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五感(4)(1 / 1)

徐品羽家門口有三棵樹,一棵是銀杏,一棵是銀杏,另一棵也是銀杏。天氣預報說,要連著下幾天的雨,提醒市民出門記得攜帶雨具。她的包中藏著兩把傘。剛離家沒幾步的距離,樹葉間的雨水落下,冰涼涼的掉到她鎖骨上,往下滑。徐品羽一縮脖子,從包裡掏出傘。將到校門口時,雨勢漸大,劈哩啪啦的砸在傘麵上。站在辦公室門前,徐品羽突然覺得鼻子很癢,“哈欠——”打了個噴嚏,她吸了吸鼻,伸手拉開門。林宏讓她準備迎新祭結束那天,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給一年級的新生演講。“不要緊張,就是讓你和他們交流一下學習經驗,分享些學院生活交友的心得。”徐品羽愣了下,“為什麼是我?”林宏猛地一拍她的胳膊,差點沒把她呼到地上,“多大的榮譽啊還不樂意是怎麼了!”徐品羽哭喪著臉,“樂意啊。”林宏才笑,“老師們是看你成天跟我這吹牛吹得挺好,都推薦你去。”搖滾的演奏蓋過雨水打在窗沿的聲音,潮濕的風一陣陣吹進教室裡。下雨也澆不滅同學們對美食的熱情,各種小吃的攤位前支起了雨棚。徐品羽咬下最後一粒丸子,把竹籤扔進垃圾桶。她嘴裡嚼著東西,對陳子萱含糊的說,“我去幻三。”老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空白標條下,門是虛掩著。裡麵是學生會專用的休息室。徐品羽站定,深吸一口氣。她輕輕敲了兩聲,推門進去,“請問,沈佑白同學在嗎?”此時休息室裡僅有的三雙眼睛,同時看向她。其中沒有沈佑白。陳墨問她,“你有什麼事嗎?”徐品羽抬手,“我來還雨傘。”周崎山盯著她手裡的靛藍色折傘,一字一字的緩慢複述,“還雨傘。”他把這三個字拆開揉碎咽下去,之後不由得笑了,“他借你雨傘?”語氣帶著點不太敢相信,和彆有深意的打量。不等徐品羽回答,周崎山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麵前,攬過她的肩頭,“來,我們到外麵聊聊,他們要談事情。”看著周崎山把人帶走,秦然茫然的問陳墨,“我們有事要談?”陳墨用更茫然的表情,加上兩手一攤的動作,回答他。在走廊。周崎山問,“同學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徐品羽膝蓋一曲,往後退半步鑽出他的胳膊。“3年K班,徐品羽。”頓了頓,她補充,“品味的品,羽毛的羽。”周崎山是被K這個英文發音吸引,但仍舊友好的笑,“羽毛啊。”他問,“你和佑白是朋友嗎,”徐品羽剛想回答,沒忍住又打了個噴嚏。周崎山卻猛然間記起,“咦,你是不是……”他仔細瞧著徐品羽,眼睛睜大了下,“昨天樓梯上的路障情侶!”徐品羽一怔,“我和魏奕,我和那個男生不是情侶,隻是很好的朋友。”周崎山抬了抬眉,“那,沈佑白知道嗎?”她疑惑,“什麼?”難怪昨天沈佑白抽煙抽得那麼狠,把休息室熏的跟仙境似得。他表情微妙,“沒什麼。”周崎山笑,“這雨傘我幫你給他吧,還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嗎?”說著,他便伸手去,想要接過她手中的雨傘。徐品羽下意識的縮回胳膊,退了一步,“謝謝你。但我覺得,還是我當麵還給他,比較好。”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笑得有點,不懷好意。徐品羽對他點了點頭,立馬轉身走人,彷彿避之不及。她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周崎山輕輕說著,“嘖,不好騙啊。”臨近傍晚收尾,徐品羽幫著用布蓋起架子鼓。背上包,關好教室的門窗。她看了看手錶,差不多A班話劇也結束了。“我還有點事,你們先回去吧。”徐品羽站在原地,對往前走的幾個人說著。魏奕旬回頭瞟了她一眼,“哦,那你自己小心,彆太晚回去。”這個時間,已經沒剩多少學生,在學院裡飛竄。所以目前隻有她一個人走上樓梯的腳步聲。在三樓,徐品羽未防,突然有人一把將她拉到旁邊。她腳下不穩,扶住牆,才看清是誰。周崎山笑,“又見到你了徐品羽同學,有沒有興趣玩個遊戲。”徐品羽一怔,“什麼遊戲?”“罐頭遊戲。”“哈?”他解釋,罐頭遊戲就是指,需要每個人都藏在不同的,封閉的,就像個罐頭的環境裡。如果有兩個人藏進相同的地方,那麼他們就自動融為一體,一起去找下個藏匿地點。