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若不離婚 要你也行(1 / 1)

何心安今天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曆,不然不會先是被匡子辰追上門,然後被慕楚詩堵在小區門口。而且摸著良心說,這兩個男人原本都和她關係清晰明了,就因為她是何如意的妹妹,卻又變成了扯不清的關係。何心安主動認錯,“當年,我不是故意讓你們戀愛翻車的。我也萬萬沒想到老太太這麼不尊重個人隱私會翻我書包。那時候她調教我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我也反抗了!但是你知道,我反抗從來沒有勝利過。”尤其是,越反抗死得越慘,何心安眨巴著眼睛,假裝委屈,“慕哥哥,我也是受害者。”這一聲“慕哥哥”何心安叫得感情十足,掏心掏肺,畢竟小時候那些辣條、琅琊土豆條、炸豆皮、炒涼粉兒、牙簽肉、爆米花都是用他的錢買的。如今想起來還十分感激他和他的錢。當年慕楚詩塞給何心安一封情書,大意是讓她轉送何如意,沒想到信沒送出去,折在老太太手裡。身為教導處主任的老太太愣是逼得慕楚詩轉學了。慕楚詩轉學後,何心安再也沒了他的消息。本以為這件事就翻篇了,沒想到這件事讓何如意性情大變,不僅高考失利,性格還從內斂高冷,變成潑辣強勢,母女三人的梁子就此結下。這件事變成了何家的傷疤,誰都不能碰,萬一不小心提起了,準能引發家庭爆發。慕楚詩像枚釘子一樣釘在何心安麵前,讓何心安無處可逃。“都過去十幾年了,你總不能還惦記著我姐吧?她早都結婚生子,兒女雙全,邁向人生贏家了。況且,早戀不算戀吧?”意思是小屁孩寫封情書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揪著不放。日子還得向前看,比方說升官發財賺錢贏取白富美。慕楚詩從口袋摸出一盒煙,彈出一支,點燃砸了一口,吐出長長一口白霧,勾著嘴角邪邪地笑,那感覺像極了馬上要逼良為娼,“算不算戀,我說才算。”“對對對,”何心安跟著附和,搜腸刮肚順著慕楚詩的意思往下說,“我姐雖然結婚了,但惦記她的人不在少數,就她出國這一年,我姐夫經常視頻查崗,就怕她被彆人勾搭走了。但是你放心,如果他們的婚姻不幸夭折,我一定向你通風報信,幫你在哪裡摔倒在哪裡爬起來。”何心安打量著慕楚詩,瘦得像個電杆一樣,風一刮沒準就攔腰折斷了,就算何如意離婚了,慕楚詩還得先打敗何如意的其他愛慕者,何心安不禁替他擔憂。“她若不離婚,要你也行。”什麼叫要我也行??何心安向後倒退了兩步,每一個字都聽懂了,但整句話串起來,思維錯誤,邏輯混亂,因果倒錯!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算他要來討債,也不是這樣討啊!莫非這個男人,瘋了?!何心安從口袋摸出最後一個蜜桔,討好般遞給慕楚詩,“吃個橘子降降火?”慕楚詩接過橘子,拿在手裡把玩半天,色迷迷看著何心安,“橘子要吃,你也要。”何心安驀地打了一個飽嗝。她從小就有這個陋習,每次受到驚嚇就會打飽嗝。還記得初三參加演講比賽,她站在大劇場中央,突然忘詞了,然後開始不停打嗝兒,台下老太太臉都氣紫了,何如意笑岔了氣,慕楚詩蹲下去翻書包,何心安以為他要把演講詞舉起來給她看,可是那麼遠,哪裡看得清。沒想到慕楚詩舉起應援牌,寫著“何心安加油!”從來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偷偷做了應援牌,在那一刻何心安突然就沒那麼害怕了。雖然演講比賽一塌糊塗,但每次想起慕楚詩舉起的那個應援牌,何心安都覺得自己好像並不是孤立無援。慕楚詩把小蜜橘剝開,遞了一半過去,喂到嘴邊,“吃了就不打嗝了。”何心安呆呆站在原地。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妖精法力太強,還是留給何如意去收拾吧。何心安兩隻手在胸前搖得像擋風玻璃一樣,“不用不用,您吃您吃。”嗡嗡,嗡嗡。手機響了。何心安如獲救星,馬上掏出手機,示意,“我還有事,我先走了。”然後一溜煙跑出小區門口,攔了輛車火速離開案發現場。慕楚詩看著狼狽逃竄的何心安,微微勾起嘴角,何心安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擅長逃跑。何心安忍不住去回頭看,那個人真的是慕楚詩麼?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小區門口呢?他到底要做什麼幺蛾子?還笑得這麼邪氣?!這麼多年沒見了,他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又壞又痞、讓人覺得危險卻又勾起她的好奇。