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
人們都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叛亂...
雒陽,
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的袁氏大宅。
“今十常侍把持朝政,朝綱混亂,上不得天聽!”
“西有韓遂、羌人叛亂,北有張舉、張純勾連烏桓人為禍,聽聞那張舉之子張昊,如今又進入青州地界招攬黃巾餘孽。”
“本初、公路,你們以為這天下事如何?”
袁紹率先說道:“回叔父,依紹之見,涼州之事更甚於幽州,張舉、張純雖舉兵造反,然觀其麾下兵馬卻是以烏桓人為主。”
“《左傳》有一言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烏桓人是因怨而叛,若我等以利相誘,張舉、張純不日便可平定。”
一旁的袁術因為袁紹搶了先,這時也帶著小小的怨氣插話道:
“叔父,那張舉之子張昊不足道哉,黃巾餘孽也不過疥癬之疾,有甚麼可關注的!”
“還是西涼叛軍為更重要,若是他們打到西都長安,那距離我們東都洛陽也就不遠了!”
袁槐聽後,捋著胡子沉思不語。
同一時間,衛尉張溫府上。
因鎮壓西涼叛軍不利,張溫已經被擼了官職奉詔回京。
此時他正與一位昔日一同參與平叛的官員飲酒論事。
“文台,你最近可曾聽聞幽州的事?”
“張公,在下略有耳聞!”
“哦?那不知文台如何看待?”
“嗯...張公,我等俱與西涼叛軍打過交道,聽聞那張舉、張純麾下多為烏桓人,烏桓人比之羌人想來也相差無幾吧,當不足慮也!”
孫堅沉吟片刻,保守謹慎地回答道。
(注:按曆史時間,這個時候孫堅是議郎,議郎應該都是回首都任職的吧!)
兗州,陳留。
自黃巾之亂平定,曹操被封為濟南國相。
一經上任就大力整飭貪官汙吏,後再遷東郡太守卻選擇推辭不受、歸隱故裡,春夏讀書,秋冬弋獵。
此時,
曹操看過手中布帛上的信息後凝神望天,嘴中喃喃自語道:
“黃天將軍...黃巾嗎...”
“嗬!張角都沒辦成的事,難道你張昊還能辦成?”
......
“我特麼還真就...”
“報~~~啟稟殿下,北海國援兵約莫八千有餘即將抵達東安平!”
“嗯?終於要來了嗎?太好了,再不來老子真要水淹臨淄了!”
數日時間過去,
張昊為了使水淹臨淄的戲碼演得更像一點,還驅使了臨淄周邊的一些村民前來挖掘河道。
此時張昊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淄水河邊垂釣。
一聽支援臨淄的北海國援兵終於要到了,
啪嗒一聲將手中魚竿折成兩段,然後一邊吐槽一邊往營帳走去。
“釣釣釣,釣個吉兒釣,這淄水連條魚都沒有,還是得靠青州的大魚啊!”
如果此刻鏡頭轉移到折斷的魚竿上,那麼一定會有人發現,這魚竿除了線,特麼連鉤都沒有。
“傳本帥令,大軍停止挖掘河道,整裝備戰!”
“所有斥候出動,務必剿殺敵軍探子,不能走漏一個,給本帥把他們眼睛都捅瞎咯!”
“對了,北海國何人領軍?可是姓武?”
(注:彆糾結武安國姓武,還是姓武安了,本章最後作者有話說有證據解釋。)
“回殿下,各路旗號皆有,甚至還有宗字旗,唯獨沒有您說的武字旗。”
“哦?”
張昊聞言眉毛一挑,略感意外。
同時,
在張昊接到北海國援兵將至的那一刻,臨淄一眾官員又疊了一層必勝buff。
自那日青州刺史張琰被張昊罵吐血昏迷後,臨淄一眾官員以張琰臨陣任命的兵曹從事馬首是瞻。
“太好了諸位,又有一路援兵即將抵達!”
“等北海國援兵一到,算上齊國、樂安國、濟南國,以及我們的臨淄守軍,就有五路兵馬了!”
“平原郡援兵想必也快到了,等他們一到,屆時我們六路大軍齊出,必圍獵張昊小兒於我臨淄城下!”
“之後還可順勢拔除黃巾管亥,還我青州一方清明,等使君醒來,定能給使君一個大大的驚喜!”
“兵曹妙計,下官佩服!”
“那張昊小兒還想引淄水讓我等葬身魚腹,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想來就他那點人馬,怕是連五裡地都還沒挖到吧!”
“哈哈哈~~~”
形勢似乎一片大好。
在一眾青州官員互相慶賀,似乎擊敗張昊已經是有手就行的時候,一道有些不太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
“呃...那個...如果張昊提前擊潰北海國援兵我們又當如何呢?”
“嗯???”
提問的官員話才說出口,剛才還熱鬨的場麵瞬間安靜了下來。
下一刻眾人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反駁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兵曹從事更是梗著脖子,一臉通紅地嗔怒道:
“你一介文官,焉有我知曉兵事?”
“那張昊小兒要是真有膽子圍點打援的話,為何在前三路援兵抵達時不動手,非要等到北海國援兵即將抵達才動手?”
“你是哪裡來的官員,安敢在此動搖軍心,守衛何在,叉出去!”
“圍點打援?哼!不可能!絕不可能的!!!”
......
“其實還是有可能的...”
“隻是何必呢?”
迎擊北海國援兵的路上,張昊向塌頓反問道。
剛才塌頓詢問,在與北海國援兵交戰時,如果臨淄守軍趁勢殺出,我軍能否反殺攻入臨淄城內。
張昊解釋:“戰爭向來是政治上的延續!”
“我們的目的是借到糧食,相比血戰一場隻拿下臨淄一城,若我軍吃掉青州所有援兵,再反向要挾整個青州豈不是更有價值!”
說到這裡,張昊話語一轉。
“好了塌頓兄弟,靜心凝神,待會兒還需要你上場表演!”
馬蹄踏踏,一路震起漫天沙塵。
張昊並沒有預先弄個埋伏什麼的。
畢竟他的人就這麼多,從進入青州開始就被人家知道了具體兵力。
雖然這幾日臨淄守軍也沒有出城搞些幺蛾子事,但派出來偵查情報的探子隻多不少。
此時北海國的八千援兵也接到了張昊出兵截殺的消息,正亂糟糟地抓緊時間整理隊形。
見遠方土龍襲來,北海國援兵的軍陣中閃出一將。
雙方雙向奔赴,顯然是想來個先聲奪人,順便拖延時間。
“張昊小兒何在?我乃北海宗寶(演義),可敢與我一戰?”
張昊不答,隻是提前向身旁的烏桓漢子拱手致謝。
塌頓得到張昊授意,也不做推辭,直接打馬加速。
“漢將休狂!烏桓塌頓來也!”
塌頓使一柄銅殳與宗寶戰成一團。
十數合之間,銅殳橫掃,宗寶舊力已去新力未生,正有撤退之意,卻被一擊掄中腦門。
見此情景,
張昊立即抽出腰間佩刀,刀尖向下一壓。
“敵將已死!全軍——突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