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神秘的東海(1 / 1)

墓門狩記 劉不白 1608 字 3天前

(以下是第二部)張發財將船艙的門緊緊扣嚴,一下子整個貨倉再次被黑暗席卷。徐長生還沒看清身邊人的容貌,不過方才眼角餘光匆匆一瞥倒是記住了幾分,當下小聲呢喃地問了一句:“是令狐嗎?”身邊的人不說話,反倒是麵前的黑暗裡發出一陣扭動衣服聲。沒過多久,他的身前多了一個沉悶的影子,像一堵牆般坐到了他旁邊。不用眼睛看徐長生也明白那是誰,因為他太熟悉張發財的肥碩屁股了。“大外甥彆出聲,一會兒招來不好的東西就難以善了了。”張發財趴在他耳朵根子上嘀咕了一句,聲音壓得很低,似乎有所忌諱。“外麵甲板上還有多少?”徐長生身邊的人總算開口說話了,聲音清冷乾練,果然是令狐狩的聲線,這下子反倒讓徐長生緊張起來。“還有幾個夜貓子,再等等看,反正他們也沒打算要小老兒的命,咱們靜觀其變。”張發財應和了一句,手上一拍打開一隻手電,突兀出現的強光照得徐長生一陣炫目惡心,差點吐張發財一個“盆滿缽滿”。不過好在是有了光,徐長生猛地回過頭,果然見到了令狐狩那張清秀俊朗的死人麵癱臉,不過他心裡卻絲毫沒有安定下來,忙小聲問他:“不是說過幾天再來接我嗎?咱們這是在哪?”“你都昏睡了四天了,我也昏睡了幾天,所以不明白狀況。”令狐狩依舊是那副冷言冷語,這話說的也是沒滋沒味。徐長生沒太聽明白,轉過身子又問自己的胖舅舅:“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令狐在一起?我真的睡了那麼久嗎?”張發財仔細地瞧著自己的外甥,點了點肥碩的腦袋應和道:“令狐小爺說的不假,你確實睡了好幾天,而且不光是你,小老兒我也睡了好些時日,所以到現在都不曉得我這屁股坐熱的是哪片地兒。”徐長生聽了這話心裡一寒,忙抓著張發財的肩膀一頓問東問西,但是得到的消息卻讓他再次沒了脾氣,嘴角酸澀的厲害,似乎已經無力吐槽自己現在的處境了。的確,按照張發財和令狐狩所說,他們都有過一個非常相似的經曆,那就是睡眠,而且是十分悠長綿亙的睡眠,並且在睡眠中都出現了鬼壓床的詭異生理現象。之後的事情就不是睡著的人能夠左右的了,等到張發財和令狐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丟棄在這艘船上,隨著他們被丟棄的還有幾百號人,都被關在甲板下的船艙裡。船艙沒有光源,上麵被打上了厚重的鋼板,每天有人從上麵傾倒水和食物,但都是一些發臭的淡鹽海水和硬邦邦的麵包塊,上麵有的已經長了蛀蟲和黴斑。“後來我瞧見了令狐小爺,我們趁著有新的俘虜抓進來的時候衝出了囚禁籠子,誰成想竟瞧見你這瓜娃子也被抓了進去,當時索性腦子一熱,就把你給捎帶出來了。”徐長生聽了這話一陣心有餘悸,他轉過頭看了一眼令狐狩,以前都是這位活閻王算計彆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被人算計。這下子成了一丘之貉,徐長生倒有些隱隱不安,畢竟他知道自己的斤兩,連令狐狩都應付不了的東西,自然有讓他懼怕發抖的資格。“那令狐,你在睡著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預兆,我總覺得我們這覺睡得蹊蹺的很......”徐長生說道,現在他滿腦子的籌碼都壓在了令狐狩身上,他可信不過那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張發財。“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這種讓人酣睡失去知覺的藥我也有,但是沒有在自己身上試過,所以也不好判斷究竟是哪一種。”令狐狩竟然出奇得好說話,這可和平日裡的他有些不符,不過此刻神經緊張的徐長生絲毫沒有察覺。“那胡爺哪,他有沒有醒過來?”徐長生急切地追問胡銃子的下落,他很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被逮到了這裡。這話讓令狐狩有些迷惘起來,他聽見徐長生提起胡銃子竟沒有半分情緒波動,而且神色已然發生了變化。徐長生見他這種神情心眼子一緊,一下子有了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令狐狩依舊是那副麵癱臉孔,在手電光線照射下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徐長生恐懼的就是他這幅表情,因為令狐狩如今的神情裡不再像往日那般淡然,也不再有對四周人事漠不關心的神態,反而有了一絲茫然無措的懼怕神色!咋回事?這還是那個神秘冷血的令狐狩嗎?