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你為什麼要嫁禍給丁雨然?”李浩源問。餘思輝沉默。“一層到了。”電梯語音播報,電梯門開了,餘思輝走出去,李浩源攔住即將關閉的電梯門道:“餘思輝我算看清你了,你不是以德報怨的白天鵝,你是黑天鵝,睚眥必報才是你踐行的生存之道。”餘思輝被他的話逗笑道:“你快上去吧,我去小區門口接人。”餘思輝催促。張夢剛打來電話,她在小區門口。張夢背著裝有自己幾件換洗衣服的雙肩包,出現在餘思輝麵前,看上去麵容憔悴,人也消瘦了很多,餘思輝詫異數月未見張姨怎麼瘦成這樣了。餘思輝接過張夢的背包時,看著她咳紅了臉。餘思輝輕輕撫摸她的背,讓她舒服些。張夢擺手喘息道:“你今天穿這樣,是剛去參加宴會了吧。”餘思輝點頭,“您在我這兒多住幾天,我明天休假帶您去醫院檢查身體。”“老毛病,檢不檢查都一樣,不礙事。”張夢拒絕道。咕嚕咕嚕……餘思輝聽到了張夢肚子叫,問:“張姨,您吃過晚飯沒?”“吃過了,吃過了。”張夢連說了兩聲,餘思輝卻不信。路過樓下超市時,張夢麵露歉意,停住腳步拉住餘思輝的手要往超市裡走,“我這次出門走匆忙,沒有給你捎點東西來,你缺什麼,我現在在超市給你買點。”“真不用,我什麼都不缺,您的錢還是留著自己用吧,不用為我費心。”餘思輝勸住張夢將她往公寓樓拉,兩人又拉扯了好一陣,才從超市門口離開。回到公寓後,張夢被餘思輝勸去洗澡,待她出來時房間裡已經香氣四溢,餘思輝端著一碗雞蛋麵招呼張夢過來坐下,“我肚子餓煮了些麵條,您也來嘗一嘗看我的手藝?”張夢笑了,她知道餘思輝故意煮麵給自己吃。坐到餐桌前,張夢吃著麵條連連誇讚,“您先吃,鍋裡還有。”餘思輝笑道。張夢吃麵想,“這孩子果敢又心細,這麼好的孩子當初如果沒有被拐賣,也許現在能有一番作為。說到底還是自己造孽,不過現在報應也來了。”晚上張夢睡得很沉,耳邊此起彼伏的鼾聲與時不時的咳嗽聲,讓餘思輝睡不著覺。她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下床,拿起搭在凳子上的毛毯披在身上,又從冰箱裡拿了一盒酸奶插好吸管,推開門走上陽台,冷風吹得她有些發怵,不由得裹緊毯子,扭頭看一眼隔壁陽台,李浩源家的燈已經熄滅了。“想必那小子已經睡著了。”餘思輝吸溜了一口酸奶,望著天上陷入雲層中的朦朧月牙,悵然若失。當年餘芬意外死亡後,張夢曾經來孤兒院領養過餘思輝但因為她的條件不符合,最終醫院沒讓她領養,但張夢一直在暗中資助她,供她完成學業。她知道自己對於張夢是救贖,張夢何嘗不是一種親情的羈絆。今夜注定無法好眠,看守所裡丁雨然搖晃鐵柵欄大喊大叫,卻無人理會。不一會兒她便筋疲力儘靠著牆壁緩緩滑到地上,兩眼空洞地望著一個地方失神。她知道是誰陷害的自己,心中暗自發誓,“餘思輝你給我等著,今天你加上我身上的恥辱,來日我一定讓你加倍償還。”就在她絕望之際,牢房的房門打開,警察身後站著憨憨的陸總監,丁雨然沒想到救自己居然會是他,“陸……陸總監”丁雨然抹掉眼淚扶著牆站起來,結結巴巴道。“你拿上自己的東西,我們走吧。”陸總監神情淡漠的像麵對客戶說話。“好,我這就拿。”丁雨然急忙走去拿上手包和外套,緊跟陸總監身後走出派出所。他們坐在車上,陸總監送她回家,一路上丁雨然一直看著窗外抹眼淚。陸總監也沒說話。她下了車,就在陸總監啟動車準備離開時,她卻轉身敲了敲陸總監的車窗,陸總監搖下車窗,“您要不要上來坐坐。”丁雨然紅著眼睛道。陸總監歎口氣,道:“不了,時間不早,我再不回去,我老婆估計要擔心了。”“好……”丁雨然有些語塞,“今天謝謝您,這麼晚還去派出所接我出來。”“沒事,我已經和顧董解釋過是一場誤會。你是我的舞伴,你出事我也有責任。”丁雨然聽到這話,臉紅了,不知該如何往下說。“我們的聯係就到此為止吧。我是有家室的人,你一個小姑娘還有大把的青春,跟著我沒什麼前途。”陸總說完搖上車窗,啟動車子揚長而去。丁雨然看著陸總監的汽車尾燈,嘴巴微張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突然知道了餘思輝的目的,她是想讓自己失去陸總監這座靠山。無論是讓李曉楠死咬自己偷項鏈不放將自己誣陷坐牢,還是讓陸總監保釋自己後又明哲保身,看低疏遠自己,讓自己失去陸總監這座靠山。這兩種結果對於餘思輝而言都是百利無一害。丁雨然轉身往小區走去,論下棋自己不是餘思輝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