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彆從北方和南方發起的征戰行動,使哥特人和薩拉森人在歐洲和非洲的邊界上遭遇。就薩拉森人的意見而論,宗教信仰的不同是敵對和戰爭的主要原因。(阿姆魯在會議中對希臘一位君主提到,希臘的宗教真是無與倫比,兄弟間的爭執竟然合法。)早在奧斯曼當政時,像海盜一樣搶劫的分遣艦隊蹂躪著安達盧西亞(阿拉伯人的安達盧西亞不僅是指現代的行省,而且還用來稱呼整個西班牙半島,就語源學來說,很不恰當地來自汪達盧西亞這個詞,即“汪達爾人之鄉”。但是卡西裡所說的漢達盧西亞,就阿拉伯文的含意是“黃昏之地”,泛指歐洲的西部地區,也就是希臘人的赫斯佩裡亞(西部邊陲)。)的海岸,同時他們也不會忘記哥特援軍前來解救迦太基一事。那個時代如同今日,西班牙國王據有休達的城堡,形成“赫拉克勒斯之柱”的一根支撐,與歐洲的支柱或尖岬隔著狹窄的海峽遙遙相對。阿拉伯人在阿非利加的戰事仍未取得毛裡塔尼亞這一小部分領土,但穆薩在獲勝之後過於傲慢,哥特將領朱利安伯爵保持高度的警覺和勇氣,將他從休達的城牆前麵擊退。穆薩陷入失望和困惑之中,但基督徒首長送來未曾預料的信息使他感到喜出望外,說是願意提供地方、人員和武器給穆罕默德的繼承人,懇求他們的軍隊侵入西班牙的內陸,好為受到侮辱的名譽複仇雪恨。(馬裡亞納敘述哥特王國的滅亡和臣服。這位曆史學家將羅馬的古典風格和精神,灌輸到他那高貴的作品裡,自12世紀以降,可以相信他的學識和判斷絕無問題。但這名耶穌會教士基於神職要求,無法避免偏頗的成見,就像他的對手布坎南(1506~1582 A.D.,蘇格蘭人文學者和教育家)一樣,采用和修飾最荒謬的民族傳奇。他對於曆史學的批判和年代記的資料毫不在意,腦海裡產生鮮明的幻想,用來填補曆史證據的裂隙,這種裂隙不僅巨大而且經常發生。托萊多總主教羅德裡克是西班牙曆史之父,生於阿拉伯人征服以後500年。早期的記錄和報告包括一些內容貧乏的資料,像是巴達霍斯的伊希多爾和裡昂國王阿方索三世那些毫無是非的編年史,對我而言隻要參考帕吉的曆史著作就夠了。)要是我們探索朱利安之所以背叛的原因,西班牙人會一再提到流傳不已的故事,說他的女兒卡瓦是處女,受到君主的誘騙或奸淫,她的父親渴望報複,甚至犧牲自己的宗教和國家亦在所不惜。君王的激情經常會胡作非為,帶來毀滅的後果,但是這種眾所周知的情節,本身帶有浪漫的氣氛,卻很難找到客觀的證據來支持發生的事實。西班牙的曆史會令人聯想到某些利益和政策的動機,倒是很合於一個老奸巨猾的政客的胃口。(馬裡亞納敘述卡瓦的事跡,要與李維的盧克雷蒂亞一彆苗頭。如同古人一樣他很少引用彆人的意見,像是巴羅尼烏斯最古老的證據,還有13世紀一位加利西亞的輔祭盧卡斯·圖登西斯所說的話:“可歎卡瓦竟然淪為侍妾!”)威提紮去世或退位以後,兩個兒子受到羅德裡克的排擠被取而代之。羅德裡克是野心勃勃的哥特貴族,他的父親是行省的總督或公爵,在前朝的暴政中失勢成為犧牲品。君主政體仍舊運用選舉的方式,威提紮的兒子接受登上寶座的教育,現在卻處於平民的地位,因此感到無法忍受。兩兄弟的憤恨會帶來危險,因為欺瞞成性的宮廷對這種狀況要加以掩飾。他們的追隨者想要獲得好處和承諾,就要激起一場革命。而且他們的叔父歐帕斯是托萊多和塞維爾的總主教,不僅在教會居於首位,就是在整個國家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發生了一次沒有成功的黨派傾軋和密謀活動後,朱利安很可能涉入不榮譽的事件當中,他在新的朝代不僅喪失希望而且麵臨更大的恐懼。羅德裡克和他的家庭所遭受的傷害,等到他登基成為國王後,以他那種魯莽的個性,不會忘記更不會寬恕。朱利安伯爵的功勳和影響力,使他成為一個作用關鍵和勢力強大的臣民,他有廣大的田產、為數甚眾且膽大妄為的追隨者,更為重要的是手下擔任著安達盧西亞人和毛裡塔尼亞人的指揮官,等於把西班牙王國的鎖鑰掌握在他的手裡。