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拉伯人對阿非利加的入侵和征服(647~709 A.D.)(1 / 1)

奧斯曼哈裡發運用武力的初步企圖是征服阿非利加,獲得從尼羅河直到大西洋的廣大地區。(我撰寫阿非利加的征服,要靠阿拉伯文學作品的2位法文譯者卡多納和奧特(1707~1748 A.D.,東方學家),他們從諾瓦裡編纂的《百科全書》中獲得有關的資料,這部書在公元1331年發行,大約有20多卷,分成5個主要的部分進行論述:(1)自然環境,(2)人種,(3)動物,(4)植物,(5)曆史。在第六章第五節最後這部分討論阿非利加的國內事務。在諾瓦裡所引用的那些較早期的曆史學家中,有一位是負責指揮穆斯林前鋒的軍人,我們對他不加修飾的敘述感到非常欽佩。)穆罕默德的友伴和部族的酋長都同意這個虔誠的計劃,2萬名阿拉伯人從麥地那出發,獲得教徒領袖的賞賜和祝福。他們與2萬名同胞在孟斐斯的營地會師,把戰事的指揮大權授予阿卜杜勒。他是賽義德的兒子和哈裡發的義弟,最近才取代在埃及的征服者和部將。他受到君主的厚愛以及身為哈裡發的寵臣所建立的功勳,並不能完全抹去背教者的罪行。阿卜杜勒早年的改信皈依再加上文筆流利,受到推薦擔任重要的工作,負責抄錄《古蘭經》的文頁,結果他背叛被托付的職責,任意篡改經句內容,對自己所造成的錯誤還要加以訕笑,逃到麥加去躲避正義的製裁,把使徒的無知暴露在眾人的麵前。等到麥加被征服,他趴伏在穆罕默德的腳下求饒,希望憑著後悔的眼淚和奧斯曼的說項,能在勉為其難的狀況下獲得寬恕。然而先知宣稱,他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猶豫不決,願意讓時間來化解那些宗教狂熱門徒的憤怒,他們原先要用叛教者的血來為他所受的傷害進行報複。過去的背叛行為以及後來能有補救的機會,使得他隻能死心塌地為宗教服務,憑著出身和才能在古萊西族人之中晉升到榮譽的位階。阿拉伯人是一個重視騎術的民族,阿卜杜勒的名聲響亮,成為作戰最勇敢和技術最高明的騎士。他率領4萬名伊斯蘭教徒,從埃及出發向著西方一無所知的國度進軍。羅馬的軍團可能無法越過黃沙滾滾的巴卡地區,但阿拉伯人有忠誠的駱駝伴隨在身邊,沙漠的土著對地形和氣候十分熟悉的環境毫無畏懼之感。經過艱難和困苦的行軍之後,他們將帳篷安紮在的黎波裡城牆的前麵(利奧·阿非利加努斯和馬摩爾都描述過的黎波裡的行省和城市,前麵這位作者是摩爾人,也是學者和旅行家,在羅馬受囚禁的狀況下寫出或是譯成這本阿非利加的地理著作,後來他選擇教皇利奧十世的名字和宗教;西班牙人馬摩爾被摩爾人俘虜,他是查理五世手下的士兵,後來編成《阿非利加的描述》這部書,被達布蘭可特譯成法文。馬摩爾讀了很多書,頗有見識,但是缺乏好奇求知和開闊廣泛的觀察能力,不像利奧這個阿非利加人,在他的作品中充滿原創的精神。),這個濱海的城市與行省同名,逐漸將行省的財富和民眾集中在那裡,目前還在巴爾巴裡的國家當中保持名列第三的地位。一支希臘人的增援部隊在海岸遭到奇襲,被殺得潰不成軍,然而的黎波裡的防禦工事擋住了第一次的攻擊.禁衛軍統領格列高利(狄奧菲尼斯隻提到格列高利的失敗,並沒有談起他的死亡。格列高利在統領的職位上還加上皇室的稱號,很可能已經穿上紫袍登基。)