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依兩位叔父所言,與袁紹結盟吧!”
公孫範、公孫紀都同意了,公孫續也不好再有什麼異議。
不過公孫續忽然想起自己原來的目的,再次開口說道:
“可是我們與袁紹結盟了,豈不是就不能再對常山國動手了?那趙雲怎麼辦?”
“還有,這幾日攻掠城池所獲錢糧不多,麾下兵將無錢糧維係終會化作鳥獸散,屆時我等又該如何應對?”
“這...”公孫紀、公孫範對視一眼,麵露難色。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呀!
突然,
公孫紀眼珠子一轉說道:“趙雲雖勇,其心卻不一定向著我們,反倒嚴綱是跟隨公孫將軍多年的老部將,更加值得信任!”
“依我之見,少將軍,不如你向趙雲發書一封問其是否願意歸來足矣,用不著親自去請;要是其不願歸來,少將軍親往反倒平白浪費時間。”
“另外,關於錢糧,聽聞毋極甄家貲產頗豐,如今我們與袁紹為盟,那與張昊有姻親關係的甄家...”
說到這裡,公孫紀眼中寒芒一閃,臉上露出冷笑。
公孫續隨即點了點頭,“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
公孫續與袁紹結盟的消息並沒有聲張,所以張昊並不知曉。
但張昊早就把公孫續當做潛在的敵人了。
在武垣休整沒幾日,留下麴義繼續坐鎮與袁紹對峙。
張昊直接發兵樂成,打算先將已成孤島的單經解決掉。
此時樂成城下,張昊正在喊話單經。
“單經!公孫瓚已自焚而死,你還要挾持城中百姓死守到什麼時候?”
“我知道你是跟隨公孫瓚的老將,但以如今形勢,你死守城池還有什麼意義?”
“何不開城投降,使麾下兵卒免於刀兵之痛,使城中百姓免於戰亂之苦,如此,倒也不失為一樁善舉!”
樂成在張昊駐軍武垣時,就被蘇仆延帶著烏桓人團團圍住。
消息封鎖,單經根本無從得知公孫瓚的消息,自然也沒法得知張昊故意沒說的公孫續起兵一事。
而隨著張昊的話一出口,
單經的心理防線瞬間被擊破,他一臉悲憤地反駁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跟隨將軍征戰多年,公孫將軍怎會突然自焚而死?公孫將軍當年可是被烏桓人爭相告語以避的白馬將軍!”
“張昊!你休想散布謠言亂我軍心,我是絕對不會開城投降的,你若想戰,我便與你死戰到底!”
張昊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單經心知肚明。
畢竟連月以來公孫瓚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裡,很難不讓人相信公孫瓚是自暴自棄了。
但單經就是不願意承認!
一是因為個人心理,二是因為城中軍心能不亂。
張昊又讓傳令兵繼續喊話,然而傳令兵還未來得及出聲,城上有箭矢落下。
“放箭!給我放箭!區區謠言怎可亂我軍心?”
“張昊!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想證明你所說不是虛言,那就親自走到城下,屆時我單經必大開城門、跪地相迎!”
“你敢嗎?”
單經的呼喊從城頭傳來,張昊聞聲立即下馬,上前走了兩步。
身邊管亥等人剛要勸阻,張昊提氣懟道:“單經!你當我張昊傻嗎?”
“今時不同往日,我張昊若是以身犯險被你暗算了,幽、遼兩州必定大亂!”
“我絕不會如你所言走到樂成城下,但我張昊的為人世人皆知,我以我自己的信譽起誓,公孫瓚已死,爾等死守樂成不過是負隅頑抗!”
“我隻給你們一日時間,明日若是再不開城投降,待城破之時,便送爾等與公孫瓚陪葬!”
張昊說完,不再多言,帶領眾將回歸本陣。
而樂成城頭,
單經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他能感覺到周圍的兵卒將校都在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
同時一個疑問在他們腦子裡浮現,公孫瓚真的已經死了嗎?
張昊為人信義至少幽、遼、冀三州百姓皆知,以信義起誓,遼水之畔張昊就乾過了,如今再次起誓,讓人不得不信服。
那麼,
如果公孫瓚真的死了,他們還死守樂成乾什麼?
他們中大多數人可都是冀州人,又不是那群死忠公孫瓚的白馬義從。
單經心下大急,一臉怒容要吃人模樣地對周圍兵卒吼道:
“看我乾什麼?都特娘的看我乾什麼?”
“打了那麼久的仗,連敵人的攻心之計都沒見過嗎?”
“公孫將軍定在趕來救援我們的路上,隻需再堅守些許時日,張昊小兒的謊言將被公孫將軍親自打破!”
“回去守城!都滾回去好好守城,敢讓我聽到你們有人在軍中散布謠言,必將爾等以正軍法!”
單經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但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待返回城樓,
單經將房門重重一關,頓時虛脫了一樣跌坐在地,後背抵著房門,嘴巴大張但又不敢發出聲音。
他知道,樂成要守不住了,公孫瓚多半已經死了。
“倉——啷——”
單經將隨身的寶劍緩緩抽出,看著劍身上倒映的自己慢慢閉上了雙眼。
...
與此同時,
城外張昊大營。
田豐對張昊諫言,“將軍,城中軍心已亂,單經的死守不過是一個笑話!”
“不如我們再給城中添把火,待夜色降臨,派人潛到樂成城下,引弓射書攪亂城中民心。”
“屆時人心不安,樂成自亂!”
張昊點頭應允,“元皓先生所言甚是。”
隻不過,
讓人沒想到的是,單經比想象中的要果決得多。
剛一入夜,
單經帶領為數不多願意跟隨的幽州老卒主動突圍,卻偏偏撞上了烏桓小帥骨進率領的巡邏隊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