不過,單是靠手上這些武力要與他的君王對抗還顯得太薄弱,還要尋求國外勢力的幫助。他用輕率的態度邀請摩爾人和阿拉伯人出兵,給西班牙帶來長達800年的禍害。在他的信件或私人會晤中,他把國家的財富和虛弱輕易地泄露出去,君王的弱點是不得民心,嬌柔的民族不斷墮落。哥特人不再是那個百戰百勝的蠻族,過去他們使羅馬的驕傲有所收斂,掠走許多國家的王後,從多瑙河一直打到大西洋如入無人之境。比利牛斯山使得他們與世界隔絕,阿拉裡克的繼承人在長期的和平環境裡酣睡,城市的城牆倒塌在灰塵之中,年輕人不再練習各種武藝,仗著古老名聲用傲慢態度進入戰場,侵略者第一次攻擊使他們原形畢露。首戰即輕易成功,產生重大的後果,激起薩拉森人的雄心壯誌,但要獲得教徒領袖的首肯才能繼續任務。他的信差帶來瓦立德的批示,可以並吞西方未知底細的王國,納入哈裡發的宗教和統治之下。穆薩在丹吉爾的住所進行秘密和小心的通信聯係,加緊各項準備工作;謀叛者的懊悔為欺騙的保證所安撫,穆薩說他滿足於光榮的戰績和豐富的戰利品,沒有意願越過分隔非洲和歐洲的海洋,到對岸去建立信仰伊斯蘭教的國家。(東方人士像是伊瑪辛、阿布·法拉吉烏斯和阿布·爾菲達,忽略了西班牙的征服這件大事,不是保持沉默就是不做置評。諾瓦裡及其他阿拉伯作者的作品被卡多納摻雜一些外來的資料,德基尼則提出簡略的說明。埃斯庫裡亞的圖書館長無法滿足我的希望,然而他很努力地清查那些殘缺不全的史料。誠懇的拉齊茲和本·哈齊爾保存了一些非常有價值的斷簡殘篇,可以拿來說明西班牙的征服所發生的重大史實。在這種情況之下,工作勤奮的帕吉,加上精通阿拉伯文的朋友隆古魯給予的幫助,共同努力所獲致的成果使我感激不儘。)穆薩對位於國外土地上的叛徒和不信者,在肯定他們會遵守信用而投入己方的大軍之前,先進行危險性較小的試驗,可以得知他們的力量和真實的狀況。100名阿拉伯人和400名阿非利加人,從丹吉爾或休達乘坐4艘船渡海,他們下船的地點在海峽對麵的海岸,特彆用塔裡夫酋長的名字來為這個地方命名,在曆史上值得紀念的日期(托萊多的羅德裡克比較伊斯蘭教紀元的太陰年與基督紀元的儒略年,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使得巴羅尼烏斯、馬裡亞納和一大群西班牙曆史學家,把第一次入侵的時間定於公元713年,澤裡斯會戰在公元714年11月,年代的推算等於是晚了3年。經過現代的年代學家的努力才查出來,特彆是帕吉恢複了這次大變革的正確日期。當代的阿拉伯學者像是卡多納,還繼續采用古老的謬誤計算方式,真是不可原諒的無知和疏失。)是伊斯蘭教紀元91年的齋月,或是愷撒征服西班牙的紀元748年7月(愷撒紀元在西班牙不僅合法而且普遍使用,一直到14世紀,開始的年代是公元前38年(譯按:原文有誤,應為公元前48年才合理,愷撒在公元前49年平定西班牙,死於公元前44年),我把原因歸於當時無論在海上和陸地都得到和平,也能肯定三人執政團的權力和勢力範圍的分配。西班牙是屋大維任愷撒的行省,最早為奧古斯都建廟就是塔拉戈納,可能是從東方學來的諂媚方式。)或基督紀元710年7月。他們從下船的位置行軍18英裡,通過一個多山的地區到達朱利安的城堡和市鎮(拉巴特神父用一貫詼諧的筆調,描述當時的道路、國土的狀況和朱利安伯爵的城堡,西班牙人一直迷信伯爵把寶藏埋在那裡。),並且將這個地方叫作綠島(現在仍然稱為阿爾及澤爾Algezire),經由一個綠油油的海岬到達海邊。他們受到友善的接待,很多基督徒參加他們的陣營,他們侵入生活富裕而又毫無防衛的行省,獲得極為豐碩的戰利品,還能夠安全歸去。這些狀況在軍中袍澤之間傳播開來,成為獲得勝利的最佳預兆。