親率大軍迅速接近,薩拉森人隻有另做打算,放棄圍城這一極為辛勞的工作,以免受到夾擊的危險,希望用會戰來決一勝負。如果有12萬人馬前來追隨格列高利的陣營,阿非利加人和摩爾人的烏合之眾就會殲滅帝國的正規部隊,這些土著憑實力和數量就能成為主人。格列高利義憤填膺地拒絕《古蘭經》和貢金的選擇,兩軍在幾天之中都奮不顧身地接戰,從清晨一直打到中午,隻有在過度的勞累和極為炎熱的狀況下,才在各自的營地裡尋找蔽蔭和恢複體力。格列高利的女兒是個美麗動人和意誌堅強的少女,據說追隨在父親的麾下過著戎馬生活。她從小就習於騎馬射箭而且刀法熟練,因武藝高強經常參與第一線的戰鬥而名聞遐邇。她以自己的婚約為懸https://賞,加上10萬枚金幣要收購阿拉伯主將的頭顱,阿非利加的青年受到激勵,想要贏得光榮的獎品。阿卜杜勒在他的弟兄苦苦哀求之下,本人不得不從戰場退出。薩拉森人的士氣因主將的撤離而受到打擊,雙方進行勢均力敵的搏鬥,無法分出勝負。有位出身高貴的阿拉伯人,後來成為阿裡的敵手和哈裡發的父親。祖貝爾(奧克利在《薩拉森人史》中敘述祖貝爾的去世,阿裡為之流淚是莫大的榮譽,何況祖貝爾曾經背叛過阿裡。他在巴比倫的圍攻作戰中表現得英勇無比,歐提奇烏斯也提到此事,或許就是同一個人。)在埃及以英勇出名,是第一位率先從雲梯登上巴比倫城牆的戰將。在阿非利加戰爭中,他從阿卜杜勒的麾下分遣出去獨當一麵。接到會戰的消息後,祖貝爾帶著12個同伴抄近路穿越希臘人的營地,強行通過以後,既沒有進食也不休息,立刻參加戰鬥分擔弟兄們所麵臨的危險。他的眼光掃過戰場說道:“.99lib.我們的將領在哪裡?”“在他的帳篷裡麵。”“難道穆斯林的將領拿帳篷當成作戰的崗位?”阿卜杜勒為過於重視自己的生命而感到羞愧,羅馬統領以賞金作為誘惑好讓大家賣命。祖貝爾說道:“對於不信者這種卑劣的行為,大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現在要各隊列傳話下去,取得格列高利的頭顱除了可以獲得他那被俘的女兒,此外還給予10萬枚金幣的獎賞。”祖貝爾鼓舞著士氣,哈裡發的部將把自己的策略交給他執行,就當前長期鬥爭獲得的平衡來看,態勢的發展對薩拉森人相當有利。阿拉伯人靠著不斷的運動加上巧妙的掩飾,以彌補兵員的不足,把部分兵力藏在帳篷裡,其餘的部隊與敵人進行非正規的前哨戰,並且儘量拖延時間,直到太陽高掛在天頂。陣線的兩翼逐漸顯出腳步蹣跚的疲態向後退走,他們的馬匹像是失去了控製,武器都垂在兩側舉不起來,敵對的民族像是準備乘夜間恢複疲勞,等到明天再接戰。突然之間傳出衝鋒的聲音,阿拉伯人營地湧出一群精力充沛和英勇過人的戰士,希臘人和阿非利加人漫長的戰線,被信徒新投入的特遣部隊襲擊,在宗教狂熱者看來,就像天兵天將從天而降,對方在措手不及的狀況下敗得潰不成軍。統領被祖貝爾親手所殺,他的女兒想要報仇決一死戰,也受到包圍成為俘虜。逃走的人員也為一個名叫蘇費土拉的城鎮帶來災難,他們想在那裡避過阿拉伯人的追殺。蘇費土拉位於迦太基南方約150英裡,建在很平緩的斜坡上,有一條奔騰的溪流供應所需的用水,四周都是綠樹成蔭的杜鬆,它的遺跡有一座凱旋門、一個柱廊和三座科林多式柱型的廟宇,激起前來參訪的人的好奇心,難免要讚譽羅馬人的偉大成就。這座富裕的城市失陷以後,省民和蠻族懇求征服者在各方麵都要大發慈悲。