徐長生對此刻的令狐狩感到陌生,他難以相信身邊這個男人竟然也會害怕,想到這裡不由得對這船艙裡的勢力更加忌憚幾分。“你彆問他了,他什麼也不知道,我剛遇著他的時候他也不記得我,怎麼和他說都沒有印象,不過好在我還算懂事聽話,不然保不齊就挨了刀子了。”張發財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神情古怪,衝著令狐狩瞄了一眼,隨後便又自顧地搖擺起自己的肥碩腦袋來。怎麼回事?失憶了?徐長生是輕易不願相信令狐狩失憶的,但令狐狩貌似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徐長生把自己的麒麟眼翻出來給他看,令狐狩望著這對本來屬於自己的眼睛,竟然神色如常古井無波,絲毫驚訝熟悉的應激性反應都沒有出現。反倒是張發財在一旁嚇得不輕巧,畢竟這雙眼的威懾力可是神鬼皆驚的。徐長生早就預料到了張發財的反應,因而倒是沒有著急把眼睛收起來,而是饒有興致地盯著張發財遊移不止。這種感覺很像馴獸員在調戲臃腫的滑稽海豹,徐長生有些喜歡這種戲耍虐待的感覺,和癮君子一樣有著病態的舒爽感。張發財被他瞧得心裡發寒,他嚇得到處亂竄,但是又不敢發出聲音,一張臉憋得青紫青紫的,活像一個在房間裡彈跳的巨大海洋球。徐長生從沒見過張發財這般靈活,當時心裡就下定了決心,如果這次有命活著回去,一定將張發財訓練成世界上最靈動的胖子。張發財實在是躲不過,他喘著粗氣朝徐長生連連擺手告饒,徐長生望著一個大胖子朝著自己連連叩拜,一隻肥碩的大屁股在腦袋後麵搖晃得歡實,一時間倒是有那麼幾分憨態可掬的莫名喜感。他收起了麒麟眼,張發財渾身出了一層冷汗,坐在地上不住地喘著粗氣,不過他此刻根本不敢向往日那般訓斥徐長生。徐長生也對他不加掩飾,就這般直挺挺地和他對望著,等著他把氣喘勻了些,看他有什麼話要說。張發財這口氣一直喘了盞茶時間,畢竟是胖子還上了些年紀,體能不是那麼容易恢複過來的。令狐狩依舊眼神陌生地望著這對叔侄,不去過多乾涉一步,徐長生倒是喜歡他這樣,最起碼他這種惹人生厭的性格還是讓他熟悉的。“我了個乖乖,你啥時候有的這對眼睛,無端端把老小兒嚇的半死!”張發財總算是有氣出聲兒了,但依舊不敢提高音量,隻得壓著嗓子像公鴨一般埋怨著徐長生。徐長生毫無隱瞞地將經過給他說了,張發財又問他被令狐狩拐騙到了哪裡,徐長生沒有和他明說。一是他也有許多事情沒搞明白,還有就是麒麟鬼窟的經曆恐怕不是一時半刻能夠解釋清楚的,白白拖累了心神,況且如今的境地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胖子,是不是快到時間了?”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令狐狩突兀地冒了一嗓子,徐長生聽了這話心裡生疑,也帶著疑問瞧向了張發財。張發財沒有和他多說什麼,直接擺了擺手示意徐長生不要多言,又趴到門口聽了聽聲音,之後朝著令狐狩打了一個差不多的手勢。“走。”令狐狩的動作麻利且乾脆,徐長生還沒反應過來,門口就再一次被打開了。他慌張地跟著張發財出了船艙,發現外麵已經沒有了光線,這倒讓他略微明白了些東西——張發財和令狐狩一直在等的應該就是這一刻,船艙全部都熄燈的時候!不過他們具體的想法徐長生還不清楚,而且徐長生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們雖說是被人強製擄來的,但是張發財和令狐狩似乎在進行著一個既定的計劃,不然他們沒有理由在逃出那個牢籠船艙之後還不逃走,據他所知這種船是一定會配備許多救生艇的。忽然,徐長生又想到了一種更加貼切的設想,令狐狩和張發財逃離牢籠掌控之後之所以沒有下海逃生,還有一個十分合理的可能性,那就是借助救生艇不可能逃出生天,換言之,他們被迫留在了這艘船上!邊走邊想間,他們已經悄悄地穿行到了甲板上,徐長生急切地四下打探,借著清幽的月光,果然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四周都是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洋,根本見不到任何陸地的著色,白色的輪船像是一艘孤獨流淌的幽靈,在廣袤深沉的海洋裡顯得渺小淒涼。還沒來得及去感慨追問,張發財就將他一把拉住往回拖拽起來,徐長生這才發現令狐狩已經不再走了,他趴在張發財的耳朵上問道:“來這乾嘛?”張發財聽了這話嘻嘻一笑,竟然有些期待般回了他一句更加詭異的話。“帶你看個好東西,這艘船上的月亮很不一般。”“怎麼個不一般法兒?”“這個嗎......這裡的月亮會吃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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