到了第二年的春天,5000名老兵和誌願軍在塔裡克的指揮下上船,他是一位英勇過人而且戰技精湛的戰士,表現之佳已超過酋長的期望,忠實的盟友費儘心血供應所需的運輸工具。薩拉森人在“歐洲之柱”或“歐洲之岬”登陸(公元711年4月)(努比亞的地理學家說明戰爭發生的位置和當時的形勢,但是很難相信穆薩的部將,為了激勵士氣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竟然把船隻燒毀,這樣做根本於事無補。),後來以訛傳訛地成為耳熟能詳的名字直布羅陀,要是按照阿拉伯文的原意是“塔裡克山”。這個營地有一道壕溝,成為要塞最早的外圍輪廓,後來落入我們同胞的手裡,可以用來抵抗波旁王朝的詐術和權勢。鄰近的總督將阿拉伯人的襲擊和進軍向托萊多宮廷提出報告,羅德裡克命令他的部將伊迪可前去追捕這些無法無天的異鄉人,戰敗的消息傳來,使他得到警告知道局勢的嚴重。哥特王國的公爵和伯爵、主教和貴族接獲皇家下達的召集命令,率領他們的追隨者開始集結兵力。根據一位阿拉伯曆史學家的看法,羅德裡克的頭銜是羅馬國王,理由是西班牙各個民族之間,無論是語言、宗教還是生活習慣都極為類似。羅德裡克的兵力全部約有9萬到10萬人,戰力極為強大,使得敵軍根本難以抗拒,前提是他們的忠誠和紀律要能與數量相配。塔裡克的部隊已經增加到1.2萬名薩拉森人,但朱利安發揮影響力,吸引了很多對羅德裡克不滿的基督徒,還有成群的阿非利加人抱著貪婪的心理,要嘗試《古蘭經》在塵世的福氣。加的斯附近有個稱為澤裡斯的小鎮(澤裡斯(阿斯塔·雷吉亞Asta Regia的羅馬殖民地)離卡地茲隻有2裡格,16世紀時是盛產糧食的穀倉,澤裡斯的葡萄酒在歐洲各國都很著名。),之所以享有盛名是因為這裡的一場會戰決定了王國的命運(公元711年7月19~26日)。注入海灣的溪流名叫瓜達雷提河,將兩軍的營地分開,非常特彆之處是連續進行3天的前哨戰鬥,雙方旋進旋退而且傷亡甚重。兩軍到了第四天發起更為慘烈的決戰,阿拉裡克要是看到這種不成器的繼承人,一定會感到羞恥而無地自容:羅德裡克的頭上戴著珍珠的冠冕,身穿金線和絲繡的飄逸長袍,躺在舁床或象牙裝飾的車上,由兩匹白色的騾子拖曳。雖然薩拉森人的作戰極為英勇,但在優勢敵軍的壓迫下感到意誌消沉,澤裡斯平原上散布著1.6萬名陣亡者的屍首。塔裡克對還活著的同伴說道:“弟兄們!前麵是敵人而後麵是大海,我們能逃到哪裡去?跟隨你們的將領前進!我的決定是奮戰到底,不是光榮地陣亡,就是將羅馬國王踩在我們的腳下。”除了決定負隅一戰,他對朱利安伯爵非常有信心,因為伯爵與威提紮的兒子和弟弟建立了秘密的通信和夜間的會晤。兩位王子和托萊多的總主教占領了最重要的陣地,及時的叛變使基督徒的列陣出現裂口,每位武士產生了畏懼和疑惑的心理,要考慮本身的安全,哥特軍隊的剩餘人員在連續3天的逃走和追擊中,不是星散就是遭到毀滅的命運。羅德裡克在秩序大亂的狀況下,趕緊離開乘坐的車輛,騎上腳程最快的駿馬奧雷利亞。他想要逃避士兵取他性命的刀斧,反而更加羞辱地葬身在波提斯河或瓜達爾基維爾河。發現他的冠冕、衣袍和坐騎散布在河岸,哥特君王的屍體已經消失在波濤之中。哈裡發出於驕傲和無知,對於地位較低者的頭顱仍然感到滿意,為了軍事的凱旋而將頭顱展示在大馬士革皇宮的前麵。這位勇氣百倍的阿拉伯曆史學家繼續說道:“那些從戰場上退卻的君王,就會遭到這種下場。”(有些無知的西班牙人相信,羅德裡克或羅得裡戈國王逃到一位隱士的小室去避難。還有人認為他被活生生地丟進一個裝滿毒蛇的木桶,他在裡麵用慘不可聞的聲音大叫:“我那罪孽重大的器官正被它們咬齧!”)朱利安伯爵深陷罪行和羞恥之中,唯一的希望是覆滅整個國家。澤裡斯會戰以後,他向勝利的薩拉森人提出最有效的行動方案:“哥特國王被殺,王子在你們的麵前逃走,軍隊已經潰敗,整個國家陷入驚慌失惜的形勢中。隻要有足夠的分遣部隊,就可以確保征服貝提卡地區的城市。