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急攻心,長公主失聲吼叫,雙手捂著臉痛到渾身顫抖不止。
“母親……”昭陽郡主才知自己打的人是長公主,她早已嚇得丟掉手中鞭子奔向人。
昭陽郡主俯身一把抱住長公主,心疼後悔得忙叫人:“母親,對不起,女兒不過是故意的……”
“大夫……”昭陽郡主抱著長公主回頭衝府醫大吼出聲:“你還站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滾過來,我母親如果有任何閃失,仔細你小命不保。”
府醫被這一吼,愣了一瞬,慌忙提著藥箱跑過去。
‘啪’,府醫跑到一半猛地停下。
長公主一巴掌扇在昭陽郡主臉上,將人一把推倒在地,抬起手就是左右開弓啪啪幾巴掌扇得人都懵在原地忘了反應。
昭陽郡主那張臉本就因為被燙而滿是水泡,這會被長公主啪啪幾耳光打下來,那些水泡全都破皮,整張臉黏糊糊的不說,刺痛更甚。
“母親,我……”昭陽郡主愣住,剛開口,又吃了一巴掌。
長公主並不覺解恨,她越過昭陽郡主撿起被丟在地上的鞭子。
轉身就是一鞭子揮落在昭陽郡主身上,鞭子落下,立即響起殺豬般的慘叫聲。
長公主府的下人們已經被一連串發生的事整傻眼了,一個個站在原地,想上前又怕那鞭子不長眼落在身上,殃及自己。
猶豫不決間,長公主已經幾鞭子落下去,直打得昭陽郡主四處逃竄。
在長公主府下人視角,是長公主瘋了,正拿著鞭子鞭打她平素最疼愛的昭陽郡主。
而在神茶視角,則是層疊的魂靈附在長公主身上,操控著她拿著鞭子揮向昭陽郡主。
那昭陽郡主起初還要躲,可實在是被打得疼急了,直接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雙手抱頭,任由鞭子劈裡啪啦的打下來,實在是疼得無法忍受,她放開手想要跑,可手剛放開,啪的就是一鞭子迎著她臉打下來。
“啊……”昭陽郡主尖叫一聲,疼得直接失禁。
當空氣裡彌漫著一股異味時,昭陽郡主已經幾次反抗不成,被摁在地上打得衣裳破碎,身上細嫩皮肉早已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偌大的長公主府,下人成群,卻是無一人衝上前去護主。
一個個隻是冷眼旁觀著,恨不得這對母女鬥得一死一傷。
也是,若不是這對母女平日裡苛待下人,不拿下人當人看,又怎會母女‘反目成仇’,府中下人皆是袖手旁觀,冷漠以待呢?
宮中太醫抵達長公主府時,見到的便是眼前一幕。
那鞭子飛舞過來時,堪堪離他僅有一步之遙,再近一點,就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快將長公主摁住。”太醫雖是嚇得驚魂未定,仍不忘吩咐府中下人。
照這情形繼續打下去,是會打出人命的。
那太醫喊這一聲,府中看熱鬨不怕事鬨大的下人們這才不情不願的衝上去製止。
好不容易將鞭子從長公主手中奪走,沒了武器的長公主突然白眼一翻,身子骨一軟,若不是下人及時扶住,她隻怕已經一頭栽在昭陽郡主身上。
昭陽郡主已經衣裳儘是血跡,她一張臉皮肉外翻,身上肌膚無一處完整。
“狗奴才,你找死嗎?”見小廝要上前觸碰自己,昭陽郡主半點不客氣的怒罵出聲:“本郡主乃金枝玉葉,你一粗鄙不堪低賤的奴才,怎可用你那低賤的手碰我?”
往前走的男奴們聽了這話,忙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不再上前。
昭陽郡主看了一圈府中下人,她咬牙切齒的說:“好啊好啊,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奴,賣身契還在母親手裡呢,一個個的便已經生了叛主之心。很好,好得很。”
“鈴兒,你是死了不成?本郡主都這樣了,還要本郡主吩咐你怎麼做嗎?”昭陽郡主將那一張張臉儘收眼底,而後戾喝出聲:“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狗奴才,等本郡主養好傷,自由你們好果子吃的。你們真以為母親或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便解脫了?”
鈴兒喚了婢女,齊心協力下將慘叫連連的昭陽郡主扶起躺在軟榻上。
昭陽郡主渾身上下都是傷,與陷入昏迷的長公主一同躺著。
太醫正埋頭為母女二人治療。
昭陽郡主疼得呻.吟.不斷,她又氣又煩,可又因自己身體不適不能找人出氣。
氣頭上的昭陽郡主並未看見,一團團黑氣正從長公主身上起身,迅速鑽進她的身體裡。
昭陽郡主隻覺渾身一冷,她莫名一顫,接著又是一冷,又是一個冷顫……,接連幾次後,她隻感覺像是置身於冰窖之中,從頭到腳透心涼的冷。
神茶神情淡淡的看著這一幕,戲已看完,她自然也該離開了。
自長公主府離開之後,神茶撐傘走在漫天雨幕裡。
大雨滂沱,路上行人極少。
雨勢極大,風又急。
神茶置身在這能將衣裳濕透的雨簾下,可雨水卻半點不曾將她衣鞋濺濕。
那雨似是感覺到神茶的不喜,竟慢慢變小,直至雨停,太陽出來。
神茶卻是不曾收傘,她漫步於濕漉的路上,她前行的方向,乃是太傅府。
“起火了,起火了。”
神茶未到太傅府,便有百姓奔走相告,看熱鬨的人三兩成群往前跑去。
等神茶出現在太傅府附近時,一眼便看見被封太傅府隔壁宅子,正火勢衝天。
看熱鬨的人大,救活的人寥寥無幾。
許宅那破舊的大門處,才回來沒多久的許達一家五口正相互攙扶著從滔天火勢,滾滾濃煙中走出來。
神茶在圍觀人群裡環顧一圈,便見宋典章正鬼鬼祟祟的轉身離去。
僅一眼,神茶便知這許宅大火,出自宋典章之手。
想必,也從這許達的宅子裡撈了不少好處。
不過這許達屋子裡的東西,可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沾染了因果的東西,普通人一旦用了,是要背負因果的。
神茶並未急著去追離去的宋典章,她朝許達望去,一縷星火速速飛去,從其眉心鑽了進去。
許達正因為宅子起火,事出太急,他屋中值錢寶貝還沒來得及搬出來而心疼不已,忽覺眉心一痛,他抬手撓了撓眉心,許是因為失血過多,邪術失去太多,他隻覺得渾身發冷。
神茶接住從許達身上飛回來的珠子,等讀取完記憶,她那冰冷眸底漸起波瀾。
“軒轅珩,你這手伸得未免太長了。”神茶自古呢喃,她微微側身,朝著南詔的方向望去:“將整個東嶽玩弄於股掌之中,若是你命格過輕承受不起,僅僅隻是東嶽國運的輕微反擊,便能叫你二十幾年布局功虧一簣。”
“我在東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