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莊凝凝(求月票啦)(1 / 1)

墓門狩記 劉不白 1694 字 3天前

昔年策馬嘯公子,斛觴九穹見女郎。喪門儒生親血飲,秦庸百萬羨紅妝。徐長生神色木然地癱坐在地上,腦海裡種種關於梅莊凝的記憶洶湧回流。自從他第一次見到她,一直到此刻的梅莊凝,都是風姿卓然的華服公子,舉止雍容嬌貴,對自己禮敬有加。但是細細想來,的確是和一般的公子有異。令狐狩同樣豐神俊朗,但是相較之下便能明白,一個是颯爽英姿的冰山少年,一個是陰柔綿軟的巾幗氣派!他慌張地站起身子,在四周的抽屜櫃子裡麵發瘋似地翻找,果然不出所料找到了胭脂粉黛,還有一些做工精細的女紅!他隱隱感覺,斛觴公子樓裡麵肯定有秘密,所以梅莊凝才不準許外人私自僭越,但是秘密不光存在在前八層,而是應當包括第九層這間偽裝成公子居所的閨房!他的腦子開始混亂起來,手上依舊擎著那張公子麵具。麵具的材質與工藝均不可考,可一直覆蓋到喉嚨根部。徐長生將麵具扣在自己臉上,尺碼有些局促,剛想感歎一句她的臉龐精致,誰知一開口便發覺聲音粗重了許多。“難怪平時都是男子的聲音......不過即便是這般也太纖細了些。”徐長生回味了一下梅莊凝公子的嗓音,的確雖說帶著變聲麵具,依舊是溫婉綿軟。不過她向來氣質雍容,因而也就自然歸類為士族的嬌貴脾性了,這麼些時日還真真的沒有瞧看出來。他偷眼瞧看身邊的梅莊凝,徐長生本就沒什麼女人緣,這下子突如其來跟一個美女獨處,對於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後生來講,香豔刺激絲毫不比西門慶少。靠在柱子上的梅莊凝已經呼吸平穩,徐長生見她還未醒轉,這樓一時間又下不去,便草草地先給自己止住了血。到現在他已經記不得給人放過多少次血了,活脫脫是吉尼斯割腕記錄保持者和移動輸血專業戶。而且現在的徐長生已經不大在意割破的傷口了,因為他發覺自己的血小板有些詭異,像這種刀傷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愈合且不留疤痕,一點兒鮮血功勳章都不會留下來。他甩了甩手臂,蹲在一旁瞧看著梅莊凝的臉,漸漸地有了些迷醉微醺的感覺。畢竟是宅男心性,這種安徒生糊弄小孩子的睡美人橋段被他攤上了,隻能說福利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梅莊凝的五官精致又溫婉,臉蛋的線條非常的柔和。長發如瀑過肩,幾縷散碎飄散在額前兩側,眼睛緊緊地閉合著,但是重疊的細長眼線清純柔美,睫毛不算太長但卷曲著異常精致的弧度,朱唇微啟有些許嘟嘴模樣,明豔動人卻又有些許俏皮可愛,當真是禍亂江山的絕代美人。“我的媽媽咪呀......西施.......嗯嗯不對......王昭君......也不對......李清照......也不對......潘金蓮......”徐長生近乎癡傻地盯著梅莊凝瞧看,心裡麵不斷將她和熟知的古人比對照看,忽的想起來手上還攥著她的麵具,忙慌張地往她臉上戴去。誰知手上的力道沒怎麼掌握好,梅莊凝貌似是已經有了知覺,嚶嚀一聲竟然漸漸地柳目微醺醒轉了過來!徐長生當時嚇得六神無主,慌亂地拿著麵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現在戴上很明顯已經來不及了,但若是不戴上有可能會死得更加悲壯,一時間進退兩難抉擇了半晌,最終咬了咬牙,把自己裹著臉的破布拿下來,一巴掌將梅莊凝小一號的麵具彆扭地糊在了自己臉上!梅莊凝漸漸地張開了眼睛,但神色依舊有些茫然。她有些迷惘地四顧了一下,最後眼神定格在了身邊的徐長生身上。徐長生帶著她的麵具,由於尺寸太小因而戴起來滑稽彆扭,加之他神經緊張,因而蹲在那裡哆哆嗦嗦的,倒是和鐘樓怪人有些神似。“你是誰?”梅莊凝這話問得有氣無力,不過雖說語氣虛軟,不容回避的氣勢已經顯露無疑。但是她已經沒有了麵具的遮蔽,真實的聲音流露出來,竟然如春泉潺水般清澈動聽。徐長生完全忽略了她的問話,還是略顯局促地待在三步之外。“四太公?”梅莊凝略帶疑惑地問了一嘴。她是從體態上判斷的,畢竟現如今的徐長生穿著秦人的衣著,而且帶著那個歪歪扭扭的麵具,想要辨認還真的不大容易。徐長生聞言更加慌亂,支支吾吾的剛要說些什麼,倚靠在柱子上的梅莊凝竟嫣然一笑,素顏依舊是傾城絕美。徐長生直接把話咽到了肚子裡頭,在一旁坐著看得呆了。徐長生不是沒有見過美女,之前在麒麟鬼窟裡麵,那個自稱是令狐狩未婚妻的薇薇安就是個大大的美人。隻不過徐長生完全沒有把她當做女人看待,畢竟是在那種隨時要命的環境,況且又是自己的未來大嫂,著實是半分邪念都生不得的。“如此這般,當是四太公不假了。”