貢金的提供或是信仰的皈依,能使他們勝利的虛榮和宗教的狂熱獲得滿足,但是人員的損失和疲乏以及時疫的流行,使他們無法建立實質上的統治。薩拉森人在打完一場曆時15個月的戰役之後,帶著阿非利加遠征所獲得的俘虜和財富,班師撤回埃及的國境。哈裡發應得的五分之一擄獲物,全部賜給一名寵臣,名義上支付的金額是50萬枚金幣。這種令人失望的處理方式難免會引起不滿,因為在分配戰利品時,每個步卒不過是1000枚金幣,騎兵是3000枚金幣。祖貝爾是殺死格列高利的功臣,應該有權獲得最貴重的勝利獎賞,但他保持沉默好像自己已經在戰場陣亡。直到統領的女兒看到他而流淚和喊叫,驍勇善戰的士兵才顯現出男子漢氣概和謙讓的態度。這位不幸的處女成為女奴,幾乎被殺害她父親的凶手拒絕。祖貝爾很冷靜地宣稱,他的劍非常神聖,完全用來為宗教服務,戰陣的辛勞所獲得的賞賜,遠遠超過凡間美女的誘惑或短暫塵世的財富。隻有一種報酬適合他的天性,就是有幸向奧斯曼哈裡發報告這次成功的用兵。他的軍中同伴、酋長和民眾都聚集在麥地那的清真寺,聽取祖貝爾極其有趣的描述。演說家絕口不提自己的建議和行動所建立的功勳,以至阿拉伯人將阿卜杜勒的英雄行徑與哈立德和阿姆魯相媲美。薩拉森人對西部的征服延後了將近20年,直到倭馬亞王朝建立、平息內部的爭執為止,阿非利加人向穆阿維亞哈裡發提出呼籲,請求他親自前往解救他們。赫拉克利烏斯的繼承人知道阿非利加人要遵照條約規定,向阿拉伯人繳納貢金,但是對他們的不幸非但沒有憐憫和援助之心,反而要阿非利加人如數奉上等值的罰鍰,現在變成要繳納雙倍的貢金。拜占庭的大臣對貧窮和衰頹的怨言充耳不聞,阿非利加人處於絕望之境,寧願隻受一位主子的統治。迦太基教長被授予民政和軍事大權,卻隻知道一味地壓迫勒索,使得羅馬行省的各教派甚至於正統教徒棄絕暴君的宗教信仰和他的統治權威。穆阿維亞派出的第一位部將獲得了應有的名聲,他攻占了一座重要的城池,擊敗希臘人一支3萬人的軍隊,擄走8萬名俘虜,獲得的戰利品極為豐厚,使敘利亞和埃及的大膽亡命之徒都發了一筆橫財。(有關阿拉伯人在西方的征服行動,這個含糊其詞的謠言傳到君士坦丁堡以後,狄奧菲尼斯就把它寫進《年代記》裡。我是從阿奎萊亞的輔祭保羅·沃爾尼弗瑞德那裡獲悉的,他們在那個時候從亞曆山大裡亞派遣了一支艦隊,進入西西裡和阿非利加的海麵。)不過要是按照更為公正的說法,他的後任阿克巴才真正得到了阿非利加征服者的頭銜。阿克巴率領1萬名最剽悍的阿拉伯人,離開大馬士革向西方進軍,由於數以千計的蠻族加入,穆斯林的兵力在數量上增加很多,這些蠻族雖然已經改宗皈依,但是能否給予他幫助還是未知之數。要想詳儘追述阿克巴的行進路線,不僅困難也沒有必要。東方人用虛構的軍隊和想象中的城堡,把內陸地區形容得人多勢眾。在紮布或努米底亞這個戰事頻仍的行省,8萬名土著全副武裝集結起來,但是提到市鎮的數量有360個,從當時對農業的無知或衰敗來看,這根本是自相矛盾的事。埃爾貝或蘭伯撒的遺跡是內陸地區的古老城市,據說周長有3個裡格,諸如此類的狀況已經無法證實。接近海岸地區的眾所周知的城市像是布吉亞和丹吉爾\,把薩拉森人的勝利限製在更確定的範圍之內。殘餘的貿易活動仍舊依靠布吉亞極為便利的港口,在商業更為繁榮的時代,據說此地有2萬家住戶,從鄰近的山區可以挖到產量豐富的鐵礦,應該能夠將防禦的器械供應給更勇敢的民族。廷吉或丹吉爾的位置偏遠,在希臘人和阿拉伯人的神話中被修飾得猶如仙境,因而在古代享有盛名。