但是要趁著基督徒分心之際,來不及也無法平靜下來選出新的國君前,毫不耽擱地親自向皇都托萊多進軍。”塔裡克聽從他的建議。有一名羅馬戰俘和改信者,後來由哈裡發親授公民權,率領700名騎兵突擊科爾多瓦。他遊過河流,對市鎮發起奇襲,基督徒被趕進大教堂,在那裡負隅頑抗達3個月之久。另外一支分遣部隊蕩平貝提卡的濱海地區,等到摩爾人的權勢衰亡到了末期,這個狹窄的空間構成人口眾多的格林那達王國。塔裡克從波提斯河向塔古斯河(從科爾多瓦直通托萊多的大路,斯溫伯恩用騾子量出的距離是72.5個小時的行程,但是一支軍隊的行軍不僅緩慢還要曲折前進,所以要從寬計算。阿拉伯人越過拉·曼查行省,塞萬提斯用生花妙筆將它寫進古典文學的園地,使全世界每個國家的讀者都能欣賞這個美妙的鄉土。)行軍,直接越過分隔安達盧西亞和卡斯蒂利亞的莫雷納山脈,然後辛領軍隊出現在托萊多的城下。(托萊多遺留的古物之中,“小城”建於布匿戰爭時代,“王城”是公元6世紀的建築,諾尼烏斯的敘述著墨不多。他從羅德裡克那裡借用摩爾人的畫像,但是很謙虛地暗示那命定的宮殿不過是羅馬人的圓形劇場。)即使城門還在關閉的狀況,最虔誠的正統基督徒已帶著聖徒的遺骸逃走。勝利者同意簽署一紙公正合理的投降條約:自願的流亡人士在離開時允許攜帶他們的財產;七座教堂撥給基督徒作為禮拜之用;總主教和教士可以自由履行他們的聖職;僧侶可以從事或放棄他們的苦修;哥特人和羅馬人對所有的民事和刑事案件,可以運用他們的法律和官員保留次級審判權。然而要是塔裡克的公正可以保護基督徒,那麼他的感激和政策主要是用來酬庸猶太人,由於他們在暗中或公開的協助,使他能夠唾手獲得最重要的城市,在這方麵他對猶太人更是虧欠良多。西班牙的國王和宗教會議對他們的迫害真是罄竹難書,經常要他們在放逐和受洗這兩條路中做一選擇,使得被社會棄絕的民族要抓住報複的機會。比較過去和現在所遭遇的狀況,就是確保忠誠最好的誓詞。摩西和穆罕默德的門徒之間的聯盟,一直維持到他們全麵遭到驅逐的最後時刻。從托萊多的皇室政治中樞,阿拉伯人的領袖向北擴展他的征服範圍,把現在卡斯蒂利亞和裡昂的領域都包括在內。但是沒有必要列舉在他接近時屈服的城市,或者再度敘述“翡翠之桌”(托萊多的羅德裡克在《阿拉伯人史》裡麵描述翡翠桌,並且把“美迪納特·阿美達”這個阿拉伯文字放進來,看來他很熟悉伊斯蘭教的作者。但是我並不讚同德基尼的意見,說羅德裡克讀過或譯過諾瓦裡的作品,因為他過世在諾瓦裡完成曆史著作前100年。這項疏失是起於更大的謬誤:曆史學家羅德裡克·希梅內斯是13世紀的托萊多總主教,而紅衣主教希梅內斯在16世紀初期統治西班牙,德基尼把這兩個人混為一談,沒有弄清楚他們的身份,要知道後者不是寫曆史書籍的作者,而是曆史學家寫作的對象。)的事跡:羅馬人在東方將它當成掠奪物搶走,哥特人在羅馬將它當成戰利品據為己有,最後被阿拉伯人將它當成禮物送給大馬士革的哈裡發。越過奧斯圖裡安山脈後,濱海的城鎮吉洪成為穆薩的部將前進的極限。(塔裡克可以在陸地的儘頭勒石為記,就像雷格納德和他的同伴完成拉普蘭的探險,在山岩上刻字炫耀作為紀念。)他用旅客的速度實施勝利的行軍,從直布羅陀的山岩到比斯開灣的距離是700英裡。陸地的儘頭逼得他隻有撤退,受到召喚趕回托萊多,要為自己僭越的行為提出辯解,為何趁著將領沒有親臨就要征服一個王國。西班牙在更為野蠻和混亂的情況下,抗拒羅馬人的武力達200年之久,竟然在幾個月之內就被薩拉森人占領,非常急切地降服和簽訂條約,從記載得知隻有科爾多瓦的總督是唯一的沒有提出條件頑抗到底軍政首長,最後成為俘虜落到敵人手裡。哥特人的統治在澤裡斯的戰場獲得最終的判決,在整個國家懷憂喪誌的狀況下,王國的每個部分都拒絕再與敵手鬥爭,因為整體的聯合力量已經被阿拉伯人擊潰,何況連續兩個季節的饑饉和瘟疫,早已將他們的實力消耗得所剩無幾。有些總督急著要投降,在受到圍攻時誇大收集糧食的困難。