變一個人呢?如果不是曾宇醉後不接受江楠之外的任何人,江楠不會有這個信心。但是這件事,江楠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都沒跟曾宇說。她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和真誠,找回那個摯愛自己的曾宇。江楠判斷得沒錯,晚飯後,曾宇把顧媚生送到門口,搶先道:“我就不進去了,晚上還有彆的事情要處理。”聽上去就很蹩腳的借口,但是顧媚生不敢說破,生怕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像絢爛的肥皂泡,輕輕一戳就破了。儘管心裡很失望,顧媚生還是努力去維護這個現狀,微笑點頭道:“嗯,你去忙吧,忙完了早點休息。”門輕輕地關上,曾宇鬆了一口氣。實際上剛才他的意誌並不堅定,他怕自己一衝動,就讓顧媚生留下來。接下來曾宇沒有回家,而是下了樓,叫了一輛車。曾宇上車的時候,不等江楠說話,袁蕾已經發動車子跟了上去,口中還在自言自語:“想跑?門都沒有。”半個小時之後,曾宇在一家酒吧門口下車了。袁蕾看不懂了:“他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江楠打開車門,準備跟進去,卻被袁蕾拽住了:“你現在跟進去,是怕他看不到你嗎?等半個小時再進去。這家酒吧我知道,地方大,人多。現在時間還早,客人還不多。”江楠奇怪地看了一眼袁蕾:“你怎麼對這個地方這麼熟?”袁蕾:“你以為我以前是乾啥的?我也是開酒吧的好吧?對競爭對手當然得知己知彼。”這是曾宇第一次來這家酒吧,站在門口的時候,他還猶豫了一下。顧媚生的心思,曾宇不難猜到,但是江楠的影子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他覺得自己如果喝醉的話,大概能擺脫江楠的影子。至於同學會那次,曾宇沒有多想,以為是鄭傑送自己回家的。他早晨醒來也沒聯係鄭傑,不是擔心被他取笑,而是擔心他提起馬豔和朱影,說自己是借著醉酒逃回家的。時間還早,酒吧裡的客人不多。吧台裡有一個調酒師正在擦杯子,曾宇直接在吧台前的高腳椅子上坐下,放了一張紅鈔票在桌子上:“來一杯威士忌,加冰。”調酒師動作熟練地推過來一杯酒,曾宇接過杯子,輕輕地抿了一口,轉身打量這家酒吧。這地方是複式結構,還有舞台,暖場的歌手抱著一把吉他正在調音。“第一次來?”調酒師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曾宇點點頭,沒有回頭,也沒問他是怎麼看出來的。客人如此不會聊天,調酒師很無語。他本來擔心客人一個人無聊,打算聊兩句跟對方混熟,沒準還能有個回頭客呢,沒想到曾宇這麼冷淡。“先生以前經常去哪個酒吧玩?”調酒師一個人也無聊,開始繼續找話題。“野草酒吧。”曾宇說話了。調酒師來了精神,趴在桌子上:“那怎麼今天到這裡來了?那家酒吧以前生意很好,但是最近那裡的調酒師辭職了,我有個朋友去應聘了。”阿南離開野草酒吧的原因很簡單,那裡太鬨了,不符合阿南的期望。阿南覺得自己適合的是安靜的酒吧,三五知己會聚,喝酒瞎聊。曾宇又沉默了,調酒師放棄了跟他聊天的打算,又拿起杯子擦了起來。台上的歌手開始演唱,是一首英文民謠。曾宇也聽不出好壞,繼續無聊地東張西望。一杯酒喝完,歌手什麼時候下的場,曾宇也沒注意。曾宇回頭:“再來一杯。”調酒師靠著打哈欠,衝他一笑:“先生,無聊的時候呢,最好不要一個人喝急酒,慢慢來,時間還早。”在酒吧時間長了,他什麼客人都見過,曾宇這種一看就不是奔著表演來的。“看上去有那麼明顯嗎?”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曾宇也放開了。“客人一個人來酒吧,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是無聊了找地方打發時間,二是看演出。先生關注舞台的時間不超過一分鐘,看起來並不期待演出,明顯是第一種。