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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 木蘇裡 1117 字 3天前

身體走出了浴間……顯得非常……聽話。“聽話”這種形容詞和薩厄楊放在一起,大概是百年難得一見。整個臥室陷入了一種非常莫名的氛圍裡腳步聲、坐進沙發裡的布料摩擦聲,醫療箱開關的哢嗒聲混雜在一起,明明有很多細碎的聲音,卻讓人覺得安靜得過分。因為楚斯一直麵無表情,沉默著盯著薩厄楊坐在沙發上,沉默著把醫療箱扔在手邊,沉默著在注射器上調整劑量。他抽好藥劑,一巴掌把薩厄楊沒受傷的手拍開,蹙著眉彎下腰。薩厄楊手臂的傷口邊緣已經泛了白,腫得很明顯。楚斯一手在旁邊的皮膚上輕輕按壓了兩下,調整了一下位置,便要將針送進去。“長官,你在生氣。”薩厄楊突然開口。楚斯手裡的針尖一頓,撩起眼道:“你閉嘴。”說完他便把針紮了進去。這條手臂的傷太長,他一點點沿著邊緣均勻地注射著藥劑,臉色很冷,動作卻很輕。薩厄楊突然笑了一下,沒發出聲音,但嘴角卻彎得很明顯。“要不我乾脆先沿著你的嘴巴來一圈吧。”楚斯握著注射器涼絲絲地道。薩厄楊挑了挑眉:“我剛才沒說話。”楚斯:“你笑什麼?”“笑也不行?”楚斯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薩厄楊用閒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行吧,那不笑了。”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半睜著,似乎是一如既往的懶散,但是隱約透著一絲疲憊和困倦。楚斯目光落在他眉眼間,又低頭把剩下半邊傷口處理完。光是一條手臂就用掉了兩管藥劑,他又打開了第三管,一邊等注射器自動抽取精確劑量,一邊抬手碰了碰薩厄楊的額頭。觸手很燙,是在發燒。“正常反應而已。”薩厄楊道,他用了藥劑的胳膊已經開始發紅發燙,垂晾在沙發扶手邊,不太方便動。注射器很快抽好了藥劑,楚斯按壓的手指移到了薩厄楊的腰間,順著肋骨的傷口,一針一針耐心地往下移。“你能不能彆動?”楚斯道。薩厄楊垂著眼“噢”了一聲,片刻之後,他又突然道:“長官,直接紮針吧,手指就彆按了。”楚斯頭也不抬,冷哼了一聲:“我不按著,你動一下,針斷一根,一圈下來醫療箱裡儲備的針都不夠用,你就這麼想變刺蝟?”傷口已經處理了大半,還有一點兒尾巴掩在浴巾下。“行吧,那你繼續,我倒是無所謂。”他說話的聲音很沉,帶著明顯的顆粒感從楚斯耳邊滾過。楚斯碰到浴巾邊緣的手指一頓。傷口旁邊的皮膚很燙,儘管知道那是藥劑作用的結果,但還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另一種反應。楚斯手指壓在薩厄楊人魚線側邊,因為肌肉有些緊繃的緣故,觸感有些硬。薩厄楊單手撐著沙發,上身前傾了一些,突然低頭靠過來。楚斯眼睛眯了一下,微微偏開頭。薩厄楊的呼吸就打在他脖頸上,“長官,很多年前被打斷的那件事,我能繼續嗎?”第51章滾犢子越不可控,就越容易引人沉迷,越是危險,就越具有難以抗拒的誘惑力,比如時間,比如人。而楚斯在同一天裡,就將這兩種誘惑都領受了一遍。他突然就能理解當年在療養院或是在訓練營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明明手抖腳軟怕得厲害,卻還是前赴後繼地想要離薩厄楊近一點了……因為在剛才那一瞬,他也生出了同樣的衝動。薩厄楊的嘴唇幾乎要觸碰到他的頸窩,呼吸鋪灑在他的皮膚上,帶著細微的電流,一層又一層地漫上耳根臉側,像漲潮的岸灘。這人如果真想做什麼,從來都不會克製又紳士地事先詢問。他臨到橋頭這麼問一句,無非是想給楚斯就地畫一所牢,因為不論回答是能還是不能,都證明楚斯這麼多年來對那個瞬間始終沒忘。他就是故意的。就像是野獸捕獵時,總會頗有耐心地欣賞獵物是如何一步步被圈進獵捕範圍的……楚斯在薩厄楊的呼吸中閉了閉眼:“薩厄,你還記得療養院植物園裡藏著的第二彈藥室麼?”“嗯。”薩厄楊應了一聲,低得像耳語。“有一年彈藥室裡新入了一批軍部最新研究出來的降維打擊彈,傳得神乎其神,偏偏藏著掖著層層把守不讓人靠近。那一個月我在那附近碰見過你不下五回,從沒見你對什麼東西產生過那樣的興趣。”薩厄楊低笑一聲,似乎也想起了那件事。“我第六回在那裡見到你的時候,你正從彈藥室裡出來。”楚斯頓了一下,又道:“那之後,再沒見你對那降維打擊彈提起過半分興致。”他說著低下頭,繃著的手指將薩厄楊腰間的浴巾邊緣朝下拉了一點,將注射器裡剩餘的一點藥劑,一針一針打完,而後將空掉的注射劑扔進了消毒層裡。合成材料的管體有些硬,落在裡頭咕嚕嚕地滾了兩圈。楚斯哢噠一聲合上醫療箱,抬手拍了一下手邊玻璃圓幾上擱著遙控器,燈光應聲而熄,整個臥室倏然一暗。他在黑暗籠罩的那一瞬間偏頭過去,鼻尖擦著薩厄楊的臉頰,在呼吸重疊交錯的時候碰了一下薩厄的唇角,而後站直了身體。“你對那種彈藥本身並沒有什麼好奇,隻是因為他們嚴防死守著不讓靠近而已,一旦如了你的願,你的興趣自然就沒了。”楚斯站在黑暗中,聲音聽起來異常冷靜。他說完便轉頭走到了臥室門邊,拉開門的時候,他又轉頭衝沙發上的人道,“當年被打斷的事情已經繼續完了,我建議你最好抓緊時間睡一覺,連眼睛都已經燒得睜不開了居然還有這種精神。”他說話的語氣一如既往,平靜之中帶著股涼絲絲的味道,好像剛才在黑暗裡發生的觸碰僅僅是為了打發人安分下來,就好像萬聖節來了個小崽子敲門要糖,他便摸了一把遞出去,不帶任何深層的含義。說完,他便砰地一聲背手關上了門。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麵前短短的廊道沒有開燈,隻有外麵的客廳、乃至更遠的駕駛室投射出來的光在地麵上切割出明暗不一的幾何塊。剛才那些話從頭到尾都說的是薩厄楊,說的是興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薩厄楊,幾十年來慣來都是如此。但他一句都沒有提過他自己。其實就在今天之前,他都覺得自己跟薩厄楊之間會永遠橫著一道牆,因為當年的紅楓基地,因為關於蔣期的最後一點希望被薩厄楊毀得乾乾淨淨,所以他和薩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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