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曦華氣到頭都要炸了,她本在城南安排計劃,這份計劃中該死的人就出現在了城南。她清楚得狠,這是整個金廟村的底牌都喊了過來,上來也不客氣,就下死手。消息走漏了,被出賣了,金曦華在見到他們的第一麵,她這心裡就和明鏡一樣。同是金廟村的本家,一個個下手卻不見慈悲,金曦華的手下護著她,想先逃,可後路也被人從外麵圍堵個正著。“不逃了,我倒要看看,今天是我死,還是那群老匹夫死!”金曦華掌權那麼多年,安穩了這麼些年,可底子裡那種瘋狂嗜血卻沒有一點減少。她逃出一把小巧彆致的手槍,也是這麼不管不顧,朝著那群人的腦門,一槍一個,極其俊的槍法。本來對方沒有槍,畢竟華國槍支管的嚴,可隨著金曦華這麼一亮家夥,領頭的金官的外甥也從腰間拿出一把款式極老,剛剛今天早上從土裡挖出來的手槍,還高聲喝了一聲,“大小姐,得罪了!”下一秒,那子彈就往大小姐身上招呼了。幸虧金曦華動作敏捷,往旁邊柱子一躲,抓住時機反身一槍,真正送了這話多的外甥上了西天。本來金官那邊來的人多,又有偷襲突擊的好時機,贏麵很大。可金曦華養著的那批人卻各個像餓狼,竟一時間也難分高下。石頭被封岑送到城南附近時,天空中的雨小了許多,他把刀彆在身後,像目的地狂奔而去。他到時, 正看見結隊的警車往這邊飛馳。警察!他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有內鬼。在下一秒,他抄起刀就往那棟叫做城南巷的公寓樓中走,這棟公寓樓是八十年代產物,沒有電梯,隻有樓梯和金曦華特彆安排的消防通道。等石頭到時,現場仍是一片淩亂,原本用作休閒的偌大大廳中,躺著的人和站著的人都像是失去理智的怪物。他潦草得瞟了一眼,沒看見大小姐,隻看見小時候最愛給自己買糖的大叔躺在地上,身上全是傷口,其中一個最大的貫穿傷是在胸口,正淙淙地往外流淌著鮮血。石頭的腳停頓了一瞬,可很快他往消防通道所在的地方跑去。路上遇見幾個金廟村的人,都被他眼疾手快砍了過去,他記得其中一個還問他借過煙,可他下手絲毫不留情,一刀就削走了這個剛剛成年的男人的半截手臂。等他看見金曦華時,護著金曦華的手下死傷已過半,他顧不上個人安危,直接從對方的後側拿刀砍上去,沒一會就被反應過來的對方反撲上來,幾乎要淹沒在這一群刀槍劍棍之中,好在槍這種東西並不是誰都有,石頭左竄右竄像是個野猴子,身上掛著彩,動作卻不敢慢。石頭被一人拿刀砍到小腿,讓他的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可這一摔也讓他和金曦華的距離也近了一些,他管不上周圍朝他揮來的小刀,大喊道:“大小姐快走!警察來了!”這一嗓子等同於衝破天際,除了紮向他腰間的小刀來不及收勢,雙方都停了停。金曦華有條不紊開槍又殺了一人,抬頭看了眼渾身是傷的石頭,那雙嫵媚狠絕的眼眸中似乎有一絲疑惑,不過很快,她收回目光,帶著人打開消防通道,冒著風險直接開槍殺向外麵圍堵的那批人。她曼妙的身影消失在消防通道的警笛聲很快響徹了整片區域,金曦華帶著人來不及逃,就迎麵被一隊警察堵上。“走左邊!”金曦華的身影拐進左邊的小巷。“站住!”那隊警察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特警,跟上來的速度並不慢。難不成真要死在這裡了?金曦華狠咬著下唇,直到現在她都捉摸不透形勢怎麼會如此急轉直下,這個內鬼到底是誰!難不成是金福?金曦華突然感覺到一股危險,脖子處的汗毛微微直立,她飛快往一根老式的電線杆處躲,可來自警方的子彈仍是從她的左大腿中射進了身體。真他媽疼!她在心中咒罵一聲,腳下的速度卻沒有減慢,這個時候不逃就真的逃不出去了。小巷的儘頭,停著一輛車,駕駛室車窗開著,一個外國人對著飛奔過來狼狽至極的金曦華微微一笑,“上車。”是安德烈。為了幫助金曦華逃脫,那些原本跟著她的手下竟然停下腳步,往回跑去。金曦華卻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眼神,上了車,就立刻吩咐:“開車!”安德烈挑挑眉,笑了笑,他這輛車也是通過特殊渠道提的,等開到沒監控的地方,他細致地擦乾淨車上關於自己的痕跡,抱起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厥的金曦華上了另一輛早安排好的車。他的手上沾著金曦華的血,他也不嫌棄,反倒用她的血在她的眉間點下一顆紅點,像是一顆豔紅色的大痣。男人笑了一聲,意味不明,“倒是我第一次見你這麼狼狽。”車開到一半,金曦華迷迷糊糊恢複了一些意識,隻憑著一絲清明,她立刻命令道:“不去彆墅,出城,去清典縣。”安德烈一直抱著她,聽她這麼不客氣的下命令,男人也不惱,隻是略帶幸災樂禍地說:“你身邊有內鬼,當然不可能回家,不過你那邊的東西總得清理,我已經派人過去了。”他的話音剛落,手機便響了,他接起來一聽,神色詭異。“怎麼了?”金曦華問。安德烈一臉不可思議,聳了聳肩,“你養的那個女孩放了一把火,火勢很大,應該是潑了油,她倒是幫你。”“她人呢?”“火裡呢,我的人遠遠瞧了一眼,她就站窗口,既然大火起來了,我的人也回來了。”金曦華冷笑一聲,像是喃喃自語,“原來如此。我這是養雁被啄了眼。”安德烈無所謂內鬼是誰,他隻是像擼貓一樣,摸著金曦華的後頸,唇落在金曦華的耳邊,像是情人間的私語,“親愛的,我知道你手裡還有底牌,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出境,這個我可以幫你啊。”金曦華半眯著眼睛,“什麼條件?”“不多,我知道你手裡有一批化工原料,我要這批貨。”金曦華沒說話,目光如果探照燈掃過他的臉龐,但因為持續失血,她感到有一陣眩暈,緩了緩才說:“我目前最需要的應該是醫生,幫我找醫生,等我出境後,那批貨包括我國內的人、錢都留給你。”“那可不行,我現在急需。”安德烈的話還帶著繾綣,可臉色帶著強硬。金曦華閉上眼,車內陡然沉默,許久,金曦華像是好奇,又像是隨便一問,“安德烈,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要做那麼多的炸彈乾什麼?”安德烈微微一笑,“寶貝可真聰明,不過這是我的小秘密,我不能告訴你。”