尤其是阿拉伯人將其比擬成實力和富裕的象征,說是用銅鑄成一道城牆,房屋蓋著金瓦和銀瓦。毛裡塔尼亞·廷吉塔納(這方麵來說梅拉(大約是公元43年,拉丁地理學家)的作品最值得信賴,他的腓尼基祖先就是從廷吉塔納遷移到西班牙,他所生存的時代正逢被克勞狄皇帝征服。然而在30年以後,普林尼對其他作品頗感不滿,說是作者對於那個狂野和遙遠的行省,太過懶散不去請教他人,太過自負不願承認自己的無知。)行省采用首府的名字,羅馬人對這個地區的了解還不夠深入,前來定居墾殖的狀況並不理想,隻有5個殖民地局限在狹小的範圍之內。位於稍南方的部分除了那些供應奢侈品的代理人,就很少有人前去探測,他們要進入森林去搜尋象牙和香櫞樹(在羅馬的男士中流行一種很愚蠢的時髦風尚,就像女士對珍珠的品位一樣。他們喜愛香櫞木製作的家具,一個四五英尺直徑的餐桌或圓桌,售價相當於8000、1萬或1.2萬鎊的一處產業。我自認不會把香櫞和生長水果的柑橘混為一談,但是我並非植物學家,不可能用俗名或林奈氏學名來為香櫞(有點像野生的扁柏)定義,我也無法確定柑橘類是橘子還是檸檬。薩爾馬修斯儘全力處理這個題材,但是卻使自己深陷錯綜複雜的知識之網。),或是為了提煉紫色染料的貝類而前往大洋的海岸。膽大包天的阿克巴深入這個國度的腹地,越過未知的荒野,使追隨他的後來者在此建立起菲茲和摩洛哥華麗宏偉的首府(馬摩爾的《阿非利加的描述》第三卷最後那個部分,記載有關這個朝代非常奇特的曆史,就經常提到這個行省,敘述當代英雄人物的功勳以及作戰的地點,特彆舉例說明菲茲和摩洛哥的曆史和地理。)。他終於到達大西洋和大沙漠的邊緣。蘇斯河從阿特拉斯山的西側流下,這裡的土地就像尼羅河地區一樣的肥沃,鄰近的國土是加那利群島或稱幸運群島,位於大洋之中,需要航行一段相當長的距離。最後一支摩爾人居住在蘇斯河的兩岸,這是一個未開化的野蠻部落,不知法規、紀律和宗教為何物。東方的武器帶來無法抗拒的恐懼,他們從未見過,為此感到極為驚駭。由於他們沒有金和銀,隻有美麗的女性是最值錢的戰利品,被擄掠以後有些可賣到1000枚金幣的高價。阿克巴展望無邊無際的大洋,他的冒險事業受到了阻礙,並不是欠缺宗教的信心。他策馬衝入波濤之中,仰望上天,發出狂熱教徒的豪語:“偉大的真主,如果不是海洋擋在前麵,我還會繼續前進,到達西方不知名的王國,讓他們知道世上隻有唯一的聖名,除了真主不可敬拜任何神明,凡是反抗、不從命的民族,我會用劍懲罰他們。”(奧特對這段話加上宗教狂熱的強烈語氣,卡當納用《古蘭經》的訓示很柔和地表達了虔誠的願望,然而放在他們眼前的同樣是諾瓦裡的原文。)然而這位伊斯蘭教的亞曆山大,對著新世界發出感歎之聲,卻沒有能力保持現有的征戰成果。希臘人和阿非利加人發生叛亂,他從大西洋的海岸被召回,受到優勢敵軍包圍,戰到最後一人,使他死得其所,最後的場麵可以表現出民族精神,使他顯得更為崇高偉大。有位野心勃勃的酋長曾經和他發生爭執,後來在作戰中失利被擒,被當作俘虜牽進阿拉伯將領的營地。暴亂分子們相信這個酋長一定心懷不滿想要報複,他卻藐視他們的提議並且揭露他們的企圖。在這生死一瞬之際,感激的阿克巴將這位酋長的腳鐐打開,勸他趕快退回去。酋長的選擇是要死在對手的旗幟之下,他們像朋友和殉教者那樣儘釋前嫌,然後拔出彎刀要奮戰到底,直到最後酋長被殺死在陣亡同胞的身邊。