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麼樣啊?正如一切讓人傾心的東西一樣。今天,正當火車在鐵軌上隆隆向前,我驀然看到了您,就和我相隔幾個座位。您是美的化身,端莊而又矜持。那雙眼睛明淨如水。綠色,綠得層次分明;灰色,灰得變幻不定。在燎原大火似的熱帶明亮光線下,看不清是金剛石,抑或是蛋白石。今天下午,我又看到了您,就在您家門口。我覺得,您的第一個幻影已經不再那麼神秘。《人生隻有一次愛》。在我收藏的唱片中,有一支獻給您的歌。我穿過大街,尾隨在您身後,隻願聽到您說一句話,聽到您那陌生的銀鈴般的聲音。然而,您進入門內,隻在門洞處留下您的倩影。請不要忘記,我從遠方帶來一支僅僅屬於我個人的樂曲。一旦您聽到這支樂曲,它將屬於咱們兩個人。把咱們分開的隻有一條街道,那是我來到這裡後走過的唯一一條街道。據人們說,您有主人了。可我說,那有什麼關係!您我之間一定會有一次單獨的約會,因為您那雙美目像閃電一樣刺瞎了我的眼睛。您能看見東西,可不能不讓我也看見東西。會麵前,我痛苦的心將生活在黑暗中。這的伊壁鳩魯的金瓶中的美酒,一邊享受著甜蜜的片刻之歡。來函見悉,提筆回答前,我曾思量良久。我一向待人以禮,您千萬不要把複信視為我行為不端的暗示。昨日下午,您和您的年輕妻子搬弄行李,從遠處望,您還很年輕。來函中的大膽表白隻能歸之於您年輕所至。其中的影射、暗示,我寧肯視若不見,不想追根究底。我愛讀詩,喜歡阿馬多·內沃和何塞·阿鬆森·席爾瓦,也喜歡魯文·達裡奧。原因是在哥斯達黎加的西蒙學九九藏書校有一位教文學的女教師,多愁善感,容易激動,是她喚起我對優雅的、美好的事物的喜愛。因此,從那封欠考慮的來函的字裡行間,我仍然看到了詼諧可親。咱們是鄰居,我希望有機會和您公開交往,您能偕妻子光臨寒舍,應屬正常往來,借此開始兩家人禮尚往來,正如家家如此。此信不必保留。相信您能慎重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