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他張昊真他娘的跑去借糧啦?還去的是青州治所臨淄!”
自那日與張昊對賭之後,
管亥每每想起造反前張角領導的黃巾和如今的黃巾就一陣長籲短歎。
隻能依靠打熬身體、鍛煉武藝來轉移注意。
忽聽手下前來彙報張昊情況,驚得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導致練功出錯。
張昊的動向管亥一直關注著,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張昊是真的虎啊!
說去借糧就真的跑去借糧了!
去哪裡不好,還非得跑去臨淄。
你不知道人家青州刺史正在發兵圍剿你嗎?
你特娘的這不是提頭上門又是什麼?
五萬石糧食而已,不至於,真不至於,攻破一郡或者一國就有了!
難道是因為他沒把話說清楚,這些豪族家的公子哥聽不懂他們這行的黑話???
管亥陷入自我懷疑之中,前來彙報的手下這時遞上一個錦囊。
“這又是什麼?”
“渠帥,這個錦囊是張昊要交給你的,他說要你等他的兵馬被各郡郡兵追剿時,方才打開。”
“哦?”
......
與此同時,臨淄城樓上。
青州刺史張琰正在慷慨激昂地發表講話。
“張昊小兒,你父張舉反國逆賊、狼子野心,勾連異族以禍天下,我等漢臣每念至此,恨不能親提長劍誅斬賊獠!”
“然今日得幸,遇爾等於城下,此正上報天恩,下安社稷之機也!”
“諸位將士無需畏懼,待來日我大軍一到,必破軍殺將,斬張昊頭顱以作爾等晉身之資!”
一眾臨淄守軍得到激勵,頓時士氣大增,紛紛附和。
“好!使君說的好!”
“破軍殺將!破軍殺將!!!”
手中兵刃有節奏地敲打出聲響,整齊的口號聲驚起遠方一片鳥雀。
城樓下的張昊聞言並不氣惱,大笑著出陣懟道:
“哈哈哈~~~城上老賊莫要犬吠!”
“欲斬我之頭顱,何不列陣於野,與我決一死戰!如若不敢,與那相鼠何異?”
(注:相鼠出自詩經·相鼠一篇)
或許臨淄城上有些武將沒讀過幾本書,不知道何為相鼠。
但與鼠有關的詞能是好詞嗎,於是紛紛開口請戰。
“賊子安敢欺辱使君?使君,末將請戰!隻需...”
“校尉少歇,殺雞焉用牛刀?讓在下去!”
“俺也...”
刺史張琰同樣氣憤無比,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正應了那句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他可是文化人,哪能不知道詩經中的相鼠一篇。
張昊這是在把他比作那不知羞恥的老鼠啊!
可此情此景下他還真不好反駁什麼。
援兵一個未到,兵力、兵種都不如對方,這種情況下有城不守出城乾嘛?
找死啊?
張琰漲紅著臉抬手一招,示意眾將安靜下來後寬慰道:
“不可!”
“賊軍儘是騎兵,而我等有堅牆可依,如若出城野戰,是以己之短攻敵所長,實為不智也!”
“我等隻需忍耐幾天,待各地大軍一到,必是張昊身死之時!”
這時,
城下的張昊知道他們不敢出城,繼續囂張道:
“城上鼠輩!爾等既不敢出城與我決一死戰,何不快快借我糧食,屆時我定與爾等秋毫無犯!”
“我所借不多,隻需五十萬石即可!”
“多少?五十萬石!”張琰驚呼出聲。
“張昊小兒,五十萬石你怎麼不去搶!”
張昊理直氣壯:“我特麼現在不就是在搶嗎?”
“你...你...”張琰登時語噎。
腦子都給他乾短路了,隻覺得體內一陣氣血翻湧,想了好幾息時間才吐出一句:
“我...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喲~那你今天可就見著啦!”張昊順著打趣。
“噗——”
張琰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出。
真真是氣急攻心了,惹得周圍官員一陣手忙腳亂。
反觀張昊喜笑顏開,心想不愧是我!
接著便打算退回本陣,卻又突然停下動作,像是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們!”
本欲離開的張昊回頭說道:
“各位大人要搞清楚哦,這五十萬石糧食非我所借,實乃你們青州黃巾軍渠帥管亥所借!”
張昊把話說完,撥馬回陣。
而臨淄城樓上立即傳來一片罵聲。
“什麼巾?黃巾?!可惡,天殺的黃巾賊呐!”
“黃巾猖獗!五十萬石糧食,管亥,你是真敢想啊!”
“管亥賊子!我青州各地定與你誓不兩立!”
“......”
張昊沒有讀心術,不知道管亥心中的小九九,但他也不傻。
萬一他真弄來了五萬石糧食,管亥提起褲子不認人了怎麼辦?
所以必須得把對方一起拉下水才行,那麼五萬後麵再多加個零也不是很過分吧?
再說了,
臨淄可是一州州治,借糧隻借五萬石,也許人家青州官員還罵你瞧不起他們呢?
做人嘛,不要隻想著自己,要多為彆人著想!
張昊回到隊伍,立即有從管亥那裡借來的本地黃巾求見。
“呃...張太子,您先前要找的淄水在這邊,我帶您去!”
“好,前麵帶路!”
張昊之所以要找淄水當然是有水淹臨淄的打算啦!
畢竟臨淄在戰國時期可是齊國首都,曾經當過一國首都的城牆豈是他這點人馬能攻下來的?
不過好在臨淄這個地方,有先賢遺策可以效仿。
傳聞楚漢爭霸時期,韓信攻齊也是見到臨淄城牆堅固不好攻破,於是打算引淄水水淹臨淄。
可沒想到改道淄水的途中有個村子,村裡人得知漢軍正在挖掘河道,改道後他們是比臨淄城還要首當其衝的,嚇得一陣雞飛狗跳。
恰好這時村子裡有個叫晏曾的智者,不忍村裡人就這樣流離失所。
於是指點在淄水改道途中地勢最高的地方再次築高,然後順著旁邊再挖一條河道,這樣改道後的淄水就換了個方向又流了回去。
而現在張昊要做的,就是把韓信沒乾完的事繼續乾。
並且不光要乾,還要光明正大地在一眾青州官員的眼皮子底下乾!
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桀桀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