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大丈夫縱死也當死於沙場 以馬革裹屍還葬耳!”(1 / 1)

“國讓,袁本初從博平一帶撤回平原,陛下讓你我兩軍伺機而戰。”

“對此,你有什麼想法?”

博平縣近郊,

麴義在與田豫聯手吃掉淳於瓊所部後就一直在圍點打援。

他們兩部的兵力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強攻蔣義渠駐守的博平自然是攻不下來,但蔣義渠也不敢輕易出城與之對陣。

如今袁紹撤軍,張昊繼續讓他們兩部伺機而戰算是給了他們最大的用兵權利。

可戰可不戰,一切全憑自願。

“嗯...麴義將軍乃是軍中宿將,對於戰事必定比豫的眼光要更加獨到。”

“若麴義將軍有什麼好的主意,豫願與將軍一同行動。”

田豫沉思片刻,又把麴義的問題還給了對方。

他們兩人都是張昊麾下的元老,功勞、資曆這些其實都在伯仲之間。

但礙於麴義的性格,田豫為了大局為重不引起將領間的矛盾,還是順著麴義的毛捋吧!

而麴義一聽田豫這話,頓時眉開眼笑。

“嘿嘿~~~我就知道國讓你是個值得深交的人!”

“你看啊,雖說陛下讓咱們伺機而戰,袁紹現有的兵力比咱們兩部多得多,可真就讓袁紹從咱們眼皮子底下離開卻什麼也不做,那也太憋屈了!”

“這場仗還沒有結束,袁紹想撤回平原,咱們高低得給他放放血!”

麴義眼中戰意昂然,滿滿都是對戰功的渴望。

將輿圖擺到田豫麵前,麴義開始講述起了他的作戰思路。

“國讓你看,這裡是博平,這裡是平原,沿途所經路線是這樣的。”

“我欲在途中依次設下兩處埋伏,偷襲袁軍。”

“一次是在這裡,平原郡高唐縣對岸的河段附近,另一次是在袁紹即將抵達的平原縣附近。”

田豫看向麴義所指的兩處地方,沉吟道:

“為何是這兩處?”

“初聞將軍欲設下兩處埋伏時,豫還以為將軍是要在博平縣與清河國的靈縣設伏,卻不曾想這兩處都不是。”

麴義得意一笑,嘴角的弧度根本壓不住。

“嘿!既然國讓你沒能在第一時間想到我的設伏地點,想必袁紹也不會想到!”

“之所以不在這兩處設伏,國讓你看,這段日子以來咱們一直圍繞著博平縣襲擊袁軍,那麼袁紹在從博平周邊撤離時一定會嚴加防備。”

“至於清河國的靈縣,從地理位置上來說靈縣比博平更能稱之為咽喉要地,不然袁軍在西進東郡之前就不會優先拔掉靈縣了。”

“由於這兩地都是袁軍所防備的重中之重,奇襲袁軍必定收效甚微,甚至還有可能反倒將我軍置於險地,那麼改變設伏地點也是應該的!”

“而高唐縣對岸的河段,這一截的道路左與清河國太近,右又與黃河水相鄰,壓縮了大軍行進所需要的寬闊地形。”

“雖然袁紹在此處也會多加警戒,但此處也不過是我虛晃一招,後麵袁軍即將抵達的平原縣才是真正的殺招!”

“畢竟平原縣已經是青州境內,又是袁軍返程的終點,國讓你說他們那時會不會放鬆警惕?”

麴義把話說完,田豫略一思考就讚同了他的方案。

“好!那我軍就依麴義將軍所言行事!”

“若能讓袁紹在返回平原郡時再栽一個大跟頭,之後袁紹要想重整兵馬再戰,不知得花費多少時間,屆時陛下也能騰出手來應付東郡那邊的戰事。”

...

隨後,

兩人按照麴義的謀劃,趕在袁紹返回平原之前,提前在兩地設伏。

過程如麴義所言,袁軍途經博平、靈縣兩地時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但什麼也沒發生讓袁紹虛驚一場。

而抵達高唐縣對岸的河段時,麴義、田豫卻沒有辜負袁紹的期望突然殺出,但對同樣有所防備的袁軍並沒有造成太大損失。

可在這一戰之後,袁軍的警惕性卻大幅降低。

因為有一句話叫做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如果麴義、田豫一直沒有展開偷襲,他們就得一直將心提起來隨時防備。

可隻要偷襲過了,自己還都馬上要到家了,人的僥幸心理就會不由而由隨之冒出!

於是,

在距離平原縣還剩最後一段路程時,麴義、田豫兩部的兵馬頓時殺了袁紹一個措手不及。

“袁紹休走,生擒袁紹!將士們隨我殺啊!!!”

“強弩雷動,所中必倒!”

“射擊!瞄準袁軍大纛攢射不停!”

田豫麾下的兵馬向著袁軍正麵衝鋒,吸引第一波注意。

隨後麴義手下的強弩手,從道旁的野地裡俯身而起,端著弩機一直不停射擊。

其實兩人所埋伏的這個地方並沒有太好的地理優勢,所求也不過是為了打袁紹一個先手。

所以當袁紹反應過來穩住陣腳之後,立馬就開始對田豫、麴義兩部展開反擊。

“哼!狂妄!太狂妄了!”

“張昊手下竟有如此多的狂妄之輩嗎?竟敢在我州境內伏擊我軍!”

“傳我號令,通告全軍,將他們趕儘殺絕!”

袁紹經過一開始的慌亂後立即拔劍高呼,招呼麾下兵將開始反擊。

而在其臉上,是又驚又怒的表情。

東郡境內沒有截殺他,高唐對岸截殺過一次就算了,結果還特麼窮追不舍,追到他家門口再來殺一次。

過了!實在是太過了!

袁紹騎在馬上,手中利劍不斷揮舞,恨不得親自上場殺個痛快,連同這數月以來在東郡的鬱鬱之氣也一起發泄出來。

但在一旁,隨行的逢紀卻臉都嚇白了。

他害怕的倒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袁紹的安危。

“袁公快下馬,戰場之上流矢可不長眼睛!”

“來人,快來人保護袁公!”

逢紀想把袁紹拉下馬來,借著戰馬的身軀和周圍兵將組成的人牆防止流矢傷人。

但袁紹見戰場形勢除了一開始己方陣型大亂外,出現的敵人對於他的大軍來說其實根本不算什麼,於是撥開逢紀伸來的手臂,滿不在乎地說道:

“敵將少智,竟然在此處伏擊我軍,簡直就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此刻優勢在我,何須畏畏縮縮藏於中軍?”

“鼓手何在?擂響戰鼓,全軍突...”

噗嗤——

袁紹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低下頭顱,腹部所在赫然出現一支透過甲胄間縫隙紮進肉裡的流矢。

一旁的逢紀也在此刻瞪大了雙眼,結巴著喃喃道:

“袁...袁公!”

“啊——”

就在袁紹吃痛跌落馬下之際,隻見袁紹又突然穩住身形,一劍削斷插在腹部的流矢。

不知是因為身體上的疼痛讓袁紹扭曲地漲紅了臉頰,還是因憤怒而怒上心頭,袁紹眼神堅毅地一隻手捂住腹部,另一隻手握緊手中利劍繼續鼓舞士氣。

“敵軍不過爾爾!”

“大丈夫縱死也當死於沙場,以馬革裹屍還葬耳!”

“諸君奮勇,隨我殺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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