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撞鬼(求月票~)(1 / 1)

墓門狩記 劉不白 1679 字 3天前

詭譎森然的寂靜靈堂裡麵,徐家的宗親亡位安靜沉睡,眠然大夢拱衛著正中央的靈位牌。 居中的牌位正在汩汩流淌著殷紅的鮮血,一隻森羅鬼眼在血液澆灌下豐滿生動起來,如今正死氣盎然地盯著徐長生好奇瞧看! 徐長生完全被這鬨鬼的狀況嚇懵了,那隻眼睛紅血絲密布,好似木質靈位結出的果實一般。 它直勾勾的眼神死死瞪視著徐長生,充血的眼白和鼓冒的眼球呲目欲裂。 徐長生很確定,這絕對是有生以來見過最肅殺怨毒的眼神,這隻眼睛裡包含了太多的負麵情緒,他現在能做的隻有不寒而栗。 死亡,嫉妒,怨恨,殺戮,殘忍,欲望,無情,冷血...... 徐長生的內心深處,對於眼瞳的震懾力是有心理陰影的。 初見令狐狩的時候,那一雙麒麟眼帶給他的震撼與陰影到現在都不曾消散,而現如今麵前的這隻眼睛更加變本加厲,在這個陰風颯颯的靈堂裡麵,帶來了比鬼魂更加直接的恐怖驚悚效果。 徐長生的麒麟眼不自覺翻轉出來,眼前的視野一下子通透明晰。 他現在對令狐狩反倒是有些感激,因為他發覺開啟麒麟眼後,麵前的鬼眼睛似乎不那麼令人懼怕了,與之相反的,他從那隻血眼裡竟讀到了一絲微弱的恐懼! 他壯著膽子站起來,一步步往供桌方向蹭。 麒麟眼給予了徐長生勇氣,再者說那鬼眼睛是長在靈位上的,靈位牌子是死的,他可不相信牌子會自己長腿跑下來然後咬自己一口。 當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沒有做深呼吸,因為這間靈堂裡麵全是灰塵,顆粒吸到肺子裡麵難受的要命。 徐長生仔細打量著那塊居中的靈牌,他的心裡忽然想到了一些線索。 這塊靈牌是香樟木製作,既然是木料自會聯想到島嶼上的林區。 林區很大,徐長生也不大清楚究竟有沒有香樟木,但是他之前已經知道的疑團中有一個與此有關,那就是林區裡有流血的樹木。 他不相信這塊靈牌真的是血肉鑄造,畢竟從一個正常人的思維邏輯上推理,在經曆了那種會流血嘶吼的樹木之後,順水推舟很容易將麵前的靈位與之聯係起來。 按照這種思路走下去的話,就可以解釋這靈牌上的血跡了。畢竟那些會流血的樹木他也不了解,因而也不懂得這中規律,姑且也就都歸類為未知自然現象。 其實徐長生一直在自我催眠,畢竟麵前這張靈位有太多的地方解釋不通。 就拿方才推理的血液來說,林區裡麵的樹木是生根發芽茁壯成長的,也就是說血液有可能是他們獨有的一種樹木膠原,或者說是根須吸取的水分在樹乾裡麵發生了變異。 但是這裡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林區的樹木是活的,是有根須吸取給養的,所以才會有類似血液的液體流淌出來。 反觀這裡的靈位,靈位完全是截取的無生命木料,也就是說是死木疙瘩,那麼一截已經被雕刻過的死木疙瘩又怎麼會有血液淌出來哪? 徐長生設想過是樹乾之前儲存的血液,但是仔細一推敲就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為當初那些鮫人砍伐樹木的時候他也在場,很清楚觀察到了當時的情況,那個使用骨刀的鮫人很明顯刮掉了外層的樹皮,一直砍伐到了很深的程度才流出血液來,這就說明血液是儲存在樹木的芯子裡麵的。 照這個思路想下去,那麼很有可能這裡的靈牌都是用木心鑄造的,但是接下來就是更加棘手的疑團。 即便是這些靈位裡麵有血液,但是這麼長年月過去了,為什麼木頭裡的血液絲毫沒有流失的跡象? 徐長生的十三位親人,最早的一位是十年前去世的。即便是人死之後也會腐爛縮水,照此說來,這牌位裡麵的血液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都不會蒸發? 而且,為什麼之前拿在徐長生手上的時候毫無異樣,而放到了供桌上麵被燭火一熏就開始淌了血? 再有,靈牌上是光滑細膩的雕琢,表麵沒有破損的跡象,那麼就算是裡麵有血,又是怎麼自己冒出來的哪? 還有就是,為什麼血液會形成一隻如此滲人可怖的眼睛,這隻靈位牌子何德何能可以放在這裡?供奉這種鬼眼又有什麼樣的用意? 一下子又出現了一堆疑團,徐長生又開始煩躁不安。 他到現在什麼答案都沒有得到,反而對眼前的靈堂愈發感到恐懼。 他收起了麒麟眼,伸手將角落裡那個靈牌取了下來,放到了燭火上開始用燭煙去熏。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居中的靈位可以被熏出血來,那麼這個靈位牌沒準會有相似的效應。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靈牌上的變化,不過結果非常讓他失望,第二張靈位牌沒有絲毫變化,當然也沒有按照設想流出血來。 