無聊的客人又分兩種,一種是不管不顧,隻管喝酒,喝得差不多了就走人,回去睡覺。還有一種就是期待豔遇,先生覺得我分析得對嗎?”曾宇笑了,點點頭,這次沒有著急喝酒了,拿出手機給鄭傑發了一條消息:昨天晚上辛苦了。等了一會兒,鄭傑沒有回消息,曾宇收起手機,端著酒杯在大廳裡找了個角落坐下了。曾宇要了一瓶威士忌,一個人不緊不慢地喝著,正常情況下,曾宇一個人喝完一瓶酒是完全沒問題的。如果這瓶酒喝完了還沒有人坐過來,曾宇就走人。也許真的是天意,等他慢悠悠地把一瓶酒喝完,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一個裹著短裙的女子坐在了他身邊。“怎麼,我剛坐下,你就要走嗎?”女人的聲音略帶一點沙啞。曾宇見桌上還有最後一杯酒沒喝掉,就緩緩地坐下了:“酒喝完了,我打算再要一瓶。”陌生女人笑了笑:“還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曾宇笑了笑:“我還以為沒人會來。”“內心孤獨的人,才會藏在角落裡。我也一樣,同病相憐,一起喝一杯?”“不勝榮幸。”曾宇叫住前方的服務員,問了一句,“你喝什麼酒?”“威士忌吧?紅酒要醒。”陌生女人端起酒杯,緩緩地送到嘴邊,優雅地抿了一口,“你看上去很疲倦。”曾宇故意不接話:“這裡的酒不錯。”陌生女人笑了,扭頭看著舞台:“唱得很一般。”“覺得無聊了?我這個人一向如此。”曾宇露出苦澀的笑容。她低聲道:“孤獨的人,需要的未必是一個聊天對象,有一個人默默地陪著就夠了,如果還有好酒喝,那就完美了。”曾宇聳肩,給她倒了一杯酒。“我本以為你會跟我講一個關於你的故事,我已經做好準備當一個聽眾了。”陌生女人看著手裡的杯子。“我不善於講故事,今天來這裡,本意是期待一場豔遇。”曾宇又喝完了一杯,放下杯子給自己倒酒。陌生女人又笑了:“你這是怕我跟你搶酒喝嗎?喝得這麼急。”曾宇搖了搖頭:“非也,豔遇固然期待,但我現在缺少迎接豔遇的勇氣。”“你的意思是?”陌生女人笑出聲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曾宇。曾宇抬手指著自己的腦袋:“這裡,藏著一個人,很頑固,去不掉。大概兩個小時前,我還站在另一個女人的家門口,遇見你之前,我一個人喝了一瓶酒。我之所以來這個酒吧,是因為我沒來過,對這裡的一切都很陌生。我本以為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自己會有勇氣,結果你都知道了。”“現在我對你的故事感興趣了,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的。我建議你找一個空曠無人的地方,把自己想說的話對天空說出來。去旅行吧,這個選擇很不錯。”陌生女人建議道。曾宇笑了笑:“你是電台午夜節目的知心姐姐嗎?”“你好厲害,這都能猜到。難道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嗎?”她驚呼一聲。曾宇也愣住了,隨口瞎說一句,都能猜中對方的職業。“我說我瞎猜的,你一定不信。”曾宇如是說。陌生女人點點頭:“信啊!在這個問題上,你沒有騙我的理由。我還是很驚訝,你的直覺很準。不怕告訴你,昨夜是我主持的最後一期節目,今天我就沒事乾了。你知道,習慣了在夜裡工作的人,必須習慣孤獨。”曾宇接過她的話:“當你習慣孤獨之後,想擺脫就很難了。習慣的力量很強大,總是會讓你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最真實的一麵。大多數人都不喜歡孤獨,但孤獨是自我防衛的武器。”“你比我更適合做電台午夜節目的主持,有興趣來做電台主持人嗎?”一個人在微醺之際,話也會變多。曾宇以前並不這麼認為,因為他經常喝到七分醉,依舊話很少。現在曾宇明白了,不是自己話少,是自己缺少一個合適的說話對象。“你都失業了,還讓我去做?”曾宇笑了。“是啊,我失業了,所以來酒吧喝酒。