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在這間潮濕而陌生的廚房,我研究我父親那張拘束的年輕人臉龐。他靦腆地咧著嘴笑,一隻手拎著一串多刺的黃鱸魚,另一隻手上是瓶卡斯巴德啤酒。他穿著牛仔褲、粗棉布襯衫,靠著一輛一九三四年出廠的福特車前擋泥板。他想為他的後代擺出虛張聲勢而開心的樣子,把舊帽子戴得翹到耳朵上。我父親這輩子都想顯得大膽。可是他的眼神暴露了他,還有那雙手無力地拎著那串死鱸魚和那瓶啤酒。父親,我愛你,可我又怎麼能說謝謝你?我也無法飲酒有度,而且根本不知道去哪兒釣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