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78第七十七章(1 / 1)

陳秋實和父親吵架之後至少是有半個月不會和解的,這半個月她生活的樂趣就在於購物和甩掉父親派在她身邊的保鏢。盤龍會短暫的歡慶卻必須告一段落,因為在清點人數和彙報工作的時候,鄭潘雲發現手底下少了兩個弟兄。因為張先生的建議,他把所有能看出起了想要離開心思的人全部組合成一個小隊伍去市中心西建幫名下的電玩廳裡去搶老虎機,陳榮西代替他給了這些小夥子一場狠狠的教訓,而他則得到了真金白銀和一台不要錢的老虎機,但他隻是想要教訓一下這群無法無天的下屬,而不是想讓人手已經夠拮據的市場部裡再少兩個人。為此受傷最輕的劉長風被處罰了,因為他們沒有顧及團隊合作。然後鄭潘雲和張先生發脾氣說:“那就不要了!一群吃裡扒外的家夥,我給他們發工資他們還鬨著不乾,那就讓他們嘗嘗教訓!”張先生不動聲色:“如果你真的這樣做了,下個月想要離開的人會更多。”在西建幫寄來那兩個傷員的醫藥費之後,他仍舊這樣堅持。腦震蕩、骨折,鎖骨斷裂和肋骨斷裂。兩個人大同小異的傷勢,救護車、包紮和搶救、進口針劑、住院費和一日三餐,還有護工的費用加上電玩廳當天生意混亂的損失,賬單的合計上寫了一萬元整。去大量兌換遊戲機幣的手下也被打了一頓扣押起來,時機如此巧合的賬單,陳榮西含蓄卻從未遮掩自己的威脅。遊戲機幣泡湯了,老虎機也才幾千塊錢,如果付了這筆賬,鄭潘雲不僅麵子上不好看,而且還狠狠的損失了幾千元!幾千元夠買彩電音響了,鄭潘雲無法想象自己送去的現金會被兌換成音質一流的家庭影院擺在陳榮西的臥室裡。他恨不得陳榮西明天就死!死人有什麼資格享受!?能砸的東西都砸乾淨了,伴隨著他的罵聲分貝降低,張先生不陰不陽的開口:“解氣了?冷靜了?”鄭潘雲陰沉回答:“完全沒有。”張先生看著角落的靜物油畫,眼神裡有著不易察覺的嘲諷:“那個老不死實在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竟然敢直接威脅我們。肯定是沒有把老大你放在眼裡。”鄭潘雲咬牙切齒的說:“還不是你出的好主意?現在老虎機到手了,但等於讓我花了一倍的錢買來,我還狠狠的被他打了一個耳光!”“這怎麼能是我的錯呢?”張先生申訴,“老虎機確實是值錢的沒錯吧要不是執行的人跑的太慢,我們現在是穩賺不賠的。”“那群廢物!”鄭潘雲眼神陰冷的掃了眼玻璃窗外並排站著的幾個僥幸逃出的傷員,冷冷的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這筆錢我肯定要出?不能不給?”“為了人心和諧,老大你隻能這樣。”張先生搖搖頭,卻忽然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來,“一萬塊拿出去雖然心疼,但那個老東西太欠教訓了,想要拿回來更多也是分分鐘的事情。”鄭潘雲神色一凜:“什麼意思?”湊近了身子,張先生捂著半邊嘴神秘的笑著:“當然是我們的老本行。”抬起頭來,他意味深長的皺著眉頭:“那個老不死的最寶貝的女兒可一點也不聽話,幫裡的人已經好幾次碰到她悄悄的溜去飆車,還有人上過她,獻五分鐘的殷勤就可以,頭腦比那個老不死的簡單太多了。”鄭潘雲一愣,驚疑不定的說:“你的意思是……?靠譜嗎?”“怎麼不靠譜了?”張先生笑著蠱惑,“又不用親自出麵,搞的神秘一點,誰也沒有證據說是我們做的。彆說這一萬塊錢,到時候你和他要二十萬三十萬,陳榮西不給也不行!”見鄭潘雲還在猶豫,他輕笑一聲搖搖頭:“又不是要撕票。西建幫估計就是吃準了我們不敢動這個手,才敢那麼欺人太甚。老大,都被這樣了,你還不想給他們一個教訓嗎?抓到那個賤人之後,我們狠狠的揍她一頓,比揍她老子還要爽。”鄭潘雲聽的熱血沸騰,陳榮西那老東西什麼事情都要壓他一頭,被張先生這樣一說,事情倒是不那麼一無是處。隻要小心不被陳榮西發現的話……鄭潘雲眯起眼,心中蠢蠢欲動。沒想到他這麼好說動,張先生倒是很不敢想象自己的計劃進展的會那麼順利,鄭潘雲比他想象中還要信任他,輕易的就開始商議綁架陳秋實的事情,這消息沒有隱瞞盤龍會的幾個上層,隔天唐開翰就聽到了消息。“綁架陳秋實?”唐開翰詫異的挑起眉頭,“這是誰的主意?”“是個和鄭潘雲很親近的人,幫派上下都叫他張先生。我調查過這位張先生的底細,他身份證上的名字是叫做張思川,海南人。”唐開翰看了眼助理遞給他的資料,大頭照上張先生白白淨淨的麵皮嫩生生的,眯著眼睛帶著紈絝的味道。“海南人?他可真是天賦異稟,”唐開翰搖了搖頭,“能不能確定計劃內容?”