祖赫爾是第三位將領或阿非利加的總督,要為前任報仇,也遭到同樣的命運,他在多次會戰中擊敗了很多民族。君士坦丁堡派遣一支實力強大的軍隊前來解救迦太基,他前往迎戰,結果全軍覆沒。摩爾人的部落習以為常的事是參加入侵者的行動,分享搶劫的成果,公開皈依他們的信仰。但等到伊斯蘭教徒第一次撤離或失利以後,他們立刻反叛,以保持獨立自主和偶像崇拜的野蠻狀況。謹慎的阿克巴建議在阿非利加的腹地成立一個阿拉伯人殖民地,堅固的城堡可以抑製蠻族的不穩和善變,一旦發生戰爭,也可以確保有一個避難的地點,以保護薩拉森人的家庭和財產。基於這種觀點,伊斯蘭教紀元第50年他建立了殖民地,取了“凱羅安”這個普通的名字,像是用來作為商隊的驛站。目前此地雖然已經式微,但在突尼斯王國還是保持著第二把交椅,位於內陸,在都城的南邊約50英裡(兩個名字相似之處不大,頂多會讓人混淆不清,真要張冠李戴倒也是奇怪的事。希臘的塞林和阿拉伯的凱羅安雖然都在海岸地區,但是雙方相隔1000英裡。優秀的圖阿努斯沒躲過這種錯誤,但是這本書經過精心的編纂,非常正式地對阿非利加做了一番敘述,再有這種缺失發生好像很難令人諒解。),東邊到海有12英裡,可以保護突尼斯不受希臘和西西裡艦隊的侵襲。當野獸和毒蛇被清除殆儘,森林和荒野也都清理乾淨,在一塊沙質平原上發現了羅馬市鎮的遺跡。在重新興建起來的凱羅安,可供食用的穀類和蔬菜要從遠處運來,缺乏水源使居民受到很大的限製,隻有把供應不穩定的降雨收集在水槽和儲水池裡。阿克巴用辛勞的工作來克服這些障礙,他設計了周長有3600步的水庫,在它的四周砌了一道磚牆將之團團圍住,總督的府邸在五年的時間裡環繞相當數量的私人住宅,一座寬敞的清真寺所用的支撐是500根花崗岩、斑岩和努米底亞大理石的石柱,凱羅安成為帝國的政治中樞和學術重鎮。但是這些都是後來時代的光榮事跡,阿克巴和祖赫爾相繼敗北,使新的殖民地搖搖欲墜,阿拉伯君主政體的內爭再度使遠征西方的行動為之中斷。驍勇的祖貝爾有子承父業,維持12年的戰爭,為了對抗倭馬亞王朝,進行了一次長達7個月的圍攻作戰。阿卜杜勒據說兼有獅子的凶猛和狐狸的狡猾,但是即使他能遺傳父親的英勇氣勢,論及慷慨豪邁的風範還是不如父親。(除了阿布·爾菲達、伊瑪辛和阿布·法拉吉烏斯的阿拉伯編年史以外,在伊斯蘭教紀元73年,我們還可以參考德貝洛和奧克利的著作。奧克利寫出阿卜杜勒和他母親的對話錄,這是他們兩人之間最後的交談,非常悲慘動人心弦。但是他忘記描述兒子的去世使母親悲痛萬分,以致於到了90歲的高齡又有了月經,那真會帶來致命的後果。)國內恢複和平的局麵,使得哈裡發阿卜杜勒馬立克再度發起阿非利加的征服行動,此任務被授予埃及總督哈桑,用王國的歲入供應一支4萬人馬的大軍,從事這項重要的神聖工作。戰爭變化難測,薩拉森人在內陸行省互有勝負。不過濱海地區始終掌握在希臘人的手裡,哈桑的前任顧慮到迦太基的名聲和工事,防守部隊獲得增援,主要來自逃離卡貝斯和的黎波裡的難民和流亡人員。哈桑的用兵更為大膽而且運氣甚佳,攻占和洗劫了阿非利加的城市區域。提到雲梯的運用證實他對突擊抱著懷疑的態度,預期的手段還是采用正常的圍攻,作戰的時間會拖延甚久。然而等到基督徒的援軍出現,征服者一廂情願的想法立即成為泡影。身居統領和大公的約翰是一位經驗豐富的知名將領,率領東部帝國的大軍在君士坦丁堡上船,會合西西裡的戰船和士兵,以及一支戰力強大的哥特人增援部隊,西班牙王國之所以提供兵力是出於恐懼和宗教因素。