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義、田豫兩部的戰果張昊還不曾知曉。
自袁紹退回青州之後,張昊就將東郡的博平與清河國的靈縣接連收複。
而在這之後,
張昊重新整軍,又給麴義、田豫各自下達了一道軍令。
讓田豫重新返回渤海郡駐軍,麴義前往清河國駐軍,徐晃留守東郡,三部兵馬互相配合看好青州的袁紹。
再留沮授負責大方向上的戰略決定,自己則親率剩餘兵馬返回魏郡坐鎮。
畢竟事有輕重緩急!
袁紹已經失去威脅,曹操、呂布才是當前的大敵。
也就在張昊返程的這個期間,在河內郡大敗的夏侯淵也終於回到曹操軍中。
“孟德!孟德!”
“我...我...我有愧於你啊!”
夏侯淵剛一進帳就跪地請罪。
本就有傷在身,再加上連日趕路,夏侯淵的臉色看起來很是憔悴。
而曹操已經得知夏侯淵兵敗河內的消息,心情沉重地重重一歎。
“妙才你...唉!罷了,敗了就敗了吧!”
“河內郡出現的變故實在怨不到你身上,誰也沒想到那楊醜為了投靠張昊,竟然將張楊殺害。”
“你且起身吧!”
夏侯淵還是感覺愧對曹操,跪著好受點所以沒有起身。
但曹操接下來說的話讓他大吃一驚。
“妙才,振作起來!夏侯一氏今後可能就得靠你了!”
“數日前傳來消息,在東郡作戰的元讓...他...唉!”
曹操把話說到一半的樣子讓夏侯淵頓感不妙,下意識地起身想詢問夏侯惇怎麼了,可下一刻就因身體不支跌倒在地。
“孟德!元讓他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他...他也兵敗東郡,最後跳入漯水,直到現在也下落不知,生死不明!”
“怎麼會?元讓怎麼會也...”
曹操沉重的語氣讓夏侯淵眼前一黑,就要暈倒過去。
此刻曹操的心情同樣糟糕極了!
夏侯惇、夏侯淵先後慘敗,北麵的戰局處處都不利,就連他這裡也是一樣。
本來好不容易過河,終於可以正麵擊破徐榮,結果過了河才發現,黃河之險僅是徐榮應對他的第一道防線。
在這黃河防線之後,徐榮早就備好了手段等著他!
原來徐榮也知曉魏郡這裡局勢艱難,或許曹操終有一天能成功渡河,所以很早之前就與田豐商討出了一個大手筆。
與其讓你曹操想方設法自己找地方過河,不如我主動給你選擇一處地方登岸。
故意失守某處河段,讓曹操誤以為終於在黃河北岸站穩腳跟,但當大軍開拔之後才發現,敵軍竟以周圍的山川地勢為局,連成一片,固守險要。
就像圍棋的包圍圈一樣,將曹操過河的兵馬全部包圍在了裡麵!
要想衝破包圍圈唯有強攻,可徐榮也會相應的加強兵力與曹操兌子。
曹操不是沒想過再從其他地方過河,奈何張昊麾下的騎兵數量眾多,每次都能及時支援。
...
這時,
帳外忽然傳來程昱的聲音,打破了帳內的沉悶。
程昱小跑著入內,向曹操稟告道:
“明公,朝廷的天使又來了!”
“另外據斥候來報,東郡的袁紹已退還平原,張昊留徐晃、麴義等人防備袁紹,自己則親率主力回返魏郡,這次張昊是真的來了!”
曹操一聽登時感覺痛風又要發作。
朝廷的天使無非就是來問責的,他可以含糊應付過去,可張昊的返回卻是實實在在的壓力。
不過就在這時,
相比前麵兩個壞消息,程昱還給曹操帶來一個好消息。
“明公,北麵這裡戰局不利,南麵卻局勢將定!”
“袁公路快要撐不住了!”
曹操眉頭舒緩,剛要發作的痛風突然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哦?袁術終於要敗亡了嗎?”
“哈哈哈~~好!總算是聽到一個好消息!”
然而,
曹操在哈哈大笑,說出這個消息的程昱卻一臉深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曹操見狀,隨即向程昱問道:
“仲德,你怎麼了?”
“袁術敗亡難道不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嗎?這樣我軍就能有更多的時間與張昊相爭。”
“你卻為何如此模樣?”
程昱保持著深沉的臉色來到曹操身旁,故意將聲音壓低。
“明公,南麵局勢將定這固然是一件好事,然而明公您不得不為今後的局勢考慮啊!”
“袁術、張昊相繼稱帝,這無疑是在挑戰漢室權威,故而也必須將兩方勢力同時消滅!”
“可要是北麵的局勢一直如此呢?這天下又會演變到什麼樣的地步?”
曹操將臉上的表情儘數收斂,聞言也沉思起來。
天下會演變到什麼地步?
自然是天下各州的掌權者人心思變,屆時稱王稱帝者不知凡幾!
那他曹操就算再如何也無力回天,或許自己也將淪為隨波逐流的其中之一。
但是!
稱王稱帝聽起來是不錯,可這樣的話,大家的眼裡都沒有了漢室,那時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
昔年春秋戰國時的諸侯相爭將重現於世!
此時位居北麵的張昊,開局便成了天下第一強大的諸侯國,其威脅程度堪比當年的強秦,可他曹操卻失去了號令天下諸侯的權力。
見曹操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程昱嗓音喑啞地勸道:
“明公,或許此時一切都還有扭轉的可能,但我等也得為局麵真發展到了那一步而提前謀劃呀!”
“那麼...仲德你有什麼想法?”
曹操神情凝重地反問道。
程昱將自己往曹操麵前湊了湊,回道:
“如果局麵真發展到那一步,那麼此時已經勢微的袁術便不能亡!”
“並且最好能為明公您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