“暫時不行,因為商議這些事情鄭潘雲現在已經有些提防了,隻有那位張先生能夠知道一切計劃。”“下午你去辦公室申請五個竊聽器,秘密一點讓人送過去。”助理有點為難:“那邊的消息說,鄭潘雲的辦公室現在已經很少有機會能進去了。”唐開翰輕笑一聲,“你去和你大哥探討一下好了,如果沒記錯的話盤龍會有我們的人在做清潔工的。”助理眉頭詫異的跳了一下,他原本以為自己負責的就是全部人手了。想了想他到底沒敢多說什麼,小聲的退了出去,唐開翰翻動了一下張先生的資料,盯著那張照片眉頭越走越緊。到底是誰?他謀劃這場綁架活動到底是西建幫給盤龍會下的套,還是對鄭潘雲表忠心的舉止?唐開翰無法確定一切事情,包括這位自稱是從海南長大的小白臉到底是個什麼背景,因為在一年之前這位張先生還毫無動靜,他像是一夜之間忽然冒出來,立刻就取得了鄭潘雲的信任似的。這太不正常了,到底是鄭潘雲的一枚煙霧彈還是螳螂捕蟬等待在最後的黃雀,在一切沒有查明之前,誰都不敢咬定。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一直以來唐開翰對這一方麵的預感還是蠻靈驗的,他盯著資料冊仔仔細細的來回看,身份證號、家族所在地、戶口本編碼、家族人口、常駐往來地、查不出虛構的□體檢報告入伍證明等等等等,這種滴水不漏的資料如果是偽造的,那麼即便是漢樓也沒辦法做到這個地步。如果真的是偽造的,那麼這是西建幫內應的可能性真的不大,那麼除了漢樓之外,還有什麼組織在覬覦海川這一塊地呢?北方現在因為幾場嚴打而迅速的穩定下來,大家都在縮著翅膀做人,能做到偽造出這種資料的程度,領頭羊不該是做出頭鳥的人,那麼是西北那邊的?他腦子裡驟然劃過一道雷光,閃電霹靂的光芒如同黑暗中的一豆燭火倏地亮了起來。他居然忽略了!還有……那個坐落在一切組織身後的……國家機器!……綁架陳秋實的事情比想象中還要容易,傻姑娘因為叛逆而試圖甩掉所有他父親派給她的保鏢,這決定愚蠢的要命,為了逃脫那群壯漢然後自由的去飆車和亂交,陳秋實奔跑在自己熟悉的黑暗巷子裡,然後輕易的被蹲守的盤龍會幫眾打昏後藏在角落。跟丟了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找不到陳秋實的保鏢們心裡實際上並不著急,陳秋實腿腳很快又熟悉道路,跑丟掉也不是一次兩次,他們已經習慣了。沒找到人就代表又讓人跑了,就連保鏢隊長都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他們拿出對講機來確定了一下各自的位置和收獲,然後給單位裡打了個電話做彙報,領導顯然也知道陳秋實的叛逆和不靠譜,歎了口氣就讓他們回去了。得知陳秋實又成功逃走,陳榮西隻能無奈又憤怒的罵了保鏢們一頓廢物,最後還是該乾什麼乾什麼去。她畢竟有分寸,除了放縱一點,沒有沾染毒品也很少抽煙傷害自己,逃走隻不過是為了心理上的寬慰而已,等到她玩夠了得意了花完了錢,肯定就要回來的。所有人,包括陳榮西,都是這樣想的。陳秋實被堵住嘴綁好手腳秘密帶到盤龍會市郊的倉庫裡,這是鄭潘雲能找到的最秘密的地方,除非去臨市,否則在整個海川,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接下去怎麼辦?”隻有幾個心腹在身邊,鄭潘雲坐在椅子上盯著躺在地上的陳秋實,眼神陰冷。“不怎麼辦,就放在這裡,派幾個人看著。”張先生笑眯眯的靠在門邊上,“然後找人去打一份綁架信,措辭不要有個人主義,至於矛頭……這個更好找了。”“如果不是要贖金的話,她現在就沒辦法這樣好好躺著了,這丫頭長得還挺漂亮。”鄭潘雲眯著眼睛也同樣笑了起來,目光流連在陳秋實的胸脯和臀部久久不去。輕嘲的瞥了鄭潘雲一眼,張先生斂起笑容站直身體:“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趁著陳榮西沒有發現她失蹤,我們要趕快找人來盯著這邊,我記得倉庫裡有秘密的地窖,把她關在裡麵用手銬拷好,然後找兩個人看著她就行,準備好乾糧和淡水,除了那群看守的人之外,近期幫派內不要有任何人靠進這邊。要營造出這裡已經荒廢了,沒人的假象。”“然後呢?”“然後?”哼笑了一聲,張先生笑容慢慢的莫名起來,“然後……就等著收錢唄,記得要收現金啊。”鄭潘雲哈哈大笑著上前去拍了一把他的肩膀,似乎看到那筆巨款已經擺在眼前般心花怒放:“好!你果然是我的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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