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境。花枝玉不解:“我說,給這設計裝修的,是不是隨便買了幾幅掛的啊?他到底想表達什麼?”加百列走近一一觀察,細嫩的指尖輕輕拂過油畫裸露在外的粗糙筆觸。“似乎……都是真跡,”他略微詫異的開口,“這顏料曆史感不是做舊的!”花枝玉聞言不敢置信,也跳下沙發走過去,麵色愈發凝重:“是真跡沒錯。我的天,梵高,雷諾阿,德加……”“整麵牆至少價值上億美元,”拜勒錫也沉下眸子,“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這些畫可不是裝飾作用。”他接下來的話沒說,幾人瞬間明白了他言下之意。花枝玉迅速掠過幾幅畫下小標簽,小聲驚呼:“這些畫都是在五年內作出的!”原容定睛一看,在1850年左右。腦中猛地閃過22層那副《自由引導人民》,如果他沒記錯,那副的日期是1830年。他厲聲道:“是倒序,畫作的排序時間是反著的!”對上眾人目光,他迅速作出解釋,又說:“加百列,花枝玉,你們兩個速度快,先下到底層開始找,其他人和我走樓梯!”倒計時還剩三分多鐘。千鈞一發。在第二層,花枝玉可以說是用“撲”的衝進休息室,那麵牆上,有一副寬幅作品。詭異的畫麵,撲麵而來的迷茫與絕望,在沉沉鬱鬱的壓抑的色調中,如沒入晚霞最荒涼的黃昏。《我們從何處來?我們是誰?我們向何處去?》早該想到的,高更在絕望生命的最後,熱情的揮灑下對人生的總結,以及最後的徹悟。聽到任務麵板彈出,那一聲機械的“叮咚”,所有人鬆了一口氣。任務獎勵劃給了花枝玉,她興奮的取出那張借閱卡,與之前的一般。隨後,走樓梯的三人也彙合到第二層,站在巨幅散發著絕望壓抑的油畫下,靜靜觀賞。“看來,咱們還是沒讀透徹任務信息,”原容苦笑,“早該想到的……‘作品’,可不單指書籍。”“大家都疏忽了,”加百列柔聲說道,“一旦有了限製,精神處於高壓,出些小紕漏也不足為奇。所幸虛驚一場,也有了經驗,不是很好嗎?”原容衝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嗓子有些沙啞:“任務興許是循序漸進的,接下來的任務,可能都比較隱晦了。”花枝玉敏銳的捕捉到細微腳步聲,出去,把正好探索到二層的希格璐恩和池疏迎過來。“如何?有什麼發現嗎?”二人對視一眼,池疏露出個苦笑:“抱歉,什麼都沒發現。”她細細道來。二人一路先下到一樓,正中是寬闊的大廳。大廳最中心仍是內塔,向外是三個並排前台。二人以為這便是借閱處,走近一看,前台卻空無一物。仔細調查一番,確認三個前台僅是空桌子。前台旁邊一長排雨傘,應是臨時雨天借用的。二人不信邪,圍繞外塔轉了一圈,又發現一扇偏現代化大門,隻是這大門緊鎖著,還落了灰,顯然多時不用。除此之外,一樓的其餘部分全與樓上相同,再無奇異之處。精神驟然放鬆,機體需求才一齊湧出,原容才發覺四個小時過去了,口渴的要命。他從儲物空間掏出瓶水喝,其餘人見狀,也意識到時間流逝之快,紛紛補充水分。花枝玉甚至摸出一包玉米糖,美滋滋吃起來,又分給從未見過這糖的幾位外國友人,紛紛稱讚這糖好吃。隻有池疏麵色有些蒼白,輕聲拒絕了這糖。花枝玉猛地反應過來,擔憂的湊到她耳邊問道:“你……那個,沒事吧?”“放心,”清麗少女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不想讓同伴擔心,“12小時而已,不會發作的。”休整過後,幾人一商量,趁任務5還未出來,再去分頭搜索一番。到了一樓,才發覺池疏口中形容的“大廳”,真不是一般的大。大廳對應玻璃長橋鏤空的部分,占地約有近千平米,地板鋪滿了現代仿古藝術彩色暗紋琉璃磚,即使是在黯淡無光的環境,也能看到暗紋流轉的七色反光,讓人不由得驚歎建設者出手之闊綽。前台三個黑木刷漆長台,明顯年代感,與地板交界處不滿微小裂紋。原容摸了一遍長台內裡,蹭了一手灰,顯然廢棄多日。他用水流衝洗一遍手,又將其蒸發。遠遠地,花枝玉揮了揮手,示意他過去。原容和加百列二人便和花枝玉交換位置調查。如果沒錯,麵前這扇門便是整個塔的大門了。氣勢恢宏的鍍金雕塑,正中獅麵羊角的巨獸頭做咆哮狀,威嚴肅穆。“似乎是那獅麵怪物的雕像,”加百列細嫩的指尖輕輕拂過雕塑,不由得輕聲驚歎,“太壯觀了,這位設計師實在是才華橫溢。”確實,作為圖書館大門的裝飾,這整麵雕塑未免太奢華精致了些。仔細看去,祥雲、牡丹、吉祥配飾,細枝末節精細考究,甚至巨獸麵上胡須一絲一毫用浮雕細化,栩栩如生。與其說是門,倒不如說是麵工藝品。加百列還沉浸在精美藝術品的熏陶中,激動地回頭:“這個我知道,是華夏神話裡的瑞獸吧?這工藝是不是也是傳說中的‘工匠’、‘民間藝人’做出的?”你是不是……對中國古典工藝有什麼妖魔化的誤解?原容無奈的斟酌語句,準備糾正這位外國友人的觀念,突然一個詞閃過腦海。等下,瑞獸?他麵色一凜,退後兩步,再次看向雕塑最正中,咆哮狀的猙獰巨獸。巨獸完全同怪物一副模樣,獅麵、山羊狀長角、下顎半場胡須,怒目如銅鈴。原容為了驗證自己猜測,跑向一樓休息室等待的池疏那。池疏見原容氣喘籲籲衝來,詫異道:“怎麼了?”“獅麵,羊角,長胡須,你記不記得華夏神話中有這種怪獸?”猛的這麼一問,池疏抿嘴思索起來:“華夏神話中獅麵怪物很多。要說羊角,最出名的應該是白澤。《白澤精怪圖》裡最先有了這個概念。”她隨即反應過來:“你在說那怪物?但白澤是瑞獸呀。據記載,白澤了解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驅除的方術,所以華夏曆史中很早開始,白澤便被當做驅鬼神獸和祥瑞來供奉。那怪物……怎麼看都不像瑞獸。”池疏的邏輯原容能明白,但,如池疏所說,符合這特征的華夏精怪,確實隻有白澤。事實上,讓原容起疑的,便是“怪物”,由何而來,又歸去何處。第一層的全部地形他們都調查了一遍,不外乎是內外塔,代替玻璃長橋的大廳,前台,以及這個大門。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