為了解除基督徒的武裝,迷信同樣可以發揮最大的恐懼作用,狡猾的阿拉伯人鼓勵有關夢境、征兆和預言的傳聞,以及闖進皇宮一個房間時發現西班牙征服者命中注定的畫像。然而烈焰的一個火花還是繼續存在,有些絕不妥協的流亡人員,情願在奧斯圖裡安的山穀過著貧窮而自由的生活,強壯的山地人擊退哈裡發的奴隸,貝拉基烏斯的寶劍變成正統基督徒國王的權杖。(丹維爾很明確地提到哥特王國在奧斯圖裡安的複國,不過記述的文字很簡略。)穆薩在獲得迅速成功的消息以後,竟然自貶身份把對部將的讚許變成嫉妒,不是抱怨,而是開始害怕塔裡克不讓他有一試身手的機會。他率領1萬名阿拉伯人和8000名阿非利加人,直接從毛裡塔尼亞渡海前往西班牙。他的同伴中以古萊西族最尊貴的人物居首位,把長子留下負責阿非利加的軍事指揮,另外3名較年幼的兄弟憑著他們的年齡和精神,可以支持父親最大膽的冒險事業。穆薩在阿爾及澤爾登陸以後,接受朱利安伯爵極為尊敬的款待。伯爵抑製內心的悔恨,用言語和行動向他證實,阿拉伯人的勝利不會損害到依附他完成大業的決心。仍然有些殘留的敵人需要穆薩用武力來平定:哥特人之所以遲遲不願改變態度,是將自己的兵力和侵略者相比的緣故;有些城市認為塔裡克拒絕向他們進軍,是顧慮到他們的城池堅固無法攻陷的緣故;最勇敢的愛國誌士還在守衛塞維爾和梅裡達的城防工事。穆薩不辭勞苦地繼續圍攻和占領這些城市,將營地從波提斯河轉移到阿納斯河,再從瓜達爾基維爾河搬遷到瓜迪亞納河。當他在琉息太尼亞的古老都會區,看到羅馬人極為雄偉的工程,諸如橋梁、供水渠道、凱旋門和劇院,於是向4位同伴說道:“我認為人類在建造這個城市的時候,已經將藝術和能力做出完美的結合,誰要是能成為它的主人一定感到極為高興。”他盼望能獲得令人愉悅的結局,然而埃梅裡坦人自認他們的祖先淵源於奧古斯都的軍團老兵,為了維護家族的榮譽,在這種狀況下要堅持絕不妥協的立場。他們不願躲在城牆裡任由敵人攻打,決定要在平原與阿拉伯人堂堂正正地展開會戰。但阿拉伯人拿采石場或是城市廢墟做掩蔽,一支伏兵從裡麵突然衝殺出來,不僅懲罰他們出戰的不智行動,也將他們的退路切斷。推動攻城的木塔直抵防壁的牆腳,但是梅裡達的防禦作戰曠日持久,獲得“殉教之堡”的稱呼,證明穆斯林的傷亡極為慘重,堅忍不拔的被圍城市最後還是屈服於饑饉和絕望。謹慎的勝利者用仁慈和欽佩來掩飾心焦如焚的窘狀,允許他們選擇流亡放逐或繳納貢金,教堂按數量由兩個宗教平分。凡在圍城中陣亡和撤退到加利西亞的人,他們遺留的財產充公,作為伊斯蘭信徒的報酬。穆薩在梅裡達到托萊多的半途,身為部將的塔裡克向哈裡發的代理人致敬,引導他前往哥特國王的宮殿。他們舉行首次會談,態度冷淡而且正式,穆薩要求將西班牙的財富列出一份詳儘的清單,這樣一來使塔裡克的人格受到懷疑和羞辱。這位英雄人物被穆薩囚禁和辱罵,甚至在親自動手或指使之下,對他施與極為可恥的鞭笞。然而最早期的穆斯林,紀律是如此的嚴格,信仰是如此的純真,習性是如此的馴服,塔裡克接受公開的侮辱以後,還是在穆薩的手下服務,受到重用去攻打塔拉戈尼斯行省。古萊西人的慷慨作風使他們在薩拉戈薩興建一座清真寺,巴塞羅納的港口被開放給敘利亞的船隻,哥特人被趕過比利牛斯山回到塞普提馬尼亞或朗格多克的高盧行省。(諾瓦裡的兩位譯者德基尼和卡多納,都說穆薩進入了納博訥高盧,但是我發現無論是托萊多的羅德裡克還是埃斯庫裡亞的手稿,都沒有提到這偉大的冒險行動。有一部法國的編年史記載薩拉森人的入侵已經暫停,在完成西班牙的征服後第9年,也就是公元721年才開始進行。我甚至懷疑穆薩是否曾經越過比利牛斯山。)穆薩在卡爾卡鬆的聖瑪利亞大教堂,發現了7尊大塊純銀製作的騎馬雕像,至於要說他將這些值錢的寶物留下,似乎是無法令人相信的事。他從遠征的極限也就是納博訥的圓柱,沿著來時的路徑回到加利西亞和琉息太尼亞濱臨大洋的海岸。在父親離開的這段期間,他的兒子阿卜杜拉茲懲治塞維爾的叛徒,占領從馬拉加到瓦倫提亞這一部分的地中海海岸地區。