直到大家都變為一體,剩下最後一個人,那麼這個人就輸了。周崎山煞有其事的說,“這是我們學生會每年迎新祭都要玩的,傳統遊戲。”徐品羽有幾分懷疑的看著他。他蹙眉,“我騙你乾嘛!”這時正好有人出現在走廊。周崎山喊著,“誒,秦然!”徐品羽轉過頭看去。秦然回了句,“彆喊我,我正找地方藏呢。”說完匆忙跑下樓梯。她回頭,周崎山一臉你看我沒騙你吧的表情。徐品羽將信將疑,“可我不是學生會的啊。”周崎山推著她的肩,向走廊儘頭走,“不是學生會的才更有意思,出其不意嘛!”不給她留說話的機會,他打開一間門,“來來,你往這裡麵躲。”徐品羽仍在發懵的狀態下,站在昏暗的房間內。周崎山急忙提醒,“躲衣櫃裡!”徐品羽想了想,還是轉身在房間裡掃視了一圈,打開了衣櫃。裡麵挺空的,就掛了幾件衣服。周崎山見她鑽進了衣櫃中,就慢慢將門帶上。他走時,抬頭看了一眼門上的標條。男更衣室。房間內的光亮全來自薄紗簾後,一扇緊閉的窗戶。是夕陽的餘暉。她從衣櫃門的縫隙中,看見一張長桌上,擺著許多手工用品。一道桔紅的光也落在她身上。徐品羽是這麼打算的,既然是學生會的遊戲,如果碰上沈佑白的話,還能把傘還給他。要是第一個碰上他就更好了,還能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裡。想像很美好,現實更迷幻。四周靜悄悄的,聽見腳步聲愈近。房門被打開。她屏住呼吸。緊接著,徐品羽捂住嘴,眼也不眨了。竟然真的是沈佑白,還穿著演話劇的服裝。但問題就在於,他走到了徐品羽對麵的衣櫃前,背對著她,脫下了外套。他抽出領帶的聲音流暢。徐品羽鼻子一癢,心想完了。然後她就,“哈欠——”沈佑白手頓住,轉身。她深深的一閉眼,認命的推開衣櫃。門框木頭摩擦,咿呀聲響。更衣室很小,徐品羽和他之間,不過也隻有兩步的距離。沈佑白極為平靜的看著她,“你怎麼在這裡。”她剛想解釋,腦袋裡梳理了遍,就知道被耍了。罐他的鬼頭遊戲。徐品羽回答不了他,但他隻是沉默。在詭異的安靜中,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停留在他的頸間。他要換衣服,所以襯衫的紐扣開到了腹部。到底她為什麼會走上去,還伸出手去觸碰。鬼迷心竅,是唯一的解釋。因為腦袋裡隻有一個念頭。徐品羽想知道那麼好看的喉結,摸上去是什麼感覺。她都對自己感到驚愕不已,而沈佑白卻站著沒動。他抿唇,喉間的弧線滑動。徐品羽如夢方醒,急忙收回手。可惜來不及了。沈佑白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櫃門一按,整排櫃子震晃了下。她背抵著櫃門,眼睜睜看他靠上來,捏住徐品羽的下巴,低頭,重重吻下去。他托住她的後腦勺,指縫間是她的髮絲。沈佑白的唇有點涼,禁錮著她,激烈的像要咬斷她的舌頭。徐品羽嗚咽了幾聲,全被他吞下肚。她無路可退,隻好攥緊了沈佑白的襯衣。他不停的掠奪,但速度漸漸慢下來,變得緩慢有力的攻伐。手卻依然按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裡緊推。徐品羽腳底發軟,頭腦昏脹,而沈佑白的膝蓋不知何時,已經頂進她兩腿之間。他鬆開那張甘冽清新的嘴,她隨即張著口呼吸氧氣,像快要溺死的魚。對上她迷離的眼睛,沈佑白沒有辦法再忍耐。他頭低的更下,來到她的頸上,嗅到淡淡的花香。“他給你什麼,為什麼要在他身邊?”沈佑白近在毫釐的聲音,蠱惑她的心跳急促。她困惑,“你在說什麼?”實際上困惑的時間沒有兩秒,沈佑白的手正從她的裙擺下探進,沿著大腿細滑的皮膚,逐漸往上走。他帶給她頭皮發麻的觸感,讓她驚呼,“你摸哪裡啊!”“無論魏奕旬給了你什麼,我能給你的,比他多。”徐品羽愣住。忘記了他手心灼熱的氣息,彷彿包裹在她的下體。沈佑白抬頭,眸色深的可怕。緊接著,他的指腹隔著內褲,往花瓣中心一壓。徐品羽尖叫著猛將他推了一把,踉蹌著躲開,撞到了桌腳。桌上有個罐子在搖晃後倒下,罐中塑料珠子劈哩啪啦的落下。在地麵上彈跳。她撲到門上,抓住門把手上下提按,又兩手握住使勁掰了幾下。是誰把門……鎖死了。校門外。和周崎山約好去他家打遊戲。秦然上車關門,順便問著,“你為什麼要騙剛剛那個女生?”周崎山頗受冤枉的說,“不是我。”他又笑,“是會長大人命令我這麼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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