聯軍憑著海上戰力的優勢,衝破防衛海港入口的鐵鏈,阿拉伯人退到凱羅安或是的黎波裡。基督徒開始登陸,市民高舉十字架的旗幟,整個冬季毫無進展,沉醉在勝利或拯救的美夢之中。阿非利加無可挽回地淪陷了:狂熱的教徒領袖感到異常憤怒(尼西弗魯斯使用“領袖”這個稱呼,雖然很通俗但是與哈裡發的含意並不吻合。狄奧菲尼斯借用希臘奇特的官銜,他的譯員戈亞爾的解釋是“首相”,倒是很接近實際的狀況,比起君主更要履行大臣的主要職務,但是他們忘記了倭馬亞家族隻有一位秘書,直到伊斯蘭教紀元132年才恢複或設立首相這個職位。),準備在翌年春天用水陸並進的方式運來更多的部隊,這回換成大公被迫要從迦太基的據點和工事裡撤走。在尤蒂卡的近郊發生了第二次會戰,希臘人和哥特人再度敗北。他們的營地被對方包圍,但是防壁薄弱無法發揮效用,他們突圍而出,及時登船離開,免得喪生在哈桑的刀下。殘留的迦太基麵臨的下場還是在烈焰中化為焦土,狄多(按照索利努斯的意見,狄多的迦太基維持的時間是公元677年或公元737年,兩種相異的說法來自不同的抄本或版本:前麵那個時間是指迦太基建立在公元前832年,與瓦列烏斯·帕特庫盧斯極具分量的證據完全吻合;但是後麵那個時間是我們的年代學家所提出的,與希伯來人和提爾人的編年史保持一致。)和愷撒的殖民地荒蕪破敗已有200多年,等到法蒂瑪王朝第一任哈裡發在位,有一部分老城區麵積還不到原有的二十分之一,重新成為人煙聚集的區域。西方世界位居第二位的都城在16世紀初葉,所見的景象是一座清真寺和一所沒有學生的學院,25家或30家店鋪,500多名農民所居住的木屋,他們陷入極為可憐的赤貧困境,展現當年布匿戰爭議員的傲慢所產生的結果。毫無價值的村莊也被西班牙人完全毀滅,查理五世將它們配置在戈勒塔的堡壘四周。迦太基的廢墟都已消失不見,要不是一條供水渠道還剩下若乾殘破的拱門,可以引導前來憑吊古跡的旅客,任何痕跡都無法找到。希臘人已經被趕走,不過阿拉伯人還不能算是迦太基地區的主人。內陸行省的摩爾人或柏柏爾人(曆史上對Barbar這個詞的運用可以分為4個時期:(1)在荷馬的時代,希臘人和亞細亞人可能使用共同的方言,更為野蠻的部落愛好bar-bar這種模擬的聲音,他們的發音最刺耳,文法也有很多缺陷;(2)至少是從希羅多德的時代開始,這種現象推展到所有的民族,隻要他們的語言和習慣在希臘人看來是外來者,那麼這些民族就被稱為Barbar;(3)在普勞圖斯的時代,羅馬人接受這種侮辱,也很樂意自稱是“野蠻人”,逐漸主張意大利應該免予這種稱呼,再及於所屬的行省,到最後將這個不雅的名稱,加在帝國範圍之外那些未開化或敵對的民族頭上;(4)不管怎麼說,Barbar後來都用在摩爾人的身上,阿拉伯的征服者從拉丁省民借用這個大家熟悉的詞,而且他們居住的地方是阿非利加北部的海岸地區,正好也使用“巴爾巴裡”這個名字。),在早期愷撒的壓迫下是何等的衰弱不振,對於拜占庭的君王又是何等的強硬不屈,現在遭受穆罕默德繼承人的宗教和權勢的威脅,維持著混亂毫無秩序的反抗。他們的女王卡赫娜高舉起義的旗幟,獨立的部落獲得相當程度的合作和紀律。摩爾人對於女性的尊敬在於她們具有女先知的身份,抱著與對方相同的宗教狂熱攻擊侵略者。哈桑的老兵隊伍並不適合在阿非利加進行守勢作戰,一個世代的征戰成果在一天之內喪失殆儘。