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鬼神之事不可輕言(1 / 1)

墓門狩記 劉不白 1669 字 3天前

你真的相信,這個科學原理甚囂塵上的世界上,有鬼嗎?大多數人的心裡或許會對此嗤之以鼻,也有人會對此奉若神明,但是對於麒麟鬼窟第四層的人們來說,卻是讓人不得不接受的殘酷現實。“這是......真的......假的?”鳩羅刹已經忘記了所處的尷尬境地,畢竟這種鬼神顯靈一般的事情也太過打臉了。胡銃子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等他意識到手上有東西之後,這個神經大條頭腦短路的漢子一下子就蹦躂了起來,跑到香案邊上捧起令狐狩的黑白照片兒一頓猛親。等到他的興奮勁兒過了,令狐狩的黑白照片上已經滿是粘稠的黃色膿水。和薇薇安方才的褻瀆行為相比,這個簡直可以被稱之為慘絕人寰的狂轟濫炸,不過胡銃子是想不明白這些的。眾人都湊了過來,仔細觀察胡銃子手裡麵的夾子,連鳩羅刹都來了個笑臉逢迎。對於這個婆娘來說,在絕對的利益麵前,任何的尊嚴屈辱都隻不過是天涯過客。“這玩意兒是沙丘嗎?”老飯勺問了一句。“應該不是,畢竟還有一個最底層的房間沒有開啟。”鄒先生答應了一句,接著說道:“怎麼辦,還是繼續往下?”眾人都沒什麼主見,鳩羅刹想了想說道:“還是下去比較好,反正都走到這兒了,沒有理由不把它走完。”鄒先生也是附和地點了下頭,將檔案夾裝在自己身上。當下沒有人再囉嗦,紛紛收拾裝備出了洞口,麵對著肆虐的岩漿洪流和四散紛飛的屍蟲,利落地爬上了鐵索橋再次向下攀援。一路無話,眾人順利地踏在了第五層的鐵索橋麵上。這一層的溫度已經很高,大家雖說沒有穿太厚的衣服,但汗水還是不住滴淌下來。連上方的屍蟲都僅僅在第三四層活動,就可以看出來這一點。第五層的鐵索橋板已經有些燙腳,皮鞋踩在上麵已經有了一些細微的粘性,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吱呀的響聲,伴隨著一股濃鬱的皮革燒焦氣味在水蒸汽裡彌漫。這裡麵的水蒸汽溫度高的嚇人,在紅色岩漿表層的水蒸汽就達到了超過千度的高溫,因為之前也提到過,這種岩漿有五百多攝氏度的恒定常溫。雖說第五層距離岩漿表麵還有很長的垂直距離,但是已經能夠使人感到呼吸困難了。“鄒前輩,我走不下去了。”徐長生癱坐在第五層的鐵索橋上,已經開始有了很嚴重的缺氧症狀。蘇騰龍正在他的旁邊陪著他,並不是說二人有多麼深厚的革命友誼,他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懸壺濟世,實在是因為和徐長生一樣,身子有些受不了了。其實地下工作和攀登險峰是有類似之處的,在登山者攀登到一定的危險臨界高度時,他每上升一米所耗費的肺活量以及器官消耗量都是呈幾何倍數增長的,有很大的幾率導致瞬間猝死或者是缺氧性休克,而地下深潛同樣有類比的危險。如今眾人經過了地下工事,又穿越了526的地下研發基地,在這麒麟鬼窟裡麵也不曉得究竟下潛了多少垂直距離,對心肺器官和溫度的耐受性都產生了很大的考驗。從這個方向來說,每多下一層所需麵臨的地下環境都嚴峻了不止一個指標,因而到了第五層之後,會有身子薄弱的人產生瞬間的休克缺氧也實屬正常。“怎麼辦,留下他們接著走?”陳三秋提議了一句,鳩羅刹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有些煩躁地搖了搖頭:“我看不是他們留下的問題,是我們根本就到不了第九層。”“這話說的不錯,按照如今的態勢,彆說第九層,即便是在這裡多呆一會,對身體都是很大的負擔,這次出來又沒有帶隔熱服,實在是沒什麼好的法子。”鄒先生也有些苦著臉說道。畢竟沒有人能夠想到,這一層竟然能將溫度提高到這麼變態的地步。“要不......先看看這一層的溶洞裡頭有什麼玩意?”胡銃子說道,鄒先生聽了這話當時就否定了他:“你這小友真真是嫌自己命長,萬一再跑出來一堆蟲子,你認為和尚小友還有多少血夠流的?”這話把胡銃子堵得嚴實,當時也沒什麼好反駁的,反而是槍膛子在不遠處發現了一些端倪:“鄒前輩,這洞壁裡頭似乎有水聲!”這話說完,眾人便急忙跑到洞壁外麵紛紛聽了起來。這麼仔細一品味,還真聽到了類似於溪流一般的汩汩流淌聲響。鄒先生有些驚異:“見鬼了,按道理說到了這個深度,哪怕是水也給蒸乾了,怎麼可能還有地下暗河的存在,難不成和我們進來時感受到的是一個源流?”隨後趕過來的缺氧組合恰巧聽見了這話,徐長生忽的想起在盜洞裡麵看見的暗河場景,那些漂浮屍體著實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恐怖回憶。