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確實想生擒呂布。
不為其他,哪怕就為了高順一人也是值得的。
方才說射殺呂布的話不過是嚇唬嚇唬呂玲綺,好讓其配合罷了。
另一邊,汲縣北門。
之前北門的守將是侯成。
雖說這次魏續反水隻拉攏了郝萌、宋憲,侯成並不在其中。
但隨著郝萌領兵一至,鑒於呂布軍中人儘皆知的情況,侯成也乾脆臨陣倒戈,放棄了北門的防務。
而早就等在城外的太史慈迅速衝入城中,很快便與前來平叛的高順陷入酣戰。
“你就是陷陣營的統領高順?果然是個統兵的乾將!”
“呂布大勢已去,何不順勢歸降?”
太史慈身陷陣中,陷陣營有條不紊的作戰方式給了他很大壓力。
但太史慈心中一點兒也不慌,反倒在交手間隙勸降起了高順。
高順保持著古井無波般的臉色,一開始並不作答,最終還是說道:
“順的心中隻有忠誠二字,你很強,可比起我的陷陣營還是不夠!”
“看見了嗎?溫侯要來了,再不退去便走不掉了!”
郝萌、侯成兩部已反,城門又被其打開,平定叛亂是不可能的了,最有可能的就是將叛軍與敵人統統趕出去,然後重新把守住城門。
而借助呂布的名聲將其嚇退,是最輕鬆的方式。
太史慈淡定一笑,正想回話,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瞟見正在往這裡趕的呂布停住了腳步,看其動作好似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於是說道:
“唔...看見了,可呂布好像來不了了呢!”
高順回望呂布一眼,一種不妙的感覺從心中升起。
...
那麼此刻的呂布究竟遇到了什麼?
答案當然是宋憲再反,劫持家眷的事被呂布得知。
一邊是摯愛的親人,一邊是外敵與叛軍,呂布可不就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了嗎?
一時間,呂布有些不知所措乃至無能狂怒!
“啊~~~該死的宋憲!”
“郝萌反了,宋憲也反,反反反,全都反了吧!”
“還有誰?魏續,你要反我嗎?”
呂布的話嚇了魏續一大跳,他還以為自己事發了。
等緩過神來對上呂布那雙通紅的眼睛,魏續還是咽了口唾沫謹小慎微地回道:
“溫侯,咱們可是外內之親呐,我魏續怎麼會反您呢?”
“我隻會為溫侯您分憂解煩!”
魏續把這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呂布也不知道是病急亂投醫還是一時氣話,直接反問魏續。
“好!既然你說你隻會為我分憂解難,那你告訴我當前局勢何解?”
“額...這...”
魏續眨巴了兩下眼睛,他還真有辦法,隻不過辦法是那句‘溫侯,要不咱降了吧!’
然而,
讓魏續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還在猶豫該如何把投降說的更委婉一些的時候,這句卻從呂布那便秘一般的嘴中說了出來。
“魏續,你說...”
“要是我呂布在此時降了他張昊,我可還有活命的機會?”
魏續聞言登時愣住,下一刻心中狂喜。
呂布這是終於想通了啊!
強忍住心中喜悅,魏續一臉凝重又好像是在認真思考地說道:
“溫侯,末將認為真的就這麼投降,恐怕並不能體現出您的悔意,還缺了點什麼...是缺...”
“啊!末將想到了!”
“溫侯!隻要您效仿古人負荊請罪,想必您與張昊之間一定還有回轉的餘地!”
“您與張昊可是故人,隻要溫侯您主動放低姿態,張昊應當不會拂了您麵子的!”
呂布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魏續這個法子是不是太過了點?
想出這個法子的魏續卻不這麼覺得,反正負荊請罪的不是他,繼續趁熱打鐵地勸說呂布。
“溫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您要是再不做出決定,張昊就快要拿下汲縣了!”
“還有您府中家眷,一旦張昊厭惡您此前襲取魏郡的行為,因怨將您俘殺,她們又會被張昊如何對待呢?”
魏續這番勸降的話直擊呂布內心深處。
呂布心下一橫,也不再遲疑,負荊請罪就負荊請罪吧!
形勢比人強,就是再認張昊當義父都行,隻要人不死,他日卷土重來也猶未可知!
呂布下定了投降的決心,可當前還有個新的難題出現。
“魏續,負荊請罪可以,可是這個‘荊’,又當從何處尋來?”
“啊這...”
魏續望向戰場四周,目光不斷在各方遊離。
最終,
魏續腦海中靈光一現,試探著說道:
“要不...溫侯您用鐵蒺藜暫且先代替一下?”
呂布虎目立睜,瞪圓的雙眼宛如銅鈴般大小。
...
很快,
呂布宣告投降,且向張昊‘負荊請罪’的消息傳遍整個汲縣。
當消息傳至高順的陷陣營時,
在太史慈的見證下,身為主將的高順沉默半晌後終於率先丟掉手中兵器,緊接著周圍便是一陣刀兵碰撞地麵的‘哐當’聲響起。
“高順將軍請放心,我太史慈定會為你向陛下求情的!”
太史慈的眼中沒有奚落,反而很誠懇。
真正的英雄向來都是惺惺相惜!
高順看了一眼太史慈,囁嚅了兩下嘴角最終還是決定以沉默表明態度。
另一邊,
張昊收到消息,則兩手一攤對呂玲綺說道:
“呂小姐,看來你父親是個很識時務的俊傑嘛!”
“然而可惜的是...你好像沒什麼價值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