阿拉伯的酋長被這股洪流擊潰,退回埃及的國境之內,等待了5年之久才獲得哈裡發所應許的援軍。薩拉森人撤走以後,勝利的女先知召集摩爾人的酋長舉行會議,提出一個非常奇特和野蠻的政策。她說道:“我們的城市和城裡聚集的金銀,長久以來吸引阿拉伯人動武掠奪。我們不願據有這些無用的金屬,地上最簡單的產物就會使我們得到滿足。讓我們摧毀這些城市,連同帶來禍害的財富一起埋葬在廢墟之中。缺乏足以引起敵人貪婪的誘惑,或許他們就不會來打擾一個好戰民族的安寧。”這個意見被毫無異議地歡呼接受。從丹吉爾到的黎波裡,建築物或至少是各種工事堡壘都被拆除推倒,果樹被砍伐一空,耕種維生的工具全部毀棄,土地肥沃和人口稠密的田園變成一片荒漠。就是較為近代的曆史學家,對於祖先的繁榮和當前的荒蕪所留下的痕跡之間那極大的差異,現在仍舊可以辨識。以上是現代阿拉伯人所抱持的說法,然而我感到極其可疑,他們對於古代的狀況根本沒有概念,喜歡說些無稽之言,頌揚野蠻的哲學成為流行之事,300年來的災難起於多納圖斯派和汪達爾人首先產生的暴怒,他們卻全部描述為當地部族自動自發的行為。卡赫娜的叛亂在發展的過程中,當然會造成破壞的行動,等到這些城市警覺到會遭到毀滅,不僅感到極為恐懼也會覺得疏離,畢竟他們曾不情不願地屈服於她那種毫無意義的束縛。他們對回歸到拜占庭的統治不抱任何希望,也許沒有意願。他們處於當前的奴役狀況,並不會因公平正義的利益獲得慰藉。就是信仰最虔誠的正統教派,也寧願接受《古蘭經》並不完美的真理,總比摩爾人盲目和粗俗的偶像崇拜要好得多。薩拉森人的將領再度接受“行省救星”的稱呼,文明社會的友人采取陰謀行動對付當地的蠻族,摩爾人的女先知在第一場會戰中被殺。在她的迷信和帝國上麵建立的政府組織,缺乏穩固的基礎,很快被推翻。在哈桑的繼承人統治之下,叛亂死灰複燃,穆薩和他的兩個兒子采取積極的行動,叛亂終於完全撲滅。叛徒的數量是如此眾多,勝利者竟敢宣稱獲得30萬名俘虜,呈送給哈裡發的五分之一是6萬人,全部出售後所得資金充做公眾福利之用。3萬名蠻族青年被分配到部隊中服役,穆薩全力投入虔誠的宗教工作,諄諄教誨《古蘭經》的認知和踐行,使阿非利加人習慣於服從真主的使徒和教徒領袖。摩爾人逐水草而居,生長的環境和部族的組織、飲食的方式和居住的狀況,與沙漠裡的貝都因人幾乎完全一致。他們連同宗教在內,很驕傲地采用阿拉伯人的語言、姓氏和出身。外來人士和當地土著的血統逐漸混雜,從幼發拉底河到大西洋,像是同一個民族散布在亞洲和非洲的沙質平原。然而我並不願否認,為數達5萬個帳篷的純種阿拉伯人在遷徙,越過尼羅河,散布在利比亞沙漠;我也不是不知道還有5個摩爾人的部落,仍舊保留野蠻人使用的語彙,獲得白種阿非利加人的稱呼和特質。(利奧·阿非利加努斯的第一本書和肖博士的觀察,讓我們弄清楚巴爾巴裡的遊牧部落,以及他們具有阿拉伯人或摩爾人血統的狀況,但是肖帶著恐懼的心情站在遠處來看這些野蠻人,難免有很大的隔閡;利奧是關在梵蒂岡的囚犯,還來不及了解希臘和羅馬的學術之前,就已經失去了更多阿拉伯的知識。在他的作品中有很多重大的謬誤,經過查證發生在伊斯蘭曆史最早的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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