他與謹慎而又驍勇的狄奧德米爾(過了400年以後,狄奧德米爾包括穆爾西亞和迦太基納在內的疆域,仍舊保持在努比亞地理學家埃迪裡西的著作之中,隻是名字是塔德米爾。當前的西班牙農業在衰敗的狀況下,斯溫伯恩用愉悅的心情測量一個風景優美的山穀,從穆爾西亞到奧裡韋拉隻有4.5個裡格的長度,種植著上等的穀物、豆類、紫花苜蓿和柑橘。)簽訂了一份最早的條約,可以表現出那個時代的禮儀和政策:“阿卜杜拉茲為穆薩之子和納西爾之孫,現與哥特君主狄奧德米爾,立誓同意簽訂和平條約。奉大仁大慈真主之名,阿卜杜拉茲按下列條件給予對方和平:其一,狄奧德米爾的公國不會受到任何騷擾和乾涉,基督徒的生命財產、妻子兒女以及他們的宗教信仰和寺廟聖所,都不會受到任何傷害和侵犯;其二,狄奧德米爾應毫無條件地交出他的八座城市,即奧裡韋拉、瓦倫托拉、阿利坎特、莫拉、瓦卡索拉、比格拉(現在的貝哈)、奧拉(即奧普塔)和洛卡;其三,他不應幫助或款待哈裡發的敵人,如果知道他們敵對的企圖,應就所了解的狀況忠實地知會我方;其四,他本人以及每一位哥特貴族,每年要付1枚金幣、4份小麥、等量的大麥以及一定比例的蜜、油和醋,他們的家臣每位按課稅的標準折半征收。時為伊斯蘭教紀元94年雷吉布聖月4日,經過4位伊斯蘭教徒的證人簽名副署。(簽署的日期是伊斯蘭教紀元94年雷吉布月4日,公元713年4月5日,從這個日期來看,好像狄奧德米爾抵抗了很久,穆薩的統治也因而延長不少。)”狄奧德米爾和他的臣民受到仁慈的對待,這是極其罕見的事,但是貢金的比率在十分之一到五分之一之間浮動,按照基督徒順從或倔強的程度而定。(弗勒裡(1640~1723 A.D.,教士、教會曆史學家)提供另一份條約,內容與葡萄牙的科英布拉地區有關,訂約雙方是一位阿拉伯酋長與哥特人和羅馬人,簽訂的時間是愷撒紀元782年或公元734年:教堂應繳稅款定在25磅黃金,修道院是50磅,主座教堂是100磅;基督徒的案件由他們的伯爵審理,情節重大者要知會地區的官員;教堂的大門必須關閉,要尊敬穆罕默德的名字。我無法看到原文,無法證實或是消除一個在暗中流傳的可疑事件,也就是偽造文件使鄰近一所修道院獲得豁免權。)在這一次巨大的變革之中,狂熱宗教分子出於世俗或信仰的激情,製造出很多局部的災難,有些教堂被新的禮拜儀式褻瀆,有些聖徒遺骸或聖像與邪惡的偶像混為一談,有些人被視為叛徒遭到屠殺,有一個市鎮(位於科爾多瓦和塞維爾之間,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地方)被夷為平地寸草不留。然而我們如果比較西班牙被哥特人入侵的狀況,或是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國王收複失土的情景,就會對阿拉伯征服者的節製和紀律大為讚賞。穆薩晚年時才建立偉大的勳業,為了掩飾自己的年齡,就用紅色粉末來為灰白的胡須染色。然而他喜愛戰爭的行動和光榮的事業,心中燃起年輕人熾熱的火焰,把據有西班牙當作建立歐洲王國第一階段的工作。他要在海上和陸地整備一支實力強大的武力,再度越過比利牛斯山,在高盧和意大利滅絕法蘭克人和倫巴第人早已衰弱的王國,登上梵蒂岡的祭壇宏揚唯一真主的信念,再從那裡去征服日耳曼的蠻族,沿著多瑙河從源頭順流而下抵達黑海,推翻在君士坦丁堡的希臘或羅馬帝國,從歐洲班師回到亞洲,把他新獲得的疆土與安條克和敘利亞行省連成一體。(有幾位阿拉伯曆史學家證實穆薩有這種企圖,可以與米特拉達梯相媲美,從克裡米亞向羅馬進軍;或者像愷撒那樣先征服東方,再從北方班師回朝;漢尼拔真正成功的冒險事業才是他的榜樣。)他那好大喜功的冒險行動或許很容易執行,然而就凡夫俗子看來必定太過放肆,他所依賴的上司和受他役使的下屬,立刻聯想到這位沉浸於幻想的征服者是否彆有用心。