簡直是像要命的毒品,讓人明知會喪命,卻又欲罷不能!這玩意兒得戒!!“喂!喂!何心安,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哦哦,何心安這才想起這通救命的電話是同事兼基友許淵打來的。“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師父孫靜自殺了了!”“怎麼可能,她周五還好好上班呢,你喝多了吧?”何心安在大華銀行潮安支行做公司客戶經理,孫靜是潮安支行公司部的組長,也是她的師父。“是真的,聽說是昨天夜裡跳樓的,今天淩晨天擦亮後才被發現。”許淵最精通八卦,擅長捕風捉影,但他提供的情報大部分經過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呸呸呸,說得跟你親眼看見似的。我師父性格最好了,她才不會廝殺呢。況且除了KPI完成不,又沒什麼煩心事,為什麼要跳樓?大家的KPI都沒完成,著什麼急?難不成是最近催收工作壓力太大了?也不可能,工作壓力再大,也不至於自殺呀。”“就你這不思進取的勁頭,孫靜真要沒了,白文萱親自管咱們,還不弄死你!”白文萱是潮安支行的支行長,是個像何如意一樣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領導,聽說白文萱與何如意是大學同學,還是特彆不對付的那種。不過何心安根本沒往心裡去。周一一早剛到支行,看到公司客戶經理都圍繞在許淵身旁,何心安湊了過去,聽到大家在討論孫靜跳樓。說得繪聲繪色,像真的一樣。“聽說她生完孩子,公婆就搬過來了,一家五口人擠在70平米的房子裡,肯定是婆媳矛盾讓她想不開!”“會不會是他老公出軌了?”“肯定是白文萱給她的工作壓力太大!文創培訓欠債不還,白文萱催孫靜也沒用!總不能讓孫靜自己出錢還,1000萬呢!”哎,大家紛紛歎了口氣。沒了孫靜,以後可怎麼辦呀!支行的管理架構一般是支行長管理中層乾部,中層乾部管理底層員工。還好孫靜性格好又耐打,被白文萱拿在手裡拿捏,摔在案板上切割,摁在地上摩擦都扛得住。白文萱的急風驟雨經過孫靜的化解,到大家這裡時已經是和風細雨了。沒了孫靜這個擋箭牌,大家以後日子都不好過。何心安的手腳有些冰涼。自從何心安入行,孫靜就手把手教她,善待她也袒護她。比親姐姐還親,比親媽還溫柔。何心安不敢相信,這麼離譜的謠言會是真的。8點剛過半,白文萱來了,進辦公室放了手包,拿著筆記本詔令公司團隊,“開會!”大家麵麵相覷,連帶著恐懼焦慮,還有對八卦的好奇,一個個湧入會議室。平時會議桌首座是白文萱的位置,她左手邊第一個是孫靜的位置。大家都默默繞過孫靜的位置,撿座位坐下。“孫靜出了點事,公司團隊暫時由我直接管理。”何心安心裡一震,直勾勾看向許淵,許淵滿臉寫著,我早說過了,誰讓你不信。可是何心安心裡還是很多問號,孫靜真的自殺了?她為什麼自殺?可是白文萱似乎並不打算對這件事進行過多解釋,嚴厲的目光掃過各個客戶經理。有人心中已經開始打小算盤,比方目光炯炯有神、時刻準備和白文萱進行心靈交流的李瑾,他向來是白文萱的心腹,從陪領導喝酒到幫領導拎包,上得去下得來,不像何心安和許淵老端著自己的尊嚴。還有上進勤奮、滿臉寫著我要向上爬的趙飛,24小時在線好員工,隨叫隨到,時刻等待召喚。如果孫靜真的去世了,公司部組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孫靜不在崗,但她的客戶不能沒有人維護。我把她的客戶暫時重新分配一下。”李瑾和趙飛熱切地回望著白文萱,毫不掩飾對公司部組長位置的渴望。公司團隊另外三個人,一個是許淵是大客戶的關係戶,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潮安支行養在行裡的招財貓;一個是白婧,老公收入比白文萱還要高,白婧來上班就是純屬社交,相比於在家做全職太太,她需要一個拿得出手的職場名片,最後一個是何心安。她既沒有大客戶撐腰,也沒有頑強的上進心,更沒有殷實的家底兒做後盾,從前還有孫靜替她擋一擋,如今她隻有硬著頭皮迎接這急風驟雨了。“何心安,你負責文創培訓。”啊!何心安在心裡慘叫一聲。早就聽聞何如意與白文萱大學時是閨蜜,後來卻因為一個男人翻了車,從此以後勢不兩立。白文萱這明顯是公報私仇。許淵在脖子上比劃了個砍刀的手勢,同情地看著她,意思是,何心安,你的死期到了。彆反抗會死得痛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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