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纏上去,李映白擋了幾下,哪裡擋得住,又被他吻住了,癡纏了好一會兒才分開,李映白推了推他,“好了,彆鬨了,我一會兒還是得去衙門一趟。”“那帶著我吧,”陳景裕立馬道,“我可是王爺的侍從呢。”李映白冷哼一聲,“我倒是第一次見到在外頭累死累活的王爺,和他躲在家裡喝大酒的侍從。”“再不敢了,你要是生氣,要不揍我一頓吧。”“你跟著去不能進議事房,不知道要在外頭等多久。”陳景裕聽到他這是擔憂自己,心裡高興得不行,喜滋滋地道,“可是這樣就能多看你幾眼了,這樣叫我等多久都值。”李映白起了身,作勢掃了掃自己的胳膊,“你快彆惡心我了,還好早上還沒吃東西。”這樣說著,其實嘴角卻是忍不住上揚,走了幾步又假裝板起臉,回頭道,“要去還不趕緊跟著?”--那個早晨後,其實也沒有再談過以後,但陳景裕確實變了,走哪兒都要跟著他,當然但凡還有其他人在,他也很注意不做出什麼親昵的舉動,可有時候隻是剛剛進到馬車裡,他就會忍耐不住似的將人摁在車壁上親。李映白麵上假裝嫌棄,“跟狗皮膏藥似的。”可每次從議事房出來時那個腳步之快,每次跟幾位大人打了招呼,轉頭就不見他人了,尤其是走時那個表情,嘉王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眼中的迫不及待根本沒有掩蓋得下來,幾位大人還暗中議論,說王爺怕不是金屋藏嬌了吧。有此杜侍郎還當麵打趣問了出來,把李映白鬨了一個臉紅,他這反應讓幾位大人更加篤定,連趙大人都笑著道,“老朽們也年輕過,隻是不知是何種顏色,能叫咱們嘉王也動心。”李映白走出去時,臉還有些發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在廊下等著的人,其實他也讓他到外間坐著等,那幾位大人也不敢說什麼,可他說軍國大事自己怎麼能聽,就規規矩矩等在外頭,這時候,就正經得不行。可果不其然,一上了馬車就開始纏了上來,非說今天他是故意磨蹭,害自己腿都站酸了,李映白撇了撇眼道,“那你就彆跟出來。”“我可是王爺的貼身侍從。”他說著,卻故意在“貼身”二字上聲音咬得極重,又把臉給貼近了,指了指自己的唇,“王爺要不就稍微補償一二吧。”李映白一巴掌摁在那臉臉上,想到方才那幾位大人的調侃,微歎,“誰能知道,本王的金屋,就貼了這麼一張狗皮膏藥……”嘉王殿下雖嘴上這樣嫌棄,可兩日後聽到陳景裕說要回家時卻又變了一副臉色。陳景裕從前就會隔段時日回蓑衣巷一趟,不過回去陪月娘等吃頓飯就會回來,畢竟他這還掛著王爺侍從的名頭。隻是這一次他打算在家待兩日再回來,年關李映白本就忙,他想著自然也不會在意自己在不在,便跟他提了提。誰知李映白一聽,眉頭便皺起,“去幾日?”陳景裕笑了笑,“就兩日。”可說完看到他臉色還是不好,陳景裕立馬又改口,“那就隻一日,後天一早就回來,這次鄯州的百戲團入京,會在東門橋那邊表演,月娘想去看,可我弟妹近日身子不舒服,景嶸要陪著她,前次月娘生辰我沒趕回去,就想著帶她去瞧瞧熱鬨,彌補一二。”京中本來也有各種雜耍百戲,還有十三娘,謝老兒等天下聞名的雜耍伎人,這鄯州的百戲團之所以能在京中引起轟動,主要是他們赴京本來是萬壽節入宮獻藝的,也帶著進貢的獅虎雪貂等西域特有的動物,聖上看完之後覺得很是精彩,想著時值年關,為表自己一片愛民之心,便讓這些人也在東門橋外表演給京中百姓看。彆的不稀罕,這獅虎等卻稀罕得很。李映白卻不以為意地道,“他們入宮獻藝時我陪著陛下看了,很是一般。”這下陳景裕就鬨不明白了,他本以為走個一兩日李映白根本不會理會他的,畢竟平日裡嫌自己黏乎的也是他,本就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其實他沒有如實相告的是,晚箏身子不舒服不是彆的,是有了身孕。當初晚箏腹中的孩子沒了,大夫說她傷了根本,往後難再有孕,可達約老天爺有些不忍,這才給了個恩典,竟讓晚箏診出了喜脈,這對陳家來說是天大的喜事,陳景裕本就想著要回去看看晚箏的。李映白也看見了他那犯難的神色,鬆了口,“這幅樣子做什麼,也沒說不讓你去。”陳景裕立馬笑了起來,又湊了上來,低低道,“多謝王爺。”李映白依舊一副嫌棄的模樣,可即便是這樣的神色,陳景裕見了也覺得心癢癢的,他沒忍得住,趁著李映白不注意,一下子吻在他的唇角,可又怕他真的惱怒,於是親完就退了開來,隻笑著道,“這就權當謝禮了。”若在平時,恐怕拳頭都已經招呼過來了,可誰知這次,李映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就這麼敷衍?”陳景裕被他給驚住了,瞪大了眼睛。李映白臉色已經拉了下來,拔腳就準備走,“這麼沒誠意就算了。”陳景裕這才恍然大悟,立馬雙眼放光,追了上去將人拉到懷中,伸手扶在他腦後,就吻了上去。於是這一謝,把嘉王殿下的嘴唇都謝腫了。陳景裕回了蓑衣巷,晚箏有了身孕,可她身子有些弱,大夫擔心她懷相不穩,開了許多保胎藥,景嶸緊張地跟什麼似的,到了要親手給她穿衣喂飯的地步。陳景裕如今和李映白什麼個情況即便沒有明說,他也大致能猜得七七八八,隻是刻意不多過問罷了。陳景裕說要帶月娘去東門橋看雜耍,小丫頭興奮地夜深了還不肯睡,吵得陳景裕頭疼。月娘平日裡本還會賴賴床,今日卻麻溜地起來洗漱,兄妹倆收拾停當吃完早點就出了門。月娘被牽著,高高興興地跟著大哥剛走出大門,就見她哥愣愣地停住了,她順著陳景裕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馬車,也不知有什麼奇怪的,就見她哥直直盯著,月娘又看了看,那馬車周圍還站了兩個人,衣裳穿得差不多的樣式。“大哥,你還租了馬車啊?”她有些高興地道。陳景裕卻沒回答,隻牽著她往那馬車處走去,等月娘跟著走近,才發現馬車外站的那兩個人佩著刀。陳景裕站在馬車外,朝著裡頭低低喚了一聲,“王爺?”於是月娘就看到那馬車的車簾被掀開了,裡頭露出一張臉來,叫她一下子看得呆住了。“漂亮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