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一定要攔住漢將!”
“為張昊大人戰!為蘇仆延大人戰!為你們即將獲得的賞賜戰!”
夜幕之中,
骨進帶領的烏桓人與單經亂戰一團。
張昊雖與烏桓人的關係還不錯,但在鐵器把控上一直很嚴格。
每當征召烏桓人為他作戰,烏桓人傷亡總是不小。
為了不讓對方感到心理不平衡,張昊給出的賞賜也很豐厚,因此烏桓人不會覺得什麼,反倒覺得張昊很夠意思。
畢竟,
數百年來,漢朝皇帝征召他們打仗都是這麼過來的。
並且跟張昊明碼標價的賞賜一比,漢朝皇帝就磕磣多了。
“不知死活的烏桓人!給我滾開!”
“我乃白馬將軍麾下大將單經,今日若能得活,來日必將爾等斬儘殺絕!”
戰陣之中,
單經帶領幽州老卒浴血奮戰,不計傷亡地想要殺出一條生路。
然而單經想走,卻被骨進帶著人死死咬住。
漸漸地,
周圍聞聲趕來的烏桓人越聚越多,單經想走也走不掉了。
呼——呼——
一支支火把亮起,戰不多時,張昊領軍到來,頓時就將戰場圍得水泄不通。
隨著銅鑼一敲,正在廝殺的骨進帶著烏桓人退出了戰圈。
此時,
跟隨在單經身邊的幽州老卒僅剩最後幾十人。
在周圍火光的照耀下,人人鮮血滿身,成了名副其實的血人。
“單經,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張昊踱馬而出,沒有說什麼投降之類毫無意義的話,說了反倒拉低自己的格局。
單經也出列幾步,手中握著一支斷裂的短矛,這是剛從烏桓人手中奪來的,他慘然笑道,似在自述。
“吾隨將軍征戰多年,北逐鮮卑、烏桓,南壓袁紹、曹操,今番有此一敗,無憾矣!”
“隻恨臨死之前未與將軍同在,反倒落於將軍之後!”
“張昊!兩軍交戰,各為其主!”
“來吧!白馬將軍麾下,豈有苟且偷生之徒,貪生怕死之輩?”
單經滿是血跡的臉上露出決絕之色,身後的幽州老卒們也默默抬起了手中兵刃。
張昊微微頷首,眼中抱有敬意,隨後抬手一招,管亥親自帶著本部精銳持盾上前。
對於眼前的這群戰士,
怎可憋屈地被異族圍殺致死,成了異族賺取賞賜的晉身之資?
“張昊!將軍在時,可鎮壓州中一時!”
“將軍已歿,幽州,還有你的遼州,望你好自為之!”
“多言無言,眾將士,隨我,衝鋒!”
在單經的帶領下,幾十個幽州老卒發起了決死衝鋒。
管亥舉刀長嘯,高喝一聲,“眾黃巾聽令,迎敵,送他們一程!”
場中再次爆發廝殺,準確的說是一麵倒的屠殺。
張昊坐在馬背上,麵無表情地默默注視。
單經剛才的話他怎麼會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讓他不要放鬆了對烏桓、鮮卑等各個異族的警惕。
用可以用,但不要重用,以免尾大不掉。
而這,張昊是永遠不會忘記的!
場中的廝殺很快結束,以幽州老卒團滅,單經被管亥一刀劈死而告終。
張昊望向周圍的一眾烏桓,說道:“傳我號令,遼東屬國烏桓小帥骨進,阻敵有功,賞鐵刀一柄,皮甲一副,布五匹,酒十壇,糧肉各二十斤!”
“其餘參戰烏桓,各賞美酒、糧肉若乾!”
“爾等放心,為我張昊作戰,隻需奮勇殺敵,封賞絕不吝惜!”
眾烏桓聞言,隨之高聲歡慶。
......
與此同時,
在中山國,徐晃正在連夜領軍行進。
前兩日斥候來報,公孫續從漢昌出兵,往毋極去了。
有張昊的書信在先,徐晃本來就在著手如何挫敗公孫續,現在機會可不就送上門來了嗎?
“傳我將令,全軍止步!”
“暫且原地休整一刻鐘,飲水用食,蓄養體力!”
徐晃的將令剛一下達,就有麾下將校前來勸道:
“徐將軍,大軍不久前才經過休整,為何現在再次休整呀?”
“毋極甄家乃主公姻親,我軍一路行來多有停滯,若毋極有失,甄家也會隨之遭難!”
“依末將之見還是莫要浪費時間,快快馳援甄家吧,否則主公怪罪,我等皆有責難!”
然而徐晃聞言,不慌不忙地說道:“諸位勿急,且聽我言!”
“數日前主公書信送達時,我就派出了一營兵卒前往新市、毋極駐軍。”
“有這一營兵卒在,毋極城短時間之內是不會有事的,且夜間行軍不比白日,若行之過急必有兵卒掉隊,屆時我等兵力不足,又該如何應對公孫續?”
勸諫的將校依舊說道:“可是徐將軍,公孫續麾下本就有其父的白馬義從,戰力不俗,萬一甄家出事了,那...”
徐晃擺了擺手,反問道:“那我問你,白馬義從是騎卒還是步卒?”
將校答:“自然是騎卒!”
徐晃便回:“既然是騎卒,騎卒攻城會有多少戰力?隻要守軍堅守城防,公孫續要想拿下毋極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且毋極守軍憑借堅城可挫敵銳氣,我軍稍緩幾日抵達,正好對上失去了銳氣的公孫續所部,屆時我軍勝算更大。”
“好了,爾等安心,若是因救援遲緩而被主公責難,我徐晃願擔全責!”
作為主將的徐晃都這麼說了,一眾將校也隻能閉口不言。
徐晃行軍雖然總是停頓,但速度並不慢,畢竟晚上都在行軍。
很快,
兩日不到,大軍距毋極隻剩最後二十裡地了。
而此時的毋極城上,戰事頗為激烈。
公孫續與嚴綱所部已經彙合,仗著總體兵力暴增,大軍正在強行攻城。
至於攻城器械,
嚴綱久在冀州,下曲陽城內自然囤積了一些攻城器械,與公孫續彙合便把這些攻城器械一起運來了。
嚴綱也是公孫瓚的老部將,軍中地位比公孫紀、公孫範還要高。
久經戰事的他,對眼前的攻城戰並沒有表露出多餘的情緒。
同時還借著眼前的場景,對公孫續教導道:
“少將軍,戰事無常,公孫將軍已逝,我們這群人不可能永遠陪著你!”
“慈不掌兵,這一點你必須謹記!”
“我軍此刻雖然在強攻毋極,但真正需要應對的是之前駐軍盧奴的徐晃,毋極城中有甄家,張昊一定會讓他出兵救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