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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 木蘇裡 1099 字 3天前

會發紅甚至發燒一樣,純粹的生理性反應而已,但是落在薩厄楊的嘴裡,怎麼聽怎麼不對味。血色從後肩的傷口一路蔓延,連帶著他的脖頸乃至耳根和臉側都有些泛紅,實在有些毀損氣勢。他朝旁邊讓了兩步,從薩厄和駕駛台的夾角中出來,抬手摸了把頸側,衝天眼丟了句:“切換到懸浮模式,我去睡一會兒。”便轉頭朝後艙的臥室走。這種傷口促生的藥見效快,但過程並不那麼令人愉快,最好是直接睡一會兒,等醒過來,傷口就愈合大半了。拉開臥室門的時候,他手指頓了一下,還是轉頭問了薩厄楊一句:“你真的不用一點藥劑?”“用不上,我洗個澡。”薩厄回了一句,而後優哉遊哉地跟進臥室來,在衣櫃裡翻了條浴巾。“你敞著這些傷口洗澡?”楚斯蹙著眉問道。薩厄擺了擺手,“長官這麼關心我我很高興,不過我敢保證,水沾到傷口前,這些皮肉就已經愈合了。”第50章打臉楚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聽見浴間裡響起了悉悉嗦嗦的衣物摩擦音,片刻之後,嘩嘩的水聲便傳了出來。一切都自然得很,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問題。“你確定不用幫忙?”楚斯問了一句。大概是因為水聲太大有所遮掩,薩厄楊沒太聽得清,“你說什麼?”“沒什麼,你先洗吧。”楚斯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有什麼問題叫我。”“我能有什麼問題。”薩厄楊似乎是嗤笑了一聲。“行吧。”楚斯在臥室裡頭轉了一圈,卡洛斯布萊克的審美令人不敢恭維,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審美這種東西。就像他那粗獷的外形一樣,這人偏好體積大且輪廓潦草的東西,色彩混亂線條擁擠,但是這些也就算了,偏偏還夾雜著一些粉白粉藍粉紅的玩意兒,跟卡洛斯布萊克那樣等流浪者之王放在一起,著實有著嚴重的違和感。除了閉嘴驚豔,簡直不知道該作何感想。楚斯麵無表情的看了眼那張粉色還帶著兔子圖案的大床,又看了一眼仿佛被坐塌了一般的沙發,在瞎與更瞎之中二選一,還是坐到了扶手沙發裡。老實說,他也不太習慣帶著一身的傷痕和斑斑血跡去睡彆人的床。沙發旁邊的圓幾上倒扣著一個電子相框,邊緣有明顯的磨痕,看得出來經常被人拿在手裡。楚斯掃了一眼,並沒有伸手將它拿起來,就收回了目光。他對彆人的私事向來沒有什麼探究欲,不過這相框裡究竟是什麼內容,他也能猜得出一二。畢竟曾經號稱流浪者之王的卡洛斯布萊克太有名了,就連幾乎沒跟他打過交道的楚斯都知道他有妻有女,一度過著人生圓滿的日子,隻是沒能享受多少年就被白銀之城打回為孤家寡人。那些年卡洛斯布萊克硬是把自己活成了殺神,帶著他那幫同樣成為孤家寡人的兄弟們跟白銀之城較了幾十年的勁,直到近十多年才突然轉變,不再硬碰硬了。可見時間確實是個神奇的東西。楚斯窩在沙發裡,手肘擱在扶手上,鬆鬆地支著頭。他在浴間的水聲中閉上眼睛,後肩火辣辣的灼燒感使他始終保留有一絲意識,沒法真正入睡。先前在公寓區裡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幀幀動態影像,順序淩亂地在他腦中閃過,以至於他甚至分不清是自己在有意識地回想,還是淺層的夢境。突然拉開門出現在眼前的蔣期,黑色封皮的文檔袋,還有在奔跑中笑著回頭的薩厄楊……楚斯支著頭的手指一動,重新睜開了眼。他眯著雙眸朝牆上的太空分區計時器看了眼,距離他之前閉上眼睛居然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一個半小時了,浴室的水聲居然還沒停?!楚斯愣了一下,皺著眉叫了一聲:“薩厄楊?”浴間裡水聲依然沒停,但也沒有任何回音。楚斯蹙起眉,起身大步朝那邊走去,“薩厄?”“在呢,怎麼了?”低沉沉的聲音穿過水聲傳來,模糊中透著熟悉的懶散。“……”楚斯步子一刹,停在了門口,“一個半小時了,你究竟是洗澡還是打算把自己給煮成湯?”“是啊,回頭分你一碗怎麼樣?”薩厄楊的聲音依然懶懶的,似乎不想費力氣,但帶著一絲笑意。“你究竟在乾什麼在裡麵呆這麼久?”楚斯重重地敲了兩下門。“乾點不太要臉的事,你確定要我開門麼?”薩厄楊道。楚斯:“……”他轉身走了兩步又突然頓住動作,狐疑道:“你是不是……”略微沉吟了片刻,楚斯果斷走回到浴間門前,“你那些傷愈合了沒?”薩厄楊漫不經心地拖著調子,“還用問麼,當然好了,說出來你也許不信,傷口已經小得跟蚊子嘴一樣了,再過一會”他話還沒說完,楚斯直接跳過了敲門的步驟,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了門。砰磨砂的玻璃門重重撞在牆上,智能地停駐在那裡,沒有反彈回來。浴間裡濃重的水汽撲了楚斯一臉,又在轉瞬間散開,薩厄楊的身影便清晰起來他正站在鏡子前,兩手撐著黑色台麵,浴巾鬆鬆垮垮地圍在腰間。他大概認準了自己找的借口能把楚斯擋在外麵,所以沒想到門會突然被打開,轉臉看向門口時,蹙著的眉頭還沒鬆開。楚斯目光從浴巾上一掃而過,最終停在了腰側。一道猙獰的傷口從肋骨處一直延伸向下,和清晰的人魚線一起沒進浴巾裡。“說出來你也許不信,我這輩子頭一回見識這麼小的蚊子嘴。”楚斯冷冷地嘲諷道。薩厄楊:“……”“手臂。”楚斯硬邦邦地蹦出兩個字。薩厄楊抬了抬完好的那個。楚斯看著他沒說話,他嘖了一聲,最終還是乖乖轉身露出了另一條這條傷口更為觸目驚心,從肩膀一路直貫手背,如果放在平常人身上,這條手臂大概就廢了。楚斯一言不發地走進去,一巴掌拍關掉淋浴,用來掩飾的水聲戛然而止。他冷著臉轉頭便道:“薩厄楊,你長腦袋除了顯高還有彆的用麼?豁著兩條這麼長的傷口在水裡蹲了一個半小時,你怎麼不乾脆種在這裡?”薩厄楊:“……”“走得動麼?扛還是拖選一個。”楚斯依然冷著臉。薩厄楊極為罕見地吃了癟,居然沒有頂回來,也沒有胡開玩笑把這話題拉過去。他看著楚斯眨了眨眼,又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口,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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