梅莊凝語氣幽怨地又說了一句,指了指徐長生臉上的麵具,竟然沒有絲毫的震怒神色,反而姿容恬淡地示意他把麵具取下來。徐長生最不擅長的就是和女孩子交流,當下慢吞吞地取下麵具,一張臉已經憋得通紅。麒麟眼早就收了起來,但是即便是開啟著麒麟眼,徐長生估計也不敢和梅莊凝直視了,不得不說攤上這麼窩囊的一個主子,也著實是麒麟眼的悲哀。“你......你不生我的氣?”徐長生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地先探視了一嘴。梅莊凝聽聞此話又笑了起來,但是這笑貌似有些許牽強,不曉得是不是真正的快樂:“四太公知道了便知道了,又沒什麼大礙,我又不是什麼小氣鬼,再者說我也沒想過自己能活下來。”梅莊凝說完這話很明顯有些落寞,徐長生見她這般立時有些憐惜,忙好生勸慰道:“你乾嘛想不開,不是活的風光無限的嘛?我這樣子都活得下去,你這麼漂亮死了算是浪費國家資源的,到時候造成珍稀物種滅絕就不值當了嘛......”徐長生油嘴滑舌地說道了一番,也不知道得不得當。梅莊凝抿嘴輕笑了一下,露出女顏之後她似乎還蠻愛笑。她指了指下麵那些暴亂的民眾說道:“從他們闖進樓宇我就明白,我除了死沒有任何其它退路,他們對我恨之入骨,一旦有了機會是不會準許我活下去的。”“為什麼?”徐長生疑惑地問了一嘴,忽的指了指下麵的樓閣說道:“難不成跟這座樓裡麵的東西有關聯?”梅莊凝聽了這話並未否認:“我不曉得你是怎麼逼他們退走的,但即便他們真的上來殺我泄憤我也不會怪罪,畢竟是我罪有應得。現在下麵應當被搬空了,也算讓他們心思安定了些,我也少些罪孽......”梅莊凝的神色落寞不堪,徐長生越聽越覺得不解:“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下麵樓裡麵的東西和百姓有很大關聯?他們是不是因為這些才變成那個鬼樣子的?”梅莊凝沒有搭話,她眼神遊移著望向樓台外麵,大火依舊在蔓延,整個秦庸城越來越亂。“我最擔心的就是秦庸城暴亂,一旦給這些百姓一點法度寬恕,他們便會將我殺死。我修建九重離恨天樓,依舊是抵擋不住他們的憤恨。”梅莊凝依舊在那裡徑自感慨著,一旁的徐長生都有些受到渲染哀傷起來。“那究竟是誰放的火,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座城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多違背常理的詭異事情?”徐長生借題發問道。梅莊凝並未回答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我若知曉也不會這般尋死輕生。”梅莊凝說完看了看徐長生,神情複雜地繼續道:“看樣子,你的親事貌似是要泡湯了。”徐長生一聽她提起這茬子,立時又羞得滿臉通紅,連連擺手說道:“大事為重,大事為重,那我就很遺憾的不成親了,不成了不成了......”徐長生說到一半便不再說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問題。當初柳三太公是先在這裡成婚,之後才有了刺繡上的那些後話。而現在秦庸城突兀燒起這麼一場大火搞得民怨四起,秩序混亂是不可能舉辦親事的。照此下去,沒有了這門親事做牽引,隱藏的刺繡線索又已經被焚燒殆儘,那麼,接下來的行程難不成靠運氣嘛?想到這裡,徐長生有些猶豫地看了一眼梅莊凝,沉吟了半晌說道:“......那個梅莊凝小姐,我能不能請教您一些事情?”梅莊凝依舊在盯著樓台的方向瞧看,聽到他的呼喚也沒有回過頭來:“我不叫梅莊凝的,你既然知道了我是女子,便稱呼我的本名吧。”“那我該怎麼說才是?”徐長生有些好奇地問道。梅莊凝淡淡開口:“我姓莊,莊凝凝。”突然換了稱呼,徐長生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莊......莊凝凝......凝凝?”“隨你怎麼說,秦雍城千年不曾有火災,看來眼下一切都要變了。”莊凝凝的神色有些許淒楚,指了指下方的百姓說道:“你不是想知道這座樓宇的秘密嘛,下去自己看就會明白了,從今往後,應該也沒什麼值得去隱瞞的了......”徐長生聽著她這番話,一時間竟有些許悲涼感觸。他依言走到樓台邊上向下俯瞰,整座秦庸城已經成為了一座罪惡之城。那些闖進斛觴公子樓的暴民已經開始往出湧,每個人都是異常興奮的癲狂神色。徐長生仔細地看著他們的動向,漸漸關注到了一個細節。百姓們從斛觴公子樓裡出來並非空著手,他們手上都拿著一個紅色的錦囊,裡麵鼓囊囊的,不曉得究竟裝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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