塔裡克的友人到處述說他的服務狀況和所受到的冤屈,終於產生了效果,大馬士革宮廷對穆薩的處置加以責備,他的意圖也讓人產生懷疑。最早提出的邀請被他很順從地接受,但他一直拖延返國的時間,哈裡發瓦立德就用急迫而斷然的傳喚加以譴責。宮廷一名勇氣十足的信差來到加利西亞,進入他設在盧戈的營地,當著薩拉森人和基督徒的麵,一把抓住他所騎馬匹的籠頭。他從小養成忠貞的天性,或部隊的要求教導他要善儘服從的責任,他的敵手奉命被召回,使他的罷黜獲得相當的安慰,兩個兒子阿卜杜勒和阿卜杜拉茲,被授予的兩個重要任命也獲得批準。穆薩從休達回到大馬士革,這是一段路途遙遠的凱旋之旅,展示出阿非利加的戰利品和西班牙的財富,400名哥特貴族裝飾著黃金的高冠和綬帶,在行進的隊伍中顯得特彆突出。男性和女性俘虜經過計算有1.8萬人,也有人說是3萬人,選擇的標準是高貴的出身或美麗的容貌。他剛剛抵達巴勒斯坦的太巴列,就接到索利曼派信差送來哈裡發患病有生命危險的消息,索利曼是他的兄弟也是推定繼承人,希望能靠著雄壯的勝利行列為自己的繼位增加砝碼,建議他不妨停留觀望。萬一瓦立德康複,穆薩的遲疑延誤會被視為犯罪的行為,於是他繼續行軍,等他到達時發現一個仇敵坐在寶座上。在審判中,他要麵對態度偏袒的法官和深得民心的敵手,將他罪行的判定為虛榮奢華和謊言欺騙,罰鍰20萬枚金幣,使他一貧如洗,或證明他的貪財好貨。塔裡克受到不當的處置,同樣的羞辱報複在他的身上,這位年老的指揮官在公開受到鞭打以後,烈日之下在皇宮的大門前麵站了一整天,後來以前往麥加朝聖的虔誠名義,獲得較為體麵的放逐。哈裡發的憤怒在穆薩的落敗後得到滿足,他最大的恐懼是要根絕穆薩勢力龐大而又受到傷害的家族。宮廷對阿非利加和西班牙可以信任的下屬和仆役,同時秘密而迅速地發布了一份處死的判決,如果不考慮實質的內容,僅就形式而言,正義已被血腥的行動取代。在科爾多瓦的清真寺或皇宮,阿卜杜拉茲被密謀者用劍殺死,他們指控總督對皇室的地位有染指之心,同時他與羅德裡克遺孀伊吉羅娜的婚姻引起民眾的反感,對於基督徒和穆斯林的偏見來說這都是冒犯的行為。敵人運用極端殘酷的方式,把兒子的頭顱送到父親那裡,附帶一個侮辱性的問題,他是否能辨識出叛徒的容貌?他用氣憤填膺的聲音喊道:“我當然認得出他的麵容,我知道他清白無辜,我詛咒那些害他的人會落得同樣的下場。”穆薩的年齡和絕望使他無懼於君主的力量,在喪子的悲痛中死於麥加。他的敵手獲得較好的待遇,不再被追究在他麾下服務的往事,獲準與奴隸為伍。(我對於公元8世紀的兩本阿拉伯作品下落不明感到非常懊惱,一本是穆薩的傳記,另一本是敘述塔裡克豐功偉業的詩集。這些都是可信的作品:前麵那本是穆薩的孫子所撰,他從親人遭受屠殺中脫逃;後者是西班牙第一任哈裡發阿卜杜勒·拉赫曼的首相,他或許曾經與征服者的一些老兵談過話。)我不知道朱利安伯爵是否獲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雖然薩拉森人沒有動手,事實上他應該得到這種結局。而他對威提紮的兒子恩將仇報的傳聞,被證明是子虛烏有之事。兩位皇家青年被發還父親繼承的私人產業,等到兄長伊巴去世以後,女兒應得的部分被叔父西吉布特用暴力奪走。哥特少女將全案送到哈希姆哈裡發的麵前,請求他主持正義。她應該繼承的產業獲得歸還,她被許配給一個出身高貴的阿拉伯人,生了2個兒子艾薩克和易卜拉欣,由於他們的家世和財富,在西班牙被大家接受。一個行省能被勝利的國家同化,在於對外來者的引進和土著的模仿。西班牙陸續混合古迦太基人、羅馬人和哥特人的血胤,不過幾個世代就全盤接受了阿拉伯人的姓氏和習俗。第一批征服者以及20位由哈裡發陸續派來的部將,全都伴隨著大批民政和軍事的追隨者,他們寧願到遙遠的異國去碰運氣,也不想留在狹小的家園無所事事。他們要用建立信徒的殖民地來增進公眾和私人的利益,西班牙的城市很驕傲地紀念他們東部祖先所隸屬的部族和國家。