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狗群空隙,勉強躲過半人高大狗們的追咬。可原容就不行了,他就普通少年細胳膊細腿的,跑個100米短跑還行,叫他高壓力高速耐力跑,雙腿無力泛酸起來。羅釋起初有力的手緊緊鉗著他跑,感到身後人越來越吃力,索性一把把人背起來。原容也不矯情:“咱們去哪兒?出東南門?”“你指路!”混亂間,躍動的視線裡,迅速晃過的的昏暗景色裡,原容仿佛看到了一個小姑娘。她揚起標誌性的大大笑臉,露出兩排又小又白到閃光的小牙,衝他清脆的喊道:“不要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白皙瘦小的身影很快被走馬燈般急速劃過的景色淹沒,衝著她手指向的方向,仿佛有一束光劇烈運動間,心臟躍動聲一清二楚,那麼有力有急促的“咚”“咚”傳達到原容胸腔,那麼有存在感的告訴他:真實、虛無,從來都不是對立的兩麵;這一切是現實,也是你的夢境。他仿佛,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就該認識這些人的他閉著眼,突然大喊到:“謝謝你,羅釋”羅釋被他這一出嚇了一跳,隨即朗聲大笑起來:“謝什麼?”“很多”狗群越來越近了,全是一人多高的狼狗,想要跑贏是不可能的。夜幕已全數降臨,將萬物輪廓蓋上黑絨布,原容甚至能聽清狼狗呼吸時粗魯的喘\\息,還有利爪刨地的撕裂聲。他聽到羅釋一如既往地沉穩的安慰他:“放心,他們傷不到我。”他又說:“你不要怕,怕的時候,就衝他們說‘滾’”一陣疲倦突然襲擊了原容。這種情況下怎麼能睡呢?他強撐著,強撐著,可眼皮無能打敗突如其來的生理需求,他睡著了。在不安穩的夢裡,他顛簸著,好似大海上漂浮的小木筏。然後,心跳聲停止了。原容狠狠掐上自己的大腿,痛楚讓他找回了一點意識,他無比恐慌的發現羅釋在變透明。穿著黑西褲的矯健長腿,已然全數消失在了黑夜裡,失去了輪廓。可他還在跑,他在朝不知落到哪裡去的夕陽放聲高喊,好似累了太久,想要擺脫一切束縛的大男孩。那虛無一點點向上挪動,很快,羅釋裹在米色毛衣裡的腰也消失了,最後是他透明了的,還在低聲鼓勵原容的臉。原容墜落在了地上。犬吠聲不知從何時起消失無蹤,徒留他一人呆呆的坐在冬日冰冷的人行道上出神。他顫抖的掏出手機,屏幕上冰冷無機質的羅馬數字刺痛了他太久不見光的眼睛。18:00.在店中離開時的時間。咖啡館位置偏,卻也不是無人來,一對親昵著向這走來的情侶發現了他,二人對視一眼,男生關切的蹲下身詢問:“同學,你是受傷了還是?”原容呼出一口冷氣,緩緩抬眼望向男生。那雙鴉黑色的眼睛,猶如深淵蟄伏已久的蛇,冰冷而魅氣。男生一時間竟看呆了。潛意識中,他是覺得這眼神可怕的,可他竟無法移開目光。麵容清秀的少年輕輕張口,他的聲音柔而低沉,教人不由自主陷進去。他問:“這裡是現實嗎?”女生意識到男朋友不對勁,上前一步插/入二人中間:“同學?”原容隨即揚起笑臉,慢慢起身:“謝謝,我沒事,不小心跌倒了而已。”原容隨即撥出室友電話,短暫的一聲等待後,電話被接通了。關理似乎處於很靜的地方,原容甚至能聽清他很低很緩的呼吸聲。但似乎不是自習室,他聲音語調如常。“怎麼了?這個點找我,”關理磁性的嗓音低聲笑起來,“才離開多久,就想我了?”“你在哪兒?”關理不明就裡:“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在哪兒?”原容的語氣有些抖,似乎經曆了一場浩劫,他的態度糟極了,生硬而無禮,像是在對他發難。關理柔和了語氣,耐心道:“我剛結束了自習,在回去的路上。……是要一起吃飯嗎?”原容掛了電話。關理有什麼東西瞞著他,原容心裡很清楚。那日,他見關理從圖書館帶回來的傘還沒還,便順手帶上,卻被告知,圖書館借出去的傘全數歸還了。而那把傘,很分明的印著圖書館編碼,樣式老舊。圖書管理員也很驚奇,仔細比對了每把傘的編碼,發現了一把編號竟然一模一樣的傘。在圖書管理員意識不對之前,原容帶著傘逃回了宿舍,把傘放回了原來靠在牆上的地方。第二日一早,傘不見了。他裝作不經意間問關理:“傘呢?”關理說:“還了。”之後,從不去圖書館的原容,仔細通讀了圖書館的館規。“每月20日整理書籍,為閉館日。”自習?騙誰呢。接連三條短信發來。“怎麼了?不高興?”“你在哪,我去找你。”“吃老三樣嗎?我帶飯回宿舍。”該死!作者有話要說:容容:哦豁,哦豁,哦豁。奧德:QAQ你彆這樣,你這樣我有點怕。容容:你是該怕:)下一章某人要掉馬了,讓我們為他祈禱,死前吃頓好的。其實配角們都有掛身份的,闊能有小天使早就看出來了~人馬君沒有領盒飯,他被甩手掌櫃扔去當苦力了,很慘的。彆人在度假,他在乾活;彆人在談戀愛,他在乾活;彆人在乾活,他還在乾活。老蔣被卡bug是某人公報私仇,某人心眼極小。第133章我的世界(完)原容是個情感“不那麼豐富”的人。準確說,他情感很稀薄。體現在生活中,就是他極窄小的交友圈和社交範圍。他很難與人建立起堅固的感情。倒不是說他性格有缺陷,他懂得如何討人喜歡,三觀也正,卻向來懶於發揮讓人喜歡的特長。然而現在,他無比痛恨自己涼薄的這一點。他竟想不出除了室友以外的,可以第一時間去依賴的人。他渾渾噩噩的,拖著發軟的雙腿,一步一步走回了宿舍樓。這短短幾日,竟是他和陌生人交流最多的幾天,也是最熱鬨的幾天。而以大筆濃烈色彩強行湧入他生命的人,已然出事了三位。巧合?說出來誰信呢。龐大的宿舍樓籠罩在覆蓋整片天的陰翳下,顯得陰鷙而昏暗。晚飯空的檔兒,穿著各異的學生喧囂著來回,硬是給這異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