這就讓他更加疑惑了,按道理說空白靈位不應當放在供桌上的,而且這塊靈位牌子的雕琢異常精美,沒有任何作秀陪襯的意思,那究竟為什麼要空白著?如果非要在上麵寫一個名字的話,那麼寫誰上去會比較合理搭調哪? 徐長生? 張發財? 徐長生很想試試讓每一塊靈位都被熏一下,但很明顯他做不到,燭台和其他的靈位都是釘死在桌麵上的。 徐長生一邊盯著它們瞧看一邊又開始思索,這個靈堂裡麵肯定隱藏了隱秘詭譎的事情,而且他很確定這裡一定有自己需要的答案。 這十三張靈位牌本不應當出現在這裡,但是他們就真的在這裡出現了,而且似乎比自己家裡的靈位年頭久遠。 那兩塊多出來的靈位又突兀古怪,居中的那塊無法解釋清楚,角落的那塊又是無名氏沒有歸屬。 最讓徐長生感到疑惑的是,這兩塊靈牌是被人硬生生掰斷下來的,那麼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為什麼要供奉眼睛? 為什麼要供奉空白靈位? 為什麼又是什麼樣的人把他們掰斷?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徐長生的情緒劇烈地波動著,很明顯這座靈堂裡有他想要的答案,隻要他知道了這裡的一切,貌似就可以得到救贖與解脫。 他準備先回去找尋蘇騰龍,畢竟再待下去也沒什麼進一步的進展。 他一邊想著一邊轉過身子,眼皮上挑想看看門外的月亮人臉還在不在。誰知身後不知何時竟站著一個蒼老異常的老叟,手上拿著一個微弱的燭台照著下巴,像催命鬼一般跟自己對著鼻尖! “我XXXXXXXXXXXXXXX!” 這突兀的驚嚇實在是始料未及,徐長生絲毫沒感覺到身後有人,而且這老叟悄無聲息不言不語,連走路都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這下子著實嚇的頭皮發炸,試想一下在一個陰森恐怖的靈堂裡麵鬼火森森,一個人站在死人牌子前轉過身子,潛意識裡已經認定身後沒人,這時突兀發現一張蒼老的人臉和自己對著瞧看,而且這個人跟自己幾乎近的快要親上,這種刺激還真他媽的爽! 老叟的臉上儘是堆疊的皺紋,徐長生嚇得說不出話來,冷汗嘩嘩往下如瀑流淌。 麵前人似乎不像是這個時代的人一般,徐長生指的不是古人,這個老人貌似是......根本就沒有死過一般的蒼老! 他那張臉如果放到黑色相框裡麵,活脫脫就是一個壽終正寢的死人冥照。 並不同於一般老人的自然衰老,在他那張臉上的皺紋,已經堆疊積澱出了令人發指的厚度。 這個人實在是太衰老了,以至於無法用詳儘的語言去描摹徐長生心裡的震撼。 “四太公。” 老叟竟然說起話來,聲音艱澀難聽的像生鏽的機器。 徐長生見他竟然在叫自己,立時又嚇的冒了一身臭汗,忙恭敬作揖好生應和了。 “老丈安好,我在貴府邸迷了路,實在是誤打誤撞擾了您的清淨,還望老丈您莫怪罪。” 徐長生這話說的顫顫巍巍,那老叟似乎心情不錯,也沒有什麼責備言語:“四太公沒事就好,塗山帶您出去。” 徐長生諾諾連聲的好生應和了,由老丈帶著出了靈堂。 他轉過身子又瞄了一眼身後的屋子,心裡麵五味雜陳實在不是滋味。 老叟帶著徐長生拐了又拐,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響,還有一些火把的光亮。 老叟不再前進,反身朝著徐長生拜了又拜:“塗山就送四太公到這裡,靈堂僻靜,平日裡沾不得陽氣,四太公還是少來為好。” 徐長生聽了這話忙好生應承了,他目送老叟離開,這才朝著火光的方向快速奔去。 離得近了,果然瞧見一群小廝在到處走動,還有蘇騰龍的身影。 他招呼了一嗓子,蘇騰龍見了歡喜的緊,匆忙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來。 “嚇壞我了,我取了藥你就不見了,我們找了好半晌,萬幸你小子還能走明白這府邸。”蘇騰龍腦門微微見汗,看起來著實費了一番功夫。 “嗯,多虧了塗山老丈,不然我也不曉得你們還要找多久才尋到我,這府邸我是走不明白的。” 徐長生說著這話,依舊是心有餘悸,如果沒有那個老丈指路,很可能今晚就要睡在靈堂裡了。 “四太公,您是被誰領出來的?” 身旁的一位小廝聽了這話,似乎有些興趣過來作揖詢問,徐長生恭敬回應道:“哦,是位老丈,貌似是叫塗山,你認不認識?就在那邊的靈堂裡遇見的。” 小廝聞言神情古怪,搖了搖頭道:“四太公彆說笑了,還是跟奴才好生回去歇息才是。” 徐長生聽出他話裡有話,忙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勁?你們不認得塗山老丈?” “這個自然是認得的。” 小廝恭敬應和道,但是接下來說的話就有些離譜了: “塗山公室府邸的初代主人,正門院內就有他的塑像,他已經是死去兩千年的人物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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