塔裡克和穆薩贏得勝利和人種混雜的隊伍,後來都自稱為“西班牙人”,他們最早的權利全部來自征服。然而他們容許埃及的弟兄共同出力,一起來建立穆爾西亞和裡斯本這些城市,並且分享應有的權利。大馬士革的皇家軍團配置在科爾多瓦;埃米薩的皇家軍團在塞維爾;金尼斯陵或卡爾基斯的皇家軍團在哈恩;巴勒斯坦的皇家軍團在阿爾及澤爾和美迪納·西多尼亞;也門和波斯的土著散布在托萊多四周和內陸區域;格拉納達肥沃的莊園被賜給敘利亞和伊拉克的1萬名騎士,他們是阿拉伯部落的子弟,這些部落不僅血統最純粹而且地位最高貴。(在這些引用的資料裡,前者是一個瓦倫提亞的阿拉伯人從《西班牙名人傳》中取得,後者是來自哈裡發以及阿非利加和西班牙的編年史,還有格拉納達王國一部很特彆的曆史,由卡西裡將之譯成很完整的譯本。後麵這部史書的作者是格拉納達的土著伊本·卡提布,與諾瓦裡和阿布·爾菲達是同時代的人(1313~1374 A.D.),是一位曆史學家、地理學家、醫生和詩人。)這些世襲的派係組織可以孕育出爭強好勝的精神,有時有益於國家,但是經常會產生危險。征服西班牙後過了10年,一份行省的地圖被呈獻給哈裡發:海洋、河流、港口、居民和城市、氣候、土壤以及地上的礦產。在2個世紀之內,一個勤奮的民族用農業(12世紀有位塞維爾的阿拉伯人寫了一份內容豐富的農耕論文,藏在埃斯庫裡圖書館,卡西裡在翻譯的時候還加上了自己的意見,他把引用資料的作者開列名單,包括阿拉伯人、希臘人和拉丁人。要是安達盧西亞人看到這麼多的陌生人,一定會感到奇怪,雖然中間有他們的同胞哥倫梅拉(公元1世紀的軍人和農業專家)。)、製造業和商業,使自然的產物獲得驚人的進步。他們務實守分,沒有將時間浪費在幻想上,努力工作就會增加財富。科爾多瓦的倭馬亞王朝統治西班牙的初期,第一任教徒領袖拉赫曼懇求獲得基督徒的支持,在他頒布的和平與保護詔書中,對於適度的征收感到滿意,那是1萬英兩黃金,1萬磅白銀,1萬匹馬和同樣數量的騾子,1000副胸甲連同頭盔和長矛。(卡西裡譯出曆史學家拉西斯原始的證言,非常肯定地說是在阿拉伯人著的《西班牙名人傳》中,但是我對裡麵提到卡斯特列這個地點感到非常驚奇,因為在公元8世紀的時候還不知道這個名字,王國一直要到公元1022年才建立,是在拉西斯以後100多年。繳納貢金的行省並不用這個稱呼,而是指在摩爾人的高壓下爭取獨立的一些城堡。如果卡西裡是評論家,就得澄清這方麵的爭執,也許這是他自己編造的。)拉曼的繼承人中,權勢最大的哈裡發從同樣的王國每年獲得貢金1204.5萬笛納或金幣,相當於600萬鎊。(卡多納算出歲入是1.3億個法國裡弗赫(譯按:法國古老的貨幣單位,相當於1磅白銀),顯示出一片和平繁榮的景象,能夠消除摩爾人編年史千篇一律的血腥場麵。)在10世紀時,這個金額可能超過所有基督教國家全部的歲入。他的朝廷設在科爾多瓦,那裡有600座清真寺、900個浴場和20萬所房屋;合於他的規定列名在第一等的城市有80個,第二等和第三等的城市共有300個;瓜達爾基維爾河的兩岸是肥沃的地區,點綴著1.2萬個村落和莊園。阿拉伯人也許將事實的真相加以誇大,但是他們創造並記述了西班牙最繁榮的時代,不論是財富、農耕還是人口稠密的程度都無出其右。(我很高興能獲得一本印刷精美和生動有趣的著作,隻有馬德裡宮廷的大手筆才能貢獻到世人麵前。《埃斯庫裡亞珍藏阿拉伯-西班牙叢書》的發行是西班牙出版界的光榮,僅是手稿的編號就有1851份,編輯能夠很用心地分類,長篇大論引用相關的文獻,對於我們了解伊斯蘭文學和西班牙曆史大有裨益。寶貴的遺物現在保管得很好,但是這種事情容易產生怠惰的心理,1671年一場大火把埃斯庫裡圖書館大部分建築物燒毀,那裡麵收藏有格拉納達和摩洛哥極為豐富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