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東嶽國運(1 / 1)

十萬火急趕去東嶽的馬車裡。

軒轅珩已幽幽轉醒,他如今被反噬得嚴重,多年積攢隱有土崩瓦解之勢。

他自認布局精妙,不曾露出馬腳。

玄術乃是他南詔之術,東嶽隻是東施效顰,何時出了一個如此厲害之人?

對方到底是何人,為何輕輕鬆鬆便破了他的局?

他在東嶽做質子整整十年,為何不曾聽過東嶽有這等人才?

莫非,是他南詔的人叛變投靠東嶽?

軒轅珩一顆心亂糟糟的,身為局中人,他實在是看不透。

他耗費無數心血,耗時多年去布的局,短短時日內便接連被破。

就連他自己,也一直走在被自己陣法所破反噬的路上。

軒轅珩掐指又算一遍,可結果依舊沒有變化,他什麼也算不到。

取了鏡子,軒轅珩對鏡照了半天,看著鏡中已白的頭發與眉毛,蒼老的麵容,他氣得清明的眼裡儘被怒火占據。

這種精心布局被破壞,自己從執棋者成為她人棋的感覺,讓軒轅珩很是火大。

東嶽為何能創立玄學宗,培養學子學習玄學之術,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明明給東嶽的玄學之術,隻是些三腳貓的東西,根本就上不得台麵。

可為何東嶽的玄術,會有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自幼便偷學玄學之術,幾十年如一日的浸淫其中,他不說玄術冠絕天下,但至少南詔女帝,都未必會是他的對手。

可他如此厲害的存在,竟也會被人害得連連反噬,一條命險些不保。

從納蘭祁夜未能成為傀儡,王道人慘死,再到後來的以寧公主事件,還有震驚東嶽的護國寺假方丈,再到納蘭祁夜莊子煞局被迫……,諸如種種,都像是有預謀一般,一步一步逐個擊破,讓遠離東嶽,身處南詔的他防不勝防。

“納蘭良翰,無論你有何方神聖助你一臂之力,你東嶽遲早都會是我南詔的附屬國。”軒轅珩咬著牙自說自話後,他撩起車簾向外看去:“初兒,但願你在收到為父飛鴿傳書後,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進宮向女帝請命,將拜訪東嶽一事提前。”

軒轅珩對著南詔方向說了話後,他又望向前方東嶽方向。

本就心緒不寧的他,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將手指咬破,取出白色符紙,滲出血的手指在白色符紙上比劃起來。

白色符紙上很快呈現一團龍飛鳳舞的符文。

軒轅珩將白色符紙往空中一拋,雙手迅速撚訣作法,那白色符紙無火自燃,煙霧和火焰緩緩變成一麵圓形的鏡子。

在那鏡子中,軒轅珩隱約可見鬨哄哄的人群嘰嘰喳喳。

在那人群之外,一背對著軒轅珩的道姑身影赫然出現。

大抵是玄術之間的牽引,軒轅珩一見那道姑,便知曉這人便是破局之人。

如此,年輕嗎?

軒轅珩看見那道身影時,腦海裡便冒出這個念頭來。

不過轉瞬,他便摒棄這個念頭。

擅玄術之人,多少是懂固顏之術。

這道姑的玄術本就登峰造極,自然也懂得如何讓自己永葆年輕。

軒轅珩想要看清道姑模樣,於是便忍著偷窺鏡中道姑帶來的反噬調轉鏡頭。

可無論他怎麼轉換鏡頭,最後得到的都隻是道姑的背影。

就在軒轅珩將要放棄之時,那道姑卻是緩緩轉過身來。

軒轅珩見道姑自己動了,他忙睜大雙眼,唯恐錯過任何細節。

道姑是轉過身來了,可他卻看不清道姑那張臉長什麼樣子。

他隻聽得一道聲音穿透鏡子,響在車廂裡:“我乃東嶽國運,我在東嶽恭候大駕。”

‘噗’,那道姑話音落下之際,軒轅珩被反噬得一口鮮血噴在鏡子上。

隨著他一口鮮血吐出來,那作法凝形的鏡子便化作虛影消散在空氣裡。

軒轅珩捂著痛到移位的五臟六腑倚著車廂,嘴裡喃喃道:“原來竟是東嶽國運,難怪……難怪……”

城外破屋。

宋典章帶著大包小包東西滿載而歸時,便見早已歸來的宋老夫人與宋太傅正側躺在床上。

明明上午離開時,這破屋裡根本沒有任何家具,且屋子還是破破爛爛的。

可在外轉悠一圈回來,破屋被修好了不說,就連屋內也添了家具。

宋典章心下納悶,且十分不解,他忍著身體的輕微不適將大包小包東西艱難的往新桌子上放,來到床邊,見二老正在休息,他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叫醒二人:“爹,娘,醒醒。”

二老聞聲緩緩睜眼醒來。

“爹,娘,這是怎回事?”宋典章見二老醒了,忙出聲問道:“怎麼屋裡屋外,大變樣了?”

“是陛下……”宋太傅話未儘,淚已流,他老淚橫流,聲音哽咽:“是陛下不忍心看我們落魄至此,派了錦衣衛的人安置這一切的。”

宋典章聽到這話,心下感動不已,那絲對納蘭良翰的記恨,也因此煙消雲散。

想到自己在許宅放的那把大火,宋典章忙出聲:“爹,娘,趁天色還早,我們得儘快搬離此處,另尋落腳點。”

不能耽誤下去,若是等許達他們反應過來,必會來此鬨事。

怕是到時候,要辜負陛下一片苦心了。

“搬走?”宋太傅躺在床上,他不解的朝宋典章看過來:“好不容易才有個容身之所,為何又要搬走?如今你我,你母親都身負重傷,這屋裡東西,我們又如何能一一搬走?”

宋太傅話到這裡,他朝宋典章看去,眼裡皆是困惑:“你不是傷及命根子,又被打了二十大棍嗎?怎麼你看上去跟個無事人一般?”

宋典章聞言,他一臉諱莫如深,並不正麵回答宋太傅,隻是說:“爹,你就彆問那麼多。我就問一句:你和母親搬還是不搬?”

宋太傅搖搖頭:“你若要搬,便自己搬,我和你母親不願離開這裡。”

“那便隨你們。”宋典章深信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正好他也不想這二老成為他的累贅包袱拖累於他,他不願做那等拋棄父母的不孝子,亦不願背負不孝罵名。

那便隻能假借他人之手,替自己除掉二老吧!

宋典章想到這裡,他也不動桌上那堆東西,隻是對二老道:“那你們便先在這裡歇一歇,待我將一切安置好打點好,我再雇輛馬車來接你們。”

話說著,他便要轉身離去。

“典兒,你等等……”宋太傅忙叫住人,等人回頭看過來,他伸手進被子裡摸索一陣,而後將一個鼓囊囊的錢袋遞了過去:“這是錦衣衛的人給的銀子,你拿著去置辦房子,我與你母親年邁體弱,就不隨你東奔西走,就留在這裡等你來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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