剛想甩了甩腦袋忘個乾淨,卻聽見鄒先生說了一句讓徐長生更加頭疼的話:“把門炸開,看個究竟!”槍膛子不明白為什麼這老叟突然就轉了性子,鄒先生衝著同樣有些疑惑的鳩羅刹解釋道:“這裡麵若是真的有暗河,那麼隻能說明日本人在建造這裡的時候已經征服了它,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從盜洞的朝向探測出來,這條河水也是朝下走勢的,沒準兒可以潛水直接下到第九層也說不定。”鳩羅刹衝他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槍膛子見沒什麼異議就開始準備爆破的事宜了。沒過多久,一個嶄新的溶洞口被炸了出來,手法依舊計算的精準無比,像老壇酸菜牛肉麵一般依舊是熟悉的配方,當然還是熟悉的味道。“水族館?”這是槍膛子見到溶洞裡場景的第一句直觀描述。隨著眾人的魚貫而入,整個溶洞的結構全部展現了出來。槍膛子沒有時間去仔細品鑒自己的爆破成果,又忙著去將這一層的其他溶洞也給炸開了,並不是說他帶的炸藥多到用不完,實在是因為到了第五層之後,溶洞數量急劇的減少了。這是由於整個麒麟鬼窟的天坑形狀所造成的,前兩層被單獨開發出來進行細菌培植與處置,第三層是密密麻麻的屍蟲養殖區間和奉天俘虜的埋骨場所,第四層是眾人剛剛經曆過的機密檔案陳列室,以及不知名的神秘人的陰婚祠堂。前四層都處在天坑的外沿和碗壁部位,到了第五層之後,已經是整個麒麟鬼窟靠近碗底的地方了,因而不論是溫度還是溶洞的數量都有了明顯的變化。拿這一層來說,竟然隻有十個溶洞,而且互相之間的分布間距十分的寬闊。“這層的青銅門怎麼這麼少?”全部炸開後,槍膛子鼻子掛灰地回到了隊伍裡頭,鄒先生見著他這副意猶未儘的模樣,不由得又是一番打趣。“不是少,是根本不能開鑿那麼多。”鄒先生指著溶洞裡麵說了一句,槍膛子搭眼兒仔細一瞧,當時便明白了個中道理。第五層的溶洞口裡竟然像水產養殖基地一般,地下暗河被生生截獲了一大部分,成為了溶洞的水藍色天幕,有一些像是海洋極地館的即視感覺。一個個粗大的玻璃管道連通著上方的暗河水庫,另一頭兒連接的是一排排粗大的水泵,一整套供水係統的最終歸宿,是擺放在溶洞正中間的上百個水晶試管。試管連接著一排排精密的儀表,上麵布滿了溫度、細菌滋生度、成活率等具體的測控指標,都是用日文書寫。鳩羅刹又去另外的幾個溶洞裡麵探視了一圈,發現都是一樣的設備裝置,隻不過所監測的東西不同罷了。“這是侵華日軍的罪證之一。”鄒先生有些憤怒地盯著麵前的試管容器,接著說道:“這種試管是培養跳蚤的,他們運用跳蚤順利成活,生產生化武器和細菌病原體。”蘇騰龍這時候也帶回來了一個消息:“有差不多一半的房間是生產病毒跳蚤的,隻不過如今裡麵隻有水沒有彆的物事,還有三個是生產腺鼠疫細菌的,都是采用活體繁殖的技術。”“一旦培植成功,就直接聯通到上方的供水係統裡麵,將腺鼠疫苗細菌反向注射到培植水源裡,過不了多久就能汙染整個黑龍江的水道!”這種手段不可謂不殘忍,鄒先生一時間也是有些氣憤,畢竟但凡有一些愛國良知的中國人,對於這種日本暴行都會拍案憤慨。雖說這麼些年,他們做這個行當也沒少殺人越貨,但和日本人相比還是相形見絀了。“以前我就知道,這種跳蚤容器一共在東三省儲備了4500多個,至於腺鼠疫苗細菌就更加的張狂了些,基本上幾天就能生產出六十多斤,近些年以為被清除的差不多了,沒成想在這裡還有這麼多。”鄒先生又感慨了一句。“對了,你方才說的應該還剩下兩間吧,怎麼樣,裡邊兒沒有腺鼠疫苗?”鄒先生想起來槍膛子的話,捎帶著問了一下。“這個不是的,裡邊兒倒是有不少好東西,隻不過第九間溶洞裡頭有點奇怪,倒是也有水庫試管,隻是裡邊兒隻有一個大石頭。”槍膛子撓了撓頭。“大石頭?”鄒先生被他這麼一說給說樂了,哪裡有建個基地拿水泡石頭玩的道理。“誰在那邊?”鳩羅刹從旁邊問了一句,槍膛子聽了隨口答應道:“老韓和陳三秋都在。”話還沒說完,對麵的第九溶洞裡傳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一下子把眾人剛剛鬆懈下來的神經又給拽了回來。第九溶洞裡頭,陳三秋和老韓穿著僅剩的花內褲衝了出來,身上已經光溜溜的,隻剩下片片的淤青。“石頭......石頭......石頭在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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