哎呀,我們都喝了一瓶了。”“是啊,酒沒了。服務員,再來一瓶。”曾宇的神誌還在,但是越來越興奮了。“不要了吧?等下你喝得爛醉,我可不會扶你。”陌生女人笑著勸說,曾宇卻堅持,“難得今天喝了酒還是很開心,最後再來一瓶。”“怎麼,你平時喝酒都不開心嗎?”曾宇搖了搖頭:“我第一次喝烈酒,是為了工作。那時候在酒吧做服務員,一個大媽非要我喝,我喝了第一杯酒,也掙到了一百塊的小費。”曾宇歎了一口氣,“那一刻,我才真正體會到謀生不易。怨天尤人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如抬頭往前走。”“接著說你跟酒的事情。”毫無疑問,曾宇勾起了這個女人的好奇心。“怎麼說呢,喝烈酒對我來說,一開始隻是為了工作,後來我發現自己有這方麵的天賦,就嘗試著朝品酒師的方向去培養自己。現在我品酒的水平還可以,但是我卻想戒酒,或者是少喝一點。”曾宇說這話的時候,又往嘴裡倒了一杯酒。“嗯,適量地喝吧,喝酒對身體有好處。”聊天還在繼續,曾宇還是第一次跟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話。又一瓶酒見底的時候,曾宇的意識已經不是很清楚了,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含糊地對陌生女人說:“我要回家了!”說完,曾宇就往外走,但是他的腳步不穩,而且朝著與酒吧門口相反的方向走了。陌生女人也喝了酒,但這兩瓶酒,差不多都是曾宇喝掉的。看著曾宇的背影,她笑了,說好的期待一次豔遇呢?就這麼跑路了?曾宇不是怕了,這些行為是他的本能。喝醉的曾宇,唯一想要的就是回家。腳步不穩的曾宇“撲通”一聲撲倒在地,陌生女人趕緊追上去,把他扶了起來:“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曾宇推開她:“彆管我,我要回家。”他繼續搖搖晃晃地走著,這一次曾宇走對了方向。陌生女人趕緊跟上,每次曾宇要摔倒時,她就伸手扶他,但是每次都被曾宇很快地推開了。曾宇搖晃著走到了門口,絲毫沒注意到有人在跟著他們。到了酒吧門口,曾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陌生女人準備叫車的時候,一輛車開了過來,車上下來了一個漂亮得令人嫉妒的女人。從車上下來的江楠走過來,一臉憐惜地看著醉醺醺的曾宇,她對陌生女人笑了笑:“把他交給我吧。”就在陌生女人一頭霧水的時候,從江楠身後跟上來的袁蕾抬腳踢了曾宇一下:“渾蛋!喝成這個樣子,我們還得照顧你。”這又是一個漂亮的女人,這家夥到底是乾啥的?喝成這樣都有漂亮女人來接他?江楠伸手去扶曾宇,曾宇這一次沒有抗拒,江楠的味道他太熟悉了。袁蕾過來幫忙,兩人把曾宇扶到了後座,陌生女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最後還發現這輛車居然是輝騰。如果這兩個女人是劫匪,那說出去誰都不會信,而且這附近就有監控。她在遭到江楠和袁蕾的雙重打擊後,直接離開了。袁蕾把曾宇扶到床上,伸手去給曾宇脫衣服時遇到了曾宇強烈的反抗:“滾開啊,我有女朋友的。”江楠聽到這一聲怒吼時,愣在原地,潸然淚下。袁蕾低頭耷腦地出來,看見江楠便聳肩:“好吧,我又相信愛情了。”江楠走進臥室,她一邊給曾宇脫鞋子和襪子,一邊回頭道:“過來幫忙啊。”安頓好曾宇後,江楠開始攆人了:“你回去吧,我一個人留下來就行了。”袁蕾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你大病初愈,我不放心。這屋子大得很,我睡客房。”“我這麼大的人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江楠試圖說服袁蕾。但袁蕾這一次很堅定:“不行就是不行,